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3章
須臾便見那身金絲提花的大紅色袍服不急不慢地走來,兩邊的人自動地退到一邊為她讓出路來。那走來的人像習慣了一樣,並沒有因面前滿是人而讓步子變慢,而那圍堵著的人,也像訓練有素的士兵,十分迅捷地退開。
那人走到秦楚面前,也不說話,只是抬頭看著。秦楚在她眼裡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卻被這樣的眼神看得一身冷汗,最終她熬不住,率先開口道:「呃……請問,這……」是怎麼回事?那麼大的陣仗。
「下來。」
「喂,那麼凶幹啥,你就不會溫柔點?」瞧著仰頭對自己說話的人,秦楚怨道。
「下來。」
「喂喂,你到底想幹什麼?走又不給走,留又把我關著,那兩個守門的還動粗。」秦楚說及,便盯著面前的女子看,那細微的皺眉,不知是因不滿她抱怨,還是別的什麼,秦楚無暇思考,她只希望快點離開。
「下來。」
「喂!」秦楚繼續抱怨,其實現在她也很想下去的,只是她懂得如何上來,不知道怎樣下去啊,不是她不想下來!
「我要你上來抱我下去,這裡高,我害怕。」秦楚隨口一句,把強硬的性子軟了下來。其實她心中也打著小九九,要是面前的美人兒真上來抱自己,那可是美事一樁,溫香軟玉啊,巴不得摟著不放開。
秦楚說完,還真張開手臂,作勢要等人來抱。
不想,地面的美人果真縱身一躍,翻身穩當地立在牆檐上。秦楚看著,頓時目瞪口呆。
鋼……鋼……絲……在哪裡?
回過神來,秦楚四處張望卻連鋼絲的影子也沒看見。
美人慢慢走近秦楚,果真彎下腰把秦楚抱起。面對突如其來的溫柔,秦楚卡了喉嚨,定了眼,說不出是一種怎樣的震驚,只怕比看見恐龍出現在二十一世紀僅少那麼幾分。
「你……不會直接就往下跳吧?」秦楚瞧著面前的人的架勢,不由得抱緊了幾分。
「啊!」一聲震耳欲聾的喊聲驚天動地,不在現場的人若是聽到,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人間慘劇。
美人縱身又是一躍,在空中翩然而起。
秦楚何曾經歷過此等境遇,至於高空之中,當即嚇得花容失色。心裡擔心著,要是鋼絲斷了怎麼辦,這樣的高度摔下去死了不要緊,要緊的是生不如死。念及此,秦楚緊張得一手拽住美人的衣領,一手扯著人家的腰帶。
錦帛撕裂的聲音隱沒在了秦楚高聲的喊叫之中……
待安全著了地,美人的衣領早已松垮,腰帶亦不復它的功能。放下秦楚,那紅色的衣衫便散了開來。
秦楚側頭,眼角往那松垮垮地前襟看去,只見那白色的襲衣之內,還有一抹淡紅,若隱若現。
懂事的隨從立刻展開美人來時所用的披風,為這略顯狼狽的人披上,圍住那讓人聯想翩翩的□。
「公主……」有人上前,欲說些什麼,卻被美人兒抬手打斷。
「回宮。」說完便徑自地往前走。
眾人也隨即跟在其後。秦楚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顯得有些莫名,也不知自己是何去何從。搔搔頭,四處望了望,想找個解答的人,卻沒有再搭理她。
此時,那美人兒停了腳,回身看著那無措的秦楚。身邊的人會意,開聲沖秦楚喊道:「還不跟上。」
「哦。」
「喂,你幹什麼工作的啊,難道你上班也都穿這樣么?還是你不用上班?」秦楚快步上前,扯著美人的披風笑著開聲。
旁邊的人瞧見秦楚的動作,但見自己的主人並未示意,便也裝作了沒看見,繼續跟著主人走。秦楚一路上都是自說自話,根本沒有與她搭腔。
「喂,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還有我們這是要去哪?」還是沒有人應她,秦楚也不惱,面前的這個人,好歹也是個美人兒,多看看還是很養眼的,何必那麼急著走,反正這幾天也沒有需要自己主刀的手術,自己三天兩頭的失蹤,院方也習慣了,留這過個兩天也沒事兒。
直到秦楚進了屋子,然後那人又離開,秦楚也沒能聽到那人開口說一句話,全程都是由她身旁的人交待。
秦楚看著四周的擺設,比今天那房子要華麗貴氣了不少,只是也比那地方冷清了不少。
突然的開門聲,也收起了秦楚的心思。
「郡主,你可回來了……」進來的女子,一見秦楚笑意遍出。秦楚打量著面前的女子,一襲襦裙白衣,腰封是金邊祥雲,白紗褙子對襟披衫,讓面前的女子顯得輕塵,有別於那紅色袍服的美人兒的貴氣。
「落雪,不得對郡主無禮。」隨即進來的青衣,冷著臉喝止面前的女子對她的親昵。
「郡主人那麼好,為什麼不能對她好?」被稱作落雪的人,嘟著嘴,不滿地道。
「郡主再好,她也是主子,別仗著郡主為人隨和便能沒了規矩。」
「是啦是啦,雅蘭說什麼都對!」落雪俏皮地朝著那青衣吐舌。
秦楚茫然地看著她們互動,卻插不上一分話來。
「郡主,午膳的時候公主去華陽別院看你,發現你不見了,臉都黑了。」落雪挽著秦楚的袖子,興奮地自顧說著。
「後來四處找了,發現放後面的繩子,才知道你貪玩又偷跑出來了。氣得可不輕啊!還有守門的那兩個士兵,給公主仗了三十個板子,直接杖死在了刑場。」
「那……」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還有你說的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不過你別怕,公主從來不會生你的氣的,嘿嘿!」落雪笑道。
「你……」
「唉……郡主,要是你能像正常人一樣就好了,公主也不會那麼幸苦。」落雪輕聲道,那掛在臉上的笑容也消失得沒了蹤影,剩下的僅是無奈的嘆息。
「喂……」
「郡主,落雪知道的,你也很在意公主的,否則這些年你也不會一直陪在公主身邊。」
怎麼越說越離奇,還這些年?演戲?秦楚不解,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一人,怎麼現在說傷感就傷感,說感傷就感傷?
「落雪?」秦楚稍稍拉開面前的人的距離,叫喚到。
落雪聞言抬頭望著秦楚,瞧見秦楚眼中的不解與困惑,卻又似一片清明。
「首先,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郡主。我是秦楚,今天是我第一次來到這裡,你說的這些年絕對不是我。」
「郡主……」落雪眼中蓄了淚,雅蘭見了,連忙上來安慰。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把我誤認為你的什麼郡主,但是我很清楚我自己是誰,看見沒,我的左手上,握手術刀長的繭子,手背上這道疤,是當年擦傷的。」秦楚怕她不信,連忙展示她手上的傷痕。
「郡主……落雪不會認錯的,你手腕上的蝶形胎記便是最好的證明。」
「什麼?」蝶形胎記?不可能,我手腕處白得連顆痣也沒有,哪來的胎記。秦楚為表清白,嗖的一聲麻利地挽起衣袖,那一元錢幣大小的蝶形胎記赫然地出現在左臂之上。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俺滴狗血…天雷故事.前面修改過,後續不完全,各位看過前面2章的同學,額,方便的話重新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