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晨練
不爽！很不爽！
一大早，石方就黑著個臉，滿院子的亂竄。
真是越想越火大，自己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丟臉呢？
石方真的感覺老天爺就愛和他一個人作對！世界上那麼多人，都活得挺滋潤的，為什麼偏偏自己老是出狀況呢？
第一個不爽：睡覺沒能睡到自然醒！一大早的,老石是被臉上的痒痒給弄醒的。睜眼一看，秋蘭那丫頭正給自己擦口水呢%￥#%%%￥#%#
第二個不爽：起身後又被那幫小花似的丫環們給伺候了一番。小花？那分明還有幾朵花骨朵！想想老石就覺得自己的罪惡感越來越重。
還有呢！這古代什麼都能克服，偏偏早上刷牙的問題解決不了。沒奈何，石方只能用清水，死命的鼓著腮幫子咕嚕。一旁的秋蘭，光水就上了三回。
還有……反正很多，就是不爽！
老石的臉越來越臭，這不，跟在身後的秋蘭也越跟越遠，估計被嚇著了。
「莊主，今兒怎麼那麼早就起身了？你身子可還沒大好呢。」
正低著頭生悶氣的老石好像聽見玉蘭的聲音了。一抬頭，可不就是玉蘭生生站在眼前嗎？
「玉蘭，你怎麼來了。三娘起了嗎？」
「小姐早起了，這會在校場練拳腳呢。小姐這會用不著我，這才得空來看望莊主。」看得出，小丫頭可是時時惦記著這個莊主哥哥的。
石方一回頭，沖秋蘭嚷道：「秋蘭，你回吧。我去校場，有玉蘭跟著就行了。」沒等秋蘭回話，一轉身，拉著玉蘭就是一溜小跑。
「哥哥慢些，怎地如此心急？」玉蘭也夠嘴甜的。這不，沒人了，一口一個哥哥的。聲音清脆無比，只是略微帶些喘息。
老石心說，我能告訴你自己早上的糗事嗎？眼珠一轉，故意岔開話題：「妹子，這些日子，托你的提醒，我想起了很多舊事。但不知怎的，現下又是迷糊了。」
果然，玉蘭關心的問道：「有什麼事想不起了？哥哥跟我說說。」
「早上起來，漱口的時候。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像是手裡缺了什麼。」老石開始下套了。
「怎會如此？秋蘭姐姐沒奉上青鹽嗎？」
「青岩？」老石一滯？蝦米東西？再一回想，秋蘭捧著的托盤裡，好像是有一樣東西自己沒動。那是什麼呢？「青岩，青岩，青鹽，難道是鹽？是啊，好像真的是鹽。不過早上端鹽給我幹什麼？」老石更迷糊了。老辦法，用那不用裝也相當自然的迷惑眼神，可憐兮兮的看著玉蘭。
「哥哥怎麼忘了？用手指嘬些鹽粒，擦洗牙齒便是。秋蘭姐姐自會奉水給你漱口的。」
※￥＃％￥＃％……老石差點沒昏倒。
「用鹽刷牙？我倒！」心裡苦笑著。這古人的創造力還真不是蓋的，那麼早就知道鹽能消毒了。再想到早先秋蘭的古怪表情，分明是又丟了個大臉。哎，算了，別想那麼多了，過去就過去了吧，明天記得就好。可憐的石同志，已經完全麻木了。
就在我們石大莊主還在自嘆自憐的時候……
「哥哥你看。」玉蘭突的一拉他的袖子。
順著玉蘭手指的方向，遠處一塊極大的空地上，一個姑娘正在投入的練習著拳腳。遠遠的看那架勢，就不象是江湖跑單幫的。一招一式，都透露著那麼一股乾淨利索勁。身形翻飛，猶如暴風驟雨一般。
「好！」不自禁的叫出了聲。老石心說：「這就是咱妹子，怨不得名聲顯赫呢。手底下還真有活！哎呀，這丫頭這會時候，可和平時的那般模樣半點也沾不上邊啊。」
他這一聲，聲音可不小，三娘自然聽見了。順勢收了招式，一下子從急動變成了極靜，前後的反差對比那麼的強烈，一下子就讓石方看傻了眼。
「哥哥今日也來練拳嗎？小妹在這，可是好久沒見著哥哥的身影了。」三娘打著招呼，神情一片欣然。
「我練拳？練什麼？擒敵拳？硬氣功？還是別丟那個臉了。我練的再好，始終和這個時代的武術有很大的不一樣，還是別搭理的好。」想到這，石方裝做沒聽見。裝模做樣的打量邊上的兵器架。
「莊主。」玉蘭急著提醒他。
「誒，兵器擦拭的好亮啊，不錯不錯。」老石故意打岔。
「哥哥！」這次卻是三娘發脾氣了。
「嗯？三娘，怎麼了？怎麼不練了？」石方惟有厚著臉皮繼續裝傻。
「你！」三娘看來真的生氣了，小腳一跺，轉身也不理睬他了。一會的功夫，又自顧的練了起來。
老石深呼了一口氣，總算混過去了。看著三娘矯健的身影不停的移挪翻轉，石方心裡又嘀咕上了：「恩，身體素質還行，柔韌度也不錯，就是速度還差點。不過，女孩子嘛，這樣就不容易了。」轉念又一想：「要是老子和她過招會怎麼樣？」心下算計了良久，終於得出了一個比較中肯的答案：「比招式，老子騎馬也追不上。比打擊效果，估計現在這個時代，本莊主也算比較厲害的人了。」也許這個答案比較對老石的胃口，旋既，臉上浮現一副自戀的模樣。
嚴格的說，石同志的這個結論不是沒有根據的。想當初，石方在部隊的時候，可不都是瞎混的。他有過一段引以為豪的經歷：在一個「變態教官」指導下，完成了系統的特種訓練。
當時部隊里有一個單位，號稱全軍「最嚴格！」「最殘酷！」「最變態！」的「終極戰士訓練營」——某部快速反應特種大隊。在那個訓練基地里，種種你所想象不到的訓練方法，日夜不停的壓榨著每一個受訓者的潛能。甚至沒有完全通過理論評估的訓練方式，也被那些「變態」的教官用來摧殘受訓者。在那裡，先進的技擊理論，佐以嚴酷的超強度訓練；科學的護理伴著極度的壓榨。等地獄式的訓練結束后，順利挺下來的人，一個個的都成了「超級變態殺手」。這些「人才」，全部都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特殊技能，一般來說，每人都有自己的絕活。而石方所認識的那個「變態教官」，正是訓練基地的徒手格鬥教練。他的殺傷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教官只是他的一個合法身份，而另一面，他卻是特殊的「人形武器」。
多年來，教官多次奉命執行秘密任務，足跡遍步世界各國。最後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正值某國局勢動蕩。一時間，慘案頻生，眾多華僑家庭受到衝擊。正在該國執行特殊任務的教官，目睹了華僑同胞飽受欺凌，無言聲抗的慘狀。激怒之下，憤然出手！短時間內，一連暗殺了數名激進的領頭人物，極大的震懾了那幫無政府主義者。完成任務歸國后的教官，卻受到了軍事法庭的秘密逮捕。罪名是：他的行為已經脫離了一名在職軍人的職權範圍。雖然事出有因，卻無形中把國家的有關機密，處於了可能暴露的狀態中。戰友、上級、以及更高級的有關領導，紛紛通過各種渠道為他說情。最後的判決，使他保留了身上的軍裝，卻被調離了原來的基地，「流放」到了石方所在的部隊。
當初，我們石大莊主知道了身邊有那麼一號人物后，可以想象的出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於是，老手法：連拍帶捧，外加時不時的孝敬。教官終於被打動了，開始訓練起他來。不過誰知道呢？也許教管本來就閑得慌，想找點事做呢？
從那以後，時不時的從連隊的操場上傳出一陣陣「非人」的慘號，那就是我們老石在接受所謂的「含金量較高的技術訓練」。艱苦歸艱苦，好歹石方從教官那裡批發到了不少東西。用老石自己的話說，即使不是絕頂高手，但隨便放翻幾個普通高手還是不在話下的。
不過吹歸吹，教官交待過的話，他卻一刻也不敢忘記。他受到的訓練，雖然不那麼正規，但同樣講究的也是一擊必殺！普通人絕對受不了他一擊，哪怕是最輕微的一擊。因此，平時的偽裝石方做得很好，總是一副樂呵呵的表情。不知道他底細的人，絕不會把他和什麼「野蠻戰士」之類的劃上等號。退伍之後就更不用說了，隱藏的更深了。他知道自己的殺傷力有多少，那可開不得半點玩笑。
現在，來到了一個到處充斥著技擊本領的時代，老石的心裡有一種解開了束縛的感覺。很自然的，不時會拿自己和別人進行比較。而此時，比較的對象自然就是場內的那個妹妹了。
三娘還在忘情的舞動著，手裡已然多出了兩把明晃晃的短刀。
看著三娘投入的模樣，老石的心也熱了起來。伸手扒下了身上的長袍，往邊上的玉蘭手裡一塞。老石開始熱身了……
扭扭脖子扭扭腰，雙手不停地做著擴胸甩臂的動作，腳下卻已經開始小跑了。速度慢慢的加了上去，老石的心裡也越來越興奮。繞著場地跑了幾圈,額上微微見汗了。隨即，在一棵大樹下，石方又開始做起了掌上壓。
三娘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走到玉蘭的邊上，和她一起驚奇的看著老石的動作。
「二百九十八，二百九十九，三百！」老石嘴裡小聲的數著。
看來，幾天沒動，體力還真立馬就下降了。不會是「移魂**」有什麼後遺症吧？心裡一邊念叨，「啪」，老石跳起來，一把抓住了根樹叉，又做起了引體向上。
「玉蘭，你這幾日，一直在哥哥身邊。你可知道哥哥從哪裡得來的古怪功法？」三娘實在是好奇的不得了。眼看著哥哥的舉動越來越怪異，終於忍不住問身邊的小丫頭了。
「回小姐，奴婢不知莊主的什麼功法。不過……」
「不過什麼？」三娘還待追問。
就在此時，場外奔進一個小廝來，大聲的稟告：「報……稟莊主，祝家莊祝三公子前來拜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