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正文番外

桑可心的意識還停留她和辰凡的能量體被世界意志剿滅的那一瞬間，再次恢復意識的第一時間就是尋找當時護著她的辰凡，因為那真是相當的驚險的，要不是另一個世界的辰凡突然出現阻礙了反撲的速度，他們便是一點存活的希望也沒有了，最後關頭兩人丟掉了身體里的所有能量將意識躲進了紅傘里。

辰凡用他的意識包裹了他的意識擬態了虛無，紅傘被拍碎的那一瞬間她看到辰凡的一半意識被扯裂粉碎，耳邊還可以聽到他的能帶給她安穩的聲音【我沒事，只要你沒事，我就不會有事。】

這是一句大實話，但是在生死面前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那個理智去選擇最正確的做法，人是有感情的動物，人類極端自私又同時極端無私，區別對待不過是因為對象的不同。

很明顯辰凡對於她就是極端無私的那一種。

桑可心恢復意識后第一時間找了靠在自己身邊的辰凡，很虛弱，意識懵懂模糊，但還活著……這就好。

桑可心低頭想要去看對方的狀態，卻發現自己的視線很奇怪，她的視線很低很低幾乎貼在地面上，她這是怎麼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桑可心花了很多時間才接受她和辰凡變成了一株植物，嗯……雌雄同體了_(:зゝ∠)_！！

沒有了天道的世界似乎並沒有哪裡不同，一切還是在萬物眾生可以承受的範圍里慢慢變化著，世界的意志雖然掌控著這個世界，但是它能改變的東西並不多，因為天道的消失法則自動轉移到了備份身上，也就是辰凡的身上，哪怕現在辰凡意識模糊，但是已經既定的規則卻不能按照世界的意志變化，簡單而言就是許可權不夠。

桑可心不知道世界的意志會不會感覺憋屈，但是這種過河拆橋的行為桑可心甚鄙視之。

一開始是世界不滿於天道產生了自我意識，千方百計要弄死天道的意思，這是自保也是最正確處理方式，世界要為存在於它本身的萬物眾生負責，這是一種自我保護和修復的機制不包含任何私心。

但是和天道之間的爭奪和謀划中世界產生了自己的意識，但是這個意識一開始並沒有想過自己取代天道，因為天道除了擁有了自己的好惡之外並沒有哪裡不好，從世界誕生開始看著法則逐漸完善，沒有意外世界將會一直延續下去。

所以世界孕育了能凈化天道意識的殺毒軟體，當然還承認了法則的代理權屬於備份，備份和殺毒軟體都是生活在世界的眾生，就算世界意識有過什麼心思也沒有想過要滅殺存在自己本身的眾生，就好比誰會沒事好好的砍自己兩刀然後剁了自己的手腳。

桑可心放棄身體是因為天道的算計，不得不放棄制約世界意志的聯繫，但是要滅了有形體並且掌握著世界法則的天道只有放棄身體讓天道不能制約他們才能破局，所以辰凡放棄了身體。

天道不能制約他們的同時，兩人也和世界意志脫離了聯繫，那麼這兩個巨大能量體的存在對於世界意志來說就是下一個天道，自主法則這個念頭不過瞬間，世界就決定了自己動手剿滅三個超越自然的存在，但是它除了成功剿滅了天道之外，並沒有剿滅備份和殺毒軟體，雖然奪得了他們所有的能量，但是卻失去了他們的蹤影，法則的權利依舊不屬於它，還是當初它自己承認了備份的許可權，天道消失后法則才沒有動亂交接的如此順利……

桑可心原來並不知道這些，但是現在她和辰凡共用一個身體，意識互相交融，辰凡也成功接收了這個世界的法則，細微的事情她可能察覺不到，但是世界意志這麼強烈龐大的想法就好像有人在耳邊告訴你一樣，她可以知道得清清楚楚。

世界意志明明白白的解說了一回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是作為石頭的桑可心覺得目前狀態也稱不上好，不過第一要務就是恢復能量，這樣她才可以有足夠的生機讓辰凡清醒過來。

巨大的森林中，一棵小小的白色幼苗渾身繚繞著七彩的光點，在並不大的生存地舒展著枝葉，小心的吸收著遊離在空氣中的各種能量，一點點慢慢的長大。

等到幼苗長到手掌高的時候桑可心驚喜的發現辰凡的意識已經有了清醒的跡象，只不過似乎因為要掌控法則的緣故消耗很大，她的補充能量雖然不小，但是消耗下來真正能補充到辰凡本身的就很少了，所以那麼久了才不過補完全了意識，而且還沒有清醒。

不過很快桑可心就沒空琢磨還需要多久辰凡才能醒過來了，因為她正面臨作為植物以來的最大危機。

一隻對她的體型來說非常龐大的兔子正試探的用鼻子對著她嗅來嗅去，這難道是要啃了她的節奏么？

嗷！NO！

怎麼辦？怎麼辦？她的刀呢？和紅傘一起成了渣渣現在還躺在她的精神海里！天啊！她沒有手！她還不能跑！她現在除了吸收能量什麼都不能做……

不對，會吸收能量就夠了！

桑可心慌亂了一瞬間后，立刻鎮定了下來，綠色的猶如細細絲線的精神力從小小的植物探出來，然後一瞬間就纏住了那隻看上去非常龐大的兔子，兔子甚至連掙扎都來不及就只剩下一堆沒了生機的僵硬骨頭和爛肉。

桑可心深吸一口氣，感覺整個自己瞬間變得神清氣爽，不但身體拔高了一倍，連精神海里承載沉浮的紅傘殘骸都抖了抖，看上去沒有那麼晦暗了。

世界在桑可心的面前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就看小手臂高的白色植物扭了扭細細的身子，然後歪著枝椏開始打量覆蓋在她頭頂的高大植物，不過想了想之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可以把她襯成雜草的高大變異大杉樹，意識懵懂的大杉樹本能的哆嗦了一下抖落一大片細細的葉子。

大杉樹要留著幌子不能動，但是旁邊的就沒有問題了，妖嬈的綠色絲線呈放射型的伸展出去，植物什麼的跑不掉先留著，森林裡的動物才是優先選擇，唔……要挑大型的肉食動物才行，小型的食草動物還要留著做誘餌，繞過繞過……

前一秒還在為一隻兔子要啃她而捉急的桑可心，現在已經把目標定為龐大的變異食肉動物了，嗯……比如說前面這隻看著大象大小，獠牙比象牙還長的變異野豬。

桑可心的精神力束縛遭到了劇烈的反抗，看不出來這隻野豬還是力量精神力雙變異的，就在桑可心覺得吃力要放棄的時候，感覺有什麼靠了過來，龐大的能量順著她的精神力傳遞了過去，下一秒大野豬就被她的精神力包攏了，源源不斷的能量反饋回來，當能量全部吸收完畢后，再鬆開精神力只剩下一層煙灰一樣的東西隨風飄散。

「你醒了？」

「嗯。」辰凡的聲音一如既往，淡淡的冷冷的，但是這個聲音讓桑可心內心深處一直存在的不安瞬間就消失了，桑可心順勢依偎了過去，作為沒有人類形體的能量體沒有擁抱沒有親吻，但是僅僅是靠在一起桑可心就覺得安心了，剛醒來時的那一點點惶恐也沒有了。

「我們雌雄同體了！」

「……」這種預言實現到底有什麼好得意的？辰凡看不見桑可心的五官，面前只有那一小團的能量體，但是聽聲音就可以想象對方臉上那揚著眉得意洋洋的樣子，默默用自己的意識裹住靠過來的能量體開口道，「你真厲害，被你說到了。」

「哼哼，我還找到了快速吸收能量順道長大的方法！」桑可心探出細細密密的精神力像一張網把辰凡反過來包裹起來，「七少，你已經是我的獵物了，還不快投降？」

「……嗯，我投降。」辰凡感覺對著他的意識蹭了又蹭的屬於桑可心的能量體，很好脾氣的順著她說下去，雖然那口氣猶如施捨，不過桑可心習慣了辰凡的高貴冷艷，對於他能回應這麼無聊的她已經覺得很不錯了，莫非意識還沒有補完全？

「你想什麼我都知道。」辰凡丟下這一句之後就開始散出領域，所有的能量都瘋狂蜂擁而來，視線拔高再拔高，不過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白色環繞著七色光點的植物已經枝葉舒展長成了參天大樹。

「不長了？」桑可心對於這種視線高度還是很稀奇的，見辰凡停下來立刻詢問。

「再高就超出界限了，目前我們現在的高度就是法則中植物可以長到最高的高度。」辰凡自己掌握了法則，當然也要遵守法則，不然他還能約束誰？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總不能真的一輩子當一棵雌雄同體的參天大樹吧。

「先把意識修成形體，然後找人過來幫忙，我們不能脫離形體。」形體屬於世界，那麼只要他們有形體就是屬於世界的一部分，但如果脫離了形體，切斷了和世界的聯繫，那麼世界的意志可能就會再一次反撲。

青蒼卧在大湖邊無聊的甩著尾巴，他雖然是和整個辰家訂的契約，但是座位直接經手人，辰凡的消失他自然也是能感覺到的，而他的鄰居，死道士霍中曦也感覺到了屬於桑可心的存在消失了，連身體里的契約都徹底沉寂了，這種情況除了契約主死了幾乎沒有其他可能。

清倉的身邊還有另外三隻精神怏怏的，九日，九命和天羅，都無聊的用爪子，用尾巴，用枝條和青蒼一起抽打著水面，作為戰寵的三隻死了主人，雖然本身沒有受什麼傷害，但是因為契約的沉寂而造成的鬱悶讓它們一直鬱鬱寡歡。

這一天和平時一樣，四隻各佔一頭抽打水面，突然青蒼尾巴一僵，似乎害怕把什麼東西驚走了一樣，慢慢的放鬆了身體自己感受，青蒼的異樣讓另外三隻很疑惑，不過下一瞬老在靈魂深處的契約再次亮起來的感覺讓三隻立刻激動起來，而這時候隔壁山洞突然一陣轟隆聲，因為丹爐炸了的霍中曦灰頭土臉跑出來，踩著飛劍過來一把揪住大貓的長毛：「感覺到了么？契約重續了！也就說桑可心還活著？」

「喵喵喵……」

「吱吱吱……」

「嗷嗷嗷……」

霍中曦：和這三個貨色算在一波里，他到底激動個什麼鳥！

「他們活著，我感覺到了。」好歹還有一個青蒼是說人話的，但會說人話又怎麼樣，還不是不是人！

等霍中曦帶著一票非人類找到辰凡和桑可心的時候，五隻全部愣了……這是奪舍？轉世投胎？但為什麼是一個身體？

植物不會說話，但沒有關係，大家可以用精神力交流。

宗旨只有一個，想辦法獲得新的能活動的身體，保護未來的主神避免被世界過早發現。

第一件事情還有待討論，第二件事情卻有些出乎辰凡和桑可心的意料，因為他們是知道夢見就在三個孩子中間的，但因為是三胞胎，意識沒有覺醒之前那就是普通孩子，所以誰都不知道是哪個，但是霍中曦卻暗搓搓的告訴他們，三個孩子中有神格資質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那……還有一個是誰？

「我能問一個問題么？」青蒼從頭到尾都沉默著，只在關鍵的時候才插嘴，他的年齡擺在那裡，見多識廣，他也很享受在談話中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只不過聽到他們討論到這裡後主動開口了。

「你說。」桑可心這會兒覺得自己好偉大，兩個有神格資質的孩子，這是要當母神的節奏？

「還記得我送給你的那顆蛋么？」青蒼似乎有些激動，說話的時候都是力持淡定的樣子，「當時就是看你渾身滿滿的生機才把它送給你的。」

「哦……那顆蛋啊……不知道啊。」桑可心也很奇怪，似乎是去往遊戲里的時候突然不見的，「倒是見到過一條小黑蛇，感覺和蛋的氣息有些類似，不過後來也不見了。」

「那顆蛋是我們青天龍蛟的老祖，因為渡劫失敗才需要重塑身體溫養元魂，不過後來末法時代來臨，大家都在爭奪修仙資源，老祖就沒人管了，當然也是管不過來，然後就逐漸虛弱了，後來我帶著它一道沉睡了。」青蒼說到這裡發現眾人似乎都霧煞煞的，只有辰凡淡淡的聲音傳來：「我見過你口中的老祖，那麼另外一個有神格的孩子就是青蒼的老祖了。」

辰凡還記得他們剛回來遭天雷劈的時候，立在桑可心兩邊的兩道能量體，一個是夢見毫無疑問，另一個他一直不知道是誰，現在看來就是青天龍蛟的老祖了。

「那……兩個主神沒有問題？」桑可心比較在意這個。

「屬性不同，職位也不同，未來和我們現在的世界會截然不同。」辰凡用意識裹了裹桑可心的能量體，「等到主神把世界的意志徹底壓制下去后，一個輪迴就又要開始了，現在高等級異能者都是用有神格資質的原型。」

「你的意思是神話時代會再度來臨？」霍中曦和青蒼無疑是最關心的這個問題的，他們兩個可都是修行者。

「我們都要成神么？」桑可心也很激動的。

「那是最好的結果，因為這個世界已經不適合單純的人類了，所以改變不過是必然。」辰凡並不想給別人解釋，不過桑可心問了倒是不惜口水的解釋，「每一次世界主人的更替都是一次毀滅性的災難，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加快這場更替的進程，另外就是儘力引導讓世界萬物儘快穩定。」

「感覺自己好偉大怎麼辦？」桑可心雖然這樣說著，但語氣里透著一股茫然和不知所措。

「嗯，我們一起偉大。」你本來就是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一線生機，自然偉大，不過無論面對什麼我們都在一起，成神也好，成魔也好，新生也好，毀滅也好。

一人三動物一植物：再來一碗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