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星光12
果真是本命年，流年不利！
這一刻的程微曉簡直欲哭無淚。
居然當著本尊的面被抓包，陸言墨會不會以為她是個蛇精病？
不敢想太多，更不敢去看陸言墨的神色，程微曉頂著其他幾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只能抓著手機乾笑兩聲說：「我去接電話。」
然後，她逃離客廳獨自趴在陽台接起這個害死人的電話。
「錦疏。」她的聲音懨懨的。
「怎麼了？這麼久才接電話？聲音有氣無力的，生病了？」
程微曉換了個姿勢，偷偷往客廳掃了眼，「我算是深刻領悟到什麼叫做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嘿，什麼事這麼誇張？比你從南京回來說你家偶像再也不想見到你還嚴重？」
「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她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這麼厲害？」
「厲害到盡頭了。」
「好奇ing~」沈錦疏走在路上笑。
「要不是你是我的大閨蜜，我這輩子都不想接你的電話了！」
「靠！」
客廳里的幾人似乎都圍坐在沙發上說笑著，陽台與他們所在的沙發隔得有些遠，程微曉聽不清幾人到底在說什麼。但是被抓包的心理，她特別不希望此刻幾人談論的對象會是她。
她想了想，還是說：「算了，見面了我再對你細說。」
「好啊，我本來是想告訴你我拿到實習的通知了。就是之前想去的初中，去當美術老師。」沈錦疏迅速轉變話題，「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你什麼時候來學校？報道那天還是前一天？」
程微曉收回目光，「恭喜恭喜！我大概報道前一天會去寢室。那你下學期是不是住校的時間短了？」
「不會，放心吧，我不會放你一個人孤零零留在寢室的。每星期實習時間也不過三天，住家裡會被我爸媽念叨死的，哪有住寢室舒服？何況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在！」
知道沈錦疏是在刻意哄她開心，程微曉收斂情緒，「羨慕嫉妒恨，以後爭取留校做正式的老師！多棒！寒暑假妥妥的。」
「那可不，你呢？確定了嗎？去義大利？那我以後可以代購買買買了！」
「噗……敗家姑娘就知道買買買。」
「人生箴言：吃吃喝喝逛逛買買！好了，那先這樣，過幾天見哈！」
「好。」沈錦疏愉快的切斷電話，程微曉卻莫名的有些失落。
能像沈錦疏這樣多好啊！
捏緊手中的手機，程微曉吸口氣重回客廳。
幾人不知在聊些什麼，見她回來沒有人主動去提及方才她避之不及的一幕，她稍稍心安。
「微曉，你哪個學校的？」宋雅緻問。
「上大美院的。」她悄悄看了眼陸言墨，他低頭玩著手機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
「上大美院？」陳之望若有所思，「真巧，明天言墨的戲份就在上大。美院在上大本部？」
「恩，在的。」
陸言墨側身看她，漆黑的瞳孔里閃著莫名的光。
程微曉忽然又想起剛才被抓包的手機備註，她大窘，躲開他的視線。
「如果你明天跟著編劇來的話記得告訴我哪裡有好吃的好玩的。」羅擎也興緻勃勃。
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明天我應該不會來片場，哪裡好吃哪裡好玩我可以給你們寫下來。」
「好呀。」
又聊了一會兒，認認真真寫下幾家她與沈錦疏常去吃的餐廳后，她被宋雅緻帶著去陽台學畫，其餘的幾人果真圍成一桌開始進行國粹運動。
與客廳的火熱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陽台上此刻安靜專註畫著小格子的程微曉。
「真奇了怪了，我一個學渣居然會對你這樣一板一眼的姑娘有好感。」宋雅緻大大咧咧的問，「微曉，你從小就這樣做什麼事都一本正經？」
「我家母上大人的教育，要麼不做，做了必須全身心投入。」
「看來家裡人對你期望值很高。」
程微曉歪頭思考了下，「嗯，對我要求最高的是我家太后，我爸爸倒還好。有點奇怪，都說嚴父慈母，我們家反而是慈父嚴母。」
「不過，其實我也覺得我這樣的性子是不是很無趣？又很呆板？」她又補了一句。
宋雅緻忍俊不禁，「連我這麼挑剔的人都對你有好感，你哪裡是無趣呆板了？要無趣也是陸言墨那個傢伙。」
握著畫筆的手終於有了些微的停頓，「我覺得他挺好的。」
「哈哈，你那是典型的迷妹心理。」
「對啊，我就是他的超級迷妹。」她爽快承認自己就是個腦殘粉。
「看出來了。」宋雅緻想到自己剛才在程微曉的手機來電看到的名字，轉而問，「你們平時都怎麼追星？」
畫完最後幾個格子，她抬頭看向客廳里的陸言墨。
他閑適的坐在乳白色的歐式靠椅，右手握著小小的麻將。
他側對著陽台，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僅僅從他側臉揚起的弧度她就知道他的心情一定很好。
「其實，我也不算追星追得厲害。最多就是像你剛才看到的那樣，在手機里把閨蜜的手機號備註成他的名字，每次都假裝接起來的是他打來的電話。」她主動提及那丟臉的一幕，「這麼說吧，每次接我閨蜜的電話，看到屏幕上跳躍的是他的名字，我就會心情特別好。」
陸言墨不知說了些什麼，隨意的將手中摸到的麻將扔到桌子中央，然後，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她和宋雅緻都清晰的聽到秦景笙那一聲激烈的「卧槽」。
看來又被碾壓了。
宋雅緻撐著下巴打量了程微曉一會，回頭再看看端坐在客廳來迴轉著麻將的男人。
「雖然我挺不待見他的，但不得不承認他是娛樂圈裡難得的好人。低調不張揚，人還算細心和體貼，就是有一點，要跟他在一起大約是挺沒安全感的。」
程微曉聞言一怔，「啊？你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的！純粹就是迷妹對偶像的崇拜和喜歡，這跟男女之間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真沒那個意思？」宋雅緻驚訝。
「沒有。」她連連搖頭，「所以，你們千萬別在微信群里再開玩笑了。可能哪一天他要是公開有了喜歡的姑娘我會比誰都開心，這就是我們墨迷的心聲。」
那邊的男人們仍在奮戰，宋雅緻探去的目光複雜而困惑。
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有多說，接過程微曉標記完的格子認真學畫。
晚上，最後的贏家陳之望請客吃飯，程微曉擺手拒絕，卻拗不過秦景笙開車一定要送她安全回家。
空間略大的車裡秦景笙是司機，宋雅緻理所當然的佔據了副駕駛的位置，陳之望和羅擎坐在第一排，而程微曉和陸言墨被分到了車廂後座最後一排。
前排的四個人正激烈的討論送完她后要去哪裡坑陳之望一頓，後座的陸言墨安靜的聽著，不插嘴，眼底卻帶著縱容。
程微曉開始深深羨慕著這群被他在乎著、縱容著的朋友。
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好低頭點開手機里唯一下載的遊戲。
特意將消消樂的聲音調成靜音，卡了兩個多星期的關卡怎麼都過不了。
「在玩什麼？」
忽的，溫熱的氣息湊近。
離得太近，她開始心不在焉。
果然，不出所料這一關又掛了。
「玩消消樂，可是這關又失敗了。」耳根突地發燙，她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玩？連成一線消除？」陸言墨問，「可以讓我玩一次嗎？」
溺死人的低音炮簡直秒殺！
程微曉終於相信她是怎麼都抵抗不了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只好主動上繳自己的手機。
「對，你看這一關像沙子一樣的東西會移動，還有冰塊也要全部消除才行。」她也湊近他，對著手機比劃。
然後，她看到這個屏幕中的偶像竟真的無比認真的聽她的解說。
他捧著她的手機，好看的手指按照她說的靈活的滑動。
她冷不丁想起在片場看到他鑽研劇本時的模樣，也是這麼專註。
屏息盯著屏幕中目標數量一個個在減少，程微曉覺得刺激得比自己玩還緊張。
「輸了。」陸言墨遺憾的看著沒有通過的提示，「再玩一次？」
從原來的單手捧手機換成了現在的兩手操作，程微曉看他輕蹙眉，視線牢牢的釘在她的手機屏幕。
原來，他也有像老男孩般執拗的一面。
右上角的步數越來越少，陸言墨滑動的速度漸漸慢了。
然後出乎意料的，這一關居然被他踩點過關。
「好了，解鎖了。」他朝她晃晃手機，眼底閃著濃濃的笑意，聲音里竟帶著一些些的得意。
她抬眼，盯著他嘴角上揚的弧度，呵呵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