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誰需要誰的幫助2】

第七章【誰需要誰的幫助2】

「謝謝了，那啥…」林強做完試卷后連忙道謝，卻忘了那個克羅埃西亞人又長又繞口的名字。

「德拉岑-彼得洛維奇…我的名字。」德拉岑-彼得洛維奇再度自我介紹。

「真是抱歉…德拉岑…」林強滿懷歉意道。「你的名字有點長，我記不大清楚…」

「沒事…」德拉岑-彼得洛維奇不以為意。

一直到下課，林強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和德拉岑-彼得洛維奇閑聊了起來，權當是放鬆，這段時間被學業逼得緊繃繃。他也慢慢從交談中感受到德拉岑-彼得洛維奇的善意。

一陣嘀鈴鈴下課電鈴聲后，接著又是一首優美的鋼琴曲。這是中午放學的解放之聲，也是吹響食堂之戰的號角。

英語老師收起了試卷大步走出教室，寂靜的教室里轉換場景，爆發出了喧鬧。有些還在拿著草稿比劃討論，有些早已收拾好直奔食堂……

趴在桌上的林強也緩緩起身，正要伸個懶腰舒口氣。肚子正咕咕作響，有股飢餓感驀然襲來。不過林強卻有點疑問了，課間操時間剛和羅靖去小賣部吃了點心，怎麼今天這麼容易就餓了…

林強俯身在背包里一陣倒騰，又在在褲兜里找了找。仔細數了數身上的零花錢，不禁眉頭微微一皺，早上忘了拿錢。「還得留坐車的零錢，還有二十幾塊。」

「吃小炒還是去食堂？」林強正考慮著，忽然感覺自己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林強回頭一看，原來是羅靖睡醒了，正打著哈欠。

「一起去外面小炒店吃飯？」羅靖振臂做了個伸展動作，揉了揉睡眼。

「可以，還有誰一起走？」林強問了聲，馬上就跳出三四個男生。兩分鐘后，五六個男生嬉笑打鬧著朝學校外的小炒店出發。

學校的食堂雖然方便，價格不貴味道也不賴，但最重要的是人太多了，於是校外的小飯店便是最好的補充。林強和同學們一路走到校外的一個小飯店，在店門口外面就能聞到飯菜的香味以及吵鬧喧嘩聲，當然與食堂相較之下，這裡還算是清凈。

每人七八塊都能混個肚飽，林強就著打來的幾個小菜足足吃了三四大碗飯，這才將肚子里的飢餓感消滅。

小飯店靠近學校，生意自然不錯，來吃飯的學生一撥接一撥。林強順著出去的人流出了小飯店，正午時分的艷陽高照，一走在路上臉上都有些發燙，熱情而燦爛的初夏正悄悄一步步靠近。

「真飽…真飽…」林強嘴裡叼著根牙籤，慢悠悠在校園裡綠蔭的小道上散著步。

「你們的食物真奇怪？」德拉岑-彼得洛維奇在飯後又冒了出來，想來是看到了飯店裡的繁雜食物組合。

「奇怪，哪裡奇怪？」林強覺得很普通，可能是地域不同的關係，倒有幾分好奇地詢問道：「你們一般都吃什麼…」

「我吃的很簡單，一般都是麵包和牛排…」德拉岑-彼得洛維奇如實回復。「這些能給我提供足夠的能量在籃球訓練上。」

「其他還有嗎？」林強突然為這傢伙感到悲哀，在浩瀚的中國菜相較下他似乎都沒吃過什麼好東西。

「那就要去外面餐廳吃…」德拉岑-彼得洛維奇想了想道。「其實我比較喜歡家鄉的海鮮。」

德拉岑-彼得洛維奇每次開口必提籃球，林強不禁打趣道：「哦，我還以為你的人生就被籃球填滿了。」

「這有什麼不好的？」德拉岑-彼得洛維奇反問道。「籃球是我為之奮鬥的寶貴事業，我沒有虛度年華的悔恨，也沒有碌碌無為的羞愧。我在不斷前進的路上抓緊時間，我的人生因籃球而榮耀。」

林強默默聽完了，卻想到了德拉岑-彼得洛維奇引用名言的那最後一段話：「或許一場暴病或意外都可能終止生命。」

德拉岑-彼得洛維奇所自述的故事不就是這樣，被意外終止了夢想與榮耀。

林強忽然覺得德拉岑-彼得洛維奇神出鬼沒而且還喋喋不休的形象豁然變得高大上起來，不由而然地林強生出股想幫助他的正義感。

「德拉岑，你就這麼喜歡籃球？」

「是…」德拉岑-彼得洛維奇認真嚴肅的態度，讓林強接下去的話都有點無法開口，甚至讓其感覺自己在親手扼殺德拉岑-彼得洛維奇寶貴夢想的延續希望。

「那你可以找別人嗎？」

「估計……」德拉岑-彼得洛維奇聽懂了林強的話，他的回答散發著濃濃的哀傷。

「真是抱歉…」林強無法為自己辯解，自私-天-性佔據了主流思想。「可我對籃球不感興趣，我不想成為你的夢想延續，我也有我的夢想…」

「哎……」德拉岑-彼得洛維奇長長的嘆息過後，似乎又一次消失了。

林強在回教學樓的小道上來回徘徊著，不知為何似乎也能感受著德拉岑-彼得洛維奇的悲傷。那是股淡淡卻無法釋懷的悲傷自心田而起，緩緩地流進林強的眼眶中，慢慢滲進其意識里…

「是你在影響我？」林強被這股悲傷激出了淚水，抹了把快睇下的眼淚。

「我很抱歉…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悲傷…」德拉岑-彼得洛維奇梗咽而沙啞的聲音傳來。「那是我想打籃球的悲傷，那是我夢想不甘的悲傷…」

「你在我的意識里，我也能感受到你的情緒？」林強還在感受著這股淡淡卻久久未散去的悲傷，似乎永遠環繞著，翻騰著。

「抱歉，我想大概就是這樣…」

「好吧，真是受不了你這種矯情到死都不改的夢想執著。」林強深呼吸平復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權衡，最後妥協道：「我也有我的生活，也有我的人生目標。」

「我知道…真是抱歉…「德拉岑-彼得洛維奇詞窮地重複著。

「不過偶爾打打籃球也是不錯…」林強也想過鬥爭與咒罵，但這似乎無濟於事，無法解決問題。只有雙方的溝通和妥協才是達成了某種和諧共存的程度。「但是我還是我，不可能是你夢想延續者。」

「以後盡量少出來吧。」林強似乎發覺和德拉岑-彼得洛維奇的精神交流，也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就像是上午那次聊天後出現的飢餓感。「你出現和我交流，也是需要大量能量為基礎紐帶的吧。」

「謝謝…」德拉岑-彼得洛維奇聞言后也是驚喜地感謝道。

「不用了…」林強感受到那股漸漸散去的悲傷，也慢慢平復了受震蕩的心緒。事實上，林強對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意識中的德拉岑-彼得洛維奇也是頭痛不已。

兩種意識存在在同一載體，林強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人格分裂症…恩，可能是覺醒了一個比較特殊帶自我意識的籃球人格？

林強很矛盾，覺得在自己意識中的另一股自主意識就是個不定時炸彈，雖然現在還是以自己為主，但未來會是什麼樣，誰能知道…是好還是壞…

未知才是可怕，所以林強只能以最壞的結果去考慮準備。

「真煩…誰說主角好做…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