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英雄聯盟

就在媒體報道蝙蝠俠回歸的兩個小時后，新聞輿論的方向突然有了180度的驚人轉變。

各大電視台已經陸續將整個事件的視頻剪輯製作了出來，但真正播出來的似乎與真實情況相差甚遠，且特別的……魔性。

比如哥譚本地一台新聞的左下角大標題，就是這種畫風——

【消失八年的小丑復出，只為找蝙蝠俠一起玩《go》！？】

二台所用的題目也絲毫不遜色，迅速吸引了電視機前觀眾的眼球——

【小丑與蝙蝠俠沉迷《go》不能自拔，重現江湖只為一場道館對決！？最後結果如何，讓我們拭目以待！】

哥譚各大地方電視台立刻就發現，放上這兩個標題的一台和二台的收視要比正經報道的收視高出將近一倍。

於是為了和他們搶觀眾，其他電視台和網路新聞熱搜也紛紛蠢蠢欲動，走上了一條安利《go》的不歸路……

其中收費三台在這之中脫穎而出，它不僅播出了小丑在列車上引起騷動的畫面和蝙蝠車出現於黑夜之中的場面，還截取了小丑自製視頻中與《go》有關的對話，看起來彷彿真的就像他沉迷該遊戲不能自拔一般。

他們甚至還給這段視頻配上了字幕——

【蝙蝠俠，我等你來和我一起玩《go》！我將用音波龍來守擂台，帶上你最看重的小精靈來踢館吧！】

隨著小丑、蝙蝠俠與《go》這三個詞的熱度節節攀升，小網站上的新聞記者也坐不住了。

但炒別人的剩飯也不是那麼回事兒，想要搞出大新聞，就得發掘出更加有爆點的事件。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個小報記者在他前段時間的街拍中翻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淡出媒體視線多年的億萬富翁布魯斯.韋恩出現！疑似刻意隱藏身份在市中心與其女友一起玩《go》——！！】

新聞所配照片中的女孩低著頭，看不清她的面容。

而旁邊站著的人穿著乍一眼看上去十分破舊的衣服，杵著拐杖，滿頭亂髮，胡茬也都沒有打理。他看上去糟糕極了，但如果仔細多看幾眼，還是能夠辨認出布魯斯.韋恩的眉眼。

之前就有報道出【鋼鐵俠與其新女友一起玩《go》】的大新聞，如今這則地方新聞竟憑藉著與極高的相似度，一躍成為哥譚地方網站的頭條。

如果不是戈登及時出面請哥譚市長控制局面，恐怕這則新聞連帶著小丑和蝙蝠俠的《go》道館之爭，都要擠進全美國各大網站的熱搜了。

「……」看著輿論將新聞引導致這個方向，戈登在無語的同時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

但他沒有時間考慮照片中的女孩究竟是不是被小丑綁走的艾德妮.懷特，也沒有時間關注布魯斯.韋恩究竟是怎麼認識她的。

他只能在這個小丑在暗處、他們在明處的僵局中被動地等待著對方的下一道指令。

而當事人之一的布魯斯.韋恩此刻根本沒有心情去了解那些胡說八道的新聞。

小丑說，這一局是他贏了——這是吉姆.戈登轉述給布魯斯.韋恩的話。

再一次中了小丑的計，錯過了救人機會的他如今只能無助地站在原地。他抓著那張小丑留在廢棄工廠的撲克牌，狠狠地揉成了一團。

就在剛剛，小丑已經將下一道指令通過戈登轉告給了他。

這一次小丑明確地給出了三個地點，他需要依靠哥譚市中三個擁有化石翼龍的玩家來圈定範圍，以此判斷出小丑現在所在的位置。

然而布魯斯.韋恩再怎麼強迫自己思考對策，也完全無法靜下心來。

他此刻只能等著福克斯將定位到的地址發給他，然後他在轉發給戈登。

就在這時，他的耳機中響起了老管家阿爾弗雷德的聲音：「韋恩少爺，你還好嗎？」

布魯斯.韋恩張了張嘴，啞著嗓子開了口：「福克斯還在那兒嗎？能查到小丑現在的位置嗎？」

「福克斯正在搜索整個哥譚市中《go》玩家的賬號，還需要一點時間。還有，我們調出了廢棄工廠倉庫的監控錄像，確實如同戈登局長所說，小丑和懷特小姐還有另外一個人是直接消失在他們眼前的。」

「……」布魯斯.韋恩沒有回應。

阿爾弗雷德嘆了一口氣：「如果在平時，你是不會做出這麼草率的決定的。你至少會深入調查一下，起碼讓福克斯幫忙查一下兩個地點的手機信號和監控錄像。」

「……」

「你這是心亂了，韋恩少爺。」阿爾弗雷德做出了最後的結論，「你對懷特小姐的擔憂在極大程度上擾亂了你的思維，但如果你真的想要救出她來，就應該把這這種擔憂化作動力，而不是阻力。」

布魯斯.韋恩的雙眼充斥著血絲，瞳孔微微收緊了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沉了沉：「……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阿爾弗雷德。」

不同於急著尋找他的布魯斯.韋恩，小丑可一點兒也不著急。

這讓站在一旁的安東寧.多洛霍夫感到十分不耐煩。

他瞪著小丑：「你不是說要引來蝙蝠俠，為什麼故意耍著他玩，讓他找不到我們？小丑，你可以等，但我不能就這麼任由你在這裡浪費時間。我的任務是為九頭蛇找到宇宙魔方，不是來這裡陪你過家家的！」

「嘿，為什麼你們總是這麼嚴肅？我說過會將你要的線索告訴你，但你得跟著我的計劃來行事。」小丑漫不經心地玩著他手上的刀子，「再說了，蝙蝠俠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對付得了的，你以為你是個巫師就能拿他怎麼樣了嗎？」

多洛霍夫暗罵了一聲，走出了房間，將門砰地一聲甩上了。

小丑這時才回頭看向依然被綁在椅子上的艾德妮，燈光通過他手上的刀面反射到了她的眼睛里，讓她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

「噢，抱歉，我沒有注意。」小丑咧開了一個笑容，將剃刀收回了身上，「唔——不過你現在已經可以說話了吧，那個咒語已經失效了不是嗎？」

「……這都被你發現了，你真厲害，小丑叔叔。」這個稱呼一說出口，艾德妮果然看到小丑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她眯著眼睛笑起來，「我真希望多洛霍夫剛剛把房間的門甩在你臉上。」

「你好像真的一點兒也不怕我，」小丑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的眼睛，「你就不怕我真的拿刀子划畫了你漂亮的臉蛋？」

「……我可以當做是稱讚嗎？」艾德妮撇撇嘴，「我知道你的目的是引出蝙蝠俠，雖然我也不知道那是誰。但我其實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抓我？我又不是哥譚人。」

小丑也學著她剛才的樣子眯著眼睛笑：「因為，我是你老闆。」

「但我只是你的《go》代練而已……」

「誰說的？我支付給你那麼多的酬勞，你以為在一個手機遊戲里抓幾個小精靈真值那麼多錢？我又不是什麼冤大頭。」小丑嘖了一聲，「這些錢里當然還包括聘請你當人質的酬勞。」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艾德妮被噎了一下，「聘請別人當人質？？？整個玩家交流群我就服你。」

小丑繼續迷之微笑：「我可以當做是稱讚嗎？」

「我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艾德妮說。

要點臉成不？……雖然他的臉已經被他自己塗花了。她將這句沒說出來的話吞進喉嚨里。

小丑懶得再理她所說的亂七八糟的用語，他從口袋裡翻出她的手機，遞到她跟前：「快點把你沒完成的單子搞定，最好趕在蝙蝠俠來之前，我可不想浪費我花在你身上的錢。」

「為什麼？」艾德妮用他自己剛剛說的話反駁，「在一個手機遊戲里抓幾個小精靈又不值幾個錢。」

「你最好不要把我惹火。」

「哦。」艾德妮做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好吧，可是，我的手現在還被綁在身後呢，你要維持著那個愚蠢的、把手機舉到我鼻子跟前的動作到什麼時候？」

小丑：「……」

他怎麼忽然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小丑略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咬牙切齒地走到了艾德妮身後解開綁住她雙手的繩子：「別耍什麼花招。」

「我還能怎麼樣……你都把我的魔杖掰斷扔掉了，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恐怕還沒有一個普通麻瓜的力氣來得大。」雙手重獲自由，艾德妮轉動著手腕緩解著整隻手臂的僵硬，「那根魔杖值好幾個金加隆啊你知不知道？真是心疼死我了。」

「我付給你的酬勞夠你買幾百來根了，」小丑將她的手機塞到她手中，「你快抓吧。」

「……」艾德妮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還被捆著的腳踝，「我能把這個先解開嗎？」

「不可以。」小丑這會兒面無表情。

「那我怎麼抓小精靈啊？」

「你可以用誘惑熏香，等著口袋妖怪在你旁邊刷新。至於刷出什麼，那就要看你的運氣了。」

艾德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她知道此刻若是真要和小丑作對，絕對是毫無勝算的。她得拖延時間，直到西里斯和詹姆找到這裡，或者寄希望於那個她從未見過的蝙蝠俠。

於是她乾脆秉承著既來之則安之的良好心態，登上了小丑的賬號開始玩《go》。

艾德妮不知道小丑把自己帶到了哪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裡的[附近小精靈]列表中連個黑影子都看不到。

她打開賬號擁有的道具，使用了誘惑熏香。

這個道具只能吸引周圍的口袋妖怪聚集到訓練師附近，有效時間為三十分鐘。艾德妮不知道它所圈畫的範圍是多遠，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在這個[附近小精靈]列表為空的鬼地方給她吸引幾隻蝙蝠過來。

她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自己跟前刷出了一隻在地上翻滾著的鹹魚……不，鯉魚王。

小丑湊過來看了一眼，出聲嘲諷：「你的手可真黑。鯉魚王在哥譚沿海地區常見得很，別抓這種辣雞精靈浪費我的精靈球了。」

所以說，這裡應該是靠近海邊的地方？

艾德妮掩飾住自己的想法，盡量多拖延時間，希望能抓到一個小丑沒有注意到她的機會找出雙面鏡來，然後將自己所在的方位告訴西里斯。

她抿了抿嘴唇，說道：「你要求可真多，這偏僻的地方能看到一隻小精靈就不錯了。我就覺得鹹魚王挺好的，和那些妖艷的貨色完全不一樣，你為什麼要嫌棄它？」

小丑懶得搭理她，示意她繼續等著刷新。

沒過一會兒，鯉魚王消失了。

然而下一隻小精靈還沒有出現，倒是讓她把蝙蝠俠給刷出來了。

房間的門突然整個被踹飛，砸在了正對面的窗戶上，玻璃全部被震碎，散落了一地。

緊接著，多洛霍夫從門外被扔了進來，和破掉的房門一起摔在窗戶下方。

多洛霍夫按在碎玻璃上的手掌被劃破，鮮血滲出來的樣子可怕極了。他艱難地抬頭看向門邊，似乎已經站不起來。

艾德妮趁著小丑注意力被轉移，解開了自己腳踝上的繩子，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

她在自己的口袋裡翻找魔法空間收納袋，但沒有找到，顯然已經被小丑收走了。

「嘿，我的小公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小丑突然扭過頭緊緊盯著她，朝著她露出了一個血腥的笑容，「拿了我的酬勞，你難道不該替我好好——」

……然後小丑就被揍飛到牆角，連話都沒能來得及說完。

果然反派都是死於話嘮的……

艾德妮朝著小丑的反方向後退，剛挪動幾步，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她驚得一抖，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

那人穿著一身漆黑的奇怪服裝，頭套上還帶著兩隻可愛的……貓耳朵？？

「……你還好嗎？」布魯斯.韋恩說道，聲音中帶有一絲極不真實的沙啞。

這就是蝙蝠俠？

唔，還是一個會用變聲器的蝙蝠星人。

艾德妮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對著他……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