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聚功丸
零界城市中央有一片安全區，由岱元界大神規劃出來，在這裡動武會受到岱元大神的處罰，加上零界以男女分派，故以安全區為界，南邊是青龍與玄武地界，北邊是朱雀與白虎，奇怪的是明明是兩種性別，造出的城市卻極為相似，都是一模一樣的都市風格。
安全區佔地頗廣，在城中央呈圓形，面積有整個城市的十分之一，中間一座有三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圓形擂台，四周的觀眾席有上百萬個，有些離得極遠，不過沒有關係，妖怪們雖然法力受禁制，五感還是在的，不管多遠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何況這座現代化的大都市中同樣有電視轉播與超大屏幕。
靠近城中央陳思偉看到安全區四周開了幾十個窗口，每個窗口處都排起長隊，隊伍之長一眼望不到盡頭，有些人還席地而坐邊等邊打牌，他經過一支隊伍時聽到有人抱怨，「媽的，都排了兩天隊了，不會輪到我時沒票了吧？」
陳思偉問易青瑤：「這些都是來參賽的嗎？」
「哪有那麼多有資格的？他們都是來買觀賽門票的。」易青瑤道：「萬妖比武會可是一年一度的盛事，也是觀摩頂尖高手技藝之處，誰也不想錯過。」
「參賽在哪？」
「那不就是。」她手一指，只見擂台西邊有一個巨大豪華的建築，大門有幾丈高，裡面金碧輝煌，牆上分別有四大家族的圖騰，兩男兩女分別坐在巨大的檯子上，中央有一道白線代表男女分隔線，進門兩邊有身著制服的人在維持秩序，很多人圍在兩邊，時不時有些人進去報名，有成群結隊的也有獨自前來的。
「哇！快看，是武虎將啊！好威風啊！」人群突然騷動起來，只見兩名騎著冰封烈虎，身著金甲的武士向報名大廳走去，兩個人都是虎背熊腰，可再一看面容，卻是兩個女的，但身上肌肉隆起，面容兇悍，很難想象女人能強壯到這個程度。
易青瑤道：「白虎的兩大武虎將，這次奪冠的大熱門，白虎堂的丁級高手。」
只見烈虎在青石地面每踏一步就凝出一朵霜花，陳思偉也感覺兩人身上有極強的法力，皺眉道：「法力不是受禁制的嗎？」
「這就是丁級的特徵，就算只剩兩分法力，也是很恐怖的。」
陳思偉心裡換算了一下，自己爆升后能到丙級，相當於下界的散仙，而丁級是金仙，如果說半仙打散仙還有以弱勝強的可能，但散仙對金仙就不同，金仙是可以完整地施放法術的，贏得機會微乎其微。
忽然一聲大吼，天空落下一頭半機械半生物的巨獸，背上坐著一個血色披風，相貌堂堂的男子，一落地震得地動山搖。有人大叫：「哇！是青龍堂堂主！」
易青瑤道：「這就是青龍堂堂主，也是丁級高手，他的必殺技在零界還從無敗績，不過要同時對付兩名武虎將就有些難了。」
「哦？以二敵一也可以嗎？」
「原則上是一對一，但武虎將是孿生體，她們的技能是一人蔘賽會自動載入另一人的法力，相當於兩個打一個，實在大佔便宜。」
忽然又開來一台十分漂亮的小車，車下施施然下來一個摩登女郎，一身艷麗的晚妝，大波浪頭髮，戴著墨鏡襯得她皮膚更為白皙，乍一看還以為是來走秀的模特。
易青瑤又介紹，「朱雀堂左護法洪飄，號稱零界第一美人，這女人極度自戀，但她的技藝確實了得，而且有懾人心魄的法術。」
洪飄一露面許多人鼓起掌來，但陳思偉發現鼓掌的都是女人，男人們都綳著臉看著她，像看到殺父仇人一般，還有人喝倒彩，因為男女分兩邊站，出現一邊歡呼一邊噓聲不斷的情況，這與人間實在不同，人間出現美女喝彩的一般是男的，這兒倒了過來。
「洪飄這人心狠手辣，青龍與玄武不知多少人死在她在手上，男人們最想除掉的就是她了。」
陳思偉笑道：「這場面有點怪，在人間一般是男人為美女喝彩的。」
「你想都別想。別的不說，像我們這樣一男一女站一塊在別人看來就夠怪的了。」
陳思偉這才注意到周圍有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他們，奇怪作為死對頭的男女怎麼站一塊聊天。易青瑤道：「如果不是在安全區，早有人上來質問甚至動手的了。」
「我發現你倒是不排斥和男人在一塊啊？」
「這大概就是你說我另類的原因吧.」
「你是怎麼來零界的？」
「我不是自願來的，我在第一界修成了血魔**，打敗了人神妖三界的最高統治者，原本是想一統三界做個女王，沒想到被岱元大神抓到這來了。」
陳思偉拱手：「看來你當年也是個女魔頭，失敬失敬。」
「如果你知道我在第一界殺了多少人你就不會這麼說了，可在這，我只能做個小小的勞務中介。」
陳思偉笑道：「剛來的時候心理落差很大吧？」
「想死的心都有，後來也適應了。」
「你會參賽嗎？想不想飛升？」
她搖頭，「不了，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我在第一界做了幾千年的女王也有些膩了，換一種活法也挺不錯，沒必要那麼辛苦挑戰別人，挑戰自己。」
「其實我也只是想做個普通人，有個家，有個好老婆就滿意了。」
「所以我才奇怪你怎麼修鍊到這份上的，就算你是雷神的傳承，但不思進取的話也很難進步。」
陳思偉嘆口氣：「說到底還是為了我的女人。」
「看得出來，所以說感情有時也未嘗不是一種動力。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實現你的願望。」
「謝謝。這麼聊一會，我覺得我們其實可以做朋友的。」
「朋友？我可是被你強迫來的。」
「不然怎麼叫不打不相識呢。」
易青瑤擺擺手，「別套近乎，我這麼配合你不是我沒辦法應付你們，我只是好奇你們能做到什麼程度。」
「希望不會讓你失望。」
兩人說話之間，一批批大妖先後進入報名大廳，報名過程很簡單，登記個名字領塊牌子便行，但不是人人都能通過，報名人員會在登記時看一眼旁邊一面鏡子，當鏡子發綠光時會拒絕報名者。
「那鏡子做什麼的？」
「相當於法力測試器，達不到乙級以上鏡子會呈綠色，參會的起碼要求是乙級。」
陳思偉心想這麼多人中豈非只有自己一個人有資格參賽？不管二郎神和雲翼都沒到乙級。偏偏她哪壺不開提哪壺，問他：「你的同伴中有幾個達標的？」
「眼下就我一個。」
「那你是去送死，別說單挑了。到二十強對決時，還可以團隊參賽，一個團隊最少可以有五個人，你無門無派，意味著要打以一敵五的車輪戰。除非……」
「除非什麼？」
「算了，不可能的。」
「說來聽聽，是不是有快速升級的方法？」
「方法就是『聚功丸』，能瞬間將人提到乙級，不過超過乙級它就沒用了。」
「有這種東西？」
「這本是岱元大神賜給各堂主的神葯，用於幫助資質出眾的弟子快速提升，但堂主也會用來做些其他用途，比如作為一種懸賞獎品，像玄武和青龍就聯合發布了一個任務，誰能完成就能領取兩顆聚功丸。」
「什麼任務。」
「拿下洪飄的人頭。」
陳思偉看看正飄然遠去的洪飄，「她有這麼遭人恨嗎？」
「如果你有幾萬門徒死在她手上，你也有這麼恨，可洪飄確實不簡單，這麼多人想她死她就是死不了。」
「兩個堂口就沒高手嗎？」
「有。但對高手來說這個懸賞沒吸引力，高手早過乙級了，聚功丸沒一點作用。何況洪飄可是朱雀堂的二號人物，想殺她可不容易。」
陳思偉摸起了下巴，易青瑤瞟了他一眼，「我勸你死了這條心，知道有多少想殺她的人有去無回嗎？」
「我沒想殺她，再說她和我無怨無仇，我在想有沒有其他方法拿到聚功丸。」
「有啊。就是你當了堂主。」
陳思偉笑了，「你可真會鼓勵人。」
「你來參賽已經是自殺了，還想用聚功丸拖著你同伴一起死嗎？」
「擂台上一定要定生死嗎？」
「不一定。但九死一生是肯定的。」
陳思偉道：「我們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易青瑤叉著手道：「如果你夠聰明就放棄你救世主的念頭，乖乖呆在零界躲過這一劫，別想著你那破爛世界，有牽挂的人通常死得早。」
「可沒牽挂活著有意思嗎？」
易青瑤一時語塞，她看著陳思偉向報名處走去，順利地拿到了參賽名牌。
但當他出來時發現易青瑤不見了，他嘆口氣，心想她終於還是走了，自己還有不少問題想問她呢。不料他感覺身後站著有人，一回頭訝然看到易青瑤手下也拿著參賽牌。
「別誤會，我不是要幫你，我就想看看你會為你的牽挂付出多少。」她晃著手上的名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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