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下山打土豪
孟江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獅子嶺以後果然沒有再問過這件事情,張安世等人算是在金覺山安穩下來了。
當然,張安世並沒有過河拆橋,每隔一段時間就派人送點東西給**山和宋清河,雖然分量不大,但是也讓**山等人覺得他是個懂事的人,不是個刺兒頭。獅子嶺和金覺山的關係,自然也就好的沒話說。
新民軍解除了一開始的危機,各項工作開始正常起來,沈鈞生和李博安李博恭三人負責民事,三人編製每天周旋各種作坊之間,安排生產,組織建設工作,處理各種糾紛,整個金覺山七百多人,也就是一個大村莊的規模,可是每天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夠三人忙的腳不沾地。沈鈞生向張安世抱怨,張安世也是個懶散的主,大手一揮,一切聽沈先生吩咐!搞的沈鈞生都想和他打架。
軍事則由張安世帶著張海金寶等人負責,本來張安世從烏嶺寨帶來了十桿漢陽造,加上金覺山繳獲的二十多桿火槍,又花了三千兩買了六十桿,組成三個火槍排,排長依次是余恩、李順,李達。冷兵器的打造問題不大,人員倒是奇缺,加上俘虜和再次徵召的也只是勉強湊足一個排,裝備大刀和弓弩。排長是張海,至於金寶,張安世直接把他留在身邊,再晾他一段時間,讓他當自己的副官。
金覺山不算很大,可是金覺山周圍還有很多山和金覺山連在一起,做成一個山群。這些山群中也有幾伙小股的山賊,張安世也不客氣,要麼直接威脅吞併,要麼直接剿滅了事。一是擴大了地盤,二也增加了金覺山的實力。到了六月中旬,金覺山的一切開始有模有樣了,山寨里的房屋按照沈鈞生他們的規劃,整齊美觀。防禦系統也完善起來,從山下到山上,兩層崗哨全部完工,比以前金覺山還要堅固雄偉。各種生產也穩步進行,金覺山現在根本不可能建立什麼近代工業,有的只是幾家手工作坊,能打造寫農具和粗製刀劍,能製作繩索和傢具,能生產布匹。這已經是最大能力了。
六月底,新民軍幾個主要軍政幹部集合在張安世家裡,張安世的母親陸氏摘了幾個瓜擺上,把門帶上就出去串門了,幾個人在屋裡開始琢磨起來。
李博安先開口道:「現在我們有人約一千人,金覺山裡養活不了太多的人,沒有土地,沒有糧食,如果要想發展壯大,我們必須向外面發展。」
張海也說道:「是啊,其他的不說,我們一百多號人都不知道要做什麼了,現在又不能打劫行人,很多人埋怨,整天訓練,卻不知道要做什麼。」
張安世沉默了一會,問道:「你們說,我們現在能做什麼,應該做什麼?」
沈鈞生說道:「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去打一些村莊,金覺山附近有許多村莊,裡面有不少惡霸地主,平日里欺壓百姓。我們可以打擊惡霸地主,一來可以獲得貧苦百姓的支持,二來可以收穫些錢糧,三來也可以擴大勢力範圍,鍛煉軍隊的戰鬥力。你們覺得怎麼樣?」
張安世思量著,此時新民軍的訓練雖然還不能稱為熟練,但已經算是熟悉。對付幾個地主的家丁護院還是問題不大,再說金覺山和附近的村莊都很偏僻,打下幾處村莊作為根據地也不錯。當下說:「好!既然如此,我們就開始行動,目的就六個字『打土豪,分田地』!」
幾個人又商量些細節步驟,便各自回去,張安世一個人躺再床上,兩個眼望著屋頂。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時代已經快一年了,也就做了將近一年的山賊,一旦下山,慢慢的可就要真的走上歷史舞台了,我能不能擔當的起這個責任啊,擔子會不會太重?管他呢,只要我努力就夠了,何必現在自找煩惱?胡思亂想一陣,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新民軍全體人員一百五十人在聚義廳門口集合,張安世看著這一百五十張有點興奮和迷茫的面龐,心中暗暗嘆息:看樣子思想工作不到位啊,不然不會出現迷茫的神色的。
張安世站到前台上,大聲說道:「諸位兄弟,我知道最近一個月以來,大家可能很迷糊,我們整天這麼訓練做什麼?尤其是新加入我們弟兄,可能會問『我們不是山賊么?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那麼今天,我站在這裡,就是要解釋這個問題。」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大家,我們不是山賊,我們是新民軍。什麼是新民軍,顧名思義『新』就是新的,『民』就是老百姓,『新民軍』就是新的老百姓的軍隊。那麼我們就又要問了,我們為什麼要做老百姓的軍隊啊?」
「很簡單,因為你我都是老百姓,我張安世本來就是個押鏢的小嘍啰,相信各位也沒幾個家境是多麼富裕的吧。我們整天累死累活,到頭來為什麼還是吃不飽穿不暖?為什麼還要老受那些有錢人欺壓?難道我們真的天生就賤?難道那些官府老爺都是天生的?都不是,因為我們窮人沒有拳頭,沒有人願意站出來為窮苦老百姓說話!那麼我們靠誰?只能靠我們自己,靠我們自己的拳頭來保護我們的父母妻兒,保護我們應該得到的利益,你們說是嗎?」
「是!」眾人回答得很整齊,可是張安世卻沒感覺到那種氣勢。
下面的張海李達等人見隊伍的士氣並不是那麼高,都很生氣,又怕讓張安世難堪,不由得十分著急。
張安世看大家的積極性並不高,心中也有點喪氣,但是此刻絕對不能表現出來,他知道,以前自己雖然都是和普通士兵一起訓練,只是得到了他們的認可,可是自己並沒有樹立威望,自己從沒有帶著他們取得勝利。相反,上次帶著一部分人偷襲金覺山的金寶威望可能還要高一點。再加上張安世講得雖然慷慨激昂,卻沒有多少打動他們心裡的東西,自然反應有點呆板。
再多說就純粹是扯淡了,也容易引起反感,當下直接許下利益:「這次我們決定打擊金覺山附近的惡霸地主,一來要為周圍的貧苦鄉親們報仇雪恨,二來也要給大家劃分土地,這樣,我們大家以後生活就有盼頭了,大家說好不好?」
中國人的土地情節是讓人無法想象的,當張安世許諾將分給眾人土地的時候,一百多人的積極性一下子被調動起來了。伸長脖子號道:「好!」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把田地從哪些地主老財手裡奪過來,這麼樣?」
「好!去奪地主老財的地!」
張安世知道這樣的隊伍是有問題的,激勵士氣不應該這麼做,但是他沒辦法,只好以後再做打算了.暗暗提醒自己,以後一定要注意思想政治工作。
當晚張安世領兵直撲彭家沖,彭家沖有個地主彭慶安,是個標準的惡霸地主,欺男霸女,放高利債等等惡事做了不知道有多少,張安世決定第一個拿他開刀。
彭慶安家是高門大戶,有二三十個護院。張安世也不用什麼花招,直接指揮人把彭家圍住,然後撞開大門,不消片刻,把彭家完全控制住,彭慶安也被從小妾肚皮上提了出來。
彭家沖本來就位於群山之間,交通閉塞,張安世也不怕有人外出通風報信,只管派人清點彭慶安家產,銀子和半的糧食運回山寨,剩下的都原封不動,靜待天亮。
等到天明,彭家沖的村民都被叫到村口的廣場上去,只見一向在村裡稱王稱霸的地主彭慶安被一夥穿青色衣服人綁在樹上,嘴裡塞著塊毛巾。旁邊還有他的家人和走狗,村民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一個個面面相覷。
張安世見村民大體到齊,就跳到一個石磙子上面,大聲說道:「彭家沖的鄉親們,我們是新民軍,是專門保護咱們窮苦老百姓的,前段時間聽說彭家沖有個惡霸叫彭慶安,所以昨天晚上來到貴庄抓捕彭慶安,只是我們不太清楚彭慶安的罪行,想請鄉親們揭發他的罪行,也好給他早點定罪。」
村民們對什麼新民軍根本不熟悉,咱們能輕易相信張安世?只是這彭慶安實在是作惡多端,村民們真的希望有人來收拾他,於是都既不出來揭發,也不走開,只是怎麼靜靜的看著張安世他們。
張安世看沒有村民都不願意出頭,又說道:「難道沒有人來揭發他嗎?我們新民軍雖然很想主持正義,可是要是沒人揭發,我們也不能隨便給他定罪啊,難道你們都沒有委屈嗎?」
聽到張安世要放掉彭慶安,村民們一陣慌亂,他們都不願意去當出頭鳥,可是也不想讓彭慶安回來。最終還是有人忍不住了:「你們真的能給我們做主嗎?」一個弱弱的小女孩問道。
張安世注意到,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頭髮亂糟糟的,皮膚髮黑,瘦得令人心疼,衣服又臟又破,站在人群中,目光有些期待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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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節很不好,今天根本不在狀態,很對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