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地三鮮
「唔嗯。辣椒呢?!」李綽在大炕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一條大腿還騎在張濤身上,忽然咕嚕一聲坐了起來,大喊了一聲。
「嗨?辣椒是誰?」一代奸妃張濤被他踹醒了,聽到皇帝口中喊了一個陌生的攻的名字,忍不住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了宮斗的氣質,陰惻惻地問道。
「奇怪,好久都不做夢了。」李綽不愛搭理他,腰身一放鬆,又趴了回去,拿起一個枕頭捂在了張嬪的大臉上。
「唔唔唔!」張濤掙扎著從李綽殺妻滅子的罪行中掙脫了出來,趴在小孩兒身上戳他的臉。
「做噩夢了嗎?才三點半鐘,來哥哥懷裡,摟著你睡。」
「快滾,老子沒功夫兒弄你,過一會兒硃砂就要醒了,讓我再睡睡。」小孩兒往後尥了個蹶子,正好踹在張濤的屁股上,把他從身上掀了下去。
「那你再歇會兒啊,我出去預備早晨的炸油餅兒和茶雞蛋。」張濤藉機會爬了起來,怕再睡又要睡過了。
「你每天都這麼早起來嗎?」李綽在家裡從來都是睡覺睡到自然醒的,不是特別關注每天早晨他男票幾點起床。
「差不多吧,開門做生意的時候總要這樣,平時下板兒關張就隨便啦,不過老街舊鄰都愛吃咱們家這一口兒,不好總是讓人家白跑一趟嘛。」張濤提著褲子說,比平時早起了一個小時他也多多少少有點兒懵逼。
「是嗎?那咱倆還挺有緣的,都是早起晚睡的典型代表啊。」
李綽有些憐憫地看著張濤,雖然不知道他幾點起,幾點睡他總是知道的,每天洗完之後脫得光溜溜了上了龍床之後還要侍寢,不求同年同月同日起,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睡的節奏,這樣算起來,張濤的今生今世跟自己的前生前世差不多,每次只好睡上不到四個小時兩個更次,真是嬪妃之中的勞動模範。
「聖上原來小時候這麼辛苦?」張濤撅著屁股往腳上套襪子,想想也是啊,他認識的那個百十來個皇帝都差不多,除了那些玩脫兒了的,一般來說基本上都是兢兢業業夙興夜寐地幹活兒,像小孩兒這種在歷史上風評很好的小皇帝就更不用說了,起居注拿到現代來絕對秒殺一切打工皇帝。
「是啊。我有時候總是在想,會不會是上天看我這麼辛苦的工作,所以大發慈悲讓我提前退休,好好享受生活也說不定。」李綽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張嬪一臉違心,曲意逢迎。
「其實我當年工作自覺性很高的,但是也因為工作狂的屬性經常被罵。」李綽有點兒委屈。
「有貓病吧?誰這麼變態啊,只聽說過不好好工作被罵的,沒聽說過這麼勤勞的員工也要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張濤不平則鳴給李綽撐腰。
「你說誰有貓病,是太后罵的我→_→。」李綽斜遷著眼睛瞪了張嬪一樣,對方馬上慫了。
「啊哈哈哈原來是岳母大人,小婿失禮了。」張濤憑空拜了拜,滿臉堆著假笑。
「不過這麼說起來很奇怪啊,難道太后不希望你當個好皇帝嗎?」張濤總覺得哪裡不對。
「唔,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小時候受的拘束很多的,比如幾點不睡覺啦晚飯多吃一口啦,各種規矩束縛著你,反正比現在的待遇是差多了,還是食堂最好,起碼吃得飽還可以隨便癱,你不知道那個龍椅,我覺得再坐幾年我肯定得痔瘡。」李綽開始憶苦思甜,可能是被張濤的話嘮給傳染了,絮絮叨叨地說些陳芝麻爛穀子。
「就因為我作息不規律,太后才做主給我議婚的。」
張濤本來被李綽念叨得有些昏昏欲睡,聽到議婚兩個字馬上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回頭看著他。
「看什麼啊,皇后還沒進宮我不是就駕崩了嗎,蛇精病。」李綽擺了擺手安撫了快要變綠的張嬪。
「我那時候也覺得自己年紀還小,不想那麼快議婚,可是太后把我叫到宮裡跟我說了一套奇怪的理論,現在想想竟然無法反駁。」李綽似乎是有點兒困了,說著說著還吸溜了一下口水,看樣子似乎還想睡。
「不講何撩啊親,我的好奇心都被你給勾出來了。」張濤瞪著眼睛等著下文,卻發現小孩兒的呼吸漸漸地平穩了起來,就直接跳到床上開始搖動。
「唔嗯,好奇心害死貓,憋鬧。」李綽渾身癱軟做著最後的抵抗。
「撩了就要負責這樣我們還是基友。」張濤賊心不死。
「唉真是服了你了。」李綽翻個身轉過來,基本上覺盹兒也打過去了,只好認命地爬了起來看著張濤。
「我母后說,年輕皇帝不能太專註於國事,該有的聲色犬馬總還是要有的,後宮不用太多,十來個總還是使得,一味的夙興夜寐容易出事。」
李綽似乎也因為時隔多年記得不太清楚了,斷斷續續地說道。太后雖然是他生母,可是本朝為了防止後宮藩鎮勾結,所以都不是親生母親在撫養皇子,而是每隔幾年穿換著來的,所以小孩兒對親媽的印象也不算是特別深刻。
「怎麼你們做皇帝好好乾活兒還容易出錯兒,會出什麼亂子嗎?」張濤被他弄得有點兒糊塗了,自己這位老岳母腦洞著實清奇,怪不得生的娃兒也這麼龍章鳳姿的。
「嗯,我當時也覺得很奇怪啊,就問她來著,她說讓我看看唐玄宗的例子就明白了,年輕的時候忙著工作,都沒時間談一場放肆的戀愛,結果老了之後又有點兒放肆過頭兒,把國家都給放肆出去了唄。」李綽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
「哦,那個明白,老房子著火,撲不滅。」張濤樂呵呵地說道。
「放肆,朝堂之上怎可如此輕佻?!」李綽一拍身邊的被窩,把張濤嚇了一跳。
「額,朕好像剛才一瞬間睡著了,張嬪你多擔待吧,摸摸毛,嚇不著。」李綽剛才一走神兒,還以為自己在早朝上,忽然聽見一句老房子著火就炸了,再睜眼睛一看,他嬌滴滴的奸妃張嬪正瞪著一雙圓滾滾的杏眼,眼淚汪汪地看著他,看得小皇帝心都碎了。
「嗚嗚嗚聖上,你嚇到臣妾了。」張嬪藉機會直往小孩兒懷裡鑽,不過因為太大隻的關係,完全鑽不進去,最後把李綽拱了一個跟頭,直接拱進了被窩裡。
「聖上,你剛才真帥氣啊,以前也經常這麼跟臣子說話么?」張濤在被窩裡捏了捏小孩兒的臉,興緻勃勃地問道。
「嗯,是啊,對不起嚇到你了。」李綽也伸手捏著張濤的臉,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很特別,不做的時候,真的很像是高中男孩兒之間那種類似基友的關係,除了互相不會開女孩子的玩笑之外看不出有什麼差別。
「是啊,嚇得我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你摸摸。」張濤伸手抓起李綽的手按在自己線條優美的胸膛上,果然小皇帝的手就挪不開了,而且另外一隻爪子也開始蠢蠢欲動。
「啾咪!」
就在李綽差點兒被張嬪的美色迷惑的時候,兩個人之間忽然出現了一股強大的衝擊力,並且直接從被窩裡炸裂開來!
「哎喲!」張濤被衝擊力掀翻在地,坐了一個屁股墩兒,感覺自己的尾骨都要摔斷了。
「啾咪!」硃砂一個驢打滾兒從被窩裡鑽出來,強行撲進了李綽的懷裡,示威一樣地扭動著圓滾滾的身子,不斷地拍打著魚鰭一樣的胳膊。
「鯉子何在?!」張嬪憤怒地咆哮。
「小的在!」鯉子端著一盆熱水跑進了屋裡,一看就是給硃砂洗漱的時候被球球趁勢逃走了。
「把這個小畜生給我送回紅谷幼兒園去!」張濤身上一點兒殘存的母性也沒有了,坐在地上叉著腰指著硃砂大喊,一副被灰姑娘後母附身了的狂迷狀態。
「別嚎了。」李綽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房間里終於歸於了平靜。
「怎麼今天就送啊?」李綽顛了顛手裡的球球,看來硃砂被張蠶豆照顧得很好,都是小孩子,應該合得來的,不過他們家的孩子長得真快,一瞬間都是成年男子的模樣了,也不知道自己家這個球什麼時候能長成一個大孩子。
「今天不是去媳婦山的日子么?」張濤無辜地說道,估計硃砂也知道今天是它開學的日子,一大清早就犯了起床氣,平時都乖乖讓鯉子給洗漱的,這會兒還知道反抗了。
「這麼快啊?」李綽看了眼床頭柜上的手機,可不是今天嗎,原來他們都回家修整了這麼久了,還好自己是比賽型選手,平時請個假還沒什麼的,要是一般的高中生估計這會兒都要被勸退了吧。
「唔,硃砂,對不起啦,麻煩你繼續跟小朋友們一起玩耍吧,這次回來之後就能讓你在家多住幾天了。」李綽有點兒抱歉地摸了摸硃砂圓滾滾的小腦袋。
「啾咪……」硃砂垂下了頭,有些孤單地原地轉著圈子。
「多住幾天?」似乎只有鯉子一個人還被蒙在鼓裡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等地三鮮收集齊全了之後不就可以把小少爺接回來了嗎?為什麼只是多住幾天啊?」
「那怎麼可能呢,我要開店(復辟)!很忙的沒有時間帶啊。」張濤和李綽異口同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