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坐莊
銀色密碼箱打開,裡面不是錢,而是整齊碼成一沓沓方方塊塊的卡。
所有人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誰都知道一張卡都能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用這麼多的卡來存儲,難道每張卡達到了限額?
這個聯想讓在場人的眼睛都瞪的更大了。
問了下周元睿,吳痕把卡都交給了財務,讓他們全都把卡上的錢給劃到公司賬戶上。
「沒有密碼」。
財務拿著拎著這個小箱子走回本部去了,十幾個人都相互莫名的看著,不知道這些卡里究竟有多少錢,至於辦這麼多的卡嗎。
只有林垚知道那裡面的數字,看著離開的人群,眼神里頗為不舍和肉疼。
安善對所有的股票代碼都很熟悉,蘇筠剛說出那支代號,他就驚叫了出來:「繼續買進就已經很荒唐和發瘋了,738這支是背後坐莊之人放出的煙幕彈,這明顯就是一場做空的操作,目的就是為了在我們現在在買的這一支上調集大量的資金來套牢四少,我剛才已經用銀行的內線消息證實了,有一個冷凍賬戶連保證金都是和銀行貸款的,然後又向京城證券交易行拆借了五億買了買進大量738這支股,短時間內就吸引大量的散戶入股,漲到二十八塊時,迅速賣掉,這一場買空已經結束,堪稱為王者操作,經典教學室的多頭交易,蘇小姐,如果您看到現在股價從二十八塊漲到二十八塊五以為就是牛市,那麼您就錯了,這支股會迅速回落。」
安善當然不相信,蘇筠說買進738是算卦出來的結果,他以為蘇筠也是個對股票市場有些了解,就像是周四少一樣的人物。
從這個少女的氣質和神態,就能判斷出和周四少是一個圈子的人物,伺候一個祖宗就夠讓自己沒有盡到責任內疚的,這又來一個。
周四少這次的事情,的確是自己的失職,也是背後那個坐莊之人太厲害,可是現在這次,安善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也要勸住,大不了同意他們繼續買入現在的這支。
也不能再往738上面送錢了。
安善說了一堆,蘇筠回過頭來看了看他。
這個倒是個盡責的人。
蘇筠只是看著周元睿道:「四哥就買這支吧」。
「好」!
安善簡直要瘋了,他怎麼會碰到這兩位祖宗!
「四少!您聽我一句勸啊,您頂多就是再買進現在的這支,738這支馬上就要跌了,而且會以恐怖的速度來跌價」。
周元睿沒聽他的,對著下面的其他操盤手道:「就按照蘇小姐說的做」。「繼續買進現在的這支,並且做空738」。
其他的操盤手都有片刻的猶疑,股票市場爭分奪秒,訊息萬變,通常一個音節下去,操作已經完成,因為這種精確到秒的操作幾乎就要涉及到萬億的資金,最不能反應遲鈍的操作恐怕就是操盤手了。
可是此時他們卻全都遲疑了。
一支股票一天已經經歷了一場做空,不管是在這場做空里有多少人賺到了,現在都該反應過來剛才的交易是有人在買空。
也只能經歷了一次和經得住一次,現在還來,並且還選擇738,這真的是沒出現過的情況。
其他的操盤手都去看安善。
安善走來走去,把自己原本塗著髮膠的整齊頭髮都煩惱的抓成了一堆雞窩。
看著屏幕上的蘇筠大喊大叫,一點都忘記了剛才自己簡直是第一眼看到這個少女時都不敢喘氣,生怕驚動了這看著就像是仙女一樣的人物。
「蘇小姐!您要知道我們的敵人這次的操作是多嗎的讓人驚艷,從簽約保證金再向銀行融資買進股票直到最後一步證券交易行買進,一系列的步子簡直可以稱的上閃電速度,就把這次做空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炒高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現在是炒過之後的高|潮餘熱期,而且絕大多數戶頭會迅速反應過來,爭分奪秒的大量拋售手中的738,要抓住這次做空交易的尾巴,我們現在在買進,這情況,我敢預言,只需要短短一個小時,738這支股的情況就會像現在我們這支一樣,被徹底套牢,做空拆借的證券交易行不比現在的情況,我們的抵押會被他們凍結,如果不能迅速填上,即使是有神跡,也救不了四少!你想清楚!」
這個金牌操盤手剛才是被周元睿的情況弄得很沮喪,現在這會兒簡直是滿血復活,只不過這復活很悲催,因為他被另外一位祖宗差點逼瘋了,周四少是聽他的,他才會很內疚,可是這次的這位,是簡直要挑戰所有炒股技巧的冰凍區域,幾乎不可能有生存機會的極限操作。
棗木的小炕桌上是熱氣騰騰的酸橘蜜茶,安善在這邊暴跳,其他的操盤手不知所措,本應該迅速雷霆極限快速操作的現在,一切都彷彿有點詭異和奇怪。
最讓人覺得奇怪的就是屏幕里的少女,她彷彿不知道自己提出的操作是多麼的想讓職業經紀去撞一撞牆都不能比喻的瘋狂。
只見她似乎在聽著安善的敘述,似乎又沒在聽,操盤手們覺得自己這些人的思想簡直是控制不住的不能思考現在情況的緊急,眼神和眼珠瞳孔的方向會不由自主的跟著那屏幕里美如畫的少女細白的手指方向,看著她的動作。
蘇筠此時的確沒有在聽安善的話。
她只是看著很平靜,的確很平靜啊,因為那些炒股的事情她又不懂,她為什麼要覺得緊急。
當然這些還是不能說得,否則,蘇筠覺得這個熱血高跳的經紀可能會忽然腦猝死接受不了的。
聽著安善的敘述,蘇筠看了看自己的酸橘蜜茶,是橙色的透明顏色,就從自己的錦緞錦囊里拿出一個青梅子蜜餞投進了自己的茶杯里,看著漂浮在上面的梅子和橙色的茶水的顏色,好像更漂亮了一點的茶色。
蘇筠覺得很滿意,就捧起了茶喝。
安善終於說完,看著屏幕里的少女在喝茶,那神態簡直可以稱為上高深莫測。
不自覺地也跟著舔了舔自己緊張和說的口乾舌燥的乾裂嘴唇。
其他人看著蘇筠捧起了茶杯,那輕輕啜一口的姿態,彷彿也跟著伸長了脖子,不敢發出聲響似的默默的跟著咽下一口口水,然後巴巴的看著屏幕上的人是不是喝下了一口。
這些人中自然包括周元睿,這種情形他彷彿也經歷過似的,白皙的少女皮膚在陽光裡帶著柔光似的,一個晶瑩透著裡面紅蜜棗的餡點心掛在筷子上,他盯著那嫣紅色的唇瓣,期望巴巴的望著她輕輕的含住了,然後自己不自覺的想跟著咽下。
又是剛才那樣的情況,畫面一閃而過,周元睿心裡簡直是湧起了難以抑制的失落感,超過了現在的危機情況,彷彿忘記了現在自己的緊急情況。
他肯定是忘記了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
周元睿在心底懊惱極了。
蘇筠只是這麼家常平常的喝了口茶,不知道在屏幕前的人都覺得她這麼鎮定和隨意,肯定是對訊息無常的證券世界有一種常人難以超越的高深。
就連安善都覺得難道是自己的見識在這證券上的見識只在一個層面上,不然也不會輸給那位背後的做莊之人,只有這種解釋,才能解釋這少女為什麼會這麼平靜。
安善有點動搖。
他看向周元德,希望這位周家大少能代他阻止。
只是周元德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因為周元德已經氣的入定了。
整張小麥色的俊臉上只透著一個字:黑。
黑到底的憤怒,反而就變成了一張面無表情的黑鍋底神色。
蘇筠捧著茶喝,看到那個跳的最高的經紀結束了敘述,就對著周元睿道:「四哥,開始吧」。
周元睿這次直接捂住了還要再開口的安善,對著所有操盤手道:「再有遲疑的,現在就給我滾」。
所有的人還是第一次聽到董事長這麼怒氣的聲音,這位在短短一周拿幾十億打水漂的貴公子即使在剛才也沒露出過一絲的怒氣,現在卻是發怒了。
所有人骨頭一緊,手上噼里啪啦的操作起來,到處都是和京交所通電話的聲音,一一下達指令。
此時在滬上一處地上全是如水晶鑽磨發光的地板巨大辦公區的地方,和周元睿這邊的情況差不多,只不過他們所有的操盤手幾乎連通電話的聲音都顯得竟然有序,一絲一毫都沒有錯亂的聲音。
這是公眾辦公區,在豪華的鋪著雪貂絨在這個秋季已然把空調打的有點冷的巨大辦公室里只坐了三個人。
賀祁佑坐在轉椅上,雙手舉著,兩眼若有所思的看著四台電腦同時波動的曲線圖。
祁連則是坐在沙發上很是慶功的樣子在喝著葡萄酒。
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賀祁佑的御用助手,此時在專心的迅速把電腦上實時波線圖,轉換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快速的放出分析圖,一邊拿給賀祁佑看。
助手有點難以相信:「BOSS,738這支又有人在做空?」
「而且他們這是又買進了?」
助手如果不是知道對方公司里有安善在,簡直以為是個從來沒炒過股的人。
賀祁佑英俊有些邪魅的面容上現出一個冷笑:「找死」。
助手點頭,的確是找死。
還是那種死的很慘的那種。
祁連不懂他們這些,坐在沙發上只是在慶祝的笑道:「哈哈,我算了算,周小四這短短一個星期就輸了這麼多」。
他舉著手,似乎發現不夠用,然後就翻了兩下手掌。
賀祁佑看了看他翻手掌的次數,淡聲道:「不止」。
「啊?」
「有這麼多嗎?」
祁連覺得有點驚訝:「不會啊,我給他算過他們公司的資產,不會有超過這個數」。
賀祁佑也覺得奇怪,不說之前他們投進的後續資金,就是現在這又買進的錢,這麼短的時間怎麼會調集這麼多的資金過來?
助手只是看著這波形曲線,也不得不感慨道:「BOSS,我以為他們這個時候該撥檔子的方法進行解套了,減輕或者軋平上檔解套的損失,雖然39那支股肯定會跌的很慘,可是這個時候一般人和經紀大概回想著減少和避免解套的損失,說不定還能反虧為盈,不過他們這是解得太晚了,贏就不用想了,只能期望別輸的跳樓都沒有一塊蓋葬布」。
助手說到這裡,語氣里有跟著賀祁佑在華爾街殺回的血腥感,股票證券這種是能直接逼死金融大鱷的金錢遊戲。
見多了,助手也都習慣各種自殺的見聞了。
接著助手疑惑道:「只是我沒想到安經紀會這麼不走尋常路,居然還會繼續買進,他是跟周四少有仇嗎?」
跟著賀祁佑的助手是個和賀祁佑在證券交易上有一致認知的人,那就是所有的都是虛假的,只有數據分析才是真正不會騙人的,那麼分析下來,只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安善跟周四少有仇。
不然怎麼會有這種操作?
賀祁佑雙手合在一起,指尖兒放在下巴處。
看著超清晰的電腦屏幕上的數據波形圖:「不是安善能決策出的操作。」
「以安善的穩紮穩打,絕不會有這種操作」。
賀祁佑說著,就按下了黑色核桃木的反光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叫了人進來。
一名身材魁梧穿著黑色西裝,耳朵上帶著耳麥的大漢進來,看著一絲不苟像是做特工的人物一樣。
「快去查一下,周四少的公司里是不是忽然進了其他人來」。
大漢領了命令出去,辦公區有迅速有七八個一樣裝束的人跟著那大漢出了大廈。
助手看著電腦上,覺得BOSS高估對手了。
「BOSS,我認為他們這只是在加速死亡,對我們的計劃是成助益的變化」。
賀祁佑也是看著電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敵人沒死透的時候,我不能給他一絲一毫能活過來的機會」。
「這是我跟一個老對手那裡學到的」。
祁連坐在沙發上對他這個表弟的緊張很是不屑。
果然是從私生子爬上來的賤種,時時刻刻的都在小心警惕著。
舉起了酒杯,對著賀祁佑恭維又討好的笑道:「表弟,這次搞垮了周家,我肯定像父親大大的誇讚你,到時候姨夫肯定會更重視你,我和趙契的那筆生意表弟有興趣來參一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