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恭王爺躬身告退,劉公公送他出殿門,等回來時,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見茶碗的破碎聲,他慌忙進來看,只見茶碗碎在案下,而蕭祁昱站著,臉上一片冰冷陰沉。那種戾氣他隔著這麼遠都能覺察的到,蕭祁昱以前何曾摔過東西啊,他以前真的是尊貴無雙的三皇子啊。

哎,這脾氣真的是變壞了,劉公公嘆了一口氣忙上來了,看見他進來,蕭祁昱把臉上的怒氣艱難的收了回去,沉默不語的坐下去批摺子了。

劉公公小心的把地上的茶碗撿起來,他知道皇上一定不願意別人看到他失態,所以這些日子他就把殿里殿外的人都撤到外面去了,蕭祁昱縱然再冷靜也有受不了的時候,他也希望他能夠發泄一下,發泄完後去跟王爺好好說。

可他什麼都不說,跟王爺什麼都不說,這與他想象的一點兒都不一樣,他盼著蕭祁昱回來,是希望他能跟以前一樣,跟王爺好好過,希望王爺也跟他好好過,可他們倆除了打架就是打架。

他們倆哪怕說開也好啊,劉公公哎了聲,說開了也不好,王爺那張嘴啊,劉公公想著那天晚上的事也有些后怕,是還記得那天他罵皇上的話。瑜王爺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給皇上面子啊。

劉公公愁眉不展的嘆了口氣,心裡也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兩個人怕是再也回不去了,皇上的脾氣是清高孤傲的,從小到大就是自尊心極強的一個人,而王爺現在做的事偏偏是讓他最噁心的。

哎,你說王爺那麼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麼不知道藏拙啊,為什麼全都說出來,這種事說出來還能有好嗎?這世間有那麼多的夫妻都是因為這個吵沒了的啊!他這麼辛苦的幫他瞞著,結果他可好,全都告訴他了,而且還挑最狠的來氣他。

哎,王爺啊,他是一點兒都不肯吃虧啊,可有時候不吃虧的人就冷不丁的吃個大虧的啊。好強的人都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啊,他這樣跟皇上鬧下去有什麼好呢?

皇上怎麼說也是皇上啊,他的面子怎麼下來啊,就算心裡再喜歡,這一道坎也過不去啊。劉公公自己站在一邊胡思亂想,他一個從沒有經過□□的人為沈鬱操碎了心,而沈鬱卻冷靜的像個旁觀者,蕭祁昱來了就來,走了就在,彷彿與他無關了一樣。

劉公公也只是在心裡嘆氣,一點兒也不敢顯露出來,甚至連沈鬱的名字都不敢提,他就跟個木頭人一樣的站在一邊,蕭祁昱已經開始批摺子了,剛才的那些怒氣已經全都看不見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又全都壓到心裡去了,等著一會兒再發作出去。

如他想的那樣,他批完了所有的摺子,便站起來了,劉公公一言不發的跟著他,後面的護衛隊也悄然無聲,皇上這次回來帶了很多人,大都是高手,所以劉公公也就由著他大半夜的出宮。

蕭祁昱來沈府彷彿就是為了洩慾一樣,他噁心沈鬱,可該做的事一樣沒少,他這次不在床上做了,把他拖到地上了,一言不發的做完后,沈鬱告訴他:「這屋子裡的每個角落我都跟別人做過,皇上你是想跟他們學一學嗎?」

屋裡不算太黑,不過就算不黑他也不想看他,他只是一言不發的提上了褲子,回頭看他,沈鬱還被他綁著手,所以躺在地上沒有動,蕭祁昱去給他解開,等他爬起來時他說:「皇叔你既然人盡可夫了,為什麼不讓我上呢?至少讓我大婚前練習一下,皇叔你跟女人也差不多吧。」

沈鬱沒有想到他如今也伶牙俐齒了,而且也很不要臉了,於是也笑了:「你說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讓外人上也是上,還不如讓你上呢,至少你還是我皇侄,能教皇侄如何入洞房是皇叔的榮幸。」

蕭祁昱臉上有一瞬間的猙獰,他揚起手又想出手,然而沈鬱臉上只有笑意,就這麼看著他,於是蕭祁昱把手指甲狠狠的掐進肉里去了,他憤憤的離開了沈府,該死的沈鬱,該死的……賤人。

又一個晚上,沈鬱坐在房間里等他,已經不睡了,蕭祁昱看見他竟然坐著愣了一下,待明白他是在這裡等他時,他突地羞惱成怒了,沈鬱憑什麼一副沒事人的模樣!他憑什麼不知羞愧!他憑什麼跟看笑話一樣看他!

蕭祁昱知道自己言語說不過沈鬱,所以也乾脆不說了,他抓著沈鬱從窗口跳出去了。把他摁在了外面的地上,沈鬱悶哼了聲,但也沒有再叫喚。

蕭祁昱惡狠狠的做了一頓,沈鬱只躺在桂花樹下喘氣,桂花的香味很濃郁,米粒一樣的花瓣落了他一身,又被蕭祁昱碾碎了,於是越發的香,沈鬱吸了吸鼻子,緩了一口氣。蕭祁昱看他這副很享受的模樣冷冷的問他:「皇叔你就這麼賤嗎?」

沈鬱看了他一眼:「是的,我很喜歡。」

蕭祁昱手指發抖,然而臉色終於控制住了,他從地上爬起來走了,頭也沒回。沈鬱抖抖衣服上的花瓣也慢慢的爬了起來,回去睡覺了,身體經過這樣一番勞累竟然很快就睡著了。他沒有騙蕭祁昱,他是真的很舒服了。

以後的日子,蕭祁昱隔三差五的就來一趟,跟上青樓一樣,他現在都不在屋裡做了,每次都把他從窗戶里拖出來,放在各種花叢里,這一次是牡丹花下,蕭祁昱這次沒有等他說,先說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再說皇叔你並不比那個頭牌差,比她放/盪多了,我想我大婚以後的妃子不會有你這麼放/盪吧。」

沈鬱想了想今天來給他請安的張大人的孫女,是個恭順謙和的姑娘,張大人是太常寺卿,一生恪守禮教,他教出來的掌上明珠就更是無可挑剔,是那麼多選秀女中唯一一個來給他請安的,禮數周全,蕭祁昱沒有了父皇母后,是他一手教大的,所以應當來拜見他。張大人教的很好,這樣的姑娘當然不會是盪/婦,所以沈鬱告訴他:「張姑娘很好,你要好好對她,別讓張大人失望。」

他這是在諷刺他,蕭祁昱惡狠狠的沖/撞起來。沈鬱看他這樣也不再說什麼,今天晚上不想跟他吵了。

他看著他在月色中那張冰冷的臉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心疼,就是疼,疼的無邊無際。

不是為他自己,是為蕭祁昱。

蕭祁昱曾經是一個多麼害羞的少年啊,上了他的那一個早上,他的臉比他還紅,可現在他已經將自尊全都不要了,只為了來報復他。可這種報復有什麼用啊,他甚至是期盼著他來,每一個晚上都盼著他來,他就是這麼該死的賤了,可蕭祁昱為什麼還要來呢?

沈鬱不敢去奢想蕭祁昱是怎麼了,可他心裡還是控制不住的去想了,想完之後也覺的可悲,他以前非常盼著有這樣一日,他有了別人,而讓蕭祁昱吃盡醋。可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他才發現並不好,那些只能在想想中好,現實中,只能用可悲來算。

蕭祁昱現在是吃醋,吃再深的醋他也有他的理智,就如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來上他,就是因為知道永遠都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了,所以他白日里冷靜的選妃,晚上來這裡上他,等噁心夠了他,那點兒不甘的自尊及佔有慾也就過去了,妃子也就選好了,三千佳麗,環肥綠瘦,總有一個是可心的,就算是不可心,也不會讓他看著就噁心。

過一輩子的那個人總不能看著就噁心的對吧。

更何況人不會總都是賤的,賤夠了也就回頭了。沒有誰會一次次往火坑裡跳,避害趨利是人的本能。

這麼想著,沈鬱就沒有再說什麼,晚上會讓人意志薄弱,可白天總會來,理智總會戰勝yuwang,更何況蕭祁昱一直以來都是清高的,他不會允許他的生命里有這樣的污點。他更知道什麼最重要。江山社稷最重要。

沈鬱guipa在地上,牡丹花叢讓他zhuang的歪歪斜斜的,那大朵的花頭撐不住似的搖搖晃晃,花瓣散了下來,沈鬱撿了一瓣兒放進了口裡,百無聊賴嘛。等蕭祁昱做完的時候,他已經吃了好幾朵了。藏著吃的,也沒有讓他看見,就如同今天他沒有諷刺他一樣,因為也知道這樣的日子不多了,蕭祁昱以後也來不了幾次了。

因為他這次什麼話都沒有說,蕭祁昱乾的快了些,幹完后,他一言不發的穿衣服,沈鬱只披了件衣服,坐在地上,只把腿蓋了蓋,蕭祁昱走了后他才從地上起來,把褲子勉強穿上了,順著月亮門一圈圈的繞回屋裡去,路上沒有碰見多少人,他已經把他院子里的侍衛調開了,什麼時候了,他還能準備的這麼萬全,也真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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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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