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喜歡你，所以世界是甜的》

柳藹之（青羅扇子）/著

第43章

「呵護張清然大作戰」的第二件事就成了給張清然榨果汁，我甜蜜地在日記本上寫下，還畫了不少萌萌的水果君。

石榴、香蕉、番茄、草莓，楊梅，全部榨過一遍，石榴汁的顏色透亮透亮的，草莓很甜，張清然說我榨得越來越好喝了，他寢室的兄弟經常搶著要，連學生會的那批人都學會起鬨了。

「副部每天被女友投喂，還不帶重樣的，單身汪表示受到一萬點傷害。」

「我也想找這麼可愛又漂亮的女孩子談戀愛！」

「副部副部，你最好了，給小的們嘗嘗吧……」

張清然對我實力寵，對他們反而越來越高冷。擺著一張清俊的臉，不僅絲毫不為所動，還在他們面前，讓大夥眼巴巴的看著他優雅地喝完果汁，一滴不剩。

「我老婆給我榨的，一滴都不留給外人。」

大家哭著在地上打滾，副部太狠了，太狠了。

我知道后哭笑不得。

學生會也漸漸成了我和張清然的一個相聚點。每逢他晚上值班，我就帶著果汁、英語課本去陪他。他處理學生會的事務，我在一邊自習。

我聽著磁帶，做著，聽完一段，又倒回去復聽。英語精聽好難啊，每個時態、連讀，都要特別注意，我都快被虐哭。

張清然看我唉聲嘆氣，放下手上的工作，問我怎麼了。

我左手托著腮，皺著小臉：「為什麼我們中國人要說外語呢。讓外國人考漢語八級試試看，普通話、粵語、上海話、各地方言一起上，我就不信他們不哭。」

張清然聽完笑噴。

「你不是很喜歡泰戈爾的《飛鳥集》、紀伯倫的《先知》、《沙與沫》么？不學習國外語言，就無法原文閱讀，更好理解的吧。」

這倒是，自從這學期開始接觸英美文學后，我對喬叟，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勃朗特三姐妹等，這些英國文壇的璀璨明珠非常感興趣，在他們的影響下，還自己寫了點小說。

我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可仍然癟著嘴。

「可小說是小說，聽力是聽力嘛，」我按著錄音機的按鍵，對它好生氣哦，嘟嚷著，「一點也不好用。」我覺得我的時間都花在找上次聽力的位置上了。

張清然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的錄音機。

過了兩周，我照常來到學生會。這次帶的是柑橘汁，彷彿有樹上結出橘子的陽光和香氣。做完英語閱讀理解，我伸了個懶腰，張清然用眼神指了指，讓我去旁邊的架子上幫他拿文件袋。

「第三行第二格。」

「哦。」我看了眼正聚精會神做高數的他，起身來到架子旁，「是這個嗎？」我回頭問他，張清然點點頭，笑了起來。

我直覺這個文件袋有什麼不一樣。

張清然笑意更深：「打開看看。」

文件袋墊在手裡沉沉的，好像是圓形的。圓形？我小心翼翼地打開文件袋，探頭一看，驚喜地叫了出來。

「哇，是sony機！」粉色的外殼，好美好時尚，我抱在懷裡，愛不釋手，我抬頭向張清然望去，「送給我的嗎？」

張清然看到我開心，好像更開心了。

「我去店裡專門問過，店員推薦這個，說這款很好。」

我心裡一暖，緊接著又蹙眉擔心起來。

「很貴的吧。」我手指撫摸著sony機，質感好好，按鍵也很輕盈。只是看著這款漂亮的機器，我馬上就有做聽力的動力了。可是，一看就不便宜，張清然送我，我很感動，不過更心疼張清然的荷包，他留著給自己買衣服、運動鞋多好啊。

我喃喃說：「又不是什麼生日，以後不要送這麼貴的啦。這個就當是今年的生日禮物吧，不許再送了喔。」

張清然看了我兩秒，眼睛浮現一抹疼愛，他揉了揉我的發心。

「我老婆為什麼這麼好。」

老婆……每次聽到他這樣叫，我就剋制不住的臉紅。

張清然繼續道。

「不要替我心疼錢包。我的都是你的，老公我只是提前預支薪水。」

明明是心疼他的荷包，怎麼被他一說，變成我是擁有老公財政大權的小妻子，有點好笑，但又十分甜蜜。

在張清然的勸說下，我試戴好白色耳機，做起英語精聽。哇，這款sony機居然還有自動復聽功能，果然超級好用！

我抬頭，怔怔看著張清然，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正握著筆，在筆記本上解著數學題，氣質清俊聰明，從高中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變過。

我心裡柔軟如水，不由得想。

喜歡是不是就是這樣？你想對他好，而他會對你更好。

洋溢的柑橘味空氣里，那些讓人分辨不清的英文連讀、變形，此時此刻在我耳中成了一支英倫浪漫舞曲，輕盈地縈繞在我和張清然身邊。

清然，我們一輩子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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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綠的葡萄藤，打著捲兒蔓延，一株株葡萄垂吊下來，從樹下望過去，天空被玉色的綠分割成不同的塊狀。張清然說帶我去一個神秘的地方，我驚奇地發現是座葡萄園。

「清然，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我崇拜地望著他，雙手在胸前交握。

「家中長輩認識的朋友。我說有女生每天榨果汁我喝，我想帶她來看看，他們很高興就答應了。」

「他們人好好哦。」

「嗯，」張清然點點頭，「所以下次他們讓我帶你見見面。」

重點怎麼不對？正在喝水的我差點緊張地一口水嗆出。

「太、太快了吧。」

張清然替我拍拍背，抿唇笑，自言自語道：「看來任重而道遠，我還得加把力。」

清風拂過。紫色的葡萄微微顫動。

我們換上農服，帶著白頭巾，我和張清然變成田園風了，我倆對視著，互笑不已。

張清然遞給我一把剪子，告訴我如何採摘葡萄：「你看，這種就可以摘，」他剪了一串葡萄，為我做著示範，「這樣的就先不必摘。」

我大概明白了，跟著點點頭。

大大的葡萄園裡，我和張清然興奮地摘著葡萄，看到飽滿醇香的葡萄，就像看到了海底的寶藏，好想撲過去。

「我在想，葡萄酒是不是就是這樣采釀的？」摘了一大筐后，我漸漸摘不動了，一邊歇著休息，一邊欣賞張清然的英姿。

張清然不愧是籃球隊的，體力好，摘葡萄的姿勢也帥氣迷人。

我嘴上問著問題，實際上，歪著頭，雙手輕輕捧著臉，花痴狀看他。

「一般是這樣，不過也分葡萄的種類、時節。像這座莊園，會等十月份迷霧過後再收葡萄，霧將葡萄裹住，會產生種霜狀物體。」

「霜狀物體？」我好奇地重複。

「早古的時候，大家以為是先祖跟神仙締結的約定，保佑家族的。」張清然轉過頭，眼睛彎了一笑，「其實是生物酶。釀的葡萄酒含有這種生物酶，喝了對人有好處。比起別的葡萄酒，味道還挺特別的。」

「好有趣！」張清然好厲害啊，什麼都懂。

我更加星星眼，汗水漸漸從張清然額頭滲出，空氣中飄散著葡萄的醇香味，我踮起腳尖，用紙巾替他擦擦汗，張清然垂下視線，凝視著我。

「好像女孩子接吻才踮腳。」

我害羞地喊：「我、我才沒有想接吻呢！」

張清然「哦」了一聲，轉回頭繼續摘葡萄，過了兩秒：「那剛剛一直看我的是誰呢？」

好想躲進地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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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們摘了好多新鮮的葡萄。回來后，我榨著果汁，看了看筐中的葡萄：「還有這麼多，算上老大她們也喝不完呀。」

我想了想，輕輕擊掌：「啊，不如多榨一些，拿給你的幹事同學們喝吧。」他們不是向張清然要了好久么，張清然拿給他們喝，他們一定會很高興吧。

「不要。會累到我家莫愁的手。」

我家、我家……我臉上發燒，感覺自己榨得不是葡萄汁，而是葡萄酒了，給熏醉了。

「我不累的。我希望他們尊敬你、對你好。」張清然是副部，對幹事好，男生們才更聽他的吧。

後來榨好的葡萄汁，給我們英語系和材料系都送了。

大家果然好開心，據說材料系把我評選成什麼「最佳女朋友榜no.1」,張清然高中考試第一，大學每學期拿獎學金都不怎麼在乎，現在聽到這個，居然請他們班上同學吃了一頓大餐。

我知道后，說：「那時因為他們敬佩你，我才沾光。」

張清然正研究著電子機器人方面的書，我們學校這方面很強，經常是全國機器人大賽第一名，有時還會進入世界級決賽，今年材料系推薦張清然進入校隊學習。

「不，是他們想喝你榨的果汁才討好我。所以要讓他們吃人嘴短，以後不好意思開口。我老婆的手可不是給他們榨果汁用的。」

額，清然，你想得好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