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求助了

這天晚上，久別的劉邦悄然而至。

搗完桃汁的戚如意命佩心去廚房拿了兩根黃瓜，她心裡想著全民老公想必正在和『受驚』的趙美人卿卿我我，於是躺在床上做起了面膜。

這面膜是御廚房的專業大師切的，黃瓜片很薄，水噹噹還很透明。

敷在臉上冰冰涼涼的舒坦極了，戚如意愜意的翹起了二郎腿。

「小意，你似乎很享受？」他白日里忙著政務，在後妃們中周旋。

而小意，貌似比她想象中還要舒坦。

聽到這個聲音，戚如意瞬間身體一僵，丫的，為什麼他和呂雉來總是沒人通報？

戚如意瞬間坐直了身體，頭面向里，雙手飛快的將黃瓜片摳下，放到手邊的盤子里。

劉邦走進，用力的掰過戚如意的身體，正看見她的臉上左一片，右一片的黃瓜，看起來有一些滑稽。

他沒有忍住，直接笑出了聲來。

戚如意小嘴一撅，手依舊在動作著，下次，應該在門口安一個鈴鐺，一旦有人來，她就立馬知道了。

「我本以為你是生我的氣了，可沒想到你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怡然自樂。」劉邦伸出手去，將戚如意臉上的黃瓜片摘下，凝視著她的眼中一片溫情。

戚如意低下頭去：「我怎麼敢生您的氣呢？您又沒做對不起我的事，趙美人懷孕了，您怎麼不去陪她？」

「她？呵，她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呢？」戚如意的臉蛋上水汪汪的一片，那黃瓜的氣味清新自然，雖不是香氣，但聞起來也不會感覺到很奇怪。

劉邦擁抱著戚如意，他深情款款的陳述道：「在朕心裡，只有你戚如意一個人！」

戚如意心中一顫，為什麼會是她呢？

她哪裡好？哪裡值得別人喜歡呢？

明明她懶惰，她膽小，她沒有儀態萬方沒有千嬌百媚，可是，為什麼呢？

夜幕四合，他來了她這裡。

用腳趾頭想，她也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只有我一人？這是真的嗎？」戚如意不再躲閃，而是直視著劉邦詢問著。

以為她終於學會了主動回應，劉邦驚喜的道：「小意，朕不會騙你的，你想要任何東西，朕都可以給你。」

他急切的扯動著她的衣衫，然而，動作卻並不用力。

衣衫脫落到戚如意的臂彎處，劉邦的手握在她的肩膀上，他輕輕的壓了過來。

「等等…」

「小意，怎麼了？是不是朕弄疼你了？」他很珍惜她，可是這永遠都不是她想要的。

「我想…聽一句…實話…」戚如意的目光中帶著讓劉邦不明的意味：「你…碰她了…嗎…」

聲音很小，可是卻沒有逃脫得了劉邦的耳朵。

「朕昨夜喝醉了…朕…小意，她是皇后，便是做戲朕也要偶爾去椒房殿。現在她沒有過錯，朕不能廢了她。以後，以後朕保證，朕以後都不會碰她一次！你要體諒朕！」還是…還是…

娥姁姐姐，你是得意呢？還是悵然若失呢？

為什麼從你的眼睛里，我什麼都看不見呢？

恍惚間，劉邦推倒了她，他整個人籠罩著她，他的雙手壓制著她的雙臂。

他很瘋狂，他對她一如既往的痴迷，這一夜，戚如意沒能逃脫。

在半夢半醒間，她恍惚間聽到了劉邦的低語：「小意，你才是朕心中的皇后。」

身體的酸痛，讓她無力回應。

這一次，他的話再也不會叫她驚駭了。

皇后？皇后的寶座能夠得到什麼？她這個寵妃又得到了什麼？

劉邦，不是你以為的就是別人想要的！

趙美人沒有再來請安，她被劉邦命令在寢殿內養胎，沒有命令不許出來。

沒有了趙美人，管美人的雙簧便唱不起來了。

在得知戚如意侍寢后，呂雉命太醫備上了她『想要』的阿膠。

「的確如你所說，此物乃是滋補的食物，我命太醫令備下了口感最好的先拿來給你，剩下的便分發給其他妹妹們。」呂雉還記得戚如意的話，雖然那一日是氣話，但是既然是她說是好的想要的東西，她便派人探查了一番。

她的眼中帶著幾不可查的掙扎與複雜，但很快歸為了平靜。

戚如意拿起托盤上的一塊阿膠放入口中，甜分也是有的，只是阿膠中卻還是有淡淡的澀意和腥味。

但戚如意還是細嚼慢咽，面帶笑容的將阿膠全部吃下。

「謝謝你，娥姁姐姐。」戚如意還是笑著，可是呂雉卻感覺到她變了。

究竟是哪裡變了，她不清楚，可是現在看著戚如意。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裡面充滿了太多情緒，不是愉悅，不是歡喜。

和前幾日，有太多的不同了。

戚如意，你每天都在想什麼？

屋中除了秋婆婆並沒有其他人，她走下鳳坐，來到戚如意身前問道：「你怎麼了？」

沒怎麼啊！

她能怎麼樣呢？皇帝的寵愛，她有了，皇后的信任，她也有了！這個後宮，沒有人比她更幸運更幸福了。

戚如意猛地搖搖頭，只覺得自己喉嚨空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身體晃動間，呂雉看見了她脖頸上的紅痕。

瞬間，她似乎『了解』了。

「奶娘，本宮有些體己的話要與戚夫人說，你去準備些糕點吧。」秋婆婆沒有絲毫猶豫的領命退下，在她心中最大的想法是，若是她們二人真能和平相處的話，那就一直這樣下去也很好。

秋婆婆離開后，呂雉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即她將戚如意攬在懷裡。

戚如意身體一僵，隨即伸出手臂摟住了呂雉，她緊緊的擁抱著呂雉，身體有些微微的發抖。

「他…又強迫你了…」呂雉猶豫著開口。

戚如意依在她的肩膀處輕輕搖搖頭，已經因為這事鬧過一次了，她哪裡還有勇氣鬧第二次了？

畢竟，只有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啊！

「我沒事，他對我很好，他憐惜我，對我很溫柔…」可是，越是溫柔，越是憐惜，她越不安，越忐忑。

不是怕呂雉疑心，而是經過那次后，她開始排斥這種近似於『賣.身』的生活。

「這樣不是很好嗎？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她竟安慰起戚如意來了，還是在她承寵之後，很荒謬的一件事，卻真實的發生了。

「娥姁姐姐，我對不起你！」沒有她，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他說，以後都不碰呂雉…

這是戲言，還是真實的許諾？

她那時候為什麼沒有為呂雉說話呢？帝后的感情，竟讓她一個夫人影響了。

他怎麼可以對呂雉這樣冷漠？怎麼可以對她不管不顧？為什麼他擁有了她卻不珍惜？

「你很累吧，你需要休息。」呂雉拉著戚如意走到了自己的卧室，看著那張床，戚如意瞬間心中湧起了滔天的巨浪。

「如意，你究竟怎麼了？不行，還是叫太醫令來看看吧！」見戚如意魂不守舍的樣子，呂雉心中十分的擔憂。

「不，不要…」戚如意抱著自己的身體輕聲的低吼著：「我沒事，我什麼事都沒有！」

「娥姁姐，我真的沒事，你相信我，我很健康！」戚如意上前幾步，拉著呂雉的手輕聲開口：「你我之間，還和以前一樣嗎？」

戚如意有些失控：「你告訴我，告訴我！」

「告訴我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告訴我就算是他遊走於我們兩個人之間，你還是可以對我笑臉相迎！告訴我，告訴我…很難嗎？」是她強人所難，是她苦苦相逼，是她戚如意每天胡思亂想，患得患失。

為什麼她是穿越女？為什麼她要知道歷史？

「如意，你很在意我對嗎？」呂雉輕撫著戚如意迷惘而又充滿了糾結的臉蛋，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是啊，我一直都很在意你啊，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戚如意苦笑一聲：「因為厲害的男人有太多太多了，在這沒有自由沒有平等的古代，能夠有一番作為的女子都是很讓人敬佩的。」

是這個理由？

「一番作為？如意你從哪裡看出我有作為了？」便是這個后位，都是因為她有盈兒，劉邦逼不得已，才『恩賜』給她的。

「我就是看出來了，你最厲害，誰也比不上你！」戚如意無言以對，只能跺跺腳，對著呂雉如此說。

「能得到你如此高的評價，我榮幸萬分，如意，不管現在你心裡如何去想，你總歸是他的夫人。不願意卻不得不做的事，有太多了，你不能總是這樣情緒外露，有很多的眼睛在盯著你。稍有怨懟之意表露，你的孩子們可就危險了。」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誰知道劉邦惱羞成怒了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上一次有了個雲婕妤，下一次沒準就是個雲夫人，雲皇后。

她們忤逆劉邦不得，現如今便只能這樣靜待轉機。

「那你呢？你也是不願意的對不對？如果…如果，我和皇上一起掉到水裡，你會先救誰呢？」戚如意擺出一道千古難解的難題，放在了呂雉的眼前。

「你怎麼可以詛咒自己？」詛咒她，而不是詛咒劉邦。

終於，呂雉將重點放在了戚如意身上，這讓她很欣慰。

她依偎在呂雉的懷裡輕聲道：「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

呂雉一愣，但沒有多言，她輕輕的環住戚如意：「娥姁姐姐，我會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的，只是，我很擔心一件事。」

「是趙美人嗎？她雖然懷孕了，但是不足為慮…」

「不，不是這件事，是我，我不想再生孩子了，你幫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手下有很多的人，既然你的宮女們可以保護好我的孩子們，那一定也有精通醫理的人會配置一些藥物的對不對？」戚如意抬眸看向呂雉：「幫我配置一碗絕育葯好不好？安兒出生之後，我就時常在想，若是一開始我就不能生育，或許我們之間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誤會。我很厭倦，厭倦這種為不愛的人懷孕生子的生活。娥姁姐姐，你幫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