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追求
上神一言九鼎,既然說了會還她清白,阿漣自然是信他的。
而上神這番諄諄教導的話,身為弟子,自然得謹記在心。阿漣從來沒有想過當一條拜金魚,同阿雱分別的時候,她也曾告誡過她:能進九霄閣的大多是有身份背景的,到時候男子眾多,你莫要迷了眼,更別奢望嫁入豪門,那裡頭的人都不適合你。你且好好學習法術,屆時衣錦還鄉,你這九霄閣出來的高材生,洞澤湖的男子自然任由你挑選,這才美呢。
見她回來,那夷璋倒是驚訝,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還能全須全尾的出來……胖頭魚,你倒是有本事啊。」
夷璋這話有些陰陽怪氣,阿漣並未同她多言,只過去田籮那兒。
田籮日日擔憂,可是盼著阿漣出來的。此事雖然棘手,可有容臨上神再,田籮安心的很。她知此事不能讓夷璋和夷珪知曉,只按捺心中興奮,待私下二人時,才道:「容臨上神真是太厲害了,有他罩著你,你在九霄閣橫著走都成吶。」
阿漣卻道:「我能不能繼續留在九霄閣還是個問題呢。」更何況,眼下她出了這種事情……
田籮安慰道:「你放心,上神一定能還你清白的。」
自打見了容臨上神之後,田籮一改前兩日的焦躁不安,眼兒含笑,端得一副「上神在手,天下我有」的氣勢。
阿漣也不是自怨自艾之人,此事既然已經發生,她也不過太過不安,畢竟這日子總是要過的。
幽司局兩日,雖有牢房小哥照顧,可地方潮濕陰暗,到底不如這兒。
這晚阿漣沾了枕頭便睡了。
翌日便是新的一日,阿漣想著上神的話,拿出他新贈與她的漂亮襦裙珍珠繡鞋,預備昂首挺胸去上課。
她生得美,平日穿著九霄閣統一的寬大服飾,都難掩其曼妙身段,今兒一襲紅色襦裙,剪裁得宜,將女子的玲瓏有致的曲線彰顯的淋漓盡致,配上足下這雙珍珠絲履,當真像個出身顯赫的貴女。
便是素來沉穩的夷珪,看到她這般艷光四射的模樣,也稍有一瞬失神。
上回那裙子已是華美至極了,如今又弄來這一聲,夷璋有些沉不住,便道:「瞧你這模樣,果真是勾搭上了什麼貴公子了?不知是哪裡來的暴發戶,說出來讓我聽聽?」
阿漣曉得這夷璋的脾氣,這般不依不饒,則道:「不是旁人,是我……是我表哥。」
夷璋自然不信她這番話,這表哥表妹最是曖昧,夷璋閱男無數,這歡好時,別說是表哥,便是一口一個親哥哥也喊得。
夷珪卻是給了使了個眼色,叫她莫要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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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漣在九霄閣默默無聞,唯有一張臉拿得出手些,不過眼下,那些個平日關心她的男子,倒是沒有上前安撫。也難怪,那渠燭出了這種事,這九霄閣的男子,自然將她當成了吸食男子精元的女妖,哪裡還會湊上前招惹她,自然是避之不及的。
阿漣並未關注這些,只攜了田籮入座,卻見那極少同她說話的白鱘,這會兒難得走到她的身旁,簡單安慰了幾句。
白鱘身強體壯,濃眉大眼,生得很是魁梧英俊,他在洞澤湖時便是湖中一霸,阿漣同旁的魚兒一樣,聽著他的名兒便躲得遠遠的,唯有一同來九霄閣的路上,才稍稍有些接觸。
白鱘說道:「咱們洞澤湖的水族,斷斷不會做這種不入流的事,九霄閣一向公正,便是那渠燭有後台,無端端冤枉一條好魚,也是說不過去的。」
到底是同鄉啊。
這個時候,阿漣自然感激他的信任,點點頭道:「嗯,謝謝白鱘大哥。」
阿漣走後,那田籮便附到她耳畔,小聲說道:「你出事的時候,這白鱘也很擔心你,還想法子托關係呢……」
阿漣更驚訝了。
田籮笑笑,沖她眨了眨眼:「這白鱘雖不及容臨上神俊美,卻也是英武不凡。我娘自幼便教導我,選夫婿便要選身強體壯、孔武有力的,且他與你又是同鄉,最是匹配不過。到時候你倆順利從九霄閣回去,一手結業證,一手婚書,多好啊。」
阿漣哪會理會田籮這番胡言亂語,不過還是下意識的瞧了那白鱘一眼,見他也剛好抬眼,目光堪堪同她撞上,頓了頓,同她微微一笑,那黝黑的臉頰瞧著竟有幾分罕見的羞赧。
阿漣想到了什麼,低頭看著自己這一身精美的襦裙,想著定是今日她打扮的太過花枝招展,才引得這白鱘頻頻看她。
看來這裙子不能再穿了。
待到阿漣下課之時,便見那公告處熙熙攘攘圍著不少人群。
公告處豎著一面巨大的圓鏡,平日有什麼事情,便有內容隱現出來。
田籮愛湊熱鬧,拉著阿漣就往人群中擠。便見那圓鏡之中,緩緩浮現筆走龍蛇的字跡,寫得竟然是關於渠燭之事。
還有一些渠燭出事前的畫面。
阿漣想起昨日在流光鏡中看到的場景,那渠燭出事前和事後的畫面俱在,唯有出事時的,變成了一片空白。
而眼下這公告中,除卻她之前看到過的,又多了一些畫面,比如渠燭被吸干精元后,有一條紅狐狸尾巴掠過……
後面又附帶了一份關於阿漣的修為的文字,證明她體內只有三百年的道行——渠燭有八百年的修為,若是她吸取了渠燭的精元,自然不可能就這麼一點道行了。
不管怎麼說,阿漣這下自然算是洗脫了嫌疑,這渠燭之死,的確與她無關。
不過,阿漣乃一尾小小花鰱,在九霄閣毫不起眼,眼下如此火速便解決了此事……
但凡有些眼力勁兒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胖頭魚的後台不簡單!
一時阿漣在九霄閣的人緣莫名好了許多,甚至連追求者也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