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專心療傷
朧月將頭埋進他懷裡,比之剛才,雙手似乎更緊了一分,「師尊……。」
玄微見她此舉有些逾越,故而提醒道:「然……據為師所知,你昔日與魔界少主已有交手,如今夢魔與魔兵對你虎視眈眈,此次下山途中,你莫要亂了心神,以免被夢魔引入幻境。」
「弟子明白。」
玄微鬆開了她,閉目道:「早些休息吧。」
朧月卻突然拽住了他的袖子,「師尊……。」
玄微回過頭,「何事?」
「我,我害怕。」
玄微沉吟了片刻道:「你若害怕,便隨為師練幾遍清心訣,倒也靜心。」
朧月點點頭,「是。」
彼時,夢魔與絕情剛踏入魔殿,還未來得及各司其位,卻猛地吐了口黑血,司夜坐在玉寒石上,冷眼掃視著這一幕,「這麼快就回來了?」
二人對視一眼,自知此事已經戰敗,忙跪下道:「少主,屬下辦事不利,還請恕罪。」
這樣的傷勢絕非玄微所傷,想來是朧月體內魔靈的原因,司夜挑眉問:「人呢?」
絕情道:「少主,朧月體內有魔尊的法力,屬下已經儘力了,實在是抵擋不住她的煞氣。」
他靜靜的坐在玉寒石上,那雙陰鷙的眸子直直地朝他投去,俊逸的臉龐微微抬起,神情如此惱怒:「我不是交代過,不準將她帶入夢境嗎!」
夢魔如實道:「屬下並沒有將她帶入夢境。」
絕情見狀,跪在地上的單膝半點沒有移動,「少主之前有交代,不能傷她,故而……。」
司夜冰冷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揚起嘴角,邪邪一笑道:「這麼說,此事還怨我了?」
「屬下不敢。」
他思量了片刻,那雙陰鷙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寒意襲來,不留一絲情感,厲聲道:「魔靈的力量不會輕易附身,說!是誰將她惹急的!」
司夜雖然殘酷,但跟隨他多年,卻也從未見過他如此動怒,才意識到朧月體內的魔靈惹不得,絕情只感到腦子裡轟然一響,感受到那股凌厲的殺意,雙雙打了一個冷戰,「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少主責罰。」
想起那****帶回魔洞的人間絕色,司夜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發冰冷,「無妨,你辦事不利也不是第一回了,長的跟野味似得極品,都能被你當成美女帶回魔殿,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少主息怒。」
司夜將視線轉在夢魔身上,「夢魔,此事你有什麼話要說。」
夢魔頓了頓道:「少主,玄微的修為已經超乎了我們的預料……單憑幻境已經不足是他的對手。」
司夜起身走下了玉階,那雙陰鷙的眸子直直地朝他們投去,俊逸的臉龐微微抬起,神情如此輕蔑,「三界第一劍仙,你以為他是有多好對付?」
絕情抬頭問:「那依少主的意思是?」
他回過頭,意味深長道:「也許有個女人可以幫我們。」
夢魔與絕情對視一眼,據他們所知,但凡他看上的女人絕對活不過一年,眼下也只有幾個姿色平庸的女子侍奉左右,個個膽小怕事,性命岌岌可危,故而詫異的問:「敢問少主,她是何人?」
司夜轉身飛向了玉寒石,「傳我的命令,以後月兒可以隨意出入魔殿,無需阻攔。」
「屬下明白。」
見夢魔與絕情受傷如此之重,他不禁斂眉,「哦,對了,朧月有無受傷。」
絕情捂著傷口,想起朧月將他打成重傷,頗有怨言,「朧月有魔尊的法力,又有玄微保護,她不傷我們已經實屬萬幸,我們又豈能動的了她。」
司夜閉目道:「好了,你們先退下吧,我也是時候該會一會這個老朋友了。」
突然絕情抬頭問:「少主是想親自出面?」
司夜面無表情的坐在玉寒石上,那墨色的眸光一掃,硬生生被那陰霾之色嚇得再也不敢有任何動作,許久才開口道:「論謀略,夢魔的幻境不是玄微對手,論修為,你們亦不是玄微對手,倘若本少主不親自出馬,坐在這裡等死嗎?」
「少主息怒。」
司夜慵懶的別過頭,擺了擺手,「行了,行了,說來說去也就這麼兩句,你們說的不厭其煩,我聽得都煩了,下去吧。」
「遵命。」
入夜,一輪明亮的大銀盤掛在清澈如洗的夜空,給江水灑下了一片碎銀,朧月見天色已晚,剛轉身回到船艙里,卻見玄微吐了口仙血,她急忙扶住了他,「師尊,怎麼會這樣?」
玄微擦了下嘴角的血跡,淡淡道:「無妨。」
她不禁斂眉,心裡像這波濤中的小船一般起伏不定,「師尊的修為不是已經達到虛無境界了嗎?怎麼還是會受心魔所傷?」
玄微轉身眸色沉靜深邃,冷若寒譚凄側,依舊是那副百年不變的冰臉,臉上並無太多的表情,淡淡道:「此事你勿需勞心,安心御船便是。」
朧月見狀,哪裡還肯出去御船,攙扶著他的手臂,試探著問:「師尊,弟子能否留下來為師尊護法。」
這仙船處在江心,倒也清靜,朧月只是在船周設下了一道結界,以防海妖作亂,她靜靜的坐在玄微一旁,玄微是受心魔所傷,此時也只能靜心凝神,朧月見他體外散發著淡淡的藍色華光驟然收縮,緩緩睜開了眼眸,關切的問:「師尊,怎麼了?」
察覺她氣息微弱,玄微淡淡掃視了她一眼,面色蒼白,唇無血色,分明是受了極重的內傷,然而她知道自己深受心魔所傷,害怕自己為她耗費仙氣,卻一聲不吭,若無其事的專心御船,她能撐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不動聲色道:「無事。」
緊接著朧月見他周身散發出一縷縷淡淡的仙氣,緩緩的圍繞在船艙里,故而跟著他盤坐起來凝神靜氣,她原以為玄微一直在靜心療傷,誰知雙手忽然被他握住,雙手合十,朧月心中一顫,感受著他體內的仙氣也緩緩順著自己的經脈流入體內,面對玄微醇厚的仙氣她不知所措,應接不暇,詫異道:「師尊……?」
玄微閉目並未睜眼,面無表情道:「不要分神,專心療傷。」
朧月憂慮的望著他,既愧疚又心疼,心中百感交集,「可師尊自己還有傷在身,怎能把仙氣浪費在朧月身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