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夜訪
欒青達話剛說完,頓時鴉雀無聲,欒青達打量了三人,調笑道:「怎麼,諸位兄弟為何不吱聲了。莫非沒聽清小弟之言么,那小弟再複述一遍如何,剛才。。。。。。」
「不必了,剛才兄弟之言,我等自然聽到了。愚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兄弟,不知當不當得。」薛開打斷了欒青達準備重複的話,一直以來薛開都對欒青達的身份覺得非常奇怪,而剛剛在酒桌上他也一直把自己等人的話題轉到朝政上。這不得不讓他多了一個心眼,畢竟自己等人還未和欒青達熟悉還是先看看在說。
欒青達笑了笑,並不以為意,其實他早就知道薛開要問的是什麼了,於是點了點頭示意薛開可以問自己。薛開得到欒青達允許后便說道:「我等與兄弟自那日相識,還未知賢弟之大名。愚兄觀賢弟身份,呵呵,應該非富既貴吧。賢弟能都為我等解惑啊。」
「呵呵,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此事啊,既然諸位兄弟都想知道。那小弟就實話實說了,不錯,薛兄所言不差,小弟家中確是有些富貴。只因家嚴在朝中為官,小弟手中還有些許閑錢,算算也頗為富裕吧。小弟姓欒,名青達,草字平章。諸位兄弟還想知道什麼。」欒青達豪爽的把自己的身份一筆帶過。待欒青達說完后,薛開臉上頓時尷尬無比,霍然起身,朝欒青達拜了一拜,慚愧的說道:「剛才愚兄所做太為過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請賢弟原諒則個。」薛開認完錯后,李綱和伍雲毅也尷尬的站起來向欒青達賠罪。這倒是令欒青達哭笑不得,這些個人也太那個了吧。
「不妨,不妨,吾等初次相識。有些許想法自是當然之事,小弟豈是那等小肚雞腸之人。諸位兄弟快快起來,今日此事就此打住,誰若是在說就是和小弟過不去。」欒青達豪爽的原諒了他們,這點小事他並未放上心上。他如此這般作態更讓薛開、李綱等人佩服不已,感覺自己剛才的行徑和小人沒什麼分別。於是三人打著哈哈,互相罰酒數杯就當處罰。
待得罰完酒後,眾人的感情似更甚剛才,只見薛開笑道:「多謝賢弟不計較吾等的小人之心,剛才賢弟所問,愚兄剛才也思索了一番。要是說如何對當今皇上有何評價的話,那還真是難說啊。」
「哦,為何。小弟到是覺得當今皇上乃是真命天子,定將一掃環宇。」欒青達順口說道。「咦,賢弟為何如此是說,據為兄所知,當今皇上可是正當年幼,朝政主要是由太后和眾大臣一起處理。以賢弟之言,莫非其中還有蹊蹺之處。」薛開疑惑的問道。
「呵呵,哪裡,哪裡,只不過是小弟在京中關係頗多,聽到的傳聞而已,傳聞而已。」欒青達連忙打著哈哈敷衍這眾人。薛開顯然並不為意,他現在是非常信任欒青達,自然不會為了此等小事而打破沙鍋問到底。
「恩,我倒是也聽到外邊坊間在傳這事呢,當今皇上雖然年幼,但是似乎比較欣賞神宗爺,且看情況似乎是比較垂青新派。象樞密使蔡大人便是新派之人。」李綱在一邊插言道。
「哦,是么。如若是這樣的話,不知我大宋是福是禍啊,自王相公變法后,朝廷十數年間反反覆復。消耗了不少大宋的國力,百姓也是苦不堪言啊。」伍雲毅在一邊感嘆到。「哦,那以兄台之意,變革之法倒是害民的么。」欒青達說道。
「變革,那亦也要讓百姓有活路吧,你們都是有家底的人。自然不知百姓只疾苦,朝廷變法,地方上的官員就變著方的撈錢。以吾看,要變法就得先整頓吏治。吏治不清一切都是空的。」伍雲毅無奈的回答道,一邊喝酒一邊無奈的搖頭。薛開此時也出言道:「伍兄所言極是,漢武變法大漢才得已昌盛。如若當今皇上乃雄才大略之主,求則思變,這變法也說不定真能讓我大宋開疆闊土,恩加海外。這不就是真的有了意思么。」
「呵呵,那是,那是,惟願當今皇上乃雄主,我大宋定將國事日隆啊。」李綱此時也出言在一旁打圓場。
「這個也是難說啊,當今皇上要成其雄主必然要能收歸權利,且要恩威並重啊。」薛開言道,打量了一番眾人,看到眾人迷惑的神色后,他心中不由得暗自得意。
眾人正待要繼續飲酒之時,只見伍雲毅霍得起身,猛地將案一擊說道:「我等在此言及時事又有何用,朝庭又聽不到,依我看,朝中奸臣不除。國無寧日,民無寧日!」
「奸臣是誰呀?」欒青達見他拍案而起,吃了一驚。後頭的話,他沒聽清楚,忙問道:「奸臣又何來和時事有甚關係?」
李綱見伍雲毅發狂,知是醉上頭了,忙道:「定禁兄,你說的什麼話,你醉了就不要亂說。」薛開聽到伍雲毅在一旁開罵,猛然想起了那日曾定的霸道蠻橫,叫了聲好,便在一旁介面說道:「實話!曾布便是當今奸臣,收受賄賂,排擠賢良,此乃真正的奸臣矣!」
欒青達見李綱正要上前攙薛開要去歇息,忙擺手制止,一邊問道:「曾布自神宗皇帝起,三朝中樞,功勞卓著。雖然那日他的三子為人霸道了些,但亦不代表其人如此,怎麼先生倒以為他是奸臣?」薛開已是醉眼迷離,見欒青達盤根問底,似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便應口笑道:「自古權臣,哪個沒有功勞?禍國之臣,非國賊而何?殘民利己,非民賊而何!」說著便用手指著伍雲毅對欒青達道:「就說定禁賢弟吧,好端端的一個殷實人家,如今被弄得家破人亡。原本定禁賢弟家中頗有田產,誰知自那曾布提議茶易法后,那地方官橫徵暴斂,苛捐雜稅無數,百姓負擔極重。更是最後定禁賢弟因與那曾家之人為其小事結仇,那當地曾家之人勾結當地官府陷害定禁賢弟一家,並將其家內良田土地兼并。最後弄得他求告無門,家中雙親不堪忍受,相繼故去。曾家之人,實在害人不淺。曾布此賊所提之茶易法讓南方茶農和其他的小商販血本無歸者多矣,!瞧著吧,此次朝廷策試,我必痛陳茶易之弊。」說完自將觥中酒一仰而盡。此時伍雲毅早忍不住,只閉目不語,熱淚橫流。
這場面眼見難以維持下去了,再喝下去,誰曉得還會說出什麼話來。欒青達趁勢,起身說道:「天時不早了,兄弟明日還有功課,怕家中父親大人著急,兄弟就此告辭了。」言畢,躬了躬手,辭了眾人出來。
待得行出店門外后,欒青達不由回頭長嘆一聲。心中暗想:「自己一定要帶皇上來看看,曾家到底是如何的禍國秧民的。自己這次可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整個大宋。」
心中拿定主意后,欒青達便大步朝皇宮所在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