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賣了你
林佳瞥了一眼和這棵小樹同等級的綠源，發現價格相差得很誇張：「老闆，我看那邊四等的綠源只要一千四星際幣，這小樹怎麼這麼貴？你沒記錯吧？」
「綠源的價格怎麼能綠植比？」聽到這小姑娘說出這麼外行的話，老闆也沒顯得不耐煩，解釋道，「就算品相和等級相同，價格那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能比的。」
雖然等級劃分方式相同，然而相同等級的綠植和綠源的價格卻天差地別，至少相差兩個等級，價格上五等的綠植等同於三等的綠源。
其實相同等級的綠源與綠植凈化範圍和效果都差不多，所以很多人不太理解為什麼價格相差這麼大，他們覺得除了一些高端的人士外，很少有人會「傻」到去買這麼貴的綠植。
然而結果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綠植市場很好，甚至好到經常出現供不應求的情況。
一說到錢的問題，林佳的眼睛都開始發亮了：「也就是說靈植師比綠源師更吃香？」
沒辦法，她就是這麼現實，誰讓她太了解沒有錢的痛苦，不能隨心所欲買自己想要的東西也就算了，餓肚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那當然。」老闆笑呵呵地看著這位興趣知足的小姑娘，「幾乎人人都可能成為綠源師，而靈植師可不是努力就能成的。」
「要求很嚴格嗎？要很強的體能？」一說到體能，林佳就很無奈，在柳塵區，她每天花很多時間鍛煉都幾乎沒有效果。
如果有錢還能買上一支體能改良藥劑，或許可以讓她脫胎換骨，只可惜她是個窮人，連裝改良藥劑的瓶子都買不起。
據說這種藥劑，隨著年齡增長使用起來效果會越來越差，等她有能力買了，喝下去大概幾乎沒效果了吧。
「這我就不清楚了，據說主要靠天賦，反正能成為靈植師的人都不簡單。」
……天賦？
還真是個曖/昧的形容。
「客人如果想成為靈植師，可以買顆種子試試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老闆抬手朝右側示意了下，「我這裡雖然不賣綠植，但靠近街尾那邊有一家店鋪賣測試用的五等種子，只要五十星際幣就能買到一顆。」
林佳眨眨眼：「種子？」
「對，種子，順利的話十天後能成功發芽，對方還會以一百或者三百星際幣的價格回收，不會吃虧的。」低等植物的種子不難求，難的是那些等級比較高的植物，不過就算是低等植物的種子也沒有那麼容易成功發芽。
看林佳來了興趣，老闆笑呵呵地說道，「但我提醒一句，裡面不都是能發芽的種子，還有一些死種，如果客人分辨不出，只能說明你和靈植師無緣。」
「好吧。」雖然林佳的確有點想試，種子也不算很貴。只可惜現在不是時候，買了衣服后她剩不了多少星際幣，得留著備用，更何況這聽起來還得靠運氣，她疑惑地問道，「為什麼回收的價格這麼便宜？四等植物都賣六千五，五等至少也有三四千吧。」
這聽著明顯就是在坑人。
她的反應在老闆眼裡很正常，外行人聽到回收價格差不多都這樣：「這位客人，養出幼苗其實不難，幼苗期有60%的幾率成活，大部分人都能養出，更難的是後面，一旦過了幼苗期，成活率就只剩7%，越到後面死亡得越快，所有幼苗他們都是以批發價回收的。」
7%？幾率的確很低，難怪一般的地方都見不到植物，靈植師還真是個拼天賦和運氣的職業。
說到這個，老闆似乎特別來勁，完全不用林佳發問，繼續介紹著相關信息，「如果客人能順利種活購買種子里的四分之三的幼苗，對方還會幫你寫介紹信，到時你就極有可能被培養靈植師的學校錄取！走向光明的未來！」
「……」看老闆激動的樣子，林佳深深懷疑他是不是街尾那家店的托，不然為什麼一家綠源店裡會特意放植物當做鎮店之寶？
她原本是來了解綠源的信息，結果綠源一點沒了解到，反而注意力都被植物的相關信息給拉走了，這老闆推銷的能力還真厲害。
不可否認，植物的吸引力對她來說更大，漂亮又有活力，光是這麼看著，就像是能夠互相溝通似的，惹人憐愛。
可是要成為一名靈植師要求明顯很高，前期需要花費的錢肯定也更多，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成果，不像綠源師，回報得快。
她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
可又不甘心捨棄這樣的機會，等到學校那邊安定下來，再來試試吧。
林佳笑著和老闆道謝：「謝謝，等有興趣了我會去看看的。」她拉了一把還盯著小樹看的白面，走出綠源店。
時間也差不多了，她準備直接回家，上星際網學習點綠源相關的內容，現在的她對綠源幾乎還一無所知，不能以這種狀態跑到學校。
結果沒走幾步，她就聽到白面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可以教你種。」
林佳不由停下腳步：「什麼？」
「你去買種子，我教你種，肯定能種活。」白面說著生硬地補充了一句，「我的記憶庫里有相關的知識點。」這話應該是這麼說的吧……
這話讓頓時讓林佳詫異了：「你有相關的知識點？」
白面點頭：「是的。」
「你以前種過植物？」
「是的。」他沒有說謊，在成為入門弟子之前，掌門會讓他們這些外門弟子看護靈田，他養出的藥草要比其他學徒都要好，能那麼快拜師，也多虧了這項能力。
如今他元神受損，可這小丫頭的元神不弱，根據她上次的表現，相信她肯定能很順利種活種子。
買不了那棵小樹，那隻能退而求其次，買些種子來培養靈氣。
聽白面語氣篤定，不像是在騙她，林佳猜測道：「莫非你以前的主人是位靈植師？」
所以剛剛面在看到那棵小樹的時候才會如此失常，是想起過去的事了嗎？
林佳原本就很有興趣，被白面這麼一攪和，更是躍躍欲試。
要不真去買來試試？上次白面雖然小騙了她一下，最後還是把裙子乖乖修好了，這說明有知識點這件事不是騙人的，估計是系統臨時出錯卡機了，現在已經維修過了應該不打緊。
上次付了修理費后，林佳還剩一點餘額，再加上這次買衣服剩的，還有一千左右，拿出五百來買種子……
她快速計算了一下。
要是真能種出來，在時間上還是來得及的，可以把第一批換錢再全部用來買種子，一共種三批，外加上找點兼職的工作賺點錢，欠款就能順利還清。
想到這裡，她點頭說道：「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如果你騙我，我就把你賣了換錢！」
聽到眼前這個小丫頭這麼說，白面沉默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好。」
如果小丫頭真的幫他恢復了元神，作為回報，他也會幫忙修復她這具殘破不堪的身子。小丫頭的元神很強，身子卻很弱，承受不了這麼強大的元神，所以不管她怎麼鍛煉，效果都不佳，只能試試淬體丹，徹徹底底地改變她的體質。
至於賣了換錢，他根本不擔心這點，這小丫頭不會那麼做的。
……
走了一段路后，已經開始接近商業街的街尾。
綠源店老闆提供了大概的位置和店鋪號，這一路上林佳都在注意著各家店的店鋪號，生怕錯過了那家賣種子的店。
就在這時，她發現身邊的白面突然停了下來，像是當機了似的，發出「咔」的一聲。
不會是沒電了吧？說起來從五老爺那邊帶過來后，還沒給它充過電，以前沒接觸過電能的機器，一時半會根本不習慣。
她剛想發問，就聽白面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林佳小姐，你不會賣了我的。」
「哈？為什麼這麼確定？」怎麼突然跑回之前的話題了，白面的反射弧真是讓人無語。
白面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播了一段它先前錄的語音——「白面很好，比任何機器人都好。」
聽到自己的聲音傳出來，林佳的臉色不由得一沉，頓時惱羞成怒：「誰、誰讓你錄的？」
「白面很好，比任何機器人都好。」
「你還播，快給我刪了！」
「白面很好，比任何機器人都好。」
「復讀機啊你！快刪掉！」
「白面很好，比任何機器人都好。」
「……」
林佳突然覺得，其實白面也不像她想象中的那麼蠢，這明明就很狡詐嘛！莫非以前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