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在顧老師還在腦子裡『哎~嘿嘿嘿』的腦補著一些醬醬，釀釀的事情的時候。經紀人封姐宣布英國一周遊結束，即將重新開啟征戰大吃貨帝國的航海模式，並在上飛機時丟給他一個新任務：著名國際導演趙臨安的試鏡通知。

看著只是用最普遍的印表機列印出來的a4大小的面試時間、地點、人物等簡單介紹的紙張，顧臨有些發愣。

唔……他帶著墨鏡站在機場大廳等待倩倩和封姐去辦理完託運，直勾勾的盯著手上的那張紙，一手暗搓搓的摸著下巴。

「顧。」有些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顧臨循聲望去，看見尼奧正沖自己大力的揮手。在確定他已經注意到自己后，舉步上前，但沒走兩步就被旁邊認出他的兩名白人姑娘攔住，要求合照和簽名。

尼奧沖顧臨露出歉意和稍微等待的微笑后，先滿足了兩名粉絲的要求后又舉步向前。

機場里人來人往，像顧臨這種180這種已經不算矮的身高在這裡也被泯滅在人群里，加上有三分之二的人都佩戴了墨鏡，各種大長腿加上佩戴墨鏡后自動開啟的酷炫模式，尼奧居然可以在人滿為患的機場把自己認出來，真心不容易。

所以就算之前帶著一點點『熊孩子敢灌醉老師我？你死定了！』想法的顧臨現在也抿著笑，等待著尼奧的逐漸走近，雖然剛開始的相處並不愉快，中途連顧老師都不造發生了神馬就瞬間征服了他，總之至少結果是好的。

更何況，當初被凱疑似陷害的時候，還多虧了尼奧幫忙拉住了韁繩，光是這點就已經完全可以成為朋友了。

「怎麼？你這是回……澳大利亞？」顧臨沒忘記尼奧的國籍，所以這樣問。

「不，直接去義大利。」同樣帶著黑超的尼奧聳聳肩，笑的時候露出潔白的牙齒，配上他黑色t恤深色牛仔褲和黑色短靴，顯得爽朗又性感。和同樣一身休閑服，但卻是白襯衣卡其色休閑西褲，顯得溫文爾雅的顧臨站在一起，成為不同的風景線。

而且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已經認出了尼奧，因為看到他貌似是在跟友人交談，所以也沒有冒然上前要求籤名或者拍照，但依舊有些個別人在偷偷的拿出手機開始隔得遠遠的拍照。

雖然大家逼格不認識顧臨，但看他雖然被墨鏡遮擋了大半，卻還是依稀可以看出顧臨出眾的外貌，五官沒有歐美人那麼深邃，卻有獨特的味道，和知名模特安凌風有非常類似的風格，細細品味又可以察覺出兩人的不同。所以旁邊因為尼奧而留意到顧臨的人，認為他應該也是和尼奧一樣的模特。

當然這種猜測也不算錯。

對於正被人圍觀尼奧早就已經習慣了，但顧臨不同，雖然在拍攝過程中他現在已經可以完全自然的進行表演，卻並不代表他在現實生活中也可以很快的適應。

所以在察覺到因為尼奧的前來而引來了眾多的目光后，顧老師顯得有些不自在。這可不是在課堂上講課面對二三十個熊孩子，畢竟學生的關注點80%都會集中在黑板上的考點和知識點上，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可以感覺到那些視線像是即將實體化一般，不斷的從他的身上刷過，上下打量，似乎是想要將他解剖一樣。

現在顧老師算是完全可以明白，以前為什麼在看八卦周刊的時候，咋舌於媒體居然可以從人家明星佩戴的胸針，或者是其他及其細小的端倪中，看出他/她或者和誰誰誰有較為密切的關係，直接點說就是地下戀情。

雖然很多時候是為了博眼球和利用這些嚎頭增加銷量，但有一部分真的是戀人的雙方還是會因為這些被迫曝光在熒光燈下。

現在自己被同樣放在猶如放大鏡，甚至是顯微鏡下后，才發現，成為明星和公眾人物，你在得到眾人羨慕仰望的目光，許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的地位和名聲的同時，也會失去身為一個普通人的自由和自在感。

你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你無意識的一個微表情或者手勢，都會變成你被競爭對手攻擊的目標。

「顧，這幾天和你的合作很開心，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我覺得你很業餘，不過……」尼奧故作洒脫的聳肩，「你給我很好的上了一課，讓我知道我也許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開始自滿了，這對於我的事業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多謝你。」他的眼睛透過鏡片誠懇的看向比自己矮了幾公分的顧臨。「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想我會在摔了一個大跟頭后，或者付出非常沉重的代價后才會明白這一點。」

「唔……不客氣？」顧臨想了想，回答。

艾瑪，這種明明打了一頓熊孩子后對方還要哎哎唧唧，或彆扭或感激道謝的場景，就是當初他為什麼會選擇老師這個職業的初衷啊！

（絕對不是因為看了麻辣教師的原因！皿凸）

「對了，我想以後我們一定會有再次合作的情況，所以我想了想，還是應該給你提個醒，關於凱的。」尼奧還想說，被顧林點頭打斷。

「我明白，謝謝你，尼奧。」

「嗨！」尼奧有些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小事情，只是凱年紀小，估計過幾年再看又不一樣了呢。」就像他自己一樣，畢竟在自己犯熊的時候，需要一記響亮的耳光才可以打醒自己，尼奧覺得凱很像前段時間的自己。

只是……想到拍攝完回來后，自己和顧臨看見的他面對宋卿時的表現，又有些不太確定。

無論再怎麼比同齡人多了閱歷，畢竟也還只是24歲的半大小夥子。

顧臨聽著，只是笑笑不說話，尼奧會將人往好的一方面想其實已經證明了他內心的善意，但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惡原本就是自古爭論的兩個說法。

又交談了幾句后尼奧的助理上前提醒已經到了登記的時間，這個澳大利亞男孩才特別依依不捨的擁抱了一下顧臨離開，隨著他的離開，那些原本在不遠處觀望的人群也逐漸散去，不再將注意力集中在顧臨身上，這讓顧老師很是鬆了口氣。

正坐到一邊的空位上打算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下一個任務時，電話響起。

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介於上輩子已經被各種詐騙電話給歷練出來的顧老師只花了一秒鐘的時間思考後，將它掛斷。完全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在聽見『嘟嘟嘟』的聲音時內心出現了三秒鐘的「……」心情。

微微吸口氣又再次撥出。

「喂？」顧老師接起來。然後那個簡直就想是透過電話線爬過來.強.奸顧老師耳朵的聲音，就這樣毫無預料的傳來，讓顧老師的小心肝兒亂跳了半拍。

……沒錯！只亂跳了半拍！

顧老師：///皿///

「你今天回國？」

是宋卿。

暗地裡緩過氣的顧老師明明知道對方看不見自己現在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翹起二郎腿，背舒服的貼著椅背，空著的手肘撐在扶手上，力圖表現出一副酷炫拽吊炸天的形象。「是啊。」他弔兒郎當的說。

「這是我的私人手機，你存下。」

「我幹嘛要存？」顧老師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些印記的由來，還有今天早上被電話那頭的孽畜醬醬，釀釀。就忍不住想呲牙。

顧老師我現在很不高興造。不。造？!皿

「……」宋卿對於對方顯得聲厲色荏的虛張聲勢有些不以為然，甚至放下手中正在簽署文件的筆，向後靠在椅背上，打算和電話那頭的看似淡定實則總是炸毛的人好好聊聊。

就像是特別有閒情逸緻的用狗尾巴草逗弄有著利爪的貓。

「顧臨，我以為我們對彼此都應該感到很滿意。」宋卿很確定對方的眼神里有和他同樣的興趣盎然，所以這樣拒絕的方式，如果不是欲擒故縱……

「沒錯，不過老師我一向一次只上一個。」

微微一怔，明明電話那頭的語調依舊是那副裝出來的弔兒郎當，但他就是聽出了下面的認真。

他在要求一個公平。

誰也不是誰的附屬。

「我是個生意人。」宋卿輕扣著桌子，「要求的永遠不是對等，而是利益的最大化。」

「所以老師我才不想理你。」顧臨笑嘻嘻的。「宋大總裁，如果你要上我的床，先保證你自己是挑單身狗，畢竟我可對有主的沒興趣，更不想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魅力，畢竟我的魅力已經不用透過這種方式來證明了。」不忘自我誇獎一番。

「你看，我要的是1+1=2這樣簡單明了的答案，而你嘛……」輕輕的嗤笑。

「學習的卻是如何利益最大化的經濟學。所以……」

宋卿皺眉。但依舊耐心聽著。

「宋總，我們……」

「如果我說我願意遵守你的規則呢？」

脫口而出的話，不僅僅是顧臨在電話那頭愣住，連宋卿也為自己沒有通過計算就脫口而出的話一怔。

他皺眉，在電話那頭的沉默中，抿了抿唇后，再次沉聲開口。

「如果，遵守你的規則的話。」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顧老師依舊保持著弔兒郎當酷炫拽吊炸天的模式坐在機場大廳，然而卻開始慢慢石化僵硬。

「……」

嗯。現在要怎麼回答？顧老師嚴肅認真碇司令·目瞪口呆.jpg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