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聽這話,徐亞於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合著顧升早就知道了自己是綁匪的一員,才會去告密,自己被當做猴子耍了。
他看了眼熟睡的顧升,身邊的梅一茗,以及醒著南山。
等其他倆人醒了過來,他壓根就不是他倆的對手。
是以,他飛快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想要跑到門口處,拍打著木門引起父親和叔叔的主意,把這個消息告訴父親和叔叔。
南山見情況不對,重重地推了顧升一把,又大聲地喊了梅一茗的名字,說道,「徐亞於什麼都知道了。」
電光火石間,她就拿著一床被子衝下了床,恰好徐亞於經過她的床腳。她把被子甩到了他的頭上,他的大半個身子被棉被覆蓋。
徐亞於用手擋了下,企圖把被子被扯下來,南山猛地揮了拳頭,打在了他的鼻樑上。
一拳又一拳,南山沒有停歇,希望把他打懵逼。
徐亞於一時被打蒙了,反應過來后,愈發激烈地掙紮起來,兩三下就把被子給扯了下來,
……
顧升在睡夢中被南山推了一把后,就醒了過來。
至於她到底說了啥,他並沒有聽清楚。
顧升轉頭看向南山,想問她說了什麼,發現她並沒有在自己身邊。本應蓋在身上的被子,也不見了蹤影。
他才意識到了不對勁,猛然起身。看到了正在同徐亞於搏鬥的南山,驚覺在自己睡覺期間,發生了一些預料之外的事情。
顧升猛然起身,趕快上去幫忙。
……
正當徐亞於欣喜於脫離了礙事的被子,可以反擊的時候,就被人從背後卡住了脖子,眼睛上又被重重的挨了一下,完全不同於剛才的力道,快狠准。
這拳頭猶如雨點般落下,迅疾而又兇猛,直接就把他打懵逼了,他只得胡亂著揮舞著拳頭。
徐亞於的心中產生了十分不好的預感。
這一個個人都醒了過來,自己大概是走不出這個房間了。
於是,他放聲大叫起來,「爸……」
沒等他喊出一個詞語,嘴巴里就被趕過來的梅一茗塞了一團布,雙手也被她鉗制住了,動彈不得。
她的手勁太大,他覺得自己的手腕要被生生拗斷,額頭不住地冒冷汗。
徐亞於想求饒,嘴巴塞著的那團布,讓他發不出一點聲音。
事情發生得很快,從他反抗到被制服,其實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
直到他們把床單撕成了一條條,搓成了結實的繩子,把他雙手雙腳都捆起來后,徐亞於才鬆了一口,自己的手腕已經青紫了。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梅一茗的臉龐,有些心塞。心中感嘆,要是梅一茗和自己一夥,該有多好。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他們捆好了徐亞於后,梅一茗率先發問。
她那時候正睡得香甜,就聽到南山叫了聲自己的名字,後面說了啥,她和顧升一樣,並沒有聽到。
看到南山正在和徐亞於搏鬥,她趕緊起來加入了戰局。
她有些不明白,大早上的,南山和徐亞於為何會打起來。
這徐亞於真的要打的話,也應該打顧升,顯得更為合理些。
南山看了罪魁禍首一眼,幽幽地開口,「你早上說了夢話,」她把徐亞於的夢話又重複了一遍,「我們這有三個人,正面杠上的話,他肯定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徐亞於知道真相后,就想要逃跑。那時候只有我是醒著的,在盡自己能力阻止他之餘,我趕忙把你們叫醒過來幫忙。」
「啊!」梅一茗驚呼一聲,又摸了自己短短的頭髮一把,自責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睡著之後,會幹這蠢事。」
顧升看了被扔到床上,並且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徐亞於一眼。
這徐亞於動彈不得,又口不能言。
這綁匪不走近看,還是能瞞一陣子的。
既然這事情已經被捅破了,他們也不必畏手畏腳。
顧升安排道,「我們趕緊準備好武器,可以為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了。」
「可是那個李子有炸彈。」
梅一茗說起了她的顧慮,萬一這綁匪想不開,拉著他們同歸於盡怎麼辦?
她還年輕,不想在最好的年紀死去。
早上事情太多,若不是梅一茗提起,南山險些忘了說這件事。
南山清了清嗓子,「炸彈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你們不用擔心。」
聽到南山這麼說,顧升猜到她昨晚大概穿越到了李子炸彈的身上,並把它給毀了。
最大的威脅已經被解決了,顧升稍稍放下了心。
可梅一茗不知道南山的能力,以為她只是為了安慰他們,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南山不好解釋,只好含糊地說道,「總之一茗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你只要知道炸彈不會再給我們構成威脅就好了。」
「哦。」
梅一茗應道,南山說得話雖然毫無根據,但看著南山篤定的樣子,梅一茗有些信了。
但願南山說得都是真的吧,她想。
「待會兒我和梅一茗去廁所那邊掰木棍,你在門口望風,然後看著點徐亞於吧,」顧升看著南山的眼睛,交代道,又說,「在此之前,我先把我們的腳上的鐐銬解開,再去審問徐亞於一番,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線索。」
他思量了一下,既然做了和綁匪正面杠的決定,也就沒有必要偽裝了,省的待會兒戰鬥起來束手束腳的。
想要不引起綁匪的注意,拖延一些時間的話,等綁匪來時,他們可以躺在床上,把腳銬拿在上頭,蓋了被子后,綁匪就看不到他們的情況了。
「你真的會開鎖?」
梅一茗驚喜地問道,她那時信了顧升的話,以為他其實並不會開鎖。
顧升點頭,從褲兜里拿出了一根鐵絲,這是他無意中從床底下找到的。
他蹲下了身,率先給自己開起了鎖,只聽輕輕的一聲「咔嚓」之後,鎖就開了,他的雙腳終於脫離了鐐銬的束縛。
「天哪,好神奇啊!」
梅一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給他豎起了大拇指。僅憑一根鐵絲就把鎖給開了,實在是太厲害了。
顧升抿了抿嘴角,依次給南山和梅一茗開了鎖。
梅一茗高興地踢了踢腿,呼出一口氣,「終於舒服了,」因著顧升的這項技能,她已經把他當做了主心骨看待,她說,「我們是不是該去審問徐亞於了,等會請讓我審問他,我想要將功補過。」
顧升點頭,「走吧,順便把鎖鏈拿到床上,用被子蓋起來。」
省的待會兒綁匪來了,手忙腳亂。
三人把鐵鏈放好后,就走到了徐亞於面前。
他們在這裡住了兩天,基本摸清了綁匪來房間的規律,一般是八點過來送早飯。
現在還只有六點多,時候尚早。所以他們並沒有安排人在門口望風。
……
梅一茗在拿掉徐亞於嘴上塞著的臭襪子前,事先警告道,「待會兒問你問題,務必回答,否則,」她轉了轉脖子,活動了下筋骨,「就打折你的腿。」
徐亞於怨恨地盯著她,沒有點頭。
見此,梅一茗一言不發,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她挑眉,「我可沒有開玩笑哦!」
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倒有幾分大姐大的架勢。
那一腳踢得不輕,疼的徐亞於冷汗直冒,他未料到梅一茗會突然出手。
等她再次問他時,他忙不迭地點頭。
梅一茗滿意地點頭,拿走了塞在他嘴上的臭襪子。剛想審問,徐亞於就嘶聲力竭地喊了起來。
好在她反應快,立馬就把襪子塞回去了。
徐亞於喊得聲音極其響,不排除被綁匪聽到的可能性。
因此三人皆一臉警惕地看著門的方向,等了幾分鐘,綁匪也沒有進來,看樣子綁匪沒有注意到這聲響,他們暫時鬆了一口氣。
梅一茗很生氣,又在徐亞於的身上招呼了幾拳。
她彎下了身子,再一次問道,「你想明白了嗎?」
徐亞於咬緊了牙關,一言不發,看樣子是不願意開口了。
她無奈地看向顧升和南山,她不知道除了武力外,還能用什麼方式讓徐亞於開口。
「我有一個方法,或許可以讓徐亞於開口,不過你們得等我一下。」南山說道。
顧升滿臉信任地看著她,說,「好的。」
南山轉身跑到了廁所。
……
等南山回來時,她手上多了一個燈泡。
她剛剛在廁所把馬桶蓋給合上了,站在上頭把燈泡給卸了下來。
徐亞於盯著她手中的燈泡,想到了某種可能性,猛地睜大了眼睛。
「知道我要幹什麼嗎?」南沙開口問道。
徐亞於望著那個燈泡,露出了個一言難盡的眼神,他大致猜到了,現在只覺得菊花隱隱作疼。
他心下已經有了決定,即使自己的男性尊嚴受到了挑釁,他也是不會屈服的。
只要熬過去就好了,父親和叔叔馬上就會來救自己了,他在心裡自我安慰道。
南山看著他面露驚恐的眼神,頗有些滿意地笑了笑,「想必你已經猜到了。」
徐亞於無奈於口不能言,他想說:女孩子要矜持。
「我曾經看到過一個帖子,有人作死把電燈泡塞到了嘴裡,結果卡在喉嚨那邊,用盡了方法,怎麼也取不出來,」南山放低了聲音,拍了拍他的臉,問道,「你猜最後他是怎麼把電燈泡給取出來的?」
原來是想把燈泡塞到自己的喉嚨里嗎?若是她真的這樣做了,那自己不就不用開口了嗎?這可是合他意了。徐亞於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並沒有把南山的話放在心上。
南山說道,「那個男人最後去了醫院,醫院對此也束手無策,最後小心翼翼敲碎了燈泡,用鉗子把玻璃碎片給取了出來,」她笑了笑,輕聲說道,「我們不是醫生,打破燈泡后不會替你取出來,」她看了周圍一眼,「這裡也沒有工具能取出你口中的玻璃渣。所以,你想要嘗試下含著玻璃渣說話的感受嗎?」
聽了這話,徐亞於冷汗沁沁,這可比爆菊疼多了。
他稍微想象了那個場面,嘴巴和喉嚨里都是玻璃渣,他一開口,那些尖利的玻璃就會刮過他脆弱的皮膚。也不能咽口水,否則,那些玻璃會進入喉嚨深處,讓他嘗到真正苦不堪言的滋味。
徐亞於看著南山躍躍欲試的眼神,毫不懷疑她說到做到,瘋狂地搖起了頭。
顧升和梅一茗稍微想象了一下,只覺得自己的喉嚨隱隱作疼。
又看到了徐亞於的樣子,知道他是真的怕了,不由得對南山多了一絲佩服,這招太高了,直接就攻破了徐亞於的心理防線
顧升心裡想,以後可千萬不能做讓南山生氣的事情,吞玻璃渣比跪玻璃渣恐怖多了。
南山一臉微笑的看著他,見徐亞於迫不及待想要說話的模樣,語氣溫和,再一次問道,「想清楚了嗎?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她頓了頓,接著說道,「其實,我希望你拒絕,我是真的真的很想看到你疼苦不堪的模樣。」
聽到這話,徐亞於頭點得更歡了,一副求坦白求立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