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暴露

?「什麼？！」黎木喘著粗氣，偏偏是這麼尷尬的時候接了她媽的電話，弄得她滿臉飛紅，本來想隨意說句現在忙便掛了，但是……

「周末……周末要過……要過來？」

「這麼晚了還在運動……要喝朋友孫子的滿月酒，順便來看看你……人家都比我年輕就抱孫子了，你連對象都沒看見影子#%……」

黎木腦袋轟隆隆的一片，可不是在運動么，她對象正在床上「折磨」她呢，黎木咬咬牙才勉強問出，「……幾點的飛機，我來……接你。」

「嗯啊……」艾曦只是無意輕輕抽動了一下手指，黎木沒有預備地叫了出來，又不敢亂動，羞得滿臉通紅。

黎木顫抖著手掛了電話，往枕頭旁一扔，艾曦簡直越來越惡趣味了，想教訓她，但是馬上又被她弄得沒有反擊的力氣，最後只能嬌滴滴地責怪:「…啊……阿西……阿西你慢點……我受不了了……」

「那就不要忍著，聽話……」艾曦柔聲說道，然後笑著又加了一根手指，刺激得黎木身體猛然一弓，拿了個枕頭擋住自己的臉，此刻表情必然很*，平時都是關了燈做的，今天是頭一回開著燈……

「小木啊，你沒事吧！什麼受不了……」

能想象滾床單的時候突然傳來媽媽和藹的聲音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么！

天啊，電話居然沒有掛斷，肯定是剛剛眼花沒有看準地方，黎木趕緊閉了嘴，憋住了準備說出口的「放浪言辭」，「跑步機速度太快……我跟不上……」

對方沉默了一陣。

「這都十點了你還在運動啊——，有人陪嗎，早點回家，晚上危險！」

「有人陪……那就這樣，我掛了……」

確定了三次電話已經掛斷以後，黎木翻身就把艾曦壓在身下，被子在兩人的糾纏中早就被踹到了床下，身體毫無保留地出現在對方的視野之中，借著吊燈散發的光芒，黎木紅著臉打量艾曦的身材。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艾總監身材好，但只有自己才能看得這麼徹底，這麼……深入，還能摸到……

「你這樣好猥瑣……」艾曦被黎木指尖觸到的皮膚，起上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那你剛剛不猥瑣么！」說到「猥瑣」，剛剛艾總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不過你說我猥瑣，那我就繼續猥瑣咯！」

黎木開始用唇點火，從胸部到腰間到大腿，最後將頭擠進了她的雙腿之間……

「嗯……」享受的熱潮一陣陣襲來，艾曦用手背擋著眼睛，感覺到黎木發燙的雙頰正緊緊貼著自己的大腿內側，那麼真實。

在ag的近一年時間，黎木沒有閑著，或許碰上那麼一個人以後，就會努力想把自己變得更好。碰上艾曦以後，黎木在小職員的位置上呆不定了，一直奉行的得過且過理論也被她拋在腦後，有時候經常比艾曦下班更晚，就這樣，她還真混到了主管級。

黎木想，她雖然不用養艾曦，但起碼要具備這種能力，她想和艾曦有更好的生活，在這座城市裡能有個專屬於她們的小窩。

周六，早上八點。

黎木知道艾曦有生物鐘，八點已經算晚了，於是要起床給她做早飯。

「昨晚工作到那麼晚，你再睡會兒。」艾曦替黎木將鬧鐘關了，又把她攬進懷裡，「我陪你。」

黎木摟著她的腰，把頭鑽到她胸前，懶懶地說:「明明是你自己想賴床——」

的確，和黎木一起睡覺就特別想賴床，再一睜眼，已經是早上十點了，以黎木的屬性，沒人叫醒睡到下午都不成問題。

艾曦輕手輕腳下了床，轉身替黎木掖好被子，拉上門，往廚房去了。黎木會教，艾曦也不笨，幾個家常菜還是很容易上手的，有時候黎木下班晚了，回來還能吃上總監大人下的麵條，她覺得兩個人一起過日子，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周末不出門的話，艾曦不會刻意上妝，頭髮也只是鬆鬆垮垮隨性扎著，有時候穿著睡衣就能和黎木膩歪一整天，反正黎木醒來時，也幾乎是中午了。

煲了一鍋排骨湯，艾曦洗著黎木愛吃的小青菜，知道會起不來，前一天晚上就買好了今天做飯用的食材。自從和黎木在一起后，艾曦的生活自理能力直線上升，甚至都知道怎麼去照顧別人，因為她不想黎木太累。

「叮咚——」

還以為是快遞，艾曦在睡裙外邊穿上一件長款外套，開了門……

「阿姨？您怎麼不提前說一下，我們也好去接您啊——」不是說好明天才來么，艾曦傻眼了。

「我怕明天時間緊，就提前一天來了，小艾，沒打擾到你吧？」

「怎麼會呢，阿姨您快進來吧……」

「小木呢？出去了嗎？」

「小木還在睡覺……您先坐一下，我去叫她……」艾曦給黎媽媽倒了杯水。

「不用了，她房間在哪？」

艾曦還沒來得及想，是該說左邊還是右邊？

「左邊那間吧！」黎媽看見門板上掛著的熟悉公仔，一看就是黎木的風格。

「阿姨……」黎木那房間都不知道多久沒進去住了，本想著明天黎媽要來，今天收拾收拾，哪想黎媽今天就來了。

艾曦轉身要推自己卧室的門，黎木卻先拉開了，迷迷糊糊地從裡面出來，聞著一股食物的香味，肚子餓了，她撲到艾曦身上抱著她，「老婆可真賢惠啊，都知道做飯了……來，親一個……」

「你媽來了……」

「小艾，小木不在呀？」黎媽從房間里出來，正好看見黎木「掛」在艾曦身上，下身就只穿了條內褲……

「媽！你怎麼來了！不是明天嗎！」黎木趕緊回房間把睡褲穿上。

「你們……你們住一個房間？」黎媽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兩人。

「…昨晚打雷了，我才拉著小木陪我的。」

這個理由簡直太糟糕了，明明艷陽高照的，沒辦法，黎木順著艾曦的理由說，「對，她怕打雷。」

兩個人一起睜眼說瞎話。

「媽，你總盯著我們看幹嘛，吃飯！」

趁著黎媽上洗手間的間隙，艾曦問黎木:「小木，阿姨是不是知道我們的事了？」

「不會的。」黎木放一千個心，還安慰艾曦，「我媽……她不會往那方面想的。」

其實這件事早晚也會讓長輩知道的，但人總是這樣，能逃避一會兒便逃避一會兒。

到了晚上。

「媽，你睡我那屋，我和阿西一起。」

「你也不怕擠著人家！」黎媽轉而對艾曦說，「小艾，你別聽她的，早點休息。」

看來，她媽在這裡呆幾天，她就得同艾曦分房幾天了，想著，黎木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子惆悵。

「媽，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啊，老這樣看著我。」黎木抹好護手霜，掀開被子鑽進去，撒嬌:「都好久沒跟你一起睡了——」

「小木，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對象了？」

「沒啊，怎麼了？媽……你不是想讓我去相親吧……」黎木哭笑不得。

黎媽的表情很嚴肅，沒心情和黎木嬉皮笑臉，「你是不是有對象了？！」

「我……」

「這是什麼？」黎木睡衣的領口很大，黎媽指著她鎖骨偏下的地方，有一塊暗紫色的痕迹。

「被……蟲子咬的……」黎木的聲音比蚊子還小。

黎媽一氣，把她的衣領又拉下來一點，果然，接近胸部的地方還有好幾處唇印，「都是蟲子咬的么……媽是過來人，你還想瞞我多久……」

「媽，我……我都快三十了，我有對象你也不用這種反應吧！你不應該開心嗎！」看著黎媽眼睛紅了，黎木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你哭什麼啊，到底怎麼了……」

「小木，你告訴媽……你是不是和小艾在一起？」就好像擔心了許久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一樣。

「媽，你說什麼啊！」雖然自己和艾曦表現得親密了些，但也不至於這麼明顯吧，平時和胡筱婉打打鬧鬧也沒見她懷疑，這才和艾曦見了兩回面，怎麼直覺這麼准？！

「我打電話給你的那天晚上……你也和她在一起，是不是！你們……」

黎木低頭沉默了，早晚都是要說的，今天晚上也算個契機。

「小木……你真的是同性戀……你不要嚇媽，你說句話……不要嚇媽好不好……」其實很早之前，黎媽就在黎木用過的電腦上看到了一些電影和圖片，黎木這麼多年從來都沒交過男朋友，只和女孩子走得近……她甚至還懷疑過黎木和胡筱婉的關係，後來筱婉也結婚了，她暗想是不是自己太多疑。

「你別哭啊……」哭得黎木都想哭了，她手足無措，真的到了這種地步不知該要去如何應對，「媽，這件事我早就想跟你和爸說了……可我怕你們一時會接受不了……」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們這是胡鬧！你們兩個女人怎麼可以……明天你就搬出去，現在分手還來得及……你們不要一錯再錯！」

「媽你不要這樣……我喜歡她我愛她，當初也是我死皮賴臉主動追的她，你不是常說做人要有責任感嗎？艾曦就是我的責任，我說過要一輩子對她好的……」

「你這是責任嗎！你有沒有想過我和你爸……」接著便是一個耳光，看著女兒臉上五指分明的指印，又有些後悔太過用力。

這是黎木第二次被扇耳光，可是比第一次難受多了，這次是自己最親的人，從小就疼她愛她，甚至都沒有罵過她。

然而就是這一個耳光……黎木的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一直往下流，很快，便一滴一滴落在被單上，黎木緊抓著床單的手背青筋暴起，她哽咽著哭聲讓人心疼，「媽……我好難過……我好心痛……別人不理解我們也就算了，可是……你是我最親最愛的人啊……媽……我好難過……」

黎木臉上掌印的顏色越來越深，但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哪有心痛。

「小木，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呢！」想起黎木從小就聽話，也不需要大人操心，怎麼一犯事，就這麼……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