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使外表的熊孩子4

「娘！」

就在夏夕顏還在思考的時候，龍小雲怯生生的轉過頭來看著夏夕顏，小聲的叫了聲。

夏夕顏看他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心中卻是沒有太多的起伏，她不能確定龍小雲現在是不是為了讓她心軟，才露出這幅模樣的。

「娘！」龍小雲看夏夕顏神色莫辨，就又小聲的叫了聲。夏夕顏還是沒有出聲應他，腦子裡還再思考龍小雲現在是不是在做偽裝。

而一直看著夏夕顏的龍小雲，看夏夕顏還是用淡漠的眼神看著他，心中的忐忑更深，他不清楚為什麼夏夕顏會為他把張家小子推下河，就那麼生氣，生氣到會用那麼冷的眼神看著他。

他雖然知道他娘一直對他，沒有其他母親對孩子的熱情，可是每次見到他眸子里，還是會帶些溫度的，可是今日他娘卻是用比看別人還要冷的眼神來看他，這種眼神讓龍小雲很是不安。

這種不安讓龍小雲再又叫了夏夕顏一聲『娘』，而夏夕顏還沒有應的時候達到了頂端，龍小雲也就忍不住疾步跑到夏夕顏身邊，在夏夕顏下意識往後退一步之前，緊緊的摟住了夏夕顏的腰。

「娘，你不要這麼看雲兒！娘，娘，你不要不理雲兒！」龍小雲把自己的臉埋在夏夕顏腰際，帶著哭音的喊著這些話，而夏夕顏卻是猝不及防的被他抱住，身體就僵直了起來。

「娘，雲兒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推別人入河，也再也不打人了，娘你不要不理雲兒！」

龍小雲主動的承認錯誤的時候，夏夕顏還是有些呆愣，不知道怎麼和龍小雲說話，而這時系統就突然出聲跟夏夕顏說，「主人，龍小雲現在好可憐，你摸摸他的頭安慰安慰他吧！」

夏夕顏聽到系統的話，就低頭看著龍小雲毛茸茸的腦袋，猶豫了一下，也就伸手摸了他的頭一下。

「娘，你原諒雲兒了？」龍小雲感受到夏夕顏摸他的頭，就驚喜的抬起頭看著夏夕顏。

夏夕顏看他眸子里有淚水，也就知道他剛剛是真的哭，而不是像之前的假哭，心中對其的排斥倒也散去了一些。

「我還沒有完全原諒你，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很讓我生氣！你若不是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是不會原諒你的！」夏夕顏想了想，決定和龍小雲好好的溝通下，所以就說出了此番話。

「你剛剛也說了你不該把別人推下河，也不該打人，那你可知為什麼不該這麼做？」

「是因為娘不喜歡雲兒這樣做！這會給娘帶來麻煩！」龍小雲略加思索給了夏夕顏這個答案，夏夕顏沒有聽到她想要聽的答案，倒也不生氣，反而有果然如此的想法，因為在龍小雲的思維中，就還沒有建立他今天推人下河會害死那孩子的不對性，和事情的嚴重性。

「你今天的行為的確讓我很不喜，也會給我帶來麻煩，可是這些卻不是你為什麼不該做的理由！」夏夕顏想了想龍小雲現在也就五歲，是非觀沒有完全建立，也就有引導性的問他，「你可知你把張家小孩推下河，他可能會怎麼樣？」

龍小雲看夏夕顏問的認真，怕貿貿然回答會讓夏夕顏生氣，就也努力的去思考夏夕顏問的問題，龍小雲本就比別的孩子聰明，認真的去思考問題，尋找答案也就很快想起張家當家的來告狀時說的話。

「他可能會被淹死！」龍小雲想到張家當家的說，他家孩子若不是被人救上來，就要淹死了，也就很快就找出夏夕顏想要的答案，仰著頭回答了夏夕顏。

夏夕顏聽到她想要的答案，也就接話說，「是啊，你知他可能會被淹死，卻把他推下去，若是那孩子真的淹死了，你就是害了一條人命！」

夏夕顏的話，讓龍小雲很困惑，就算那孩子淹死了，那有如何？為什麼會讓他娘那麼生氣？那孩子死了，他不會少塊肉，他娘也不會少塊肉。

「你是不是覺得那孩子死了就死了，不是多大的事情？」夏夕顏看龍小雲臉上無所謂的表情，也就猜到了他的一些思想，就繼續問他。

龍小雲聽后想了想，看著夏夕顏有些猶豫，卻還是在夏夕顏詢問的眼神下點了點頭。

「你覺得不是多大的事，卻不知道若是你推人入河，讓他淹死了，你就是殺人犯，是要受到刑罰的。」夏夕顏想要把殺人的嚴重性跟龍小雲說一下，所以就跟龍小雲說了點殺人會被官府如何懲治的事情。

「自古就是殺人償命，你殺了別人，那就要還一條命出來！他被你害死了，你的命也要被官府給拿了！」

「可是娘，爹也殺了人，可是他也沒有被官府捉拿去殺了啊！」龍小雲在夏夕顏說完，就馬上說了這句話反駁夏夕顏的觀點，因為在龍小雲的腦子裡就沒有殺人償命這種思維，他是看過龍嘯雲殺了家中的一些僕役，也殺過來找他的一些江湖人士。龍嘯雲殺了那些人，卻都沒有被官府被懲罰。

「而且就算他們要追究，那就只要多給他們些銀財，他們都不會追究什麼，上次我也把張黑豆的頭打破，不是也快要死了嗎？娘給了他們五十兩，他們不是也沒有再來找娘了嗎？這次把張黑豆推下河，若是他死了，娘，我可以把我房間的字畫拿去買了，再給他們五十兩！」龍小雲想到了之前他傷了人後，林詩音的作為，就跟夏夕顏說了這句話。

夏夕顏聽到他的話，嘆了口氣，為龍小雲從龍嘯雲和林詩音身上學來的這種殺人無罪的心態嘆息。龍嘯雲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人，當著龍小雲的面就殺人，這讓年幼的龍小雲也對生命起不了敬畏的心，而林詩音則是在兒子傷害人的時候，就是用錢和用勢去擺平。沒有讓龍小云為他做的錯事付出過代價，還間接的讓龍小雲形成了人命是可以用錢來買的錯覺。

夏夕顏閉了閉眼睛，深吸了口氣，然後睜開眼睛看著龍小雲的眼睛說，「生命不是用錢財就能買的。若是有一日別人殺了你..」

夏夕顏說完這句話，看到龍小雲臉上的無動於衷，就停了下來，然後換了個比喻說，「還是殺了我吧，若是有人殺了我，然後給你一大筆錢，你就不追究我死了嗎？」

「娘，誰若是敢殺了你，我就屠盡他滿門！」龍小雲聽到夏夕顏的比喻，表情就有些兇狠的說出這句話。

夏夕顏又深呼吸了口氣，讓她保持理智然後繼續和龍小雲說理。

「是，別人殺了你娘，就如你殺了別人的孩子，或者其他親人，別人也給了你錢來擺平這件事，為什麼你就不接受呢！」

「因為娘是娘啊，不是那些人可以相比的！」龍小雲還是沒有理會夏夕顏給他灌輸，生命不能用金錢來買這句話的意義。

「怎麼不能相比，被奪取的都是一條命！你把張家小子推下河，要害死他，覺得只要給張家錢就能讓他們不追究，若是這個假設成立，那麼同樣有一日也有人能殺了你的親人，然後給你一筆錢，讓你不能追究，而你也不能追究，也沒有理由去追究，因為他們給了你錢了！」

「娘，可是爹....」

「你爹殺人也是錯的！他沒有被人追究，是因為他殺的人暫時沒有能力來追究，可是等對方有能力來追究的時候，你爹這麼害別人的命，也要把他的命償還回去！」

「爹是錯的？」龍小雲有些疑惑，夏夕顏就繼續和他說，「你爹是錯的，殺人是錯誤的行為，隨隨便便殺人，只有惡徒才會那麼做！你不能學你爹那麼不把人命當回事！」

龍小雲低頭思考夏夕顏的這番話，他覺得夏夕顏說的有幾分道理，可是又和他之前想的不一樣。

「你只要記住，隨意殺人，是不對的，這是被人深深厭惡的一種事情。」夏夕顏又加重語氣說了這句話，龍小雲聽后就仰著頭問,「那娘就是厭惡這件事，今天才會生雲兒的氣嗎？」

夏夕顏想想就點了點頭，龍小雲就馬上保證說，「那娘，我以後都不做殺人的事！」

夏夕顏看龍小雲臉上的認真，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理解她說的這些意思，只是這個保證倒也讓夏夕顏覺得有些欣慰。

「你今天既然和我保證不殺人，那就要做到，不然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夏夕顏想了想，不管龍小雲有沒有真正的明白害人的不對，但能讓他以後不隨意害別人的命，這也算是一種約束。夏夕顏用龍小雲現在還在意的事情牽制他，若是他以後殺人了，她就不認他了。

「娘，雲兒會做到的，你不要不認我！」龍小雲抓緊了夏夕顏的衣服，再次保證他不會殺人。夏夕顏看他的小臉，期盼的看著她，也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這才是我會喜歡的孩子！」

龍小雲看夏夕顏看他的眼神又溫和了些，也就笑了起來說，「娘，我會做你喜歡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