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海邊

蔚藍的海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潔白的浪花拍打這金黃的沙灘，海邊的礁石留住了隨著潮水而來的海洋生物，牡蠣、海膽、鮑魚、貝殼、螃蟹……這些可以端上餐桌的美味在海邊隨處可見。

這裡，是克萊伊海岸的沙灘，它看起來美好而祥和，一點也沒有傳聞中的危險。

泉彎腰從礁石上掰下一個牡蠣，這樣的美味因為沒有人來採摘，它們的個頭都很大，在礁石上長了滿滿一大片。

處理完了克萊伊的一些歷史遺留問題，伊萊克斯終於有時間和泉出來走一走玩一玩了。

順便來看看這片讓海民們連靠近都不敢的海域。

「雖然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不過它看起來可真美。」

沒有被污染過的純凈海洋，大海比天空還藍，風中帶著海水特有的咸濕味。

「看看那邊。」伊萊克斯抬手指著遠方。

泉順著他指引的方向看去，在海平面的盡頭，隱約可以看到一座小島。

「是你以前居住過的地方？那個孤島城堡？」

這並不是什麼好名字，但泉覺得很適合那個他沒有見過的城堡，那裡是伊萊克斯的童年，也是他曾經的牢籠。

據說每一個黑之子都會在那座島嶼上孤獨終老，如果不是伊萊克斯的父母突然過世，他們又沒有除了伊萊克斯以外的孩子，這個家族幾近凋零，伊萊克斯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就被雷蒙接走。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那座城堡里。」

「這裡？？」泉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我以為我們是在皇宮的城堡里見面的。」

原諒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幼時丟失的記憶哪怕到現在也無法完全恢復，時間過去的太久了。

如果按照活過的時間算，他應該跟伊萊克斯差不多大。

「不，我們第一次見面是這那裡。雷蒙陛下帶著皇后陛下和你們視察沿海——也許是來旅遊的？誰知道呢，總之他就來了克萊伊。」

「那時候那位親王已經小動作不斷了，當陛下抵達克萊伊並且巡視海岸的時候，他秘密策劃了一次行動，誘發了一次海獸襲擊事件，並派人在混亂中刺殺皇家成員。」

「雖然最後並沒有成功，但還是有人在這次暗殺中丟了命。」伊萊克斯說到這裡的時候依舊冷冷淡淡的，哪怕在那次暗殺中死亡的是他的父母。

是的，上任克萊伊公爵和公爵大人就是在那次襲擊中遇難的，他們和雷蒙靠的太近，奔著皇家而去的暗殺者和狂暴的海獸也不知道是哪一邊順手就連著他們也一起解決了。

怎麼說都是為自己而死，愧疚之下的雷蒙和米蘭達在聽說克萊伊家族就只剩下一個孩子后，也沒有在意關於黑之子的傳說，親自上島把伊萊克斯接了出來。

那時候泉就跟在父母的身邊，登島以後他是第一個遇到伊萊克斯，也是第一個跟他搭話的人。

那是伊萊克斯第一次見到島上奴僕以外的人，那個小小的，一點也不怕他的小皇子。

「你好，我是伊斯梅爾，哥哥你叫什麼？」

他躺在礁石之上看著天空，那個比陽光還耀眼的孩子突然出現在他的眼中朝他笑道。

他朝他伸出手，自此再也沒有放開。

「我們到島上去看看吧？」泉眺望遠方，那座小島離得太遠，在視野中只隱約能看到一個輪廓。

「這邊有船隻到島上去嗎？」坐船過去的話應該不是很遠吧？他有點想去看看那個城堡了。

「再過段時間，那裡很久沒有人上去過了，需要打掃一下。」

雖然是困住了自己近十年的地方，但離開時的那片刻美好卻讓伊萊克斯並不討厭那座島上的沙灘。

泉的神色有些古怪：「有人肯到那島上去？不是說這裡的人都很害怕接近海邊嗎？那個島嶼的位置應該已經不算淺海了吧？」

「剛好在淺海區和深海區的交界處，我請布蘭德幫忙護送人上去了，有他在不會出事的，嗯，也拜託了沙奈朵和君主蛇它們。」以給泉一個驚喜的名義秘密進行的。

泉醒悟道：「難怪今天沒有看到沙奈朵它們也說有事情要做，我還猜了半天是有什麼事情呢。」

早上沙奈朵說有事要做就把泉的小精靈全都帶走了。等它離開后伊萊克斯才邀請泉來海邊玩，他還在遺憾沙奈朵他們不能一起來呢，沒想到他們是去島上了。

伊萊克斯笑而不語，他就是故意的。

他拍了拍泉的肩膀，轉移他的注意力：「別想這些了，快點找食物吧，不是說今天要在沙灘上自力更生嗎？」

「這裡的食物這麼多，隨便找一些就夠了。」泉把手裡的水桶拿給他看，「這裡水質很好，這些牡蠣都很新鮮，不管是清蒸還是碳烤都很美味，就是生吃也是可以的，鮑魚和螃蟹弄起來也簡單清蒸就好，還有這些貝殼，拿來燒湯也不錯，就是海膽不太好處理。」

「那就不要海膽了。」伊萊克斯把水桶里扎手的海膽拿了出來隨手一丟。

只有他們兩個人隨便找點海鮮就能解決掉這一頓，所以泉見他丟了海膽也不可惜，又讓伊萊克斯幫忙翻石頭找螃蟹，自己又挖了不少牡蠣，覺得差不多了才離開礁石，在海灘上的陰涼處架起了火堆準備弄這些食物。

烹飪並不麻煩，他們的儲物道具裡帶來足夠多的工具和清水，泉的烹飪手藝一直不錯，簡單的海鮮自然也難不倒他。

「這片海域海資源這麼豐富，不開發一下實在太可惜了。」泉一邊處理食材一邊感嘆道。

「淺海這片還好，並沒有什麼危險，深海區那邊的海獸非常多，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噴起來的水柱？」伊萊克斯指著遠處到。

泉的視力沒有他那麼好，乾脆拿出瞭望遠鏡朝他說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海岸線上看到了幾根高高的水柱，而在海面下，還有隱約的黑影，明明是如此遠的距離泉看到也覺得那是些大傢伙，要是靠近看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龐然大物。

「那是海王鯨群，雖然只是五階的海獸，但體型非常巨大，而且每次出現都是成群結隊的出現，它們每年這個時期都會到這片海域的深海區來繁衍生息孕育後代，它們會把小海王鯨產下后驅趕到這邊的淺水區，然後成年的海王鯨會在深淺海域的交界線處活動，保護小海王鯨不被其他海獸攻擊，等到小海王鯨長到一定的個頭時，才會帶它們離開。

這時候的海王鯨非常凶暴，它們會攻擊任何進入這片水域的海獸和人，就是更高階的海獸也不會在這個時期到這裡來招惹它們，所以這邊看起來才會這麼平靜。」

有這麼一群護崽的成年海王鯨守著，這時候的克萊伊可以說是最安全的了。

「這些海王鯨會驅趕魚群進入淺水區讓自己的幼崽進食，所以這邊的魚類很多，等海王鯨群一走，那些覓食的海獸就會跟著魚群進入淺海區，到時候這片海域就會變得非常熱鬧和危險。」

「你知道的好多。」

「來之前我做了點調查。」伊萊克斯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為了這次的約會，他可是私下準備了好久，還細細思考了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是的，這就是伊萊克斯預謀已久的雙人約會，所以他才更要支開沙奈朵這些會妨礙到他約會的傢伙們。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做好了一頓海味，雖然只用了最簡單的烹飪方式，調料也只是基本的幾種，但因為食材好，做出來的東西還是鮮美的讓泉大呼過癮。

填飽了肚子，泉又想到了個點子。

「我們去釣魚吧？不是說這裡的海魚很多嗎？」

「好，就到礁石那邊吧，聽說那裡以前是很有名的釣魚點。」做足了準備的伊萊克斯準備怎麼會忘記準備釣具的事情。

兩個人撲滅了火堆，挖了個坑把那些食物殘渣都埋了，這才散步似得向伊萊克斯說的釣魚點走去。

那是一塊很大的礁石，礁石下的海水比沙灘上的深，浪潮打來在礁石上掀起高高的水花，海風吹過，帶走了夏日的炎熱。

泉自己的背包里是有釣魚工具的，都是以前在PM大陸旅行的時候準備的，這些東西後來都被移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里，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場。

他取出自己的釣箱，從裡面拿出了魚竿調整好，卻沒有馬上開始釣魚，而是把釣箱里的魚餌拿出來往海里撒。

「這是做什麼？」

「先撒點餌料吸引魚群過來，這樣比較容易釣到魚。」泉看了看手裡的魚餌袋，這魚餌雖然放了十多年了，但不管是背包還是儲物戒子里都是時間禁止可以保鮮的，應該沒有過期吧？

伊萊克斯低頭看著海底，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問道：「你這餌料是什麼做的？」

「樹果和麵粉之類的吧？怎麼了？」泉想著這東西實在放的太久了還是早點用完算了，乾脆就整包都撒了出去，「這種餌料我買的時候聽說是最受水系的小精靈歡……迎……的？」

一個大浪打來，如果不是伊萊克斯眼疾手快的把泉往後一拉，這海水就泉淋在他們的頭上了。

不過暫時泉也沒空想這個了。

藍天白雲下，一頭三米多的大魚在空中搖擺著魚尾，然後再次扎入了海水中。

「嗯，確實很受歡迎。」

海水之下，一群個頭不小的幼崽們游來游去，追逐著那些很小很小，卻香味誘人的餌料。

「恭喜你，把海王鯨的幼崽們都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