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其實是實力不濟
場中寂靜了一會兒后，托里曼想了想，忽然轉頭看向楚南。
「楚南，雖說武者切磋，受傷在所難免。但這畢竟是學院同學之間的比試，你下手最好還是收斂一些比較好……」
沒等楚南回答，董方嗖地站起身來。
「我不同意！托里曼老師，昨天楚南和羅立那一戰我們所有人都是親眼目睹，您說楚南下手狠辣，但我覺得羅立比他更加狠辣。以我所見，羅立昨天出手那一招分明就是想要楚南的命！」
眾人回想起昨天羅立和楚南交戰時的情形，齊齊色變。
董方說得沒錯，羅立昨天一開始就擺出一副全力以赴的兇狠模樣。
以他五階霸體級武者的肉*體力量，配合羅家甚至在整個地球聯邦都鼎鼎有名的霸王伏虎拳，楚南如果被一拳擊中，只怕不死也要重傷。
相比較而言，楚南一腳踢爆他的子孫根倒也算不了什麼，更是一種無奈之舉。
不然以楚南不過區區初階霸體級武者的肉*身強度，真要是和羅立正面硬撼，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托里曼皺了皺眉，也知道自己說的有些不妥。
他想了想，輕咳一聲，擺了擺手。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楚南，你瞄準其它的要害都沒問題，但是最好不要瞄準……呃……那個重要部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旁邊的其它男學員立即齊齊點頭。
楚南哭笑不得地站起身來，目光掃過其他男同學，最後落在遠處的安德烈身上，聳了聳肩，點頭道：「好吧，我會注意的。」
「很好。」托里曼滿意地點點頭，轉頭看向安德烈。「安德烈，現在你還要棄權嗎？」
安德烈聽到楚南答應，神情立即重新變得興奮起來，直接跳上了競技場的高台，雙拳用力撞在一起，發出砰地一聲悶響，顯示出他三階霸體級武者超強的力量。
「來吧，楚南！讓我們像男人一樣的好好打一場吧！」
楚南搖搖頭，縱身一躍，輕輕跳上高台。
還在台上的托里曼張了張嘴，本想告訴他們第一場比賽並不是他們兩個，想了想卻乾脆放棄，直接宣布比賽開始。
台上專程為楚南而來的觀眾們本來還在因為剛才托里曼和二年級學員們的舉動一頭霧水，現在終於看到楚南的比賽就要開始，便放下心頭的疑問，專心致志地看了起來。
然而當他們聚精會神地盯著楚南看了一會兒后，卻齊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楚南和安德烈已經打了有一會兒了。
兩人都沒有使用兵器，拳來拳往，經常會直接交鋒，雙拳硬撼在一起。
雖然悶響連連，聽起來、看起來都十分激烈刺激，但在他們這些高年級學員和老師眼中看來，卻無疑還處於一個極低的水平。
「這個楚南不會就這麼點兒水平吧？要是這樣的話，他怎麼可能勝得過羅立那個五階霸體？」
「就是啊。羅立那小子雖然人不怎麼樣，但卻的確是個武學天才。這麼早就煉成了五階霸體，還已經學到了羅家的霸王伏虎拳，在五階霸體級武者中也可以算得上是極強，就算是很多初階內息級武者只怕也不如他。而這個楚南現在這水平……」
「其實也不錯了。你們看，這個楚南的身體淬鍊程度我看也就比初階霸體強一點兒，恐怕也就是勉強二階霸體。但是你們注意看他的動作，每一次幾乎都能調動起全身的肉*體力量，所以每次正面硬撼對面那個三階霸體的小子也不落下風。」
「嗯，這麼看他的確很不錯。可這還是說不通啊，他是怎麼一招擊敗羅立的？」
「或許是羅立那個小子太過輕敵，讓他偷襲得手吧……」
「那怎麼可能。羅立可是五階霸體，就算再怎麼輕敵，站在那裡讓楚南打，楚南也沒辦法一招解決。」
「這個……」
旁邊其他老師的討論聲傳入雷恩耳中，讓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
和身邊這幾個老師不同，雷恩是西雲學院三年級專門負責指導外功武技的老師，所以自身儘管已經是初階破空級強者，但在外功上的鑽研程度依然極深。
楚南的動作在其他老師看來，最多也就能夠看出「每一次幾乎都能調動起全身的肉*體力量」，而落入他眼中，則透露出了更多的意思。
僅僅只是調動全身力量的話，任何一名對外功修鍊到一定程度的武者都可以做到。
但是在雷恩看來，現在的楚南，已經遠遠不止停留在這個程度。
他不僅僅只是幾乎調動全身力量，而是根本每一個招式，甚至每一個動作都能完全發揮出幾乎所有的力量來。
在雷恩這個外功極其出色的破空級武者看來，楚南的每一個動作都近乎完美！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雷恩驚訝的，真正讓他感到驚訝甚至是震撼的，則是楚南的每一次動作都無比精確，簡直精確到了可怕的地步。
無論對面那位三階霸體級的學員使用什麼招式，拳頭從什麼方位和角度襲來，他總能第一時間調整身姿，以最完美的姿態迎上，然後發揮出自己最強大的力量來。
在戰鬥中能夠一次兩次做到這一點並不難，但是次次都能這樣，那隻能證明他其實對外功武技的理解已經遠遠超出了對手，甚至已經遠遠超出了他這個檔次的武者。
但這就是雷恩最困惑的地方。
從他的判斷來看，楚南分明在外功武技上的修鍊已經達到了非常驚人的程度，那麼就算他的肉*體淬鍊程度不如對手，單憑遠超出對手的外功武技，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贏得這次戰鬥。
可是他偏偏每次都恰到好處地迎上對方攻過來的拳頭，和這名明明肉*體淬鍊程度比自己強得多的三階霸體級對手正面硬撼。
這可實在不是什麼聰明的做法。
「這小子沒這麼笨吧？」雷恩看著場中的楚南，心中大惑不解。
楚南當然沒那麼笨。
他之所以選擇這種並不明智的打法，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收集到足夠多的戰鬥數據。
昨天晚上和那位不知名的學長戰鬥切磋一番后，他意識到自己並不能隨意在戰鬥中調動內息，但卻並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可能。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這個可能變成常態，從而能夠一直保持在戰鬥中隨意調動內息。
這對於其他武者來說，需要的是大量戰鬥經驗，而對於他來說，所謂的戰鬥經驗，其實就是大量的戰鬥相關數據累計。
每一次和安德烈雙拳相碰，他都會得到自己在使用這一拳時非常詳盡的各項身體數據。
這些數據不僅包括出拳速度、角度等等顯形數據，甚至還包括他這使出這一拳時的身體各部位肌肉相關的隱性數據，乃至與此同時的經脈內內息運轉的詳盡情況。
比如說，這一拳他沒能成功調動出內息來，於是一拳和安德烈硬撼在一起，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他身子一晃，禁不住後退了一步。
安德烈見一拳佔據了上風，立即毫不客氣地追上來又是一拳擊出。
楚南不及細想，身形略一調整，身子一扭，一式退馬抱拳擊出，卻陡然感覺到一絲內息從丹田中流出，剛好順著經脈流入右臂，最終和擊出的右拳融合在一起。
「砰——」
這一次雙拳相交，發出了一聲強出剛才幾倍的悶響，安德烈被楚南這因為調動了內息，而力道高達683.323003千克的一拳直接震得連續後退了好幾步，最後竟是止不住退勢，一屁股坐倒在地。
眼看楚南就要衝過來進行追擊，安德烈突然高高舉起雙手。
「停！我認輸！」
「啊？」
無論是邊上負責裁判的托里曼，還是台下的二年級學員們，以及台上的觀眾們，全都有些傻眼。
明明雙方看起來一直都是平分秋色，也就這一次楚南有些莫名其妙地佔據了一點兒上風，怎麼安德烈這小子就突然主動認輸了？
只有台上的楚南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不用說，安德烈也和昨天晚上那位學長一樣，認為自己實際上是在故意隱藏實力。
可是……他壓根不是在隱藏實力，而根本是實力不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