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誤打誤撞
第九十一章：
「所以說？咱們這次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趙邱文狐疑的敲了敲那塊電子顯示屏，正奇怪就被突然亮起來的屏幕給嚇了一跳。
「是子都派來的救援小隊嗎？」
「嚯！」趙大公子被屏幕上突然出現的老人的臉給嚇得一個蹦躂，退後一步捂著心口緩了半天之後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是吧……從客觀角度來說貌似是的，雖然我們自己也是夠狼狽的。」
那個老者在打量他們許久之後點點頭，然後沖著畫面外面招呼「小桓啊，去把a3的門給打開。」
這次期間琅柯悄悄踹了趙邱文一腳，引得大少爺的一個白眼——小鬼你踢上癮是吧？
琅柯呲牙，表情有些嫌棄的感覺——出來之前就說了這地兒的都不是什麼好人，你對人那麼友善做什麼？！
趙邱文嘖嘴，挑眉——這地兒是人家地盤，做的友善無害一點不會讓人起疑或是生出敵意，懂不懂啊死小鬼！
這邊眼神對掐，那邊封鑰函在那張似乎很是和善的老人的面孔出現在屏幕之中的時候就心跳猛地一頓，同時努力抑制住現在立刻把這個地方拆成碎片衝動。
——那個老人，就是當時關押他的那間研究院的主院長。
……不過不同的是這一世好像有了很明顯的變化了的樣子，在某些方面……
正想著，厚重的大門被電子操作著打了開來，同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眾人一愣，就見門后研究院里幾乎可以用橫屍遍野來形容那恐怖的場景。
而在那一堆的屍體之中，站著一個拿著電子平板身穿白色實驗外袍的青年，大概就是那個院長剛剛喚來開門的『小桓』。
刺眼的是，在他的白色外袍上沾染著大量暗紅色的血跡。
同時更讓封鑰函震驚的一點是，這個拿著電子板看起來也是這所研究院一員的青年，正是上一世和他共處一間牢籠後來成功逃出去的太上皇——桓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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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研究院的主色調是白色的，充滿未知的金屬幾何線條幹凈整潔並且十分的嚴謹，就是那種在第一時間裡就能讓人聯想到未來各式精尖高科技的場所。
而現在，這種幹練嚴謹的白色卻是映襯著地上那些扭曲絕望的慘紅色屍體更加刺眼了起來。
倒在地上的那些已經明顯失去生命體征的人，大部分是穿著和桓亦同樣白色外袍的人，明顯就是這間研究院的科研人員。
而此時這些為了他們所崇高『理想課題』所奮鬥的精英人士，卻是死不瞑目的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任由鮮血染紅他們身上曾經一塵不染的衣服。
封鑰函注視著地面上這些對他而言或是眼熟或是完全陌生的人出神，恍惚間他們彼此的立場似乎有了極大的一個顛倒。
上一世每次在經過慘無人道的試驗之後，被如同一個屍體一樣被甩在地上那個人是他，而高高在上保持站立姿態冷眼注視著他的人，則是這些實驗人員。
而現在，倒在地上永遠都爬不起來的人，變成了曾經那些俯視過自己的傢伙。
說實話，這讓封鑰函有了種自己都沒辦法成功清醒過來的恍惚感覺，尤其是正對上對面穿著一身研究白袍卻是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的友人的桓亦之後，這種恍惚感更是有了些許加劇的徵兆。
「太上皇……？」
封鑰函在恍惚之中直接喚出了聲，那聲音中包含著幾分連他自己都沒法察覺的不確定。
趙邱文看看明顯不在狀態的封鑰函，再看看對面那個研究人員不由碰了碰封鑰函問道「封封，你熟人？」
封鑰函被趙邱文這一碰才回了神，神色複雜的注視著桓亦。
他聽尚觀說過，這一世末世之初桓亦去找過他，確定已經是喪屍的他應該不會是有什麼欺騙包含在其中……這樣看來，桓亦應該是有什麼計劃。
因為上一世的相處對桓亦毫無疑問的選擇信任態度，封鑰函微微轉動視線有些擔憂……不知道剛剛他和桓亦的貿然相認，是不是會打亂桓亦所計劃的一些事情。
「呦，好久不見了小函子。」桓亦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表情稍稍有些驚訝起來，看上去就像是剛剛回過神來的樣子。
讓封鑰函驚訝的是，桓亦沒有第一時間做出疑惑或是不認識他們的舉動，反而是很大方的道出了對方的身份。
稍稍錯開一些視線封鑰函才發現，在他們剛剛直面桓亦的時候，方才在屏幕中出現過的那個老人——也就是第三研究院的院長出現在桓亦身後不遠的地方，看樣子是把封鑰函他們和桓亦首次見面的動作都看在了眼裡。
不過微妙的是，因為只能看到桓亦的背影，現在聯想這封鑰函剛剛有些恍惚的表情再配合上桓亦似乎是靜止不動了好一會兒的背影，雖然看不到桓亦的表情但是那舉動就像是重逢久別的友人的一種不可思議的驚訝，所導致的愣神似的。
「小桓啊，這些人你認識？」
聽著院長那年邁的聲音，封鑰函一行才將視線往桓亦的身後看去，這一看才使一眾人士都是齊齊的一個愣神——因為這個看上去很是和善的老人，竟然是坐在輪椅上的。
葑斬廖他們是因為這位院長的行動不便而愣神，而封鑰函卻是為他的那一架輪椅而愣神。
……貌似上一世，這位院長先生可沒那麼多體弱多病吧？
不過雖然意義不同，但表面上來看都是整齊劃一的愣神不可置信之類的目光，不留痕迹的把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之後，這位院長先生才是真正的稍微放鬆了一點眼底的警惕。
「這位我認識。」桓亦在封鑰函愣神的時候挑眉遞了個眼神過去，然後在回頭回答院長的時候換上了一副驚喜的表情，同時還拍了拍封鑰函的肩膀。
「這是我發小，自從末世之後就沒見過了。」說著桓亦倒是稍微有些感慨「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在這種地方了。」
「嗯，」封鑰函的眼神微微動容「我也沒想到。」
「那還真是湊巧。」院長的眼神一動，似乎是習慣性客套的問道「你是哪裡人啊？家裡還好嗎？」
封鑰函搖搖頭「我在紋市呆的時間最長，之前是紋市附近的一家福利院出身的。」
簡而言之，就是父母不詳的意思。
「哦哦，我這是老糊塗都給忘了，之前明明有問過小桓的來著看我這記性。」院長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抱歉的笑了笑「對了我想起來之前聽小桓說過，你們是在福利院認識的吧……我記得是……紋市第一福利院？」
說著，他的視線開始有意無意的在封鑰函和桓亦的臉上左右徘徊。
封鑰函微微一愣，然後皺眉許久。
終於在院長的雙眼微微眯起的時候有些不滿的撞了桓亦一肘子，語氣略微嫌棄。
「紋市什麼時候有正式編排的福利院了？」
桓亦眨眨眼沒說什麼，但是看向院長的眼神卻是充滿著疑惑。
在看完兩個人的反應之後，院長終於是放下了眼中的全部戒備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兩個，臉上滿滿都是歉意。
「抱歉抱歉，人年紀大了果然是記性不好了……對了，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呢？」
「封鑰函。」
封鑰函微微垂眼，掩飾去的眼底一閃而過的一絲冷意。
說實話，紋市對外號稱的確是有個『第一福利院』的存在，不過只要是明眼人隨便拉一個在末世前住在紋市的人問上一句都會得到真實結果，換理而言就是調查起來也是輕而易舉。
在末世之後查到一家普通福利機構的名稱或許很容易，但是查到這家福利機構中的人員名單就稍微有些困難了，於是這位自認為心思縝密的院長就用了個小小的陷阱。
——第一福利院明明只是個空中樓閣，但是在這次試探之下如果封鑰函就這麼承認了的話，那就證明封鑰函的來意不明，同時之前主動和他相認的桓亦也是意圖不明不可相信。
封鑰函上一世是認識桓亦的，在確認這位難友還具有上一世的記憶為基礎前提下，他敢確認如果桓亦要拿他的出處做文章的話是毫無問題的，因為上一世為了打發時間他們互相的老底可是給互相劇透的差不多。
而現在封鑰函也敢肯定，哪怕是桓亦告訴了這位院長真實的信息他也會用年紀大了記不清為借口，來試探一下封鑰函和桓亦的真實性以及意圖。
——事實證明，他真的這樣做了。
「忘了介紹了，這位是我們研究院的院長，袁征袁博士。」桓亦將平板收進寬大的外套口袋之中，然後熟門熟路的走到袁征的身後去推那把礙於行動的輪椅。
封鑰函在他們錯身的時候微微皺眉——你什麼時候混進來的？
桓亦勾了勾嘴角——等會兒有機會再和你解釋。
「哦，袁院長……」趙邱文點了點頭，然後四下環顧了一周。
「話說這地兒是發生什麼了？這麼慘烈？」
袁征言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中的悲嘆簡直不能言表。「這些都是我的學生，本來半個多月前我們是準備自己前往子都基地的，結果沒想到卻是發生了最嚴重的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