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買塊石揀揀漏

過完暑假，再開學時林川讀初三了，開始每天上晚自習。因為初二這一年一直忙公司的事，除了上課，幾乎不在學校停留，也不參加任何班級的活動，這讓周啟和張渝都對他很不滿。所以等公司上了正軌之後，他決定留點兒時間投入到集體活動中來。

正好周末，周啟約他逛街，說他想選塊玉石給他老爸做生日禮物，讓他幫忙參考參考。林川想反正也沒事，就答應全程陪同。

兩人去了古玩一條街，這一整條街都是賣珠寶古玩玉石的。他倆進了一家叫玉石齋的店。這家店主要經營玉石，正對著門的櫃檯放的都是玉石雕刻的各種首飾，掛件、手鐲、項鏈什麼的。旁邊的貨架上放的是比較大的玉石擺件，另一邊貨架放著一些半開的原石。

此時店裡沒什麼人，一個男店員正拿了塊干布擦拭櫃檯。他見兩個學生模樣的人進來，說了聲「歡迎光臨」，然後繼續干自己的活。

兩人在店裡走走看看，發現有些古玉石的標價都幾百上千萬，便宜的也要幾十萬。林川悄悄問他：「你有那麼多錢嗎？你看這些玉石都好貴。」

周啟也小聲道：「我平時積攢的壓歲錢加上零花錢，現在也就五萬。這些貴的肯定買不起，我看看有沒有便宜點兒的。」

兩人邊看邊討論，後來周啟看上一個觀音的掛件，看起來確實不錯，不過要五萬，正好花光他的全部積蓄。周啟向那店員道：「能便宜一點兒嗎？」好歹給他剩點兒零花錢啊！

店員看這倆學生模樣的孩子穿的倒不錯，也不敢小看了他們，便道：「這塊玉件是名家雕刻，水頭好，而且也算是店裡的促銷商品，已經是最低價了。」他看周啟為難的臉色，又道，「我們店裡還有些毛料，你們要不要看看？前幾天就有人開出一塊冰種翡翠。你要是運氣好，說不定也能開出寶貝來。」

林川見那店員只是介紹，並無嘲諷他們買不起的意思，想來是那個開出冰種翡翠的人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掛在嘴邊上。就道：「那帶我們去看看毛料吧！」

店員帶著他倆到了後院，那裡堆著一堆石頭，大小都有，圓的方的，各種形狀，也沒什麼特點。

店員隨手揀起一塊成人拳頭大小的石頭介紹道：「這種小的三千，比這大點兒的五千，再大些的一萬，更大的要單獨議價。」

林川就圍著那些石頭轉起圈子來，其實他也是瞎湊熱鬧，本著長見識的心態，就想瞅瞅那些漂亮的玉石都是從哪種石頭裡開出來的，所以看的還挺仔細。

周啟就笑著問他，「怎麼，你還能看出來什麼嗎？」

林川也樂道：「這不是聽店員說開出來好東西了嘛，我過來看看，萬一咱也運氣好，說不定也能揀漏得著好東西。」

周啟聽了大笑起來，道：「那你好好選選，我還是買那塊玉觀音吧。我爸最近身體不好，聽說玉養人，送他塊玉就當盡孝心了。」

林川點頭，繼續圍著石頭堆看，時不時的拿起一塊掂量掂量。就這麼轉了半個多鐘頭，終於感覺到有塊大約籃球大小的石頭不太一樣，拿在手上似乎能感覺到一絲淡淡的靈氣從裡面透出來，那靈氣雖弱，但是跟他坐在靈眼之泉旁邊打坐時吸入到身體里的靈氣非常相似。他又用心的感受了一下，那靈氣就一點點的進入到了他的身體里。

林川放下這塊石頭，又拿起另外一塊，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卻沒有那種感覺，再拿起一塊，仍是如此。最後，他抱起那塊石頭道：「就要這個吧，您給開開看看。」

店員道：「這塊原石一萬，付了錢叫我們老闆來給您開，我目前還沒這手藝。」

林川就刷卡付了錢，周啟也買了那塊玉觀音。店員給他們開好□□，讓他們稍等一下，他打電話給老闆。

兩人又在店裡瞎轉悠，差不多過了半個鐘頭，進來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有點禿頂，臉上笑眯眯的。

店員指了他倆一下，那老闆就過來道：「兩位小朋友好，我是這家店的老闆，我現在給兩位解原石吧。」

林川點點頭，跟著老闆又去了後院，那裡還放著一套專門切割原石的裝備。

那老闆親自動手，拿著砂輪一點點的磨石頭，店員在旁邊幫著澆水。沒一會整個毛料就去掉了外皮，眾人都緊張的盯著，沒一個人發出聲音。

又磨了七八厘米厚的時候出綠了，林川頓時興奮了，這是要發財的節奏嗎？我果然是上天選中的那個人，金手指粗長，隨便買塊原石都能解出好東西來。（眾人：你真的夠了！）他與周啟對視一眼，周啟眼中同樣閃過驚喜。

沒想到那老闆比他們還興奮，手都哆嗦起來，他深吸了幾口氣才又繼續往切面處抹了點兒水接著磨。又過了半個小時后，裡面整個露了出來。老闆又將周邊的毛料都磨掉，變成了兩塊比成人拳頭略大些泛著祖母綠的玉石。

那老闆此時整個人都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圓，喃喃道：「帝王玉啊，我竟然切出了帝王玉，極品的老坑玻璃種啊！」

林川見他切好了，樂呵呵的走上前道了句「謝謝老闆！」，然後拿了這兩塊玉石就打算走了。他看老闆發獃的架勢，估計他所說的帝王玉應該是挺不錯的。嘿嘿，發財了！發財了！

老闆見他要走才猛然回神，上來拉住他，惡狠狠的道：「你不能走！」

林川見他目露凶光，知道他恐怕是見財起意，但自己卻是不怕的。不說他築基期修士的身份，捏死這人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單說他也練了兩年武術了，收拾這老闆外加那個店員也費不了多少功夫。

於是他笑眯眯的道：「怎麼不能走，我是沒給錢嗎？」說完從口袋裡摸出了那張□□晃了晃，「還是說你幫我解石突然要收費？可沒聽說有這個規矩。」

那老闆初時只知道不能讓他走，待靜下心來，重新打量起兩人，看起來13、4歲，也就是半大的孩子。雖然穿的不錯，但也未必是有錢有勢人家的小孩，畢竟現在哪個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寶，穿的自然都不差。再說，那可是帝王玉啊！那麼大兩塊兒，少說也得值一個億。

此時這老闆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已經完全被那一個億佔據了心神。這個店他開了三年多，馬上就要維持不下去了。當時選的主營方向就不對，定位太高端，連櫃檯里擺的那些小掛件都不便宜。

也是當時心氣太高，只想著「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了，關鍵你得開啊！別人家都是靠著賣些零碎小東西維持著日常開支，他還嗤之以鼻，一心想著賺大錢，結果……

不過他馬上想到有了這一個億，他還開什麼店，再也不用看老婆的臉色了，連這些年受同行擠兌的氣都能一併找回來，徹底的揚眉吐氣，看誰還敢笑他。

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才換上一副笑臉道：「小朋友，你這麼小就出來買玉石，你家大人肯定不知道吧？要是他們知道了肯定要怪你亂花錢，說不定還會打你屁股哦。不如我把那一萬塊還給你，再給你十萬，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怎麼樣？你也不要往外說去。其實就算你出去說，你一個小孩子，人家也未必信你。」

周啟一聽不幹了，生怕林川上當，趕忙道：「林川你不要聽他胡說，他剛剛說什麼帝王玉，肯定非常值錢。他現在這麼說肯定是想獨吞了你的玉。」

林川呵呵笑道：「我知道，我又不傻。」轉頭跟那老闆說，「我是孤兒，我家沒大人，所以我的錢自己說了算，老闆您就不用操這個心了。」他自動忽略了陸行言，七哥不是大人。

林川說完欲拉著周啟回家，豈知那老闆一聽他說自己是孤兒樂壞了，是孤兒就更好說了。他陰惻惻地笑了起來，道：「我這後院少有人來，你以為不交出玉石，你今天能走得出去？」

林川面色一沉，冷聲道：「你可想好了，要是真敢來硬的，將來可別後悔！」

那老闆也管不了許多了，上前就要抓林川，打算把他手裡的帝王玉搶過來，然後再把他扔出去，店裡的攝像頭銷毀，再給店員點兒好處，反正以後誰來找他都不承認。

林川見他真要動手，可把他給氣壞了，心說你真當我小好欺負呢，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小爺的手段。

旁邊周啟見了就想過來幫忙，那店員猶豫了一下才去攔著周啟，阻止他過來。

這邊老闆和林川已經打起來了。老闆長得雖高，到底平時養尊處優，也沒什麼打架的經驗，只憑著一股子力氣，覺得對付個把小孩自然沒有問題。而林川練了兩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給的，見老闆伸手來搶他的玉，他左手抱著玉，右手一拉一勾，使個巧勁，甩開他的手，閃身到了他身後，抬腿就把他踹地上了。

店員見了忙過來扶老闆，林川趁機把玉交給周啟，道：「你先幫我拿著，我先收拾了這倆傢伙。」

轉身沖那兩人勾勾手，那店員就撲了過來，被林川一拳揍了一個黑眼圈，趁他倒退的時候，反腿一腳踹小腹上了。他雖人小腿勁兒可不小，那店員被他踹得吭哧了半天沒爬起來，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老闆見狀扶著腰還想往上沖，林川上去又是一腳，然後兩腿一跨坐在他身上，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頓暴雨梨花拳，打得老闆連聲都發不出來了。

等林川終於打夠了，才向那老闆道：「叫你搶我的玉，你以為我小就好欺負？告訴你，這事兒沒完，有你哭的時候。」

他說完也不理那老闆了，自己跑到前面的店裡翻了個手提袋出來，把玉石裝進去，這才帶著周啟走了。

周啟出了門才向他道：「這麼大的事，我覺得這老闆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說不定以後還會找你的麻煩。要不要我跟我爸說說，找人警告警告他？」

林川想了想才道：「要是他把我得了帝王玉的事說出去，確實很麻煩。你不用管了，我自己有辦法對付他。」

周啟知道他師父和師兄們的厲害，點點頭也就沒再說什麼。

林川到家的時候，陸行言正在看書，見他抱著個袋子進來，就問：「買了什麼好東西，也值當抱著的。」

林川嘻嘻笑著說：「買了一塊原石開出兩塊玉來，那老闆說叫帝王玉，以為我小好騙，攔著我不讓我走，被我揍了一頓老實了。」

「什麼？帝王玉？拿來給我看看。」陸行言一聽帝王玉頓時精神了。林川或許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那可是翡翠中的極品，價錢自然不用說了。

林川把袋子遞給他，他接過來一看，果然是帝王玉，極品的老坑玻璃種，頂級的祖母綠，顏色飽滿純正。實在是太漂亮了，他也看得愛不釋手。突然想起剛剛林川說的，「你剛說什麼，那老闆不讓你走？」

林川哼了一聲，道：「是啊，當我是小孩子好唬弄，要給我十萬就把我打發了呢。」

「哪家店？這老闆竟然欺負到我們頭上了，看來得讓二師兄去警告警告他。」此時陸行言那張清冷的臉已經完全黑化了，正泛著陰寒的光芒。

「是古玩街的玉石齋，我也覺得有必要警告他一下，讓他別亂說話。不然他把我得了帝王玉的事說出去，只怕會惹來麻煩。」

「我來跟二師兄說吧。」說完就去打電話了。

之後沒幾天，那家玉石齋就關閉了，老闆也不知去向。

林川看著這兩塊帝王玉，決定留一塊放如影隨形里，另一塊拿出來做些掛件送給師父和眾位師兄，讓陸行言幫忙找個琢玉師傅。

陸行言很快給他找了個揚州師傅，那師傅雕工精細是出了名的。林川打算做些玉觀音玉佛送給師兄和師嫂；再做一個福祿壽給師父和一個麒麟給七哥，再給師傅做個扳指。不如多做幾個，剩下的留著送人；如意、貔貅、福瓜、葫蘆、福錢、玉扣也做些，到時候也可以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