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晏殊青做了個夢。
夢中他變成了一隻掉進炭火里的魚,全身的水分都快要蒸幹了,可是卻無力掙扎,皮開肉綻的痛苦讓他不停的顫抖著鱗翅,嘴唇一張一合努力發出求救的呼聲,可是卻根本沒有人理會。
時間變得如此漫長,他的皮肉散發出焦灼的味道,身上的鱗片也變成了醜陋的焦黑色,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這樣被活活燒死的時候,一隻手把他從炭火里救了出來,重新放進了清涼的水裡。
被水分包圍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終於活了過來,舒服的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可就在這時,那人卻按住他的身體,強硬的用一根又粗又長的木棍刺進了他的身體里。
他狠狠地哆嗦了一下,鱗翅不停拍打著水面,可那人卻沒有因此放過他,反而更加用力的刺進他的皮肉,一瞬間他感覺五臟六腑都變形了,而那跟木棍卻活像要攪碎他的腸子,把他從頭到尾直接刺穿!
嘴裡發出破碎的聲音,他被一陣鋪天蓋地巨浪卷到空中,身體控制不住的瑟縮了一下,接著周圍的一切全都變了。
他不再漂浮在海中,而是趴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死死咬著臉側的枕頭,承受著身後激烈的撞擊。
他掙扎著想要起來,可是一隻帶著薄繭的大手卻死死地按住他的脊背,讓他不得不用一個不堪的姿勢被死死的釘在床上。
眼前一片混亂,他艱難的回過頭,只看到身後立著一個精壯的男人,強悍的身形,透明的汗水,還有勒在他腹部肌肉隆起的手臂,一切都讓他頭暈目眩,可屋子裡光線太暗了,他根本就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只能被迫隨著他激烈的動作起起伏伏。
他狼狽的抬起手捂住眼睛,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再發出難堪的聲音,可心裡卻早已經羞恥的不行。
晏殊青啊晏殊青,你只是身體變異了,又不是腦袋進水了,怎麼會做這麼荒唐的夢。
正是難堪的時候,那雙箍住他的手臂猛然將他抱了起來,姿勢的改變讓他兩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床上,卻也讓那根木棍更深的刺進了五臟六腑。
「唔——!」
他悶哼一聲,連腳趾都蜷縮起來,一陣觸電般的酥麻涌遍全身,如果這是夢的話,未免也太真實了,真實的他都差點以為自己真的跟靳恆幹了一場……
等等……為什麼是靳恆!?
晏殊青一下子清醒了,猛地睜開眼睛,入眼是雪白的天花板,而剛才那些旖旎的畫面真的只是一場夢。
幸好是夢……
他狼狽的舒了口氣,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正準備喝杯水壓壓驚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腰間橫了只手臂,順著手臂的方向一路向上看去,他看到了靳恆的臉。
一瞬間他僵在當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意識的向四周掃了一圈,嗅到了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一時間腦袋裡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究竟身在哪裡,而靳恆這傢伙又為什麼躺在自己身邊!
心裡就像猛然被澆了一桶熱油,直接炸開了鍋。
他屏住呼吸,下意識的撐起身子,結果才剛一動彈,全身的骨頭就像斷了似的,讓他直接又跌回了床上,接著感覺到身體里貌似還塞著什麼東西……
這個認知讓他完全懵了,一時間忘了反應。
或許是他的動作太大吵醒了身邊的靳恆,他不高興的蹙了蹙眉頭,那隻橫在晏殊青腰間的手順勢往裡收了收,一條腿填進他的腿窩,用一個強勢又保護的姿勢把人又箍住進了自己懷裡。
他一動,身體里的東西就更明顯了,詭異的飽脹感讓晏殊青的頭皮一麻,瞬間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混亂的荷爾蒙,身體里殘存的藥效,還有對視時火星四濺的眼神……點燃了熊熊烈火,也讓他記起自己是怎麼厚著臉皮騎到靳恆身上,不顧他的反抗撕扯他的衣服,ji-ke的抓著他的手幫自己滅火的樣子……
天啊……他是不是瘋了!
晏殊青在心裡哀嚎一聲,一張臉頓時全紅了,壓根不敢再想後面更加沒臉沒皮的經過。
本來在剛醒的一剎那,他差點以為自己是跟陌生人發生了一夜晴之類驚悚的事情,結果等這會兒徹底清醒過來,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他發現也沒比一夜晴好到哪裡去。
昨天他明明只是想來問清楚靳恆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想法,並不是真的想對他做什麼,怎麼就莫名其妙神展開到這種程度?
他使勁抓了抓頭髮,一閉眼腦海中全是靳恆激烈反抗,拚命掙扎不讓自己亂來的樣子,那麼冷淡的一個人,被自己折騰的整張臉都變形了,這得是氣成什麼樣啊……
晏殊青不敢再想下去,默默地抹了把汗,隱隱冒出一股糟蹋了人家黃花大閨女的艹蛋感覺。
以前這傢伙總是用一副被白票了的樣子控訴他,結果這回他可真做了一次負心漢……就憑這傢伙古怪的臭脾氣,如果醒過來會不會把他活撕了?
一想到那個畫面,晏殊青晏殊青有點慫的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回頭瞥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靳恆。
這傢伙醒著的時候,一張臉又臭又硬,一副俾睨眾生不可一世的囂張德行,可睡著的樣子卻意外的安靜。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在他高挺的鼻樑上留下淺淺的暗影,整齊濃密的睫毛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顫動,薄薄的嘴唇微微的抿著,顯得他左臉頰上的酒窩更加明顯了幾分,看上去竟然還帶上了幾分孩子氣。
心臟莫名其妙跳漏了幾拍,晏殊青趕忙挪開目光。
在他的印象里,這傢伙一直都是張死魚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這麼好看,好看的他都有點不認識他了……
晏殊青很不想用「好看」這個詞,因為他覺得這是對以前堅決認為他不如自己帥的侮辱,可他又不能否認,這傢伙赤果著躺在床上,露出的那一片結實的肩膀和古銅色的皮膚,真是……該死的xing感。
晏殊青越看越眼熱,以前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盯著自己的情敵看得錯不開眼珠,莫名有些口乾舌燥,連這傢伙貼在自己膝蓋窩裡的腿都火熱起來,他悄悄把他橫在自己腰間的胳膊挪到一邊,想要在這傢伙徹底清醒之前溜回自己的病房。
可腰才剛一動彈,剛才那個塞在身體里被他刻意忽略的東西就滑了出來,發出「啵」的一聲響,在寂靜無聲的夜裡,顯得尤為刺耳。
晏殊青的臉瞬間綠了,接著濕漉漉的東西流到了腿上,不用看他也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一時間他欲哭無淚,根本沒法用語言形容此刻的心情。
雖然他此前一直是只童子雞,從來沒有開過葷,但也對第一次充滿過幻想,他以為這一定是個溫馨美好的夜晚,一覺醒來的時候,他可以溫柔的摟住自己的妻子,給她一個親昵的吻。
可現在溫馨美好連影子都沒見著,而他還得像個偷腥的狐狸,不僅要忍著p股火辣辣的疼痛,還要趁著三更半夜的時候偷偷溜走,這他媽叫什麼事啊!
晏殊青使勁抓了抓頭髮,顧不上把自己打理乾淨,抓起衣服就跳下了床,結果一條腿剛觸到地板,腰椎以下就立刻一軟,讓他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巨大的聲響終於吵醒了靳恆,他掙開惺忪的睡眼,一眼就看到了半掛在床上的晏殊青。
這會兒他還光著上身,光滑平坦的胸膛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迹,細瘦的腰線上有兩道明顯的指痕,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被人強壓著擺出某種姿勢的時候留下的印記。
這時他似乎還沒有察覺到靳恆睜開了眼睛,自顧自抬起一條腿,使勁揉著酸痛的肌肉,卻不知這個姿勢把大好的風光全都露了出來,從靳恆的角度,甚至還能看到他腿間自己留下的點點bai濁。
瞬間他呼吸一窒,感覺剛剛蟄伏的某個零件又蠢蠢欲動起來,不由撐起身子,皺起眉頭啞聲道,「你大晚上的在幹嘛呢?」
這聲音把晏殊青嚇了一跳,他一回頭就對上了靳恆那張閻王似的黑臉,瞬間整個後背都僵住了。
這這這……傢伙怎麼這麼早就醒了,他還沒來得及逃走啊!
見他頂著一張大紅臉,坐在那裡不說話卻仍然沒有合起雙腿的樣子,靳恆的呼吸又重了幾分。
二十多年的種子都給了他,他竟然還要勾y自己,是嫌棄他剛才還不夠賣力,還是真的想一晚上就榨乾他?
簡……簡直是yd!
「問你話呢,你坐在那裡幹什麼?現在不搭理我了,剛才撕我衣服的時候幹什麼去了?」
他明明在抱怨自己的妻子總是給他玩欲擒故縱,可這話聽到晏殊青耳朵里就完全變了味,簡直就像在質問他剛才的「惡行」。
畢竟是他那啥了靳恆,心裡總歸有點發虛,晏殊青摸了摸鼻子,實在不知道在兩人都光溜溜的尷尬氣氛中應該怎麼接話,尷尬的把手裡的衣服往身側藏了倉,憋出一句,「我……我沒幹嘛……」
他的動作沒逃出靳恆的眼睛,他一下子看到了他想要藏起來的衣服,頓時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吃完了就想跑嗎?之前說要對我負責的是誰!
「怎麼,你想溜啊?」
「……沒有啊。」
「那你大晚上不睡覺想幹什麼。」
靳恆看到晏殊青閃爍的眼神,心裡的火氣就控制不住的冒了出來,兩個人該乾的不該乾的已經都幹了,他竟然又反悔了?既然這樣剛才又為什麼爬上他的床?吃完了就想反悔,他是□□嗎!
本來體諒他剛剛蘇醒,身體受不住,所以才一次草草了事,現在看來他剛才就應該狠狠地x他,讓他再也爬不起來,更別想大半夜的趁機開溜。
對上他那張狂風暴雨前夕的大黑臉,晏殊青知道他怕是要跟自己算總賬了,這會兒他這副鳥樣逃也逃不了,總不能真的被他活撕了吧!?
想到這裡,他腦袋一熱,猛地一翻身,床咚了靳恆。
靳恆沒想到他會突然湊上來,還一下子靠這麼近,頓時呼吸全亂了,本來兩個人就沒穿衣服,身體里還殘存著之前留下的歡愉,這會兒皮膚相貼的一剎那,方才所有面紅耳赤的畫面全都浮現了出來,連晏殊青一下子都有些意亂晴謎。
雙臂撐在靳恆腦袋兩側,他決定破罐子破摔,在被靳恆活撕和丟掉節cao之間,果斷選擇了而後者,反正已經色令智昏了一次,他不在乎再來一次。
說著他像個山大王似的,一把扒掉自己剛套上的衣服,頗為豪邁的說,「你問我想幹什麼,我現在就告訴你。」
「我要qj你。」
說完這話,他直接低頭堵住了靳恆的嘴唇,大有一副土匪強佔小姑娘便宜的架勢。
嘴唇被堵住的一瞬間,靳恆緊緊鎖在一起的眉頭驟然鬆開,愣怔了一下才迅速奪回主動權,嘴角甚至還罕見的浮出點笑意,心裡哼哼兩聲,果然是欲擒故縱。
妻子一定是怪我剛才沒有滿足他,才會故意跟我鬧脾氣,真是彆扭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
兩個沒羞沒臊初次開葷的人幾乎折騰了一整夜,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之後才徹底消停,事後晏殊青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麼回的病房,只記得拖著兩條沒有知覺的腿,剛一碰到床邊就倒頭大睡,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中午。
或許是折騰了這一整夜,終於把身體里殘存的藥效全都釋放了出去,一覺醒來,晏殊青覺得整個人前所未有的清爽,之前那些不舒服的感覺也一掃而光,可靳恆卻沒有這麼幸運,因為那一晚動作太過「劇烈」又扯到了腿上的傷口,以至於如今成了比他還要嚴重的病號。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晏殊青哭笑不得,本想立刻去看看他,結果不知是誰泄露了他住在醫療處的事情,之前那些曾經在他變異期照顧過他的醫生護士紛紛前來探望。
他本來就人緣好,再加上長得俊秀,之前那些屢次跟他索要聯繫方式的小護士像是終於逮住了機會,有事沒事就往他的病房裡跑,搞得他的屋子天天人滿為患,鮮花簇擁,偏偏他又不是一個很會拒絕女生的人,所以只能笑臉迎接,搞得外人一度以為這間病房住了個來頭很大的鑽石王老五。
等應付完一眾探望的人,好不容易消停下來,已經到了下午,晏殊青長呼一口氣,順手拿出終端看了一眼,卻發現靳恆那傢伙沒有給他任何消息和來電,這讓他不禁抿住了嘴唇。
從兩人那天沒羞沒臊的分開之後,這已經是第二天了,這傢伙卻完全沒有聯繫他的意思,這未免也不太像他一貫的行事風格了。
難道這傢伙的病房裡現在也人滿為患,忙得不可開交?
晏殊青想了想,覺得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這傢伙皇帝外甥的身份擺在那裡,從上學起就有數不清的人上趕著抱他的大腿,如今一聽這位「貴人」受傷住了院,那些削尖了腦袋想攀高枝的人這會兒肯定都迫不及待的趕來醫院獻殷勤。
自己應付幾個醫生護士都忙了兩整天,依靳恆那傢伙的身份,現在應該比他更忙吧?
想到這裡,晏殊青順手給他發了個視頻邀請,結果石沉大海,根本沒有反應,他也就沒再急著聯繫他,把終端塞進口袋裡之後就出去散步了。
可等到太陽西沉,天都黑下來的時候,這傢伙仍然沒有一點迴音,晏殊青又忍不住給他發了條信息,【你晚上吃什麼呀?】
消息再次石沉大海,就在晏殊青以為他不會再回復的時候,終端突然響了一下,卻只有短短兩個字,【不吃。】
盯著硬邦邦的這兩個字,晏殊青猜不透這傢伙的心思,【為什麼不吃,我現在好餓啊,咱們一起吃飯怎麼樣?】
消息發出去之後終端又陷入了沉默,像是每個字都反覆斟酌了許久之後消息才發了回來,【不怎麼樣,你別來找我,你去找那些醫生護士吃吧,我不餓。】
幾個字配上最後一個句號,不用看人晏殊青都能猜出這傢伙此刻臉上那副不高興的樣子。
盯著「那些醫生護士」幾個字看了半天,晏殊青楞了一下,這傢伙怎麼知道這些人來過自己的病房,難不成親眼看見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晏殊青心裡一跳,這傢伙不會真的來過了吧,所以他現在這副冷硬的模樣算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吃味了?
晏殊青不想自作多情,可他想不出更多的可能,嘴角在他自己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就先不自覺的翹了起來,手指快速輸入道,【可是我不想跟他們一起吃,只想和你吃晚飯怎麼辦o(*////▽////*)q】
終端再次沒了動靜,另一個病房裡卻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靳恆緊緊盯著這句話看了好幾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意思,砰一聲把終端一下子反扣在桌上,整張臉都瀰漫出不正常的紅暈,整個人都綳成了一塊石頭。
他的妻子竟然跟他撒嬌,而且還發o(*////▽////*)q這種胡鬧的表情,他該怎麼辦!
強壓住撲騰亂跳的心臟,他癱著臉,過了好久才幹巴巴的回復了一個【嗯。】
晏殊青盯著這個「嗯。」看了半天,覺得自己腦袋可能也有點不正常了,因為這麼高冷的一個詞,竟然能被他看出一股欲說還休的嬌俏感,也是沒誰了。
自己傻乎乎的笑了笑,他揣著剛剛從樓下買的飯盒,熟門熟路的摸去了靳恆的病房。
這會兒這傢伙正坐在床邊看書,一身白色的病號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平時那頭梳到腦後的短髮,這會兒零碎的落了下來,配上他鼻樑上的金絲邊眼睛,還真像個溫柔繾綣的貴公子。
晏殊青推門進去,靳恆順手把書合上,不咸不淡揚了揚眉毛,「你還真來了。」
這口氣真是一如既往地欠揍,簡直就差在臉上寫「不請自來」四個大字了,以前晏殊青看到他這幅德行,保證會翻白眼,但偷偷掃了了一眼他剛剛合上的書本,發現他竟然拿倒了,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這傢伙不會為了掩飾見到自己跌緊張,所以才故意擺出這幅無所謂的德行吧?
這逼裝的必須得給滿分。
勾了勾嘴角,他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尖,其實心裡多少也有點不自在。
來之前也沒感覺什麼,這會兒看到眼前的大活人,他才隱隱覺得有些窘迫,畢竟這是兩個人那啥啥之後的第一次見面,上次在這張床上做的那些羞恥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這會兒又要跟他守著這張床獨處一室,還真是有點……羞恥。
「那啥……不是說好要一起吃飯嗎,我就隨便買了點,你看看有你喜歡吃的嗎。」
晏殊青率先打破了沉默,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揚了揚手裡的飯盒之後,就低頭開始往桌子上布菜。
靳恆無聲的走到他身邊最近的位置坐下來,盯著他為自己忙活的手,不發一言,心裡卻有點受寵若驚。
那天他被他那麼撩撥,一下子沒把持住,做了太多次,最後把人弄哭了都不想停手,憑晏殊青剛烈的性格沒當場宰了他就不錯了,現在怎麼會突然給他送飯?
一道道菜擺在面前,清炒荷蘭豆、筍絲芙蓉煨蟹黃、蒜蓉小羊肉,沒放香菜的小餛飩和加了雙倍糖的營養劑,全都是他喜歡吃的東西。
晏殊青被他看的耳朵有點發熱,但眼睛依然帶著笑意說,「你的腿不是受傷了嗎,肯定沒法到處跑,我看樓下那家餐廳生意不錯,也不知道口味如何就買了,嗯……你要不要先嘗嘗?」
靳恆的眼睛深了一層,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腿上有傷?」
他從來沒跟晏殊青提過這事。
這話讓晏殊青瞬間一囧,他能說是從醫生嘴裡聽到了風聲,又聯想到兩個人那天晚上天雷勾地火的動作,所以自己猜出來的嗎。
「哎呀,飯都涼了,先別說這麼多,餓死了,先開動再說。」
他拿起餐具,夾起一塊肉及往嘴裡塞,靳恆還是沒動,依然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你特意打聽過我的傷勢?」
晏殊青咬著筷子沒說話。
靳恆也一下子沉默了,兩個人的心跳的都有些快,最後重疊在一起,在安靜的房間里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怦——怦——怦——」
「晏殊青,你打聽我的傷勢,還給我來送飯,這是……什麼意思?」
晏殊青抿著嘴沉默了一會兒,過了片刻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定,笑著看著他說,「你看不出來嗎,我想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