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劇情:完結了,來個肉吧。
劇情:完結了,來個肉吧?
谷哲:老闆,這邊一碗瘦肉粥![沒有肉]
劇情:我拿粥糊你一臉你信不信?
【注意!!!前兩章劇情做了修改,字數多了一千,人設改了回來,因為小姨寫崩了……小天使一定要回去刷新一下!不會加錢的!刷新一下!】
單烺一點也不想將紙條給谷哲,他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他沒想到谷哲一見面,第一句話居然就是要去C城。紙條上寫的地址也是C城的。
他試探地問谷哲:「你去C城幹什麼?」
谷哲將從昨晚起為什麼一直沒回他微信的原因,以及自己踹門跑了出來的事全跟單烺說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發抖地抱住單烺:「我第一次這麼做,沒有聽小姨的話乖乖待在家裡。」
單烺緊緊抱住他,輕輕撫著他的後背。
「可是我想知道那些事。她一直說是我害死了我母親,我想知道怎麼回事。所以我從家裡出來后我就去找了那個交警,但是他只肯給我說是在哪裡發生的車禍,讓我自己去到那邊的派出所查。」
單烺嘆了口氣,將谷小姨找過他並給了一個地址和一個聯繫號碼的事告訴了谷哲:「我和你一起去吧。」
谷哲只顧著跑出來,什麼也沒帶,自然也沒帶身份證,兩人不能坐飛機。單烺本想叫劉叔開車送兩人到C城,也是一晚的時間,但是那樣的話谷哲肯定不肯和他親近,不想讓劉叔知道他們的關係。谷哲更捨不得單烺開一晚上的車。於是兩人坐上了去往C城的長途巴士。
張豆豆今年讀大四,六月份開始在G城實習了幾個月,前兩天以前的高中同學聯繫她,邀她一起到C城找工作,她實習的公司實在無聊,便應了同學,辭了工,收拾了點行李,今天就上車奔往C城。
她買票買得晚,卻上車上的早,坐在倒數第二排靠過道的座位上看著別的乘客陸陸續續上車找座位。
突然她眼前一亮!
兩個帥哥一起上了車,高個子的大帥哥拿著車票找座位,居然就在張豆豆前面一排!挺可愛的小帥哥沒什麼精神地跟在後面,被大帥哥輕輕推進裡面靠窗的座位坐下。然後她看到大帥哥壓在小帥哥身上——別想多,幫小帥哥將椅子放躺下去,小帥哥順勢躺下了。
展現在張豆豆面前的場景就是——大帥哥一個膝蓋跪在小帥哥雙腿之間,一隻手撐在椅背上,同時也是小帥哥腦袋旁邊,因為要伸手勾著座椅下面調整座椅的小勾,大帥哥壓向小帥哥,像是在車(?)咚。
張豆豆捂住鼻子。
我勒個擦。
大帥哥又將自己的座位也調了一下,然後在車頂廂拿了兩條毛毯出來,先是給了小帥哥一條,然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張豆豆坐在後面,只能看到兩人的頭頂和透過兩個座位間的縫隙看到大帥哥側身過去,壓低聲音說:「車上空調有點低,你怎麼不蓋好毯子。」哦,在給小帥哥掖毯子呢。
張豆豆捂臉。
我勒個草。
掖好毯子,大帥哥的頭頂規規矩矩地露在張豆豆正前方的椅背上。張豆豆很遺憾怎麼沒買到和他倆隔一條過道的座位,只能看到頭頂……小帥哥的腦袋似乎在往大帥哥這邊湊?
谷哲頭靠在單烺肩膀上:「沒枕頭,不舒服。」
單烺右手伸過去攬住谷哲,讓他的頭靠在自己頸窩處:「這樣呢?」
谷哲蹭了蹭調整好位置:「嗯,好很多了。」
單烺的左手牽過谷哲的手無意識地揉著。
他打算到了C城將紙條給谷哲,兩人直接照著地址去看看是不是谷哲要找的。可是他心裡卻一直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沒什麼好事。
谷哲任他搓弄,慢慢地意識沉了下去。
模模糊糊間谷哲被單烺輕晃一下,半睜著眼睛,看見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人就在自己身邊,忍不住湊上去吻了一下。
單烺任他在自己唇上嘬了一口,笑著雙掌將谷哲整張臉包在手心裡揉搓:「小迷糊,快醒醒。」
谷哲仍是半眯著眼:「到了?」
單烺摸出一瓶水,擰開瓶蓋:「喝口水,然後下車上個廁所。」他拿著水瓶給谷哲喂水,谷哲配合地微仰脖子張開口喝了大半瓶。
單烺伸手給他擦了擦嘴角:「還要嗎?」
谷哲喝過水,人清醒了過來,搖了搖頭表示夠了。單烺便將剩下的水全喝了,然後兩人下車。
沒有尿意也沒有睡意的張豆豆一直在玩手機,只看到兩個帥哥的腦袋湊近一下,然後聽到大帥哥低沉的聲音叫著小帥哥「小迷糊」,小帥哥迷糊應答的聲音軟軟的,簡直萌到心坎!
張豆豆捂耳朵。
我勒個去。
單烺和谷哲上完廁所回到座位,谷哲又想靠著單烺,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不是過了十一點就睡死了嗎?」
單烺將他的頭壓到頸窩:「可能是想著要照顧你吧,所以沒睡著。」
谷哲在單烺腿上掐了一把:「我哪要你照顧,快睡覺!」
單烺連聲應道:「是是是是是!」
張豆豆捂住心臟。
這肯定不是我腐眼看人基!這兩隻之間肯定有什麼!
車是凌晨五點多到的C城,單烺拉著谷哲:「先去我家睡個回籠覺,吃過早餐我陪你去找人。」
「去你家幹嘛,見到你爸媽又得解釋一通你為什麼這個時候回來。」
單烺招了輛計程車:「我們不用見到他們,去我的房子。辦完你的事後,我們可以去看看他們。」
計程車到了一片別墅區。
谷哲問單烺:「一直沒問你,你家是幹什麼的?」
單烺拉著谷哲進去:「賣東西的。」
谷哲想起鄭羿坑爹的「賣東西」結果是賣大廈,又問:「賣什麼東西?」
單烺開門:「就賣這個。」
谷哲:「……我是不是傍上了大款?噢我的上帝,我真是一個幸運的人。」
單烺揉了揉谷哲腦袋:「是呀,你這個小妖精,要好好討好我啊,不然就不要你了。」
谷哲湊上去吻他,雙手繞過他的脖子:「那就討好你。」
從坐上來C城的車開始,谷哲的心裡一直在害怕。現在他甚至有點後悔來了。父母就是一場車禍去世的,查那麼清楚做什麼?
但如果只是那麼簡單,為什麼小姨要瞞他那麼多?
單烺察覺谷哲的心情,沒有多做什麼,待谷哲睡過去后,叫來家政做早餐,然後打電話讓人查一下紙條上的地址和電話號碼。
谷哲醒過來的時候,單烺將傳真過來的資料遞給他:「小姨昨天給了我一張紙條,這是我讓別人根據紙條查到的。」
谷哲接過去,單烺坐在他身後,將人抱在懷裡。
資料的內容並不多,是根據紙條上的地址查到的主人家信息。
兩位老人,退休前一個是大學語文教授,一個是高中舞蹈老師,育有一兒一女,兒子叫張彬,正是谷哲的父親;女兒叫張夢,資料照片上的人,卻是谷哲的小姨。原來谷哲叫了這麼多年小姨的人卻本應該是他姑姑?
張彬和妻子谷天恩在十幾年前的一起車禍中喪生,只有四歲的兒子張哲倖存。
「警察說是坐在副駕駛座的谷天恩和張彬他搶方向盤並踩著油門直衝向海報牆的。小哲應該是目睹了整一幕吧,所以在醫院醒過來后變得呆呆傻傻的,話都不會說了,也不認得人了。」老太太的聲音四平八穩,她的著裝比一般的老太太要更講究儀態的莊嚴和鄭重,即使退了休,臉上還是帶著教師的威嚴。
這是張彬的母親,也就是他的奶奶。
早飯過後,單烺陪谷哲找到紙條所寫的住址。谷哲讓他留在屋外等著,一個人按響了門鈴。鐘點阿姨過來開的門。
谷哲進去和躺在陽台躺椅上的老太太見到面時,谷哲知道,這位老人一眼就認出了他。但是他們都沒有親人重逢的喜悅和激動。他們就像一般的陌生人,谷哲甚至沒有自我介紹,只說自己過來了解一下當年的車禍。老人就一句淡淡的「坐下吧」。然後也不作隱瞞,谷哲問什麼她就說什麼。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谷哲沒有四歲前的記憶,對谷天恩完全沒有印象,叫不出媽媽,只用了「她」。
老太太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目光看著陽台外:「你的父親,我的兒子,優秀,乖巧聽話,一直是我們兩夫妻的驕傲。卻突然有一天跟我們說,他喜歡男人。」
谷哲身體一僵。
老太太輕哼一聲:「不過是糊塗。」
「所以,她,被騙嫁給……」
「如何算是騙呢。」老太太的話不急不緩,「她一個孤兒,無依無靠,也沒有多高的學歷,只不過是在張夢讀書時去福利院當義工認識的,居然能和張夢做了好幾年的朋友,被張夢天天掛嘴裡,我們才多看她一眼。和張彬結婚後,我們給她吃,給她住,還給她安排一份體面的工作。」
「可你們騙了她一份付出真心的婚姻。」谷哲放在膝蓋上的拳頭攥了攥。
老太太沒有接谷哲的話,而是接著自說自話:「小哲走失過一段時間,兩人正是得到小哲的消息後去接人,回來的路上發生的車禍。張夢在這之前知道了她哥哥是同性戀,也知道當初是我們逼張彬結的婚。」
老人的記憶又回到了那一天。
周圍圍滿了人,警鳴不斷,兒子那輛車,車頭被埋在了牆體下面,冒出陣陣黑煙。警/察和醫生一起將車裡的人救出,她疼愛了幾十年的兒子靜靜躺在地上,沒有了呼吸,沒有了心跳。而她一直看不起的兒媳,血染全身,死亡使這個曾經長相艷麗的女人變得那樣醜陋,卻被她的女兒緊緊擁在懷裡。
「天恩!天恩!嗚嗚……都怪我,怪我一心自私,想要和你成為一家人永遠在一起,介紹你認識哥哥,卻原來一半是被算計……怪我居然連自己的家人都看不清!」她哭得那樣撕心裂肺,卻一眼也沒有給她的哥哥。
作為母親,她這才知道,有些事是生來註定的,不是兒子走了歪路,也不是女兒行了歧途。只是命註定。
但是一切都晚了。
自己的女兒看向他們的眼神滿是仇恨:「我沒有你們這樣的父母!天恩是被你們活活逼死的!張彬的死也有你們的一半!」
「張夢和我們恩斷義絕,帶著那女人的骨灰走了。」老人的記憶谷哲無法窺探,他只聽到老人淡然的語氣不變,卻看到她隱隱發抖的雙手。
一陣風吹過,撩起了老太太半蓋在腿上的薄毯子一角。
老人沒有注意,繼續用她無知無感的語氣說著:「她走了后,身邊的親戚朋友、同事,也都全知道了。知道我們優秀的兒子是個同性戀,說他是個騙子宮的騙子;知道我們配合兒子,一直給兒媳精神施壓,讓她乖乖接受現實,照顧好孩子,不要想著離婚。」
谷哲可以想象,他的母親當時的痛苦。本以為相愛的人卻從沒喜歡過她,甚至碰她對他來說都是噁心的;盼了二十多年的父母,卻原來一直都是假情假意,只為了他們的名聲;以為可以挽留婚姻的孩子,正是他們一開始的目的;而自己的至交好友,單純無知,不忍心告知她真相,只能自己一個人痛苦地承受著一切。
直到那一天,她的精神崩潰了,就這樣踩著油門,想帶著一家人和痛苦一起毀滅。
「谷天恩曾說過要讓我們眾叛親離,名聲掃地。她全做到了。」
谷哲看著老人臉上的表情還是那樣地從容淡定,似乎沒有一絲悔意:「我們的親兒子死在她手上,親女兒因為她而怨恨我們,偷走我們的孫子出走十幾年,身邊的人見我們死了兒子兒媳,一邊寬慰我們節哀順變,轉頭就和人說起我們家的醜事。」
老人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更鼓起兩分,突然「呵」了一聲:「不過那些輿論能把我們怎樣呢?我們還是活得那麼好。前兩年退休之後,老頭子每天早上出去鍛煉、下棋,我偶爾也去逛逛菜市買菜做飯,到公園和別的老太太聊聊天。日子還是這麼悠然舒服地過來了。」
「谷哲?」單烺一直在屋外等著,看見谷哲出來后急忙走上去,習慣性想要牽起他的手,發現他緊緊攥著拳,指甲陷進了手心。
谷哲抬頭看了看單烺,眼角、鼻翼通紅,頭靠在單烺肩膀上蹭了蹭。
單烺在他背上輕輕拍著,谷哲則想起被吹起一角的毯子下那雙乾瘦萎縮了的腿,和進屋時看到的僅有的兩雙女鞋。
屋裡的老人看著谷哲坐過的位子,眼裡滿是留念和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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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車回別墅的路上,谷哲一句話沒說。單烺心裡七上八下的,他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谷哲實在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也是個同性戀,而且還是個可惡的騙婚gay。小姨一直不讓自己交朋友,就是擔心自己遺傳到這個男人的性向嗎?
他還真的是同性戀。
所以小姨給他地址,就是讓他知道父親行徑后,以騙婚和同性戀為恥,和單烺分手,也不找女的結婚,和她一樣一輩子一個人么……
兩人回到別墅,進了院子,還沒推開大門,門從裡面打開了……
「我說你去哪了呢,等你老半天。咦?這位可愛的小朋友是?」開門的女人保養相當好,看不出真實年齡,精緻的五官能夠看出年輕時的驚艷,即使是現在,也是個美艷的婦人,身材保養得也是凹凸有致,說她是單烺的姐姐也不為過。
不過谷哲知道單烺並沒有姐姐,而且這女人和單烺的相貌五六分像,想必就是單烺的母親了。他頓時緊張起來,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跟單烺的媽媽見面,自己什麼也沒帶,什麼也沒買。
他覺得單媽媽看著他的眼睛好像在發亮,磕磕絆絆地打招呼:「呃,阿姨,你,你好!我叫谷哲,是單烺的……」
單烺一直牽著谷哲的手,插話說:「這是我的男朋友。」
「……」谷哲簡直可以想象接下來的劇情走向了。
單烺的母親哼了一聲,仰著頭高傲地說:「你要多少錢才能離開我兒子?兩個男人怎麼可能在一起,荒唐。」
谷哲一臉的堅定:「不要拿錢侮辱我們的愛情!兩個男的怎麼就不能在一起,我們和別人一樣也是互相相愛!我們的愛沒有傷害任何人!」
單媽媽不屑地說:「你也不看看我們家單烺什麼出身,我們家可是賣別墅的,你們家那窮酸樣,還想高攀我們家?要臉嗎?」
谷哲一臉的堅強:「我會成長的!成長為一個能夠和單烺並肩的優秀的人!我相信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對面的女人驚詫了一下,好看的眉毛微微聚攏:「男朋友還是女朋友?」
單烺看了看垂下頭不敢看他母親的谷哲,回道:「男朋友,boyfriend,男的,我的同性戀人。」
單媽媽呆了一下,然後「哦」地一聲:「男的。」她又看看低頭不敢看她的谷哲的腦勺,還是疑惑地問自己兒子一句:「你喜歡男的?」
單烺點頭:「他是男的,所以我算是喜歡男的。」
單媽媽也點了點頭:「這樣啊。」她看兒子和兒子的男朋友還站在門外,往邊上讓了讓:「咋不進來?你爸也在呢。我們聽說你今天回來,剛好我倆今天有空,所以過來你這吃頓午飯。鐘點阿姨把飯都已經做好了,趕緊帶著你男朋友進來見一下你爸爸,我們就開飯。」
說著她轉身先往屋裡走,單烺扯了扯谷哲,谷哲還在為單媽媽那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的反應而懵逼著,轉頭問單烺:「你媽那反應?什麼意思?」
單烺伸手攬住谷哲的肩膀,將他往屋裡帶:「就是隨我意的意思啊。我爸媽一般不干預我做的決定,我只要給他們說一聲就行了。像今天這樣還問了好幾遍,我覺得已經很反常了。不過她最後都沒說反對,就是認同你了。」
谷哲:黑人問號.jpg
就這樣就認同了??這家人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我說谷靈就是谷哲時,這傢伙直接說是男的那就當他的男朋友;他媽媽突然聽到兒子出櫃了,還直接將人帶上門了,居然就幾句「哦,男的,你喜歡男的呀?這樣啊,那就進來吃飯吧」。
不過現在並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谷哲跟著單烺到了客廳沙發,見到單烺的爸爸。單爸爸是個成熟有魅力的帥大叔,和單媽媽坐一塊看著非常般配養眼。單媽媽給單爸爸介紹谷哲:「這是單烺的男朋友,叫骨折……不好意思,孩子你叫什麼來著,阿姨好想記錯了,抱歉啊。」
「……」您並沒有記錯。
谷哲看了看單烺,單烺沒打算替他說話,他只好清了清嗓:「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姓谷,稻穀的谷,單名一個哲,哲學的哲。你們可以叫我小哲。」
單爸爸、單媽媽:還真的叫骨折呀。好可愛的名字,長得也好可愛的樣子。
單爸爸站起來:「小哲你好啊,先開飯吧。既然是單烺的男朋友,那就不要客氣,把這裡當你自己的家。」
單烺攤著一張臉瞥著他父母:「這是我的家,當然就是谷哲的家,你們兩個才是客人。」
單媽媽:「……老單,這房子是誰的錢買的?」
單爸爸:「好像真的是他自己掙的錢買的。不過當時我好像給他的是成本價。」
單媽媽挺了挺胸,谷哲目測有D——真不應該老陪吳莉莉研究別人的胸,太變態了。
單媽媽昂首挺胸、理直氣壯地說:「你爸給你成本價,這房子也算有我們的一點點貢獻,過來吃個飯而已,就不用論什麼客人不客人了,大家都是一家人。」
谷哲可算知道單烺有時候冒出來的無賴勁是從哪來的了。
吃飯的時候,明明飯桌只有四個人,卻硬生生分成了四個雙人圈子。
單爸爸和單媽媽湊一塊,谷哲單烺一邊,兩個圈子互不干擾互相夾菜吃飯。
然後單媽媽醒悟到在跟兒子和兒子的男朋友吃飯,轉身跟谷哲聊幾句,問一下兩人怎麼認識的,谷哲哪裡人,在哪讀書。谷哲只說自己是幫單燁補習的時候認識的單烺,單媽媽才又想起有個小兒子,居然沒有和他哥哥一起回C城。
單爸爸就和單烺聊一聊最近公司和股票的事。暑假的時候嫌棄單烺不幹活,天天和豬朋狗友鬼混,將人打包趕去了G城,好久沒和兒子聊生意經了。
於是又各成一個圈。
吃完飯後單烺父母就直接走了,兩人工作忙,要分開飛不同的地方去。單媽媽走前跟谷哲說:「這次見面太突然,我也沒準備什麼禮物,你要是女的我還可以送你首飾。下回有機會見面,阿姨一定補回來!拜拜!」
谷哲想說自己也沒有準備,但是單媽媽已經一副下一秒就要走人的樣子,不夠時間寒暄,便只跟她道了別:「阿姨再見。」
單烺爸爸朝谷哲點點頭,也走人了。
谷哲和單烺窩在沙發上講話,谷哲就問了:「你爸媽怎麼對你出櫃那麼淡定?」
單烺一手抱著懷裡的谷哲,一手手肘撐在沙發上,撐起上半身看著谷哲:「他們那不是淡定,是不在意。我也不是說他們不愛我,只是他們愛的方式和時限和其他父母不大一樣吧。他們平時要是沒有人提醒就不會記得自己還有兩個兒子,想起的時候,對我們還是很好的。」
谷哲:……聽著像是,一個很喜歡很喜歡冰激凌的人,平時也不一定會時時刻刻想著吃冰激凌,但是只要想起了冰激凌,心裡的喜愛和渴望就會溢滿。喜愛是真真實實的,但是被遺忘的日子裡,冰激凌在冰箱里會漸漸愈加凍結。
「反正只要我活得好好的,他們就隨便我怎麼折騰。你不用在意他們。對了,你上午去和人家聊了什麼?」單烺還沒放下心來呢。他總覺得谷小姨那紙條給得不懷好意,只是他也不能不讓谷哲去問清楚。
谷哲將自己知道的全跟單烺說了。單烺自然想的和谷哲一樣,當即抱緊他:「你不會真的那麼傻,覺得你父親是害死你母親的罪人,自己是和他一樣的同性戀,罪大惡極,不應該獲得幸福,而要自己一個人過一輩子吧???」
谷哲:「……我確實有這樣厭惡過自己的性向……」單烺狠狠地瞪他一眼,谷哲忙改口說,「後來想想覺得那樣很傻。騙我母親的是張彬和他父母,我並沒有必要為他們贖罪。至於我母親……」她是否也曾想過生自己下來是作為籌碼讓張彬回心轉意呢?
單烺臉貼著谷哲的臉:「逝者已逝,你現在不是有我了嗎?」
也對,不管其他人是什麼心思,是將他當作性向的擋箭牌,當作維護名聲的盾牌,還是作為挽回婚姻的籌碼,這些人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可是身後正抱著自己的這個人,是真心待他的,把握住他就好了。
谷哲轉了轉頭,因為單烺和他貼著臉,便直接將唇送到了他的嘴邊。
單烺吻住了他。
此處省略三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