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情敵暗相見
那隻帶著薄繭的大手,輕輕地在蕭憶月隆起的腹部摩挲著,蕭憶月頭枕著皇甫元烜的臂膀,輕輕蹭了蹭,聽著外面凜冽的寒風,只覺得心中無限溫暖。
「父王,快把你的手拿開,我還要和妹妹說話呢!」皇甫明康的小手捉住了皇甫元烜的大手,直接往兩邊撥開。
什麼嘛,他才和妹妹說的悄悄話,還沒說完呢,父王這就跑來搗亂。娘親說了,每天都跟妹妹多說話,妹妹一生下來,就會認出他,他要做除了娘親之外,妹妹最親近的那個人!嗯,將來,他長大了,還要變成像父王那麼厲害的將軍,保護妹妹不受人欺負!
「康兒,太陽要曬屁股了,你該起床了。」剛睡醒的男人,嗓音中帶著一股低啞的性感,柔和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不虞,呼出的熱氣,濕濕地噴在蕭憶月白皙柔嫩的脖子上,蕭憶月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奇異的感覺,背部一下子繃緊了,本能地往前移了移身體,遠離身後那個滾燙的胸膛。
「月兒,昨晚睡得好嗎?」嬌軟馨香的身體,抱著舒服極了,皇甫元烜哪裡會讓她離開。他跟著往前貼了貼,重新摟回了蕭憶月,下巴輕輕地擱在她的肩頭,趁著兒子低頭將臉貼在蕭憶月的腹部小聲說話時,他快速地在蕭憶月的臉頰上偷了個香吻。
「父王,外面還在下大雪呢,哪裡就有太陽了?哼,父王是個騙子,娘說了,好孩子不能騙人的!父王,你不是好孩子!」皇甫明康跟妹妹道過早安了,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做完了,開始做第二件事了。他在被子里拱啊拱的,爬起來跪坐著,小手摟住蕭憶月的頭,「叭嘰」一個響亮的吻落在蕭憶月的臉上。
皇甫明康最近幾天跟蕭憶月一起睡,蕭憶月每天早晚都會給他一個愛心臉頰吻,他也學著蕭憶月的樣子,親親娘親的臉頰還有娘親的肚子,給娘親和她肚子里的妹妹早安吻。
兩母子已經形成習慣了,所以,皇甫明康的這個早安吻,蕭憶月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落在皇甫元烜的眼裡,卻令他非常不愉。
「康兒,以後,你不能親你娘親的臉!」皇甫元烜黑著臉盯著,兒子親過之後,蕭憶月臉上,濕濕的一塊口水印子,他的眼睛里隱有怒起的小火苗。
什麼嘛,兒子,這是你父王的女人,你要親女人,等你娘親肚子里的那個妹妹生下來了,你天天親她去!
「為什麼呀父王?娘親說了,這叫早安吻,娘親也會親我的!娘,換你親我了!」皇甫明康撇了撇嘴,摟著蕭憶月的頭不撒手了,還親昵地挨著她的臉頰蹭了蹭,嘟著小嘴兒側著臉,就等著蕭憶月來親,直看得皇甫元烜更加眼晴冒火。
「好好好!娘的康兒說得對,這叫早安吻。來,康兒,給娘親一個!」說著,照樣「叭嘰」一口,響亮地親在了皇甫明康水水嫩嫩的小臉兒上。這下,皇甫元烜簡直有些咬牙切齒了。
「康兒,以後,你不能親你娘親的臉!」皇甫元烜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順便給出了解釋:「你娘是父王的女人,你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女人,就是你娘肚子里的妹妹!以後,等妹妹出生了,你可以天天親她去!」
蕭憶月一聽這話立時囧了。喂,將軍,你這什麼邏輯啊?我是你的女人,這話沒錯,可是,我肚子里的女兒,怎麼就成了兒子的女人呢,他們不該是兄妹嗎?
此時的蕭憶月,根本不知,她懷中摟著的和肚子裡頭待著的兩個娃,在血緣上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父王,你是說,我只能親自己的女人嗎?」雖然皇甫明康不明白,什麼是他的女人,但是,加上了「他的」兩個字,就是他皇甫明康的所有物吧。
人就是這樣,不管他的思想是否成熟,對所有物的歸屬權問題,那是天生的敏感。皇甫明康由此也明白了,娘親是父王的所有物,而娘親肚子里的妹妹,才是他的所有物!
「是的!所以,兒子,你該起床了,不要再纏著我的女人!」皇甫元烜用一種孺子可教也的眼神,沖兒子肯定地點了點頭,順便更加擁緊了蕭憶月,霸氣地宣示著他的所有權。
皇甫明康皺著眉頭,看著蕭憶月,不由將視線停留在她被子下的大肚子上,半晌后,才不太甘願地說了句:「那…好吧!我起床就是了。」
如果非讓皇甫明康在娘親和他的女人之間選一個,皇甫明康奇異地選擇了「屬於他的女人」,妥協於皇甫元烜黑沉著臉的威嚴之下。
這一對父子,就這樣瓜分了慕容皓的妻子和女兒,慕容皓即將登基為帝,他的妻子和女兒,也會是東虢國的皇后和長公主!
皇甫元烜還不知道,他無意中一個吃醋而起的決定,竟然能挑起這片大陸兩個最強大國家之間的戰爭!
眼見著蕭憶月還要出聲抗議,皇甫元烜連忙摟住懷中的大肚婆娘,側起半個身子,轉頭沖門外喊道:「來人,把康兒抱出去!」
很快,兩個侍女一起進來了,拿著溫暖而精緻的小衣服,替皇甫明康快速穿了起來,蕭憶月掙扎著想要起身幫忙,被皇甫元烜制止了,他沉聲命令道:「抱出去穿!」
蕭憶月聽了十分無語,外面正在颳風下雪,那麼冷的天氣,衣裳還沒穿好,就把兒子往外趕,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呀?
兩個侍女低著頭,紅著臉,連忙應聲拿棉被包住皇甫明康,就往外走。
蕭憶月掙了掙,始終掙不開腰間如鐵鉗一般的大手,不由沖著皇甫元烜氣惱地說:「喂,你要幹什麼呀,外面下大雪呢,康兒凍生病了怎麼辦?」
「不會的!」男人的嗓音,沙啞中透著點點怒火,盯著蕭憶月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本王到底想幹什麼!」
外面風雪漫天,屋內情熾如火。
果真,蕭憶月很快便知道了,某個宣布擁有她的歸屬權的男人,到底想幹什麼了。
等到蕭憶月再次醒來時,已然時值正午了。她其實是被餓醒的,沒辦法,隨著月份增大,她的食量也是驚人。雖然,早晨在皇甫元烜親夠了之後,被他摟著餵了一些肉粥再睡去的,只是,光是肉粥哪裡夠她和腹中寶貝兩個人享用呀。
皇甫明康因為昨天堆雪人很好玩,今天繼續被侍衛們帶著在將軍府里玩雪、堆雪人。蕭憶月吃過了午餐,依然帶著兩個侍女,在一邊看著他在雪地里玩得起勁。
看著堆積而起的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雪人,蕭憶月不由想起了某個吃醋的將軍,接著又想起了那個充滿激情的早安吻,蕭憶月臉紅得要滴血似的,在雪色領子的貂毛披風的襯托下,顯得更加艷麗嫵媚了。
容沐立在牆頭,看著遠處將軍府的內院里,被一群侍衛圍繞其中的孩童,即使相隔甚遠,那孩子的面相,他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約摸兩歲左右的年紀,小臉不算圓潤,但十分白皙,一雙大眼睛快樂地笑著,眉毛看著十分英氣,小鼻子尖尖的,因為不停地跑動,還有晶瑩的汗珠凝結其上,嘴裡呵出來的熱氣,像他口中說的施了魔法的結果一般。
「娘啊,你看你看,我會變魔法啦!啾啾啾!哈哈哈!娘,你感覺到了嗎,雪是不是下得更大了!」稚嫩的嗓音,帶著滿滿的得意,還有毫不掩飾的炫耀。
容沐看著這個孩子,心情十分複雜。
這是絲兒的兒子,可惜,他現在才知道,絲兒早在生下這個孩子時,已經死了,因難產而死。
聽說,這個孩子還是不足月降生的,邶邢國的皇室,定然也會像東虢國的皇室一般,充滿了各種陰謀詭計,沒有身為丈夫的皇甫元烜在身邊保護她,她的早死是必然的結局。
就在容沐閉著眼睛,回憶著那個美麗善良的女子時,耳中忽然聽到幾聲尖銳的咳嗽,緊接著便有孩童緊張的聲音,急切地說:「娘啊,你怎麼突然咳嗽了,你是不是也生病了?」
容沐徇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容顏清麗的女子,手捂著胸口,半靠在兩個侍女的懷裡,身前站著那個孩子一臉焦急的模樣,那女子努力壓抑著咳嗽,沙啞著嗓音說:「康兒,娘好像有些不舒服了。在雪地里玩久了,會凍壞的,走,跟娘一起回去吧。」
皇甫明康聽了,連忙點頭應好,十分懂事地拉著蕭憶月的衣袖,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兩個侍女面露憂色,著令侍衛去通知將軍,又派人去找大夫,爾後,她們低聲問詢著蕭憶月的身體感受。
蕭憶月想著,許是上午她自己獨自睡覺時,踢了被子不自知,怪不得,那時起床后,會覺得嗓子痛,當時,她沒在意,簡單喝了些湯,結果出了點汗,她還跑出來雪地里冰著,這下,定然是傷風了。
這傷風來勢兇猛,蕭憶月經歷了一番痛苦地咳嗽之後,猛然,眼前一黑,就陷入了昏迷,幸好兩旁有侍女的攙扶,才不至於跌倒在地。
這下,頓時驚得兩個侍女尖聲驚叫,皇甫明康一見,也立時嚇哭了,將軍府頓時亂作了一團。
在這一片混亂中,容沐已然看清了那個披著雪白貂毛披風的女人面相,腦海中記得最清的是那女子眼角的那顆泣痣。
說實話,這個女人不算容顏絕美,但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妖嬈美。她明明長相清純,沙啞的嗓音十分輕柔,看似嫻靜,卻有種蠱惑人心的美。
明明,她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怎麼會給他一種惑人之感呢?真是奇怪!
忽然,容沐的腦海中,想起了楚玉,若是楚玉腹中的孩子還在的話,現在也該有七個多月了吧,跟這個大肚子的女人月份上好像是相當的。
容沐再次凝目望去,那女子緊閉著眼睛,半垂著頭靠在其中一個侍女的肩頭,臉色通紅,眼角的淚痣,似乎也變紅了幾分。
這個女人正在發燒,臉色這麼紅,這傷風恐怕還不輕呢。
容沐越看這女人,越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這女人的臉型有些熟悉之感,可是,他明明仔細觀察過了,她臉上的紅潤是真實的,也就是說,她的臉上,並沒有戴人皮面具。
這張臉,他根本不曾見過,何來的熟悉之感?
就在容沐陷入沉思中時,冷睿快速靠近他,沉聲說:「皇甫元烜回來了,我們要走了。」
皇甫元烜?就是絲兒所嫁的那個男人!絲兒為了替他生下子嗣,難產而死,這才過了多久,他竟然又另娶新人,還即將重新當爹!
這個男人,他根本配不上善良的絲兒!
容沐盯著將軍府大門的方向,那裡一片人聲喧嘩中,眾侍衛簇擁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紫色身影,正向著剛才侍女們扶著那個女人離去的方向,快速移動著。
只要那個男人,再繞過一堵牆,容沐便能看清,那個傳說中戰神的模樣,相應的,那個男人也能看到他所立的牆頭。
皇甫元烜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他剛離開將軍府,正準備出去辦事,便收到將軍府傳來的消息,說是蕭憶月昏倒了,還說她身體高熱。這個女人,怎麼才離開他的視線不到兩個時辰,就變成這樣了!
就在皇甫元烜心急如焚地趕往自己的庭院時,忽然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襲來,似乎是被人用帶著恨意的眼神盯著,這份恨意,還十分強烈。他不由抬目朝著某個方向望去,只見那處牆頭,空空如也。
皇甫元烜微眯著眼帘,仔細地掃視了一番,當然發現了那牆頭處淺淺的兩個靴印子。他冷聲命令道:「將軍府,加強戒備!若是再有賊人進來,本王唯你們是問!」不明就裡的侍衛,立刻聽出了自家將軍話中的深意,心中一凜,連忙應諾而去搜查賊人的行蹤。
雖然那處牆頭離內院還有段距離,只是,來人既然能站在那處牆頭,還沒有被府里的侍衛發現,說明,來人的武功定然十分高強。
他堂堂烜王將軍府,豈是什麼人都能來去自如的,若是讓他查清了來人是誰,竟敢站在將軍府的牆頭窺視他的內院,他定將此人跺了喂野狼。
若是平時,皇甫元烜定然親自前往,會會那個武功高強的賊人,此刻的他,心中擔憂蕭憶月的處境,當下,便使起輕功疾速趕往內院。
等皇甫元烜到達時,大夫已經先到了他的寢房中,正在替蕭憶月開藥方。
得知蕭憶月是因著涼受凍了而得的傷風,皇甫元烜勃然大怒,一眾侍候蕭憶月的侍女侍衛丫鬟婆子,都挨了重罰。
他親自守在床頭,喂高熱昏迷的蕭憶月喝湯藥。蕭憶月忽冷忽熱,他就摟著她,一會兒替她暖被,一會兒替她擦汗,在侍女的幫助下,蓋著被子替她更衣。
手下柔軟光滑的觸感,早上已經細細地撫摸過了一遍,此時再次摸來,滾燙異常,皇甫元烜只覺心中憂急,卻無半分旖旎之感。
等到夜半時分,蕭憶月身上的高熱總算降了不少,她只覺口中乾渴難耐,才輕輕地動了一下,緊擁著她而眠的皇甫元烜便醒了,事實上,他剛剛才替蕭憶月換上乾爽的新衣,閉上眼睛正準備小憩一下的。
「月兒,你終於醒了?」皇甫元烜抬手輕觸了觸蕭憶月的額頭,那溫熱的觸感說明她還有些低熱,可是,比之黃昏時卻是好了不少,皇甫元烜總算有些微微的心安了。
「夫…」蕭憶月的嗓子難受極了,像被烈火燎過。灼痛的感覺,在她剛剛啟口時襲來,令她緊戚著眉頭,面色看似十分痛苦。
「噓,月兒,不要說話!」皇甫元烜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問道:「可是渴了?」
蕭憶月的眼神還是有些茫然,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沒有答話,卻是捉住了皇甫元烜的大掌緊了緊,皇甫元烜明了她的意圖,再次輕輕吻了吻她的臉蛋,掀開被子下了床,很快便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半托起蕭憶月靠在他的身上,喂著她慢慢飲下。
皇甫元烜隨手運力將杯子甩回了桌面,低聲詢問蕭憶月是否覺得飢餓,蕭憶月閉著眼睛,戚著眉輕輕搖頭,他又勸著蕭憶月吃了些葯膳粥,這才擁著她再次睡下。
後半夜,蕭憶月還是再次發起了高熱,且這一次她的體感熱度比之前要高上許多,皇甫元烜十分焦急地守在一旁,看著大夫為她扎針降熱,吩咐侍女打來熱水,替她沐浴更衣。
這一夜,不止是侍候的侍女們,一夜沒有休息,皇甫元烜也是睜著眼睛盯著蕭憶月到天明,生怕她再度高熱起來,即使是與她相擁著,也會不時拿手測她額頭的溫度。
到天微明時,蕭憶月的體溫總算恢復成與皇甫元烜一般了,皇甫元烜再次喂她喝下湯藥后,這才閉上眼睛休息。
------題外話------
皇甫:慕容皎,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站在本王的牆頭,窺視本王的內院!這裡不是東虢,你現在不是太子,本王就是殺了你,也無人知曉!
容沐:皇甫元烜,你個不要臉的男人!你奪了我的絲兒,還敢霸著我的玉兒!我即使不當太子,也能秒殺你!
皇甫:那就來試試,看看你這個只會做菜的太子,有何本事!
容沐:哼,只要玉兒喜歡,我做她一輩子的廚子,我也樂意!你,趕緊帶著你的小拖油瓶,哪裡涼快哪裡玩去!哼,不服氣?不服氣來打啊!
砰砰砰,啪啪啪!
戰神對太子!
妞兒們賭賭看,他們兩人打起來,誰會贏?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