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賀天,我疼二
在沒被馮澤凱抓回來之前,她一直都在害怕,包括被抓回紐約,初醒之時,她都是消積應對的,大不了一死。
馮澤凱沒有像一年多以前那樣用強硬的態度對她,沒有打她,也沒有虐待她,她不會為此而感激涕零,房擎的電話提醒了她,馮澤凱忌憚她現在的身份——新加坡富商房擎的女兒,還有,她是賀天的妻子。
她借著見查爾的機會拾起自己應有的架勢,賀天曾說過,她要學會保護自己才是。
想想自己竟產生輕生的念頭,真是太不爭氣了。
一咬牙,拉過查爾的手,談笑間,急速地在查爾的掌心用指尖寫下「SOS」。
查爾微不可查的皺下眉,執過和悅的手背親了親。
若是出於禮貌,剛剛見面時,查爾對和悅這個舉動,便是沒什麼不妥的,那現在這個舉動,馮澤凱認為查爾在揩和悅的油,顯然和悅很歡喜查爾這樣的行為。
馮澤凱心下忿悶,面上已是不悅,拉過和悅還在查爾手心裡的小手,「聽說查爾先生要與羅斯公爵的女兒訂婚。」
查爾四十多歲,與羅斯公爵二十多歲的小女兒訂婚,這樣類似「父女」的年齡之差已成為美國膾炙人口的談資,馮澤凱說「聽說」,意有提醒查爾要檢點的意思。
查爾又怎會聽不出來,可他就是要裝一回糊塗。
挪著椅子向和悅身邊湊了湊,乾脆又說了阿拉伯語,和悅確定馮澤凱聽不懂阿拉伯語,便立即向查爾道明了現在的處境。查爾直接言明賀天在他的府上,讓她保護好自己,定會想辦法救她離開。
查爾佩戴的手錶里裝有微型攝像頭,和悅柳眉微鎖,顰笑展愁全落進賀天的眼裡,就好像坐在他的面前,明明擔心受怕,卻佯裝我很好的樣子。
一牆之隔,賀天握緊的拳頭髮瘋一般想要捶爛這堵牆,看著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攬在懷裡,已經不單單是吃醋那麼簡單了,他想揍人,殺人!尤其察覺到鏡頭下和悅淺粉色的唇瓣有些發白,他便想到了和悅此時應該是強撐著身體來赴宴的,她害喜,她有嚴重的先天性眩暈症,坐將近十個小時的飛機,等於是去她半條命,他想殺了馮澤凱的心都有!
和悅簡單吃了些飯菜,兩個小時的飯局,和悅吐了兩次,兩次都是由馮澤凱陪著去女士衛生間的。第一次命手下將衛生間的女人趕了出來,第二次是抱和悅著進去的,和悅腿上的傷口浸出了血,疼得邁不開步子,他只能如此,這次也沒管衛生間里是否有其他女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從衛生間的單間里出來,看到輿洗台前站著一男一女,穩重紳士的男人從鏡子里瞅了她一眼,那目光過於凶戾駭人,手也沒來得及洗,便跑了。
「和悅,一年多沒見,你當真令我刮目相看。」一個懷了孕的女人,居然被查爾看成了珠寶似的,又是夾菜,又是盛湯的,當他是什麼?擺設么?那查爾也真是的,似是要跟他搶女人,卻又不像,為了賀天而來,卻又沒有任何破綻,最後他也只能認為查爾的所作所為是因為賀天。
他與查爾是鐵一般的合作夥伴,私底下那些暗中的交易兩人雖無直接參与,卻都是心知肚明暗中掌控的,單憑這層利益關係,在美國,查爾是找不出第二家的。就算他美國的生意不能繼續,還有英國、法國、義大利……
所以查爾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放著唾手可得的錢不賺,而跟他撕破臉。
馮澤凱話里的諷刺之意是那麼顯而易見。
「令人刮目相看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垂涎有夫之婦,還是個懷了孕的,這女人還是自己的妹妹,這樣的癖好簡直令人貽笑大方,就是*!」和悅反駁馮澤凱的勇氣在想清楚自己身份時,便是這麼底氣十足,一直壓抑,不代表她要一直隱忍。
從知道和悅不是自己親妹妹的那一刻,他就想得到這個女人,起初是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慾,卻在多看了她幾眼后,鐵了心,心下立誓要娶到她。
現在跟他說,他在*,他又不是心理BT,有違人倫的事他馮澤凱不會做!
「我看你是活夠了!」
想一把掐住這女人的脖子,捏碎她的喉嚨……「嘔——」和悅吐得臉色煞白,撐在光滑檯面的手臂彎了下去,有些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馮澤凱連忙扶住女人羸弱的身子,手掌緊緊貼在和悅的側腰,五內氣結,他居然會對這麼一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動了心思,一年多都對她念念不忘,魂牽夢繞!
和悅眯著眸子瞅鏡子里的自己,蘇雅琳質疑過她,為什麼每個男人都對她這麼好?她也好奇得很,為什麼?她長得並非天香國色,個子不高,一張東方人的臉,卻生著一頭的捲髮,說白了,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就算自己真的那麼有男人緣,她也只希望招賀天一個人待見就好了。
馮澤凱俯著身子為她清洗嘴邊的污穢,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勾起的唇角略帶一抹痞氣,從鏡子里一閃過去……
「賀天!!」和悅猛地推開馮澤凱,趔趄地跑到門口,朝走廊里東張西望,幾近哭喊,「賀天,我的腿受傷了,好疼好疼,我多麼希望你能抱抱我。」
就在賀天忍不住想要衝到和悅跟前一把抱住喊疼的女人時,楊雲坤大力地拉住了他,壓低聲音說,「冷靜,這不是在中國!」
和悅的聲音沒有停頓,繼續哭喊,「但我又不希望你出現在我面前,我怕哥哥會殺了你,那樣我也活不下去了,只要想著你還活得好好的,我才有勇氣活下去……」一陣低低的哭泣,和悅吸了吸鼻子,聲線發顫,「無論你看到了什麼,請你相信我,那些不是我自願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傻女人,那些都是假的,賀天多麼想衝到和悅跟前,告訴她,「你是清清白白的,一直都是,就算你的過去很不堪,我的心給了你,已經註定是一輩子了。」
可這話,他只能在心裡默默地念!
馮澤凱摸出腰間的手槍,手槍小巧極了,握在掌心裡,只比房擎的指環槍大那麼一點點,然而用指環式手槍不是他的范。
銳利的眸子左右一掃過道,左手的拐彎處是個藏人的好地方,他迅捷的腳步幾下便沖了過去,此時已是人去影無。
此刻讓他看到賀天,他會一槍崩了那個人,方一想和悅的話,難不成賀天死了,和悅會活不下去,因為一個男人活不下去?時間會抹平一切,賀天可以為和悅做的,他也可以,弄輛巴頓讓她開,再配上幾個保鏢,而且他身邊沒有那麼多鶯肥燕瘦,他潔身自好,而且還是一處男,這麼好的條件,和悅為什麼就不能跟他?
回頭看和悅淚眼婆娑地癱坐在地上,竟有那麼一絲慶幸賀天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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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和悅睡得很淺,在水榭古堡醒來后每一天,她沒睡過一個安穩、安心的覺。
房門輕輕地「卡嗒」一聲,從外面被人打開,和悅偏頭看,驀地瞪大了雙眼,月光微弱,卻看得清,並不是馮澤凱的身影,提著的心才敢放下,除了馮澤凱,在這個古堡里,她誰都不怕。
於是平靜淡然出聲問,「誰?」
董辰俊被床上躺著的女人頓起的聲音嚇了一跳,邊輕輕掩上房門,邊說,「我,董辰俊。」
對於董辰俊跟在馮澤凱身邊做事,和悅不感到稀奇,臭味相投嘛,可在她的印象里,董辰俊不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冷血之人,跟在馮澤凱身邊,手上少不了要多幾條人命,他開槍射殺藏獒的那種冷決,只會是殺人殺習慣了的結果。
在林琴抓她去犬舍時,他沒有視而不見,及時找來馮澤凱救了她。
「那天謝謝你。」
董辰俊微一愣,這個節骨眼,和悅還有心思跟他道謝,不怕他對她不軌么?還是善良地覺得他不會對她做什麼。他拿著她的銀行卡欲逃離S市時,只有那麼一丁點的愧疚,當賀天告訴他,那張卡里有兩千多萬,是和悅全部的家當時,便不再是一星半星的愧疚,而是嗤笑自己的幸運,這世上還有這麼善良的人么?可謂是傻得天真可愛,他幾次三番地害她,她居然不怪他,勸他離開這是非之地,給他錢,所有的她的錢……自嘲過後,他告訴自己,若能活著,再讓他遇到和悅,他會拿自己的命保護她。
老天開眼,給了他這個機會。
「穿好衣服,快,我救你出去。」
和悅乾乾地眨了兩下眼睛,想都來不及想,披上了外套,光著腳丫趿進馮澤凱命人為她新買的白色運動鞋裡,才邁開一步,大腿上的傷,生疼。月色下,眸光水水的不是很亮,有些迷離,聲音帶著淺淺的乞憐似的,「抱我,可以么?」怕被誤會,又急急地補充了句,「我腿疼。」
董辰俊又微愣一下,馬上上前打橫抱起和悅,抱著這個曾讓他有些心動的女人,心裡頭沒一絲雜欲,只想救她離開。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