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一命換一命
抄後花園的小路通往後門,後門有他為和悅準備的車子。
將和悅放進駕駛座,語氣極為凝重地說,「再疼也要堅持,我為你開了導航,朝這個目的地走,賀天在那裡等著你。」
指了一下儀錶台的導航儀,為和悅發動了車子,甩上車門的同時,又重重地道了聲,「快走!」
和悅沒有猶豫,立時放下手剎,掛了前進檔,油門一轟,幾秒中消失在董辰俊的視線中,董辰俊這才慢悠悠地駕著一旁的另一輛車子開了出去,速度故意放慢,果不其然,幾輛黑色的汽車出現在後視鏡中,他深踩下油門……
和悅駕著汽車快速地嚮導航儀上的顯示的位置駛去,中國的汽車駕駛座是在左邊,她能非常熟稔地駕駛。美國的汽車駕駛座在右邊,四年未在這個方向駕駛過車子,左右位置的對調有些生熟,她專註而用心,可這思維怎麼也聚不到一起。
董辰俊私自放走和悅令馮澤凱錯愕,他原只懷疑董辰俊認識和悅,可能對和悅還有那麼一點兒男女之情,他沒戳穿,也是惜董辰俊這種肯為他賣命的人才。
敢背叛他,董辰俊是吃了熊膽了!
他待手下功過分明,獎罰分明,凡是效力他的,小到吃香的喝辣的玩女人,大到可為他們辦喜酒,孝敬老人,但是,凡背叛他的,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死。
董辰俊很快被連人帶車地逮了回來,馮澤凱帶著人就在這後花園的門裡等著他。
說是後門,厚重的鐵門展開,可以並排著駛進兩輛轎車。
緝著董辰俊的轎車堪堪地駛了進來,車一停下,車門打開,便有人上前將他揪到馮澤凱面前,。
他低頭站著,一副我犯了錯任你處置的樣子,不爭辯,也不抬頭,聽到馮澤凱對他說話,「給我個理由,好讓我明明白白地殺了你。」
取人性命,定是要那人死得清楚明白,馮澤凱卻要殺得明白,他向來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一年以前,他殺人不需要理由,不會聽別人解釋,不解釋給別人聽,也懶得解釋,這一年以來,他手上的血腥也是不斷,卻都是間接的,許久不開槍殺人,起了惻隱之心?
他有些懊惱現在的行為,卻還是要這麼做。
「馮先生,您不適合和悅。」董辰俊抬起頭回話,是對馮澤凱的尊重,淡然無畏的幾個字,令馮澤凱頓時腦羞成怒。
不適合?適不適合他說了算,不需要一個外人,還是一個男人來說三道四。
還直接稱呼和悅的名字,他們之間比他與和悅的關係還相熟么?
找死的傢伙,再聽董辰俊多說一個字,他會被氣炸。
已是過了凌晨,空氣中的溫度相對涼了些,後花園里的燈光比送和悅離開時明亮了很多,除了湛藍的蒼穹,地面上通亮得像白天。
馮澤凱抬手在半空頓了一下,再一放下,微側過了身子,他的心腹大衛便持起手槍,槍洞直直指向董辰俊的頭,眉心的位置……膛線已上,扳機將要被扣下……
笛……笛……
一陣大過了一陣的汽車鳴笛聲,由遠及近,只那麼幾秒鐘便沖了進來,一個急剎車,停在董辰俊的身側,這群人對各種驚悚驚險的場面司空見慣,和悅若是不能急時剎車,就是撞到了人,估計也不會有人挪動半分吧。
和悅從車上走下來,一顆忐忑的心生出一絲莫名的對人性的恐懼,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將這群人變成這樣漠視生死的,就是他們的首領,馮澤凱。
和悅用自己嬌弱的風一吹好似便會被吹走的身體,又一次擋在董辰俊的身前,凜然的氣勢中少了怯懦,比在翠竹雅苑門口擋賀天的槍子兒更加的絕決。
董辰俊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被和悅的行為觸動,第一次是為了賀天不吃官司,那麼這一次,是為了他吧,
就算現在被大衛斃了,他的心裡也是開了花一般地樂。
「放了他。」
這個女人的氣勢絕不輸給在場的任何一個男人。
一個女人將車技玩轉到如此嫻熟的地步,令在場的男人們微微驚訝,又是這般比他們的馮先生還盛氣凌人,替她捏一把冷汗之餘,才是欽佩,因為能活著的人才令人欽佩,死了就是可惜了點兒。
馮澤凱早已轉過身來,微斂著雙眸審度地看著和悅幾秒,笑了,發現和悅跟他想象的真的很不一樣,溫柔漂亮,膽小怕事,嬌聲嗲氣……一個女孩子該有的性情在和悅身上幾乎看不到。
一年多,竟變得如此令他覺得陌生,除了那張臉!
她在飛機上一直吐,來到水榭又一直睡,醒來后,當肉一樣被丟在藏獒嘴邊,連個怕字都沒有,腿上的傷那麼重,她都能忍著,堅強像一點都不像個女人。
以至於他懷疑在酒店時,她的眼淚與無助都是假的。
他不喜歡這樣要強到逞強地步的女人,但也不覺得討厭。
「你替他死么?」有人做錯了事,自然要有人付出代價。
死?放了她,就要董辰俊去死么?
和悅想救董辰俊,可不想搭上自己的命。燈光那麼亮,光線打在馮澤凱冷冽至無情的臉上,冷沉的黑眸里靜得能淌出一些冰來,她有些怕了,強壓著心裡頭的懼意不讓人察覺出來。
她若是死了,馮澤凱將她從E市劫到美國圖什麼?一具冰涼會腐爛的屍體?
向前走了好幾步,才走到大衛的跟前,抬手拉下大衛持槍的手臂,讓那槍口一下子抵在自己的眉心,雙眼一閉,一雙好看的大眼睛閉成了一條縫,絲毫不猶豫,一如她說話的語氣,「開槍吧,一命換一命。」
大衛觸在扳機上食指可沒敢往下摁,水榭古堡里的人無一人不知馮先生親自跑到中國弄了個女人回來,為了這個女人開槍打死了自己心愛的藏獒,還將自己的生母與親妹扔了出去。
只是這個女人除了長得像個女人,做出的事情堪比個男人,還是個不要命的種,簡直令男人敬而遠之。
董辰俊感動得要死,說不需要也不值得和悅為他這樣么,都覺得自己煽情,上前拉一把護在身後么?腦子一熱,衝動地想要這麼做……
馮澤凱忽然一槍放過來,子彈吃進他手臂的血肉里,登時疼得低吭一聲,五官都往一起皺,頓在嘴裡的話,想說也說不出來,溫熱的血液捂都捂不住,順著衣袖往下流……疼痛喚起他的死亡意識,死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怕死,不想死!
一聲槍響,聲音不太大,卻驚得和悅猛一轉身,看到董辰俊只是傷了手臂,心底鬆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完全松下,一下子又提了上來,不上不下的半口氣,能憋死人!
馮澤凱的槍還未放下,還要再放一槍么?是要每一槍都不致命,活活放干董辰俊的血,疼死他,還是下一槍會朝著他的腦袋放,不得而知。
她眼中的馮澤凱殺人如麻,冷血無情。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送他去醫務處。」
馮澤凱揶揄地吹了吹不冒煙的槍口,話一說完,便將手槍重新放回到腰間的槍匣子里,然後一把扯住和悅的細腕,將她整個身體都拽了過來,拽進自己的懷裡,雙掌卡著和悅的腋下,扛在了肩頭。
和悅「啊啊」地大叫,又喊,「我的肚子,我的孩子……」
馮澤凱的臉瞬間暗沉下來,一巴掌拍在和悅的臀上,「住口,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孕婦么?不自愛的死女人!」
將和悅扔到卧室的大床上,他順勢撲了上去,他要撕開了她的衣服,撕掉她的皮,好好地看清這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人,一年多沒見,變得他都不認識了,哪個只會以淚洗面的小女人,躲在牆角默默地哭,他見一次,他的心就跟著疼一回,愛而不得,也不敢用強。
吃不到,只能睜眼看著,他的心被哭軟了,所以他費盡心機的弄那些艷照,騙她已經是他的女人,想要她死心塌地地跟著他。
她卻跑了,在大婚的當天,莫不是他的身份在這兒,不是要被他人笑死?
「放開我,放開我……馮澤凱。」
和悅驚恐地大喊大叫,抵擋不住男人雙手的撕扯,外套的扣子掉了下來,裡面穿著的睡衣是棉質的兩件套,上身是套頭的,破爛地不成樣子,「刺」一聲,身前沒了遮擋,她曲著雙臂緊抱住自己,喊叫聲變成了「嗚嗚」的哭泣聲。
槍抵在頭上連死都不怕,卻怕極了馮澤凱突發的獸慾,她曾被馮澤凱玷污,已然是個不潔的女人,但她絕不是個濫到人盡可夫的女人,賀天是她的丈夫,她的身體從她篤定自己愛上那個男人時,就不允許別的男人再染指。
即使是死也不允許,那怕是一屍兩命!
馮澤凱親吻著和悅翻轉過去的身體,唇不住地、也不受控制地落在玉般白凈的背上,女人的哭泣聲有些惱人,他不是想她哭么,怎麼會惱?不自覺地放溫柔了動作,掌心裡光滑與柔嫩無骨真實地令他覺得這才像個女人。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