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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妮?我怎麼從未聽說過。沈濤,你竟敢騙我?!」那個叫小晴的女人緊皺起修得細細長長的眉頭,甚是不悅的直接指責道。
桃叔桃嬸自然沒有什麼女兒,從小就被送養給旁人,還當什麼童養媳婦。事實上,桃叔桃嬸就生了兩個孩子,老大大楊,農業專科畢業后就在鄉里的農科院上班。大楊後來娶了安嫂子,生下了沈濤,小名磊磊以及小女兒沈湫,小名小秋。
還有個女兒三桃,跟趙清茹關係甚是不錯。至於二梨(妮),隔壁大房家的女兒。跟三桃這個堂妹年紀差不多,但姐妹倆關係並不怎麼好。
「小晴,你先聽我解釋。我,我也是……」
「我不聽,我不聽!沈濤,你說過你永遠不會騙我的。我這還沒嫁給你呢,你留開始滿嘴跑火車,開始騙我了。以後還指不定怎麼騙我呢。」
「小晴,我真沒有騙你啊……我也是頭一次知道我家,我吧還有個妹妹……」那個叫「小晴」的女人幾乎跟沈濤同時開口。
「你說我個城裡的姑娘,選誰不好,為什麼要瞎了眼偏偏選你這個鳳凰男?還不是看著你……」
「城裡的姑娘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趙清茹是真心瞧不上那個叫「小晴」,所謂的城裡姑娘,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農村的娃怎麼了?」
「你個從小被賣給男方當童養媳的,插什麼嘴?」在知道趙清茹那所謂身世便有點輕視人的小晴聽趙清茹這般看不起她,本就心裡有些不痛快,正找借口發脾氣,這下自然立馬懟了回去。
「誰告訴你我家汝兒是童養媳來著?」這下周文濤不樂意了。
「不是她自己說的?」小晴被周文濤那莫名的氣勢給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手指了一下趙清茹。
「說笑而已。當年我便想認桃叔桃嬸為乾爹乾娘了,可惜……桃叔桃嬸看不上我。」趙清茹淺笑道。
「夭壽喲,你這好好的燕京來的城裡姑娘,哪能給我這老婆子當閨女喲。」桃嬸跟桃叔又怎會看不出來,趙清茹這是在為他們撐腰呢。
「城裡的姑娘又如何,鄉下的娃子又怎樣,不都是華夏的公民么。誰比誰高人一等?俗語說『娶妻當娶賢,妻賢夫禍少。』桃叔桃嬸,安嫂子,說句不客氣的,我現在也是有兒有女,當了婆婆的人了。縱使她身份再高貴如皇家公主,嫁妝再殷實,有那金山銀山,也頂不過一個賢惠孝順最主要不作的好兒媳婦。你覺著呢,沈濤?」
「啊……」沈濤又不傻,趙清茹這般明顯的特意點撥他的話,又怎會聽不出來。而且他也隱約想起了眼前這對中年夫妻是誰。畢竟趙清茹雖說臨時起意準備到沈家窪村這頭看看,還是有提前跟桃叔桃嬸取得聯繫過。沈濤自然也從自家父母那頭聽說了家裡馬上要來老朋友了。
要說小晴就更不傻了,一向懂得察言觀色的她見趙清茹這般嫌棄,明裡暗裡地擠兌著她,不是個賢惠孝順的兒媳婦,而且還很會作,心裡自然越發不樂意了。
「我家沈濤願意,就喜歡我這樣的。幸好我不會嫁給你兒子,要不然遇到你這樣的婆婆,我寧可去死上一死!」
要說今個兒趙清茹也多事了一把,這會兒也懶得再跟個小丫頭多扯皮,便無所謂地笑了笑,側過身看向桃叔桃嬸,開口道:「桃叔桃嬸,那我跟文濤先去村裡轉轉,一會兒再過來。」
「也好,村裡這些年變化還是挺大的,汝兒丫頭你可得小心著別迷路了。還有記得晚上過來吃飯。」桃嬸不放心地又叮囑了一句,「一定要過來吃晚飯。」
「知道了。」趙清茹自然應了下來。
直到趙清茹跟周文濤離開了,小晴到底沒忍住,輕聲問安嫂子:「伯母,剛剛那倆夫妻是誰啊。尤其那個女人,我瞧著有點眼熟,不過也太多事了。」
「我只知道,那女的姓『趙』,原是上山下鄉到村子里的知青,後來考上了燕京大學,回燕京了。」
「趙?趙清汝?」小晴直接想到了一個名字,也意識到為何瞧著有幾分眼熟了。那人跟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一個學長長得挺像來著。
記得當時學校里就有傳聞,建築系的校草周澤安出身軍旅世家,太公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抗日大將軍,外公是司令,舅舅是軍長,爸爸是科學家,至於姆媽就是申奧會上演講的那個外交官。
#跟著男朋友回農村老家見未來公公婆婆,結果一不小心得罪了暗戀的學長那嫡親姆媽,怎麼破?#小晴突然很想上知名論壇,發條微博到朋友圈,八一八她周末的遭遇。
事實上,正跟自家男人在村裡散步,順道再認一下人的趙清茹,也挺想刷刷朋友圈來著。
「汝兒,你喲。」周文濤拉著自家媳婦的手,忍不住搖著頭。對於趙清茹方才的多事,周文濤多少有些不太贊成。畢竟是外人來著,即便那個叫「小晴」的女孩子真的有點過分了,誰讓那個叫沈濤的男孩子喜歡咧。當然,周文濤還是可以理解自家媳婦這種心情的。
「好啦,我以後不再多事了。」趙清茹長呼了口氣,「其實,桃叔桃嬸跟我提過他們的小孫孫沈濤挺孝順來著。其實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完美,都想要兒媳賢惠孝順聽話,卻不想著當婆婆的自己是否好相處。」
「怎麼,你那個讓你疼到心裡頭的大兒媳不賢惠孝順,給你這個婆婆氣受了?」周文濤反問了一句。
「我跟你說正事兒,你卻跟我提旁的。」趙清茹很順手地擰了一把自家男人那腰際的軟肉,沒好氣地白了周文濤一眼。
「好好好,說正是。是不是小安給你打電話了?」
小安有沒打來電話你會不清楚?趙清茹其實挺想這麼反問一句來著,不過還是忍住了,輕聲道:「是你家妹子。」
「文燕?她又怎麼了?」周文燕几年前隨著她那洋丈夫帶著一雙兒女回到了大不列顛英國,可以說是各種不適應。最開始的是幾乎每天一個越洋電話,特意打到燕京訴苦,後來么苦水倒來倒去也就那些個陳年爛穀子的事兒,也不曉得是習慣了還是翻不出新花樣來了,總之少多了。
再後來,電話費節約了,該郵件視頻聊天了。最新一次,貌似在為孩子談戀愛的事兒,糾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