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棵草【第三更】
「滴滴——」房門被推開。
原本還在床上一邊摳腳,一邊吃東西,一邊用摳了腳的手吃東西的秦冢,在見到海登萊的瞬間原地爆炸,立刻怒不可遏地轉過身用屁股對著他。
海登萊一愣,叫苦不迭地笑了笑,「怎麼了?怎麼又一副我吃了你家大米的表情?」
秦冢不理他,滔天的憤怒甚至讓他忘記了飢餓。
海登萊抿了抿嘴唇,走到他身邊坐下,從後方探出腦袋,「你在氣什麼?」
「您說呢?!」秦冢側過頭,髮指眥裂,怒目而視。
海登萊不明所以,捏了捏秦冢的肚子,覺得這個肚子好神奇,明明吃的很多就是不長肉,也不知道吃的東西都到哪裡去了。
「你還摸我?」秦冢抓住海登萊的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你以後都不許再摸我了!」
海登萊挑眉,不悅地抬了抬下巴,「為什麼?」
「因為你騙我!」秦冢一個翻身,惡狠狠地將海登萊撲倒在床上,「明明不坐愛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你卻跟我做了6遍!你怎麼是這種人啊!」
海登萊幡然醒悟,煩躁地動了動眼珠。
維狄那個大嘴巴。
「六六大順么。」
「……順你妹啊!」
海登萊突然勾唇一笑,曖昧地在秦冢的手背上畫了畫圈,眼帘微闔帶著幾分挑逗的意味,「那你說,想怎麼樣呢?想要錢?」
秦冢心裡一疼,比任何時候都還要疼一百倍一萬倍。他感覺喉嚨里全是因為憋屈而滾滾翻湧的苦水,呼吸的時候胸口也隱隱作痛。
「海登萊,你這樣說就很傷人了。」出口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秦冢用力攢住拳頭,秀氣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看起來受傷極了,
海登萊垂下眼,趁著秦冢沒有防備的瞬時驟然翻身,兩人交換了位置。
「所以呢,你不要錢。」
海登萊緊緊壓著秦冢的手臂,冰藍色的眼珠比任何時候都要深邃。秦冢直視著這樣的海登萊,宛若跌進了一片汪洋大海,周圍的空氣令他窒息。
「那你想要什麼?」海登萊似笑非笑地盯著秦冢,像是在欣賞他臉上有趣的神色,「恩?想要愛?」
秦冢撇過頭,心臟越發抽痛了一下,像是被尖刀狠狠剜過,留下短暫的刺痛,卻久之不散。
海登萊的坦誠讓他一時間無所適從,彷彿是被現實用力扇了一耳光子,打的生疼。
他是在什麼時候開始得意忘形了呢?他明明一直有提醒自己,兩人之間的婚姻只是一紙合約。是因為這個人總是毫無緣由的觸碰自己,還是因為昨晚酣暢淋漓的肌膚相親,讓他自以為海登萊是不是對他產生了名為愛的情愫?
是的。
剛剛那一瞬間。
他是想選擇愛的。
「秦冢。」
海登萊眼看著秦冢不知在胡思亂想什麼,眼眶已經漸漸發紅,緊張的心口一顫。
他掰過秦冢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嘶啞道:「回答我啊,想要愛嗎?」
秦冢冷冷地一笑,很有骨氣地翻了個白眼,「白痴嗎你?我要錢。」
海登萊表情一僵,捏住秦冢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了幾分,「恩?」
秦冢下巴一痛,越發覺得委屈,牙齦周圍不斷湧出鹹鹹的口水,「要錢!!」
你還指望我說要愛好讓你盡情嘲諷嗎!!辣雞!!
秦冢決絕的神情好像帶著刺,海登萊恨恨地一咬牙,腮幫子微微向外鼓了一下。
刺進胸口的微痛讓他頭皮發麻。
他知道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錯。
他強迫這個人跟他結婚,害他變成了鴨子,騙他發生了關係。
種種一切,等到海登萊幡然醒悟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他失去了理智,不受控制地想要親近這個人,想讓他成為自己的東西。
他害怕一紙合約無法束縛住他,所以想把自己的一切都深深地刻在他的身體里。
儘管海登萊知道,這無疑是一種傷害。
所以他希望秦冢選擇愛,他希望在除了錢之外的地方彌補對方,他是真的希望……
「秦冢。」
海登萊放輕聲音,指尖沿著秦冢的耳鬢摩挲了兩下,像是在討好他,「如果……我現在不想出錢只想出愛呢?」
秦冢緩緩地,緩緩地,睜大了眼睛,神情獃滯,之前的苦楚彷彿已經滾出了脖子,又被突如其來的甜水淹了回去。
他快發瘋了,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又重重地落回了肚子里,好似在坐雲霄飛車。
海登萊有些尷尬,臉上熊熊燃燒。他還是第一次說出這麼肉麻的話,還是用這麼卑躬屈膝的語氣。
為掩囧狀,他惡劣地捏住了秦冢的腮幫子,危險地眯了眯眼睛,「怎麼,不敢要?」
「唔。」秦冢皺了皺眉,不知怎麼應對海登萊。
天知道他也緊張的要死好嗎!
這種屁都不敢放的感覺究竟是什麼啊!
他怕稍微放了個屁對方就會嫌棄自己……卧槽?總覺得像個娘兒們。
海登萊索性湊到秦冢嘴邊,咬住他的下唇用力舔吻了一下,「說話。」
「說,說什麼啊!」秦冢垂著眼睛不敢看海登萊,睫毛因為緊張而隱隱顫抖,呼出的氣息也有些不穩。
「假戲真做。」
海登萊在秦冢的嘴唇上落下斷斷續續的淺吻,像是在探究,又像是在引誘。秦冢隨著親吻的落下不斷眨著眼睛,似乎在思考海登萊話中的可行性。
海登萊見秦冢一副想接受又不敢接受的樣子,焦灼地在他的鼻子上咬了一口,「怎麼了秦冢,怕被我的魅力吸引住,先一步無可救藥地愛上我么?」
「呵,您就屬自戀最在行!」
海登萊得逞地勾了勾唇角,「那就試試看啊。」
「試就試!」秦冢覺得自己被小瞧了,「反正錢還是要給的,愛不愛是您的事,我這個人向來清心寡欲,不會因為您的幾句甜言蜜語就分不清東南西北。」
海登萊勾了勾唇角,側過臉湊到秦冢的耳根附近親了一口,隨即用舌尖掃過他的耳垂,又順著耳廓舔上去,嘶啞道,「清心寡欲,恩?」
「唔你……恩……」
海登萊像是得到了允許一般在秦冢的身上煽風點火,將他翻了個面,讓他的後背貼在自己胸口前,在白皙的後頸上留下一個個草莓印。
一陣煽風點火之後,海登萊呼吸一沉,熟練地解開了秦冢的皮帶。
——————————————教練我想打飛機————————————————
「恩……海登!!哼恩……」
「就這麼舒服么,連獸魂都跑出來了……」海登萊半闔著眼帘,故意將灼熱的氣息噴洒在秦冢敏感的耳垂附近,引得身前的人頻頻戰慄,「還是說你想用獸魂迷惑我?」
「唔,我沒,我恩……啊……」秦冢的十指深深掐住海登萊的小臂,給他抓出來幾道紅印子。
海登萊被那股氣味弄得格外煩躁,尾巴也跟著不受控制地出來了,在秦冢的屁股周圍不斷擦來擦去,「摸,摸尾巴……」
秦冢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在毛茸茸的尾巴上摸了一把,隨即,一股讓他欲罷不能的氣味闖進鼻腔當中,他差點射出來。
白色的獸魂和雄性的荷爾蒙在空氣中相互糾纏,海登萊再也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卻又小心翼翼地進入這個人的身體里。
他想一刻不停地,把所有的愛都給他。
對不起秦冢,讓我愛你吧。
……
折騰了一整晚,秦冢醒來的瞬間,又進入了無限後悔模式。
昨晚不知道為什麼,身體特別敏感,特別容易糕潮,海登萊幫他洗澡的時候,兩人又做了幾遍,這讓他今天格外疲憊,連眼睛都不想掙開。
「醒了?」
搭在腰上的手臂稍微一縮,秦冢便準確地落入了海登萊的懷抱里。他為難地扭了扭身子,滿臉尷尬,「你別一大早就發情啊。」
「這不是你一直在蹭我的小丁丁么。」海登萊壞笑,禁錮著秦冢不讓他離開,「惡人先告狀。」
秦冢翻了個白眼,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
「累不累?」海登萊見秦冢不動了,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屁股,「疼嗎這裡?昨天洗澡的時候好像有點腫。」
「你不弄我就不累不疼不腫了。」
「說的也是,無法反駁。」海登萊笑眯眯地揉了揉秦冢的頭髮,「但我,聽不見。」
「……」
「今天……要回萊帕德星球了……」海登萊將秦冢轉了個面,兩人四目相對,「可以嗎?」
秦冢抿了抿嘴唇,點點頭。
「我們去結婚。」
海登萊低下頭,在他的眼睛上親了親。
真的,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