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鬼王大人被揭穿

第11章 鬼王大人被揭穿

咚咚咚。

敲門聲急促卻不失禮貌。

將鳴幽的囑託記在心裡,方未晚遲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並未答話。

外面那人又敲了幾下門,見仍舊無人應答,方才高聲道:「方姑娘,是我,我是江廷。」

方未晚一怔,就這麼貓著腰走到門前,在門縫仔細瞧了瞧,果然是那個小道士。她站起身將門打開,望見江廷衣袍微濕,背著個小包裹,一副要遠行的樣子。「江道長?」她一愣,詫異道:「封印大破,你怎麼還沒去山裡?」

見她手裡拎著一把大刀,江廷也是一怔,繼而面露尷尬,把小包裹往上背了背,道:「實不相瞞,在下這番是來辭行的。」

方未晚更加詫異:「啊?下這麼大雨你是要去哪?封印的事兒你不管了?」

江廷回頭看了看應鹿山的方向,亦是有些憂心忡忡:「封印交由師兄妹們處理了。在下此行要趕往癸雨榭。」

剛剛鬼爪和刀疤還在說癸雨榭的事兒,這會兒又來了一個要去的。她便問道:「你去那做什麼?」

江廷抬手一禮,對她解釋起來倒也毫不避諱:「是這樣的。想必姑娘也知道,癸雨榭是來往各界的樞紐,最近異動頻發。家師認為應鹿山封印持續震蕩亦與癸雨榭有關,怕是哪個我們未到過的空間有特殊的力量震動,想要衝破結界到青濤來,因此派在下連夜前去打探一番。」

來往各界的樞紐啊……出現異動的一方,難不成就是她的地球母親嗎?

方未晚搖搖頭:現在可不是要考慮從癸雨榭回家的時候。她上前一步,道:「道長既要出門,可否捎我一程?我要去應鹿山中給師兄帶個口信,十分緊急。」

「應鹿山?」江廷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她,緊接著便一副低頭沉思狀。

「拜託了江道長,此事亦關係到諸位道友的生死。」雖是故意誇大了說,但她的話也是實情。

因為這所謂的豹頭村,藏著封印之界里最厲害的一個門神。

這村子雖小,人丁稀少,可此處的封印反面,卻是惡鬼最密集的一處。而那邊鎮守封印缺口的門神斬雲神通廣大、技藝超群,凝絕與江臨子聯手都只戰平。

鳴幽獨身一人,又有眾多道士掣肘,若是與斬雲相遇,定是凶多吉少的。

所以如今刀疤鬼爪都不知去向,只有她能去告訴他了。況且若搭上個十方閣掌門的高徒——沒準還能多點勝算。

江廷思量了一番,抬頭道:「若是真如姑娘所言有此大事,那麼送姑娘前去,在下定義不容辭。只是癸雨榭之事亦十分緊急,路上行得匆忙,怠慢了姑娘還請多多包涵。」

「無妨。」方未晚朝他微微頷首,道:「我法術不太行,也不會什麼御劍飛仙,還要道長辛苦帶我。」

「御劍?」江廷頓了頓,道:「這門功夫在下倒從未聽說。但駕雲之術還是略懂一二。待出了村子行至開闊處施展便可。」

方未晚點頭,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刀。猶豫了一下,她給刀疤放回了桌子上,就提著裙子出了門。

江廷從后腰抽出一把傘來給她撐好,又結印加在傘上。打下來的雨點便好似被阻卻在了外面,只她裙角處仍有結界顧及不到的地方,被濺起的雨水打上了泥點子。

大雨絲毫沒有要停下的跡象。腳下泥土已經承受不了如此雨量,水開始積在地面上。二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費了半天勁終於走出村長家正門,朝著村口開闊處行去。

至匾額旁,江廷伸出右手捏了個複雜的手勢,方未晚便覺得自己漸漸雙腳離地,踩著軟綿綿的一片升了起來。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腳下傳來:「師兄,你要去哪?」

方未晚低頭一看,是晴嵐。

「進山一趟。」江廷放緩速度低頭答道。

「正好。」晴嵐朝他招手:「若在山裡見到了二師兄,告訴他趕緊把鎮魂璽拿回來。下馭屍符的人找到了!」言罷,她目光偏移看了看方未晚,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道:「快點回來。」

江廷頷首,攜著方未晚縱起身法瞬間加速,朝應鹿山行去。

村外幾里的地方尚且寧靜。隨著二人靠近應鹿山,漸漸能見到被焚燒過的殭屍乾癟地躺在地上,顯然是經歷了一番慘烈的廝殺。此景超出了江廷對局勢的預估,他攬著方未晚急速前行,一路不忘低頭尋找有沒有同門的屍體。

好在二人並未發現有受傷或不幸身亡的道士。

山上樹木繁多,若是飛得高了,視線便受阻卻,飛得低了容易不好閃躲。江廷索性收了身法帶著方未晚徒步上山。

走了不過一里,山裡忽然漫起了大霧。

霧蒙蒙中,大雨的聲音混雜著些許人語傳入耳畔。但那人語並非是道士們商討對策之語,而是孩童的嬉笑打鬧聲,與鬧市般的吆喝聲。

這聲音若放在白日,便是一副繁華勝景。可在這荒郊野外,聽起來就讓人脊背發涼。

江廷停住腳步,面色凝重:「這霧不尋常,咱們恐怕墮入某個法陣了。方姑娘,屏息,莫要亂了心神。」

方未晚點點頭,按他說的靜下心來,抬頭專註地去看遠方的路。

神奇的是,當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山林中時,那些嬉笑人語便慢慢開始消散,最後完全聽不到了。

她欣喜地想謝謝江廷,誰知話剛到了嘴邊,就見江廷忽然自腰間抽出一把長劍,飛身朝著遠處一根樹藤奮力擊了上去。

「江道長!」

鏗的一聲,樹藤被劈作兩半。江廷卻仍不死心,亂劍砍在藤上,直將它斬成爛泥。

沒了他的術法加持,大雨降下瞬間將方未晚淋成了一個落湯雞。她一手抬起擋著眼睛,另一手提著裙子兩步跑上去,拽著江廷的胳膊把他往後拖:「江道長,那就是株植物!」

「什麼?」江廷這才停下動作,回過神來,見地上一片狼藉,卻沒方才見到的妖邪了。

「我們快走吧!」方未晚拽著他就要往山裡走。可下一刻便被他拉回到一棵大樹後面。

「噤聲。」江廷一把捂住她的嘴。

方未晚頷首,細細聽去,不遠處響起一陣毫無章法的腳步聲,正往這邊靠近著。她的心砰砰直跳,只後悔沒把刀疤的兵器帶上。

就在這時,身後卻傳來人聲:「眼看就要出山了,大家小心!」

方未晚與江廷對視一眼,總算鬆了口氣。她從他懷中掙開,自樹后閃身出來一瞧,正是一群道士滿身淤泥互相扶持著跑下山來。而道士中央,鳴幽面色淡然地撐著一把綉有淺粉芙蓉花的白色竹骨絹傘,傘上繚繞著星點熒光。

他打老遠便聽見了她的聲音,此時目光穿透人群,牢牢地鎖著她的身影。

與周圍面色匆匆的道士並不相同,他軒昂眉間散發著可征服這天地的凜然之氣,卻又含著一縷清雅,即使如此惡劣的環境下,亦如畫中人般從容,卓然出眾。

方未晚反觀自己,倒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她顧不了那麼多,見他沒事,立刻喜上眉梢,剛要迎上去,卻見他旁邊還站著一個面色蒼白、柔若無骨的女子,半個身子都靠在他撐著傘的右臂,眯著雙眸,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她停下步子,笑意也僵在眼角。

鳴幽見她露出介懷之意,便隨手攔了個道士,將那女子與絹傘盡數交了出去。可那女子不依不饒,身子都斜向一旁,雙手卻依舊牢牢箍著他的右臂。

方未晚氣鼓鼓地轉過身,不小心撞上了正為她撐傘的江廷。她趕緊道了個歉,把頭埋得更低,拔腿就往山下走。

誰知這一不小心踩在個圓圓的石頭上,差點來個老頭鑽被窩,直接一路滑梯下山。

索性江廷出手快,一把揪住她的衣領,給她提了起來。

「方姑娘,下山的路不好走,我背你吧。」江廷無奈搖頭,蹲下身子讓她上來。

方未晚下意識就想拒絕。可一想到身後那情景,她嘴巴撅得更高,俯下身子伏在了江廷背上,順便把他手裡的傘接了過來。

江廷小心瞧著腳下的路,走走停停,她的鞋子也露在傘外面,被雨水打濕。

片刻,忽有紫色熒光繚繞在周身。她回頭看去,鳴幽就跟在她身後,默默給她撐著結界避水。

她又有些心軟,後悔故意氣他,低下頭只盼早點下山。

一路無言到了村口,晴嵐跟兩個其他門派的年輕道士正在破茅屋的屋檐下等候。見大家都回來了,她趕緊冒雨跑了出來,上下瞧了瞧與江廷一同撐傘的方未晚,面露不悅。

那兩個年輕道士亦爭相跟來給她撐傘。

「下馭屍符的人找到了。」她陰陽怪氣地冷哼一聲,抬手指著方未晚道:「她跟她師兄,估摸著也是同夥,是惡鬼變的道士來為害人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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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鬼王是個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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