129.當壚賣酒的熊孩子15
崔玲玲發獃的聽了會院外悠揚的琴聲,才回頭問身邊紅珠。
「這是他第幾日來彈琴了?」
「玲玲小姐,是第六日了!」紅珠一邊把沏好的茶遞給崔玲玲,一邊回答崔玲玲的問話。
崔玲玲接過茶杯端在手裡沒有喝,而是繼續聽院外的琴聲發獃,半晌才悠悠的的開口。
「那就在讓他彈六天吧,希望這六天也是這麼的好天氣!」
崔玲玲的話剛落,天空中就劃過一道閃電,閃電過後是一個炸雷,隨之就是暴雨傾盆。
「倒霉,今日出門庄忌兄就提醒我有雨,我卻大意了!」坐在崔家院外不遠處的小樹林彈琴的司馬相如,被突然而至的暴雨淋成了一隻落湯雞,慌亂的夾著琴四處尋找避雨的地方。
「這崔玲玲,也太過孤高,我都彈了這麼多天的琴,除了第一天還用琴理睬我罷了,後面都似沒有聽到我的琴聲一樣,也不知道她到底懂不懂琴,別把我和那些嘔啞嘲哳的琴聲混為一談了。」渾身濕漉漉的司馬相如跑回庄忌家,在庄忌疑惑的眼神中,抱著琴匆忙的跑回他暫居的客房,打著噴嚏換了聲衣服后,看著也被淋的濕漉漉的琴有些焦躁的說著,卻是才說完就聽到了房門被敲響的聲音。
「長卿兄?」庄忌再次敲了敲司馬相如的門,司馬相如聽到庄忌的聲音就覺得有些煩,卻是整了整衣服,掛著和煦的笑容把門打開,詢問庄忌來找他有什麼事情。
「今日一整日都沒有見到長卿兄,我在家新做了一首賦,想讓長卿兄幫我看看!」庄忌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遞給司馬相如,司馬相如笑著接過,一臉認真的看起了庄忌新作的辭賦,內心卻是對庄忌的辭賦很嗤之以鼻,所以點評的時候就帶了些敷衍了事,不似之前為留在庄忌家而使出渾身解數展示他的才華。
「長卿兄今日有提琴出門,還是去以琴會友嗎?」庄忌沒有看出司馬相如對他的敷衍和不耐煩,還真誠的感謝了司馬相如的點評,才把對司馬相如好奇了一天的問題問了出來。
「嗯!」司馬相如不想讓人知道太多他去追求崔玲玲的事情,所以只是冷淡的『嗯』了一聲,就說外出一天有些累的把庄忌打發走,他坐在屋內想著怎麼更快的勾搭上崔玲玲。
「寄人籬下的生活得快點結束!」司馬相如喝著屋子裡自己弄的冷茶,吃著莊家很一般的飯菜就更加心急的想馬上把崔玲玲娶到手,然後做崔家的主人,吃好的穿好的,過有人伺候的日子。
司馬相如一口吞了最後的冷盤,把碗碟放下有些下決定,「看來得加把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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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換曲子了!」崔玲玲看著外面的小雨,發現司馬相如今日換了首曲子,就認真去聽,想看看司馬相如準備弄些什麼,等聽到那琴音帶些挑逗的時候,就忍不住冷嗤了一聲,詢問一邊的紅珠。
「這不會就是司馬相如當初引誘卓大小姐的曲子吧?」
「奴婢也沒有聽過那曲子,不過聽這曲音怕是就是那首了吧!」紅珠不敢確定的答覆了崔玲玲,「奴婢叫當初聽過的人來聽聽看,是不是當初這司馬相如引誘我家小姐彈的曲子。」
紅玲下去很快就帶了一個男子過來,男子側耳傾聽了司馬相如今日彈奏的曲子,然後很肯定的告訴崔玲玲。
「玲玲小姐,這就是司馬相如當日家主舉辦的宴會上彈奏的曲子,小姐的丫鬟綠如說這首曲子被司馬相如寫信稱之為《鳳求凰》!」
「好一曲《鳳求凰》!這司馬相如還真敢把自己自比為鳳呢,也不看看自己是哪裡出來的野雞!」崔玲玲聽著那曲子中的挑逗輕浮,就忍不住冷笑嘲諷,後面見司馬相如一遍彈完又彈了一遍,就有些忍不住的叫紅珠把她的琴拿來。
紅珠把琴拿來后,崔玲玲就開始彈了一首氣勢磅礴的曲子,把司馬相如那有些靡靡的《鳳求凰》曲子壓的完全彈不下去的停止彈奏,崔玲玲才收了琴。
沒有在聽到那讓崔玲玲覺得是侮辱的《鳳求凰》,崔玲玲心情好了很多,一邊的紅珠卻是有些欲言又止,崔玲玲見此明白她的擔心,也就開口說。
「怕我這曲子讓那司馬相如脫鉤?紅珠,你也太小看一個貪婪的男人對肥肉的垂涎了,除非我對外明確的表達我對他的不喜,或者我另嫁他人,不然,那司馬相如盯上我,就很難鬆口。你們也調查了,這司馬相如來長安幾個月,卻是連那些貴婦人都見不到,更見不到富家小姐讓他算計,他在長安越呆越久,卻是連落腳的地方都要藉助他人,還想著一飛衝天去搭宮內的線,他沒錢沒勢,什麼也沒有,根本連皇宮外的狗都說服不了,現在我們對外設下了套子讓他鑽進來,他看到我有錢,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而且我今日用曲子打臉於他,只是想讓他知道我不好《鳳求凰》這類曲子,他司馬相如別用老招的來引誘我,男人啊,都是輕易得到的就容易敷衍,我表現的太容易上鉤,這司馬相如啊,就不會太過勞心勞力!」
崔玲玲的解釋讓紅珠安心下來,對崔玲玲笑笑說,「還是玲玲小姐聰慧!」
「聰慧嗎?」崔玲玲沒有因為紅珠的誇獎開心,而是看著她帶了些痕迹的手思緒亂飄。
「玲玲小姐當然聰慧了,這是家主都有誇的,家主不是讓奴婢們此次來長安都聽玲玲小姐的安排嗎?這點就能看出家主對玲玲小姐的信服!」紅珠沒有注意到崔玲玲的發獃,而是繼續誇讚崔玲玲,把崔玲玲縹緲的思緒拉回來。
「聽,司馬相如換曲了!」崔玲玲回神后正準備和紅玲說什麼的時候,卻是聽到的外面停止彈奏《鳳求凰》的司馬相如另外彈了一首大氣的曲子。
「他在討好我!」崔玲玲聽出司馬相如彈大氣的琴曲的生疏,就知道這類曲子並不是司馬相如愛的琴曲,現在卻是轉變之前的曲風來彈奏,很明顯就是來取悅她。
「紅珠,讓門房再刁難司馬相如幾日,再暗示司馬相如,讓司馬相如拿他身上唯一一塊玉佩作為想讓門房給我送信的跑腿費。」崔玲玲心中盤算著一些事情后,吩咐身邊的紅珠。
「玲玲小姐,司馬相如身上的玉佩是他家的傳家之物,他落魄了那麼多次也沒有去典當,這次怕是也不會給門房吧?」紅珠沒有馬上答應去傳,而是有些擔心的問崔玲玲,崔玲玲卻是笑的有些自信的說。
「不,他會把那玉佩給門房,只要我在大張旗鼓的出幾次門!」崔玲玲說著,就站起來看了看已經停了雨,然後回頭跟紅珠說。
「送我回房,今日我還要富氣逼人的出門!把卓公送我的那些首飾,挑最貴的一套給我戴上!」
紅珠聽了崔玲玲的話,懂了崔玲玲準備做的事情,就有些高興的應一聲『好』,然後上前扶著身子有些弱的崔玲玲離開了院子慢慢回了屋。
而院外,不知道崔玲玲已經離開的司馬相如卻是因為之前的一場雨,而渾身濕漉漉渾身打著顫的坐在崔家不遠處的一顆樹下,繼續一遍遍彈奏著他覺得崔玲玲會喜歡的曲子,希望能讓崔玲玲為他的琴藝傾心。
「阿秋,冷死我了!這該死的下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