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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鎮上的時候林樂樂就感覺到潮濕,現在在房子裡面,濕熱感更為明顯。
旅館並沒有其他客人,他們的房間很好找,上了二樓的第二間就是。
打開門的剎那一股悶著的濕氣撲面而來,林樂樂捂住口鼻去開窗戶,讓房間透風一點。
「為什麼三個人一間,」伊登還在思考這個問題,「可以讓我一個人一個房間,戴利克你和林樂樂一起不就行了?」
「這種旅館你也想分開住?」戴利克皺眉,「勉強住一晚吧,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這種旅館?」林樂樂走過來正聽見戴利克的這句,看了看房間,「從外面的時候我就說有問題了,你們沒人信我。」她說到這裡眯了眼睛,看到和床相對的一面穿衣鏡。
「有問題?」戴利克看到她遲疑的模樣。
「床對面最好不要擺放鏡子,」林樂樂從一邊的柜子里找個床單遮住鏡子,「容易出事。」
她這話說出來伊登就樂得不行,「林樂樂你一進來這個鎮子就突然變得很膽小哎!」
林樂樂白了他一眼,「一般吧,至少我沒有被隊友碰一下就緊張。」
林樂樂輕輕鬆鬆把話題帶回來,伊登瞪了她又沒話反駁。
「別鬥了,快點休息,」戴利克被他兩弄得頭疼,他說到這裡也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我睡中間?」林樂樂很有奉獻精神,反正她要把戴利克和伊登隔開,怎麼能夠讓一個o靠在一起睡呢!這個時候世界就需要可靠又聰明的beta了!
「不行!」伊登反對的聲音老大,他已經佔據床的一邊規劃出一片區域,「我睡這!這邊戴利克,這裡是你。」
「我才不要!」林樂樂搖頭也上去規劃區域,「你在這,緊接著是我,接下來是戴利克。」
眼看著兩個人又要陷入無盡的爭吵,戴利克扶額,「如果不能同時滿足的話,就同時都不要滿足好了,反正你們兩個人沒有人會讓步。」
最終一張床上,伊登睡在正中間,眼睛睜得很大,林樂樂死魚眼躺在一邊,不是很懂為什麼會變成這個局面。
「晚安,」戴利克關燈。
雖說白天沒做什麼,但是坐火車也是個容易讓人疲倦的歷程,林樂樂死魚眼瞪了一會兒看著天花板的吊燈就睡著了。
前半夜睡得還算安穩,到了後半夜,林樂樂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感覺周圍一陣熱一陣冷的,她知道自己還在夢中,想著趕緊醒來,檢查一下窗戶有沒有關緊,可是她就是被一片黑暗纏繞,渾身都使不出勁。
胸口也開始越來越悶,難、難道鬼壓床!開什麼玩笑她只知道這個世界是abo世界,難道還是個鬼怪懸疑片兒?不不不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快點起啊!林樂樂你可以的!這樣給自己打著氣,嘗試了幾次果然並沒有什麼卵用。
所以說放棄吧,如果鬼壓床的話就直接死在這裡好了,對不起爸爸,對不起媽媽,對不起迪恩,對不起老師,對不起我親愛的隊友們……啊?胸口的重物突然變輕,林樂樂猛地坐起,大腦一陣眩暈,眼前一邊黑過後才透過窗帘露出的月光看到讓自己剛剛徘徊於生死之間的「殺手」。
伊登!為什麼你的恐女症在這個時刻一點作用業沒有!幹嘛一隻胳膊壓在別人肚子上!林樂樂怒視伊登,而後者還大字型睡得很熟。
林樂樂嘴角抽搐,看到對面原本遮著鏡子的床單不知何時掉落下來,嘆氣一聲下了床去把鏡子重新蓋上。
她剛把鏡子蓋好,就聽到床上有人起身的聲音,轉身看到睡眼朦朧的戴利克,「把你吵醒了?」
「我睡覺原本就輕,」戴利克揉了下頭髮,金色的短髮有些蓬鬆,他側頭看到伊登已經佔了林樂樂原本的位置,便給林樂樂騰出一個地方,「睡這裡吧,伊登醒來又是一陣麻煩。」也許是還沒睡醒的原因,戴利克整個人都有點懵的狀態,說話也沒有往常那樣注意措辭。
「麻煩?」林樂樂笑笑,「誰不是麻煩呢。」她張嘴打了個哈欠,倒也不客氣,踩了拖鞋走到戴利克這邊,躺**。
「你剛剛做噩夢了?」戴利克看到她額頭和脖子的汗意,從桌子上抽了紙巾給她。
「也不能說是噩夢,」林樂樂把脖子上汗擦擦,果然舒服不少,「等伊登醒來我一定要當著他的面在他臉上捏一把,」說到這裡她眼睛都帶出幾分恨意。
戴利克輕笑出聲,把林樂樂沒有擦到的耳邊的汗水擦乾,「先睡吧,明天再找他算賬。」
「這旅館搭配風格有問題,」林樂樂側過身看向戴利克,「從外面看是東方建築,但是裡面的擺設又靠西方。」
戴利克點頭,「知道了,先睡吧。」
林樂樂閉了眼睛,還是覺得一陣冷一陣熱的,「戴利克你不覺得有風嗎?」
「有風?」戴利克輕聲重複了一句,用手摸上她的額頭,「你發燒了,應該是這邊濕氣太重的緣故。」
「是哎?」林樂樂應了一聲,也不太想睜眼睛,「那我就放心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腦子越來越迷迷糊糊地,過一會兒有人扶了她讓她吃藥,喝水,林樂樂生病的時候最聽話,什麼都乖乖照做。
有人給她裹上厚厚的毯子,她還是冷的發抖,縮成一團。
然後就是一聲輕嘆,那人把她摟在懷裡,有了新的熱源林樂樂自發地纏上去,靠得緊緊。
「出了汗第二天就能好,」戴利克把她額頭的汗擦乾淨,輕聲對她說,「睡吧。」
「戴利克,」林樂樂突然出聲。
「什麼?」
「以後你再生那個生病也可以找我。」腦子還不太清楚,林樂樂說話含含糊糊的。
「什麼病?」戴利克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種啃脖子的病。」林樂樂回答。
「睡你的覺!」
雖然度過了一個不太順暢的夜晚,但是醒來之後林樂樂感覺好了很多。
伊登明顯睡的很好,還特別好奇林樂樂為什麼會睡到另一邊。
「我晚上睡覺的時候一般都喜歡前空翻後空翻,」林樂樂淡淡回應,「翻到哪裡算哪裡。」
伊登有點懵逼,一時分不出真假。
三個人出門的時候,那位女性在做清掃,看得出來她是個很愛乾淨的人。
「你們要走嗎?」
「唔,想看看,」林樂樂給了個模糊的回答。
「那,能讓伊登大人和我合照嗎!」顯然提出這個問題讓她非常不好意思,她蒼白的臉上浮現紅暈。
「我?」突然被點名的伊登指指自己,「為什麼!」他原本表情和動作總帶著幾分狠厲的姿態,在軍校的時候讓同班同學都繞道走,現在他同樣的姿態,老闆娘以為他生氣了。
「那,那就不用了,」老闆娘點了下頭輕聲說。
伊登,「……?」
「好的,我們還是先出去吧,」林樂樂嘴角抽搐,讓戴利克先把伊登拉出去。
今天是個陰天,外面也是濕熱得緊。這天氣讓伊登也不舒服,「跟熱帶雨林似的。」
王小姐他們家位置還是比較好辨認的,敲了門說明來意,開門的小男孩就讓他們進來,屁股一顛一顛地往回跑,「媽!媽!有人來啦!但是他們跟我說了很多我沒聽懂啥意思!」
……呸。
王小姐家還是比較偏向中式的風格,能看到很多東西和林樂樂家比較接近,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就有個面容姣好的女性走了出來,看上去應該三十多歲,穿著旗袍很有氣質的模樣。
和那個顛屁股的小男孩風格差太多了,林樂樂心想,這得多大心才能培養出那孩子。
「你們就是來幫忙找鐲子的小師傅吧?」王小姐像是演戲一樣,原本還姿態端莊突然開始梨花帶雨地哭出來,「我命苦啊。」
怎麼說呢,總覺得姐姐您一身戲骨啊,林樂樂嘴角抽搐,她現在覺得這孩子是親生的了。
「我一個單親媽媽帶孩子特別不容易,」王小姐抹抹眼淚,「我又沒有工作,坐吃山空,前幾個月就沒錢了。」
呃,是讓我們來扶貧的嗎,林樂樂有點懵逼。
「幸虧孩子他爸臨死前還留給我們幾箱子金條,幾箱子寶石,幾箱子首飾,幾箱子珍貴布匹,幾箱子芒果乾兒。」
「芒果乾在哪?」伊登很精明地抓住了重點。
「請直接說塑料鐲子的事,」林樂樂試圖引導王小姐一下,「比如你知不知道它現在在哪裡?」
「我這不是剛準備說鐲子的事情,」王小姐打了個哭嗝,繼續開口,「我沒錢,只能賣首飾,結果把真的鐲子和打發兒子女朋友的鐲子弄反了,把塑料賣給人家,把真的留在了家裡。」
「所以打發你兒子女朋友你塑料鐲子都沒給?」林樂樂不敢相信地發問。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把假鐲子拿回來,真的換過去?」戴利克終於沒忍住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