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青梅竹馬進行時（二）
?兩人就「你是小人」「你才是小人」的標準對白吵了將近十分鐘，最後兩人都氣喘吁吁地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休息。
除非是什麼很嚴重的惡作劇，一般的吵架小孩子都不會謹記在心，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好渴啊……你喝不喝水？」顧珂最先爬起來。
「喝啊……」陳慕年也慢慢坐起身。
顧珂倒了杯冷水，喝了一大口，身心舒暢，然後另外拿了個杯子倒滿水端給陳慕年。
陳慕年喝水的時候顧爸顧媽回來了，他們手上滿滿當當的，提了很多東西。
「你們怎麼出來了……哦在玩遊戲啊。」顧爸將手中提著的一袋袋東西放在了茶几上，「我還擔心珂珂忘記了我買的遊戲機呢……」
……她確實忘了。
顧珂笑了笑，注意力集中在了茶几上那一袋袋東西上：「爸爸，你買了什麼好吃的啊？」
「都是些零食。」顧爸打開袋子，示意兩小孩拿零食吃，「但是不能吃太多哦，等會兒還要吃飯的。」
顧珂眨巴著眼睛看著顧爸。
顧爸立馬補充道：「如果珂珂你誇我一句的話，就可以多吃點。」
「爸爸你好帥！」顧珂從善如流地誇讚。
顧爸摸了摸顧珂的腦袋，笑得很滿足。
「慕年啊，中餐去吃kfc，晚餐在家裡吃，可以嗎？」顧媽豐富填充冰箱的時候開口了。
「我都可以的，麻煩阿姨和叔叔了。」陳慕年捧著水杯，笑著道謝。
「慕年真懂事啊，珂珂你好好跟哥哥學學！」
顧珂捂著肚子，倒在了沙發上。
「珂珂你怎麼了？」陳慕年嚇了一跳，放下水杯去看顧珂的情況。
「沒事，我只是因為太想吃kfc了所以現在得故意無視零食……感到有些痛苦而已。」
「……」
陳慕年嘴角一抽，好有道理的樣子，他竟無言以對。
***
似乎很多小孩對於kfc這類快餐都有種迷之熱衷，陳慕年和顧珂也不例外，兩人在kfc里吃得很歡，滿手的油，滿嘴的奶油。
「哎，慕年哥哥，你把頭轉過來。」顧珂和陳慕年坐在一排，對面自然是顧爸顧媽，不過顧媽上洗手間去了。
「怎麼……」陳慕年一邊轉頭一邊問，那個了字被顧珂的動作嚇得卡在了喉嚨里。
顧珂她用油膩膩的手……抹了陳慕年一臉。
「哈哈哈哈……」顧珂還掐了掐陳慕年的臉，眼裡閃著亮光。
陳慕年默默盯著顧珂，正打算抹回來，對面的顧爸開口了：「珂珂！你怎麼可以把油擦哥哥臉上呢？還不快向哥哥道歉！」
不過顧爸這番話雖然訓斥了顧珂，但其實也是阻止了陳慕年想要抹回去的舉動，身為女兒控的顧爸當然注意到了他的舉動。
陳慕年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油手，故作大方地笑：「沒事的叔叔，珂珂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才怪啊！一看就是故意的！可惡他還不能抹回去！
「是啦我不小心手滑了！」顧珂借坡下驢，起身對陳慕年說，「走吧，我們去洗手……還有洗臉？」
「……嗯。」陳慕年皮笑肉不笑，跟著顧珂去了洗手間。
途中碰上了顧媽，她看見陳慕年一臉油，疑惑地問了幾句，但是陳慕年悶悶不樂的，還是顧珂替他回答了……當然答案是她編的。
洗手台是公用的，設在廁所外面，左右各一台，繼而才是廁所。
「你生氣了？」顧珂扭開水龍頭邊洗手邊問陳慕年。
陳慕年低頭洗著手，沒有回答。
顧珂瞄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啊看來真生氣了……
顧珂快速洗完手就擠了一坨洗手液在手上走過去給陳慕年洗手。
「別生氣了好不好？慕年哥哥？我錯了……」顧珂一邊給陳慕年洗手一邊道歉，「我給你洗掉，你跟我說話好不好……」
陳慕年聞言，唇角略微勾起了一點弧度：「哼，你先洗。」
「好！」顧珂洗完陳慕年的手就給陳慕年洗臉……
「啊痛痛痛——珂珂，下手輕點啊啊啊——算了，讓我自己來吧，我的皮都要被你搓掉了。」
「那你還會跟我說話么？我沒有幫你洗掉……」
陳慕年洗好臉，看見鏡子里映出顧珂鼓著兩頰的模樣，他好笑地轉過頭：「你在幹嘛？」
「讓你掐回來。」顧珂說著，又再度鼓起因為開口說話而癟下去的雙頰。
陳慕年緩緩伸手，還帶著水珠的指尖輕輕戳上了顧珂鼓起來的臉頰。
顧珂微微眯起眼，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看著顧珂這副模樣，陳慕年不覺笑了起來，手上漸漸用力，將顧珂鼓起的兩頰戳漏氣了，從顧珂嘴裡發出「噗」的聲音，他的指尖恰好抵在她的酒窩裡。
「我原諒你了。」陳慕年說著又戳了幾下她的酒窩，然後才緩緩收回了手。
顧珂也不生氣，反倒還笑了笑，原本皺起來的臉頓時展開了：「那我們回去吧，還有好多沒吃完呢。」
「好。」
***
在kfc里吃完中餐，顧珂又和陳慕年在家裡玩起了一人打遊戲另一人就負責遞零食的餵食py。
只要零食擺在眼前，他們的肚皮就能無限大地悉數吞進去。
最後兩人吃撐了，遊戲也不打了，躺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聊些有的沒的。
小孩子精力總是很旺盛。
兩個大人聽著他們胡謅八扯也覺得挺有意思，還時不時插嘴加入他們的聊天中。
陳慕年比顧珂要大上一歲，又是在鄉下久居，懂的東西自然比顧珂要多上一點，聊的東西也大都是鄉下一些獨有的事，把顧珂說的是恨不得自己能馬上穿越到陳慕年之前待的村子里體驗一把那種樂趣橫生的生活。
陳慕年聽出了顧珂話語里的嚮往，嘿嘿直笑：「放心吧，等哪次我放假回去了，帶你一塊回，怎麼樣？」
「好好好！」顧珂激動地都坐起來了。
「咳咳咳——」顧爸適時地咳嗽了幾聲，同時還板起了臉。
顧媽掩唇失笑。
顧珂自然是不懂顧爸的意思，還疑惑擔憂地伸手拍了拍顧爸的後背：「爸爸，你是不是喉嚨不舒服啊？」
顧爸身子一僵。
顧媽忍不住笑出聲，一看時間不早了，邊笑邊起身煲湯去了。
顧爸神色非常不自然地擠出了一句話：「行吧，你想跟慕年回鄉玩也不是不可以，你乖乖的……爸爸……哎我去幫你媽做飯……」
本想趁機假裝不肯讓女兒著急和他來一發互動的少女心顧爸懷揣著一顆碎的七零八落的玻璃心進了廚房。
顧珂一臉莫名其妙，回頭髮現陳慕年也坐起來了，他對上她的視線，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理解大人的世界。
兩人很快就將顧爸的事拋之腦後了，畢竟他們真不理解大人的世界，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你讀幾年級啊？」顧珂一閑下來看到零食，肚子和手頓時就都不安分了。
「四年級。」陳慕年盯著顧珂剝糖紙的舉動，非常自覺地把臉湊過去了，還大張著嘴，拖著啊的長音。
顧珂本來打算塞自己嘴裡的糖果硬是拐個彎進了陳慕年嘴裡，她只好又重新拿起一顆糖果剝給自己吃。
陳慕年含著口裡的糖，笑的眉眼彎彎，享受極了。
「我也是四年級。」顧珂帶著一些期望地感嘆道，「如果我們是一個班的多好啊……」
陳慕年微怔，看著顧珂的神色，笑容加深，應了一聲：「好啊。」
「什麼？」顧珂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說想要我們一個班對吧？我說好啊。」陳慕年說完還特意補充了一句，擔心顧珂沒聽懂，「我們一個班。」
顧珂開心地直咧嘴角：「好，那我們拉鉤！」
陳慕年有些意外：「這都還要拉鉤？」
「你拉不拉？！」
「……好，拉鉤！」
兩隻同樣白的小手靠近，同時伸出短小的小拇指勾住對方的小拇指，伴隨著「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話再上下一搖，算是陳慕年對顧珂的第一個承諾坐實了。
因為陳慕年如果要進顧珂的學校算是插班生，所以他還得進行考試之類的事。
總之，等顧珂再次見到陳慕年是在好幾天後了，不過相見的地點讓顧珂很是開心，他沒有食言，是一個班。
班主任在講台上介紹陳慕年，他就在一旁溫和地笑著，掃過全班的視線最終停在了顧珂身上，朝她眨了眨眼。
顧珂雙手撐在課桌上托著兩頰，笑的像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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