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洗了

當然就算他們抱怨連連，方華也是無動於衷的。

他可是很忙的，上午要進行別人一天的訓練，十分鐘休息一次的時間壓縮成五分鐘，下午還要上軍校，晚上打擂台，回家了還要帶著作業，幸好業務越來越熟悉，做的也越來越快，效率提高了不少，甚至有時間繼續數方容的呼吸聲。

他有個毛病，喜歡數方容的呼吸聲，或者他的心跳聲，數完一百下睡的才安心，感覺放下一塊石頭一樣。

當然由於最近越來越忙，他這項樂趣也沒有了，現在重新撿起來趕腳自己萌萌噠。

其實他最喜歡的就是和方容在一起，就算什麼都不做，只要在一起就有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尤其喜歡和方容一起幹活，像老夫老妻一樣。

他買菜洗碗，方容做飯上盤，男男搭配，幹活不累。

他是個非常準時的人，不會早到一分鐘，也不會遲到一分鐘，一到飯點就會放下所有的事乖乖去買菜。

就算教官喊他也不應，為此教官跟他吵過幾次架，當然是他聽著，教官罵。

教官是個樸實的漢子，什麼髒話亂話都罵的出手，無奈他遇到了方華，方華一向是左耳進右耳出，最後該幹什麼照樣幹什麼。

他正在打擂台賽，每天都有人挑戰他，起初人數很少，需要他主動挑戰別人，後來來幾個阿貓阿狗，雖然遠遠不是對手，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挨個打完。

再後來也許是贏的次數多了，越來越多的人挑戰他，最後連將軍級別的人也上了，當然他們最喜歡的還是說，「交個朋友吧！」

剛打完一場，對方又發來類似的信息。

「我對你挺好奇，加一下好友聊聊唄。」

他點了拒絕。

「對不起，對方拒絕了你，並向你扔了一個炸彈！」

那人接到手的時候吃了一驚，他可是皇家國卿，出身名門，身價顯赫，居然還有人拒絕他！

砰！

炸彈炸了，糊了他一臉。

「……」

方華很快進入下一戰，那人是個獸人，一開始就化為一頭猛獸，亮著鋒利的爪子，甩著尾巴和他繞著賽場走。

這是一種古老的試探方式，就像獅子老虎捕獵的時候會先把獵物趕著跑一樣，在跑的過程中可以看出哪只是最弱的，有什麼缺陷，就像他們現在在做的。

周圍有一些模擬場地，有沙漠，有沼澤，他們選的是樹林，對於獸人來說樹林是最好的訓練場地。

這一場比斗看的人不少，甚至在旁邊下注，為支持的人鼓舞，對手人氣也挺高，不過還是比不上他，他一場比斗光是投金幣的錢都夠花了，事實上他並不在乎這些外在的東西。

當然因為方容喜歡，所以他不自覺就想多弄一點。

「吼！」

一聲怒吼響起，驚飛了樹上無數小鳥，這似乎是某種信號，倆人扭打在一起，方華始終沒有變身為獸，他更喜歡人身的時候，靈活，自在。

一顆顆巨木倒下，經不起倆人折騰，沙石飛濺，到處都是爪子劃過的痕迹，方華跳在一顆樹上，躲避身後密集的攻擊。

他低垂著眼帘往後看了一眼，指尖多了一顆晶瑩透亮的薄冰，散發著陣陣寒光，邊緣鋒利且光滑，如果不小心被切中，結果可想而知。

「我有一個小毛驢，我從來都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

小毛驢這首惡俗又低能的兒童樂曲流傳幾百年，前段時間還因為歌詞搞笑被翻了出來，一度成為網路紅曲，他順手就搞上了鈴聲。

方華愣了一下，鬧鐘響了，說明買菜的時間到了。

他停下手裡的活站定不動，等著對手攻來。

早死早退出。

他的對手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抬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砸了下來，砰的一聲摔在方華頭頂。

「對不起，您已經死了！」系統略顯機械的聲音響起，方華老老實實的退出擂台拿著菜籃子去買菜。

今天他想吃辣子雞丁，上次吃過一次，味道很好，不過因為做法麻煩方容也就做過一次而已。

後來再買材料就隨便炒炒，味道都不一樣了。

最近幾天方容似乎很開心，有時候又很低落，倒是對他比以前好了，百依百順還給做好吃的，所以他今天又買了一份一模一樣的材料，期待方容給他做辣子雞丁。

他想吃，但是不說，方容做成什麼樣就吃什麼，但是有辣子雞丁會更滿足。

他熟門熟路去了超市，剛開始不知道沒找到菜市場，後來找到了就讓他一直在菜市場買，據說是因為價格實惠？

這個方華倒是不在意，他對金錢一向沒什麼概念，全部給方容就是了，方容有時候晚上數著錢睡覺都能更香，他閑著沒事就問教官怎樣才能賺到更多的錢？

教官帶他玩起了軍用3D網路，在上面打擂台賺錢，一天輕輕鬆鬆拿到金幣，一個金幣相當於一塊錢，打一場十個金幣，他現在的對手越來越難纏，兩個小時最多打三四場，也就是三四十塊錢。

當然因為看他比賽的人越來越多，支持者也遍布整個軍區，大家都是爺們，出手闊綽，隨手打賞十到一百的都有，不過因為時不時會發生突發事件，比如到了買菜時間，他又是很準時的人，覺得無論是錢還是什麼都不如準時買菜來的重要。

所以信用度直線下降，打賞的錢也要退給人家，還輸了十塊錢。

他回來的時候方容已經在了，似乎剛從外面回來，一身的汗，直奔洗手間就去了，洗手間很快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方華二話不說丟下菜跑進房間鎖上門然後鑽進被窩，生怕被他想起來又要按住洗澡。

洗澡對一個毛絨動物來說太痛苦了，尤其是全身的毛濕答答的，十分不舒服。

然後老天一向是不如人意的，你越是躲，它越是會來事，方容還是發現了他，立馬關上水龍頭喊他，「方華，給我拿一條內褲，忘記拿內褲了。」

陰謀，這絕對是陰謀！

又想騙他，無奈他每次都上當，而且老老實實的被抓去洗澡。

這次也不例外，他剛拿出內褲就被抓住手腕，「你幾天沒洗澡了，快進來。」

方容手上還有不少泡沫，抓在他手腕上留下一圈白色泡沫。

浴室里悶悶的，鏡子被熱氣一哈，表面凝結出一層水霧。

方容裸著身體，最近高強度的運動讓他瘦了一點也更加強壯，鎖骨和腹肌隱隱若現。

方華伸出手小小的碰了一下他身下屬於男人的物體，那東西彈了彈，他也被打了一巴掌，手背瞬間紅起來。

「手欠是不是？」方容一邊給他脫衣服，一邊還要防備他好奇的手，忙的不亦樂乎。

「胳膊抬起來。」

方華不喜歡束縛感，衣服都選那種寬寬鬆鬆很大的樣子，往上一屢就脫下來了。

他乖乖的抬起手臂，方容握住他衣服前後，往上一翻脫了下來，露出消瘦的身形。

方華明明運動量比他還大，不過始終沒有長出多少肌肉，身體也依舊保持稚嫩的樣子，到底還是太小，按照人類的演算法他現在才三四歲，正是讀幼兒園的時候。

太早讀書並不好，因為那時候腦子還處於渾沌的狀態，就算讀也進不了腦子，理解不了，甚至覺得讀書是沒必要的，多餘的。

就像現在的小孩，三歲之前不建議讀書，稍微教導一下日常還好，學習方面教早了他根本不懂什麼意思，忘的也比常人早。

當然這是方容的理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思想定義，他是覺得方華出來太早了，才三四年，身體都處於未發育狀態。

獸人的成年和人類的成年不一樣，獸人的成年是說可以一個人出去森林逮食獵物，人類的成年是說可以外出工作了，能照顧自己了。

其實也差不多，方華現在相當於青春期，不過他似乎沒有叛逆期，甚至有時候方容感覺他比自己還大度。

比如有時候發生爭執的時候，其實是方容自己在鑽牛角尖，方華就會老老實實的任他打任他罵，等他氣消了就跑過來抱抱。

方容要是沒拒絕就是原諒他了，他一直是這麼理解的。

「最近累不累？」考慮到方華的特訓越來越多，方容忍不住問出了聲。

「不累。」

「不累就好。」方容讓他抬起腿，給他脫褲子，像伺候兒子一樣伺候他，「今天買了什麼菜。」

「雞肉和豬肉。」他愛吃肉，十頓飯裡面有九頓半是肉。

「嗯。」方容點點頭，「你是自己站到噴頭下還是我拉你過去。」

方華是很討厭水的，基本除了日常需要能不碰就不碰。

他臉色變了變，「能不去嗎？」

「你說呢？」方容盯著他上下打量，「幾天沒洗澡了？」

人家想一天一洗都沒機會，他有機會還不洗，這也就是一等尖兵的待遇好，其他兵都是住宿舍，大家一起擠澡堂，一周只有一次，一次五分鐘，後面還有很多人等著。

洗的都不好意思，生怕被人看光了。

各種彆扭，等你彆扭完了大家都洗完了，誰會等你。

方華苦著臉站在噴頭下，被淋成了落湯雞，他頭髮長的快，才十幾天的樣子已經漸漸有寸板頭的模樣，只是別人都是淡黑的青澀，他是銀黃色的。

也許是皮膚白，所以毛髮顏色也比較淡，看起來就像最近流行的明星小白臉，照大家的說法是小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