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章節【79章可看】
是那個領導小青年,這傢伙壞透了,欺負一群打工仔,本來工資就低,還給人家扣了大半。
「我還真遇到了鬼,原來是你們兩個在做鬼!」那個領導小青年搬動槍栓,槍口一觸即發。
方容雙手舉起,小聲說話。
他知道方華的耳朵極其靈敏,別人聽不到聲音他都能聽到,所以也不擔心說話被聽到,「待會我往右跑,吸引注意力,你衝上去制服他。」
方華沒說話,安靜的蹲在地上。
方容挪動腳跟,正準備就地一滾,那個小青年身後黑影一閃。
砰的一聲把他打暈了。
小青年倒了下來,露出身後的飛天。
飛天抖著手哆嗦,手裡的木根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我……我殺人了?」他嚇的臉都白了。
方容搖搖頭,「沒死,就是暈過去了。」
飛天這才放心,「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方容疑惑的看著他,「對了,你怎麼在這裡?」
還這麼巧出現在危機當頭,恰好救了他們一命,這裡又不是他撿垃圾的地方。
如果說第一次救他們是巧合,這次肯定不一定了。
「我……」飛天猶豫了,「我夢到你們有危險,所以跟來的。」
「夢到我們有危險?」方容若有所思。
「對了。」不知道是不是放開了心理壓力,飛天大方的說了出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每次夢見別人有危險,第二天這件事一定會發生。
以前跟我小爸說過,小爸說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小爸死後我就一個人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哦。」方容明白了,原來是預測未來的異能,這項異能可牛逼了,有了這項異能逢凶化吉不成問題。
難怪飛天命這麼大,一個小孩子家家可以生活在貧民窟這麼多年不受傷害,原來是因為本身就有異能。
「你這個叫異能,你小爸一定知道什麼,所以不想讓你告訴別人。」也確實,他這項能力如果得到重用,將來一定會改變歷史。
尤其是不能落在壞人手裡,「你小爸也是為了你好,在貧民窟如果你的異能被壞人利用,那你就走上了歧途。」
而且還有一些妒忌心強烈的人,一定會殺人滅口之類的。
壞人和好人不一樣,好人利用完了下次還可以利用,壞人利用完了就幹掉你,他一個小孩子很難生存。
「小爸對我很好。」飛天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情緒,「我聽他的話。」
方容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腦袋安慰一下,伸出去之後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小的可憐,還是別做丟臉的事了。
「你小爸是城裡來的?」他猜都能猜到,飛天拼了命的想去城裡,一定跟他那個小爸有關係。
飛天吃驚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方容聳聳肩,「我猜的。」
他橫跨一步,騎上方華的背。
方華慢悠悠的走著,四肢小爪子特別可愛,又是雪白雪白的,毛茸茸的大腦袋時不時歪頭看他一眼,他一說話,方華耳朵就會動一下,好想揉在懷裡。
萌萌噠。
方容把手插-進他的毛髮里,使勁揉了揉,他現在的力道對方華來說實在太輕,不值一提,最多就是癢那麼一下子,而且方華自己還很享受。
夜風習習,路燈忽閃忽閃,一道大影子,一道小影子並肩而行,方容的影子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這裡離飛天的家算遠的,兩人一貓走了好長時間才回去。
飛天還處於成長期的身體消受不起,累的直喘氣,反倒是方華沒事人一樣,就是身體發熱,好像有點不對勁的樣子。
方容揉揉他的肚子,「怎麼了?生病了嗎?」
最近好像沒吃什麼東西,也沒去過別的地方,剛剛也沒受傷,方華這是怎麼了?
方華剛剛活蹦亂跳的身子似乎一下子萎縮起來,趴在木板床上起不來,身上也越來越燙。
「可能發燒了。」剛剛一直在下水道里走,雪白的爪子上帶了一點臟,方容給他擦擦爪子,又用毛巾蓋在貓額頭上。
「你先睡吧,我來照顧方華。」飛天也許用過異能,現在很是疲憊,臉色蒼白無血色。
方容怕他也累倒了,所以讓他先睡。
飛天真的撐不住了,歪頭就睡,躺在床裡面。
方容還睡不下,有點擔心方華,想不通人怎麼就突然這樣了?
剛剛還好好的,一下子就病倒了,難道是隱疾發作?
這傢伙不會瞞著他得了什麼病吧?
看起來也不像啊?
方容想不通,方華一時半會又不會好的樣子,乾脆躺在他身邊,一有動靜就趕緊起來。
半夜的時候方華突然呻-吟起來,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方容一下子就醒了,起來看他。
「怎麼了?」
方華伸展身體,爪子抓在木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過不了多久他的兩隻前爪突然起了變化,變成一雙手,隨後是手臂,身體,最後連臉都變成了人的面目。
方華恢復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呢,他不知道什麼原因戰勝了那一對雙胞胎留在他體內的異能,變了回來。
全身光溜溜的,皮膚白皙通透,五官精緻完美,好久沒看到他這張臉,咋一下看到還有些不適應,又被驚艷到了。
方容捂住眼,臉有些紅。
方華辛苦的站起來,手臂撐在木板上,下半身倒是先起來,所以方容看到了比較尷尬的事。
這傢伙這種時刻居然也能站起來?
不可思議啊!
方華身材修長有力,雖然消瘦卻又不過份,恰好好處到多一份多,少一分少。
至少完全符合方容的眼光,甚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超出百倍。
如果不是當下面那個,方華那方面再弱一點,簡直是一半完美情人。
一半的意思是說在別人面前是完美的,在他面前就是個蠢貨,老是犯蠢什麼的。
當然如果沒有他一直在賣蠢,說不定方容也不可能那麼快從自卑中走出來。
方華撅撅屁股,到底還是沒能站起來,最後還是趴在床上,用手去抓方容。
方容躲了一下沒躲開,整個人被他抓在手裡,帶到眼前。
方華笑的合不攏嘴,雙手捧著他親了過來。
他這一吻不得了,方容只覺得眼前一黑,鼻子快被他擠掉了。
他推動方華的嘴唇,讓他趕緊離開,差點呼吸不能死翹翹了。
方華似乎等這一刻等了好久,麻溜的拽動他的衣服,幾下把他扒-光,兩根手指去掰他的大腿。
「你走開。」方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只能大叫出聲。
媽的,鬧什麼?
一變成人就脫他衣服,你當是洋娃娃?
方華不理不睬,依舊執著的扒他衣服,「給我看看。」
大概是好久沒說話了,方華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磁性,非常好聽。
「這有什麼好看的,快住手,飛天還在睡覺呢。」方容不想讓飛天看到,「別打擾他睡覺。」
「那我們去外面看。」方華歪歪扭扭爬起來,赤腳走下去,他剛變回來,還有些不習慣,走路一晃一晃。
在方容看來就是一下子到這邊,一下子到那邊,刺激的像坐過山車。
「方華,你快放我下來。」飛天這是怎麼了?這麼大聲都叫不起來。
雖然不想讓他知道,但是和落在方華手裡比起來還是被看見的好。
慘了慘了,現在身體這麼小,方華不會把他辦了吧?
貌似也進不去,不過還是擔心他玩出什麼花樣來。
方華路過桌子的時候居然還拿了棉簽?
「拿棉簽幹嘛?」方容嚇的手一抖,忍不住把棉簽的用處一一列出來,擦傷口,化妝,掏耳洞。
等等,掏耳洞?
那不是和那什麼很像嗎?
這傢伙不會用來掏他後面吧?
方容強烈掙紮起來,「你要是敢用這個對付我,我就跟你絕交。」
媽的,都用上工具了。
方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對付你什麼?」
「你……」王八蛋。
「我就是想給你擦擦身體而已。」方華把全身光-裸的方容放在石頭上,兩隻手去拆棉簽盒。
他動作不算快,還有機會逃跑,方容邁開腳步跑了起來,跑著跑著雙腳突然騰空。
方華又把他抓了過來,手心傾斜,大拇指和小拇指撐開他的兩條腿,讓他無法合併,然後用沾了水的棉簽往他全身擦。
先是臉,再是身體,然後當然集中在下-半身,媽的,這傢伙又開始發-情了。
方容去抓往他後面的棍子,不過力道實在太小,反而被帶著往裡面更深的地方進去。
他痛不欲生,「太深了,方華你給我注意一點。」
早晚要被他玩死。
方華晃晃棍子,方容又是一陣疼痛。
「你不要抓著棍子。」他一抓棍子,方華就更用力的往裡面去,就像跟他作對一樣。
「好好,我不抓棍子,你也不要再進去了。」方容鬆了手,讓方華不弄是不可能的,他那個性子,在這方面完全不聽話。
說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讓他更加用力。
不過實在太疼了,棉簽雖然小,但是對他來說也有小孩手臂粗細,把小孩的手臂伸進去,不痛才怪。
尤其是包了棉花的那部分,磨的他想死。
「你好歹弄點潤-滑的東西。」好久沒做了,後面根本承受不了。
「哦。」方華把棉棒拿出來,舔了舔另一頭,繼續放回方容體內。
他一來一回疼的只是方容,又羞又難堪。
方容雙手一攤,媽的要做就做吧,不給做又天天惦記著,也是挺煩人的。
他放棄了掙扎,方華折騰的更起勁,從下到上一路親過來,興奮的停不下手。
像折騰洋娃娃一樣,捏住他的手臂搖來搖去,「你真好玩。」
「你走開。」方容用腳踹他,他的腳現在丁點大小,一點力氣都沒有,踹在方華大拇指上,反而被他用大拇指頂著。
慢慢壓了過去,壓的他膝蓋頂到胸口。
「你這樣好漂亮。」方華興趣來了,拿出光腦對著他的屁股照。
方容用一隻手捂住下面,另一隻手去遮他的光腦。
倆人現在身處公共廁所後面的花園裡,有兩顆樹,方華怕被人發現直接爬上了樹,在樹上折騰他。
晚上有點黑,他還把光腦上的燈打開,往方容下面照。
「你敢。」方容瞪他。
方華想了想到底沒敢,不過還是不死心,把他的兩條腿分開,眯了眼往裡面看。
他湊的近,方容終於逮著機會,啪啪幾巴掌打在方華腦袋上。
當然對於方華來說就是給他撓痒痒的。
方容打累了,不情願的收了手,歪著腦袋癱在方華手心。
方華晃晃他的腿,「你怎麼不動了?」
「屁股疼,不想動。」
方華最喜歡看他屁股,覺得形狀美美的,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把他翻過來看屁股。
還把方容的身體從腰那裡折起來,讓他的屁股形狀更圓滿。
一隻手指頭按了上去,方容屁股陷下去一塊,軟軟白白,彈性十足,方華摸上癮了,五指用力輕輕捏了起來。
「你別太過份了!」方容頭朝下,難受的蹬蹬腿,剛準備掙扎,突然愣住,隨後整個臉紅了起來。
方華居然親在他屁股上,還對著他中間吹氣。
一股熱風呼呼的刮在屁股上,方容勉強捂住,「別亂來,差不多就好了。」
「方容屁股紅了。」方華停了下來,「我幫你吹吹就不疼了。」
「不用你吹。」方容扭動身體,從他指縫間抽出大腿,「它自己會好的。」
「哦。」方華摸摸他的腦袋,「你臉紅的樣子真可愛。」
暈。(=_=)。
方華都學會調戲人了。
「那我們今天不做了,過兩天再做。」方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盯著他光-溜溜的身體雙眼發光。
「你想的美。」過兩天他也應該可以變回來了,絕對不讓方華得逞,「你老是這樣會失去我的你知道嗎?」
不經過同意就亂動他的身體,叫停還不停,還用棉簽弄他。
「不跟你好了。」方容有點生氣。
「不行。」方華認真起來,「必須跟我好。」
「就不跟你好。」
「那你想跟誰好。」
「我就算跟大聖好也不會跟你好的。」大聖好歹是下面那個,他還有機會逆襲,跟方華那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全軍區第一,而且他似乎可以吸取敵人的力量。
以前以為只能吸取同屬性的,後來居然有了電異能,蹊蹺啊!
「不行。」方華怒了,抓住他腰的手也緊了緊,勒的方容喘不過氣來。
「你想幹嘛,要我命?」方容不滿反抗。
方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表情有些發冷。
他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風,突然使出木異能,一圈一圈繞過方容的身體,把他捆在樹枝上。
然後一躍跳了下去,匆匆離開。
方容愣了一下,這是生氣了?
「你回來,先給我解開。」綁著他的這根樹枝有個分叉口,他屁股坐在分叉口中間,兩條腿吊著,越動那根藤條就越緊,勒的他發疼。
媽的,什麼毛病?
該生氣的是我好嗎?
方容心裡有點不平衡,他屁股剛遭了殃,正是需要安慰的時候,開個玩笑而已,居然真的把他綁在這裡溜走了。
他又動了動,藤條還是很緊。
還好空間里準備了刀具,不然今天就要坐以待斃被捆一夜了。
方容掏出一個平時用的最順手的刀具,用異能吊著割開藤條,人也猛地滑了一下,差點掉進草叢裡,還好他及時抱住樹枝。
繩子現有的就有,把方華捆他的那根綁在一起,整理整理就是一根往下的藤條,不過有點斷,還差小半距離。
方容也聰明,半路揪了根葉子抱著葉子飄了下來。
平時都是兩個人,最不濟也是一人一貓,現在一個人突然覺得恐怖。
夜風習習,不知名的動物在叫,草叢密盛,到他胸這裡,不過那是因為他太小了。
方容沒穿衣服,身上被草刮出一道道傷口,刺疼刺疼。
他連鞋都沒穿,腳下踩了不少泥。
夜晚的貧民窟格外安靜,沒有人聲,只有亂七八糟的蟲鳴聲。
正值夏天,蟲草最活躍的時候,平時也沒感覺有什麼,現在一個人怎麼有種危機重重的感覺?
方容站定不動,仔細傾聽四周的動靜,他屁股上還有傷,傷口一抽一抽的疼,完全靜不下心。
汪!
是狗,誰家的狗半夜不栓鏈子?
媽的!
方容跑了起來,他一跑剛剛還安靜的小狗也跟著追了上來,用爪子撲他。
他現在只是一個比洋娃娃還矮的小人,自然跑不過狗,身上被那隻狗抓了一下,背上生疼生疼。
方容就地一滾,鑽進一個木樁里,裡面一股腐臭味,不過他已經顧不了了,一路沿著木樁往裡面走。
這根木樁大概是時間久了,裡面已經腐爛,成了一個中空的,呆在裡面應該會安全一點,畢竟其他動物進不來,挺小的。
那隻狗腦袋進不來就用爪子扒,把整個木樁都抓爛了一點。
它一定惡極了,生活在貧民窟連人都吃不飽,更何況動物,所以一隻狗大半夜跑出去尋找食物。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很容易被人打死,畢竟也有一群同樣飢餓的人類夜晚徘徊。
方容搖頭苦笑,自己都顧不上了,還有心情擔心別人。
他從空間里拿出濕巾,從腳腕開始擦起,剛剛亂跑亂動後面居然流血了。
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只覺得一陣陣發脹,還有點癢。
背後擦不到啊,方容換一隻手,大傷口是沒有,就是一些細小的傷口,有的是被石子磕到,有的是跑的太快被草割的。
那個草看起來無害,實際上邊鋒很利,帶著倒刺,背面還有一些細小的柔毛。
對以前的他來說是柔毛,對現在的他來說就是倒刺,刮在身上也要命。
身上擦完之後那條濕巾基本不能用了,被他展開鋪在地上,今天是回不去了,還是等方華那個王八蛋來找他吧。
必須得讓他緊張一下,不然下次還是隨隨便便就綁他。
大半夜留他一個人在外面,怎麼不想想現在外面對他來說多危險,要是不小心被吃的就再也見不到他了,讓方華傷心一輩子去吧。
一句玩笑而已,有必要嗎?大家平時都會開的,這叫情-趣
,到底懂不懂啊?
一馬平川的感情那才叫無趣,就要你吵我鬧,打是親罵是愛那種才經受得起折騰。
為什麼一句玩笑就生氣?還跑了出去,去哪了?
方容拿了一些紙巾,鋪在身下,底下有點硬,膈的他屁股疼。
這個木樁腐爛的程度有點過,頂上露出一兩個洞,對別人來說可能有點小,對他來說剛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星空。
想不到貧民窟的星空比城市裡的還要漂亮。
那洞上面時不時閃過一道黑影,顯然那隻狗還不死心,還在想辦法,繞來繞去想不到辦法才死心。
嗚嗚一聲離開了。
方容想了想掏出蚊香器,畢竟在外面,有點危險,還是保險期間。
蚊香器裡面是藥水,插電就會燒起來,燒起來就會散發清香味道。
他點過一次,結果把自己點中毒了。
這次就不點了,不過把蚊香器的蓋子掀開,讓氣味濃一點。
說起來還沒到培訓野外生存訓練,他對野外生活只有一點了解,據說到地方之後正式訓練。
人類現在已經佔領了一小塊地方,有自己的一片領地,在領地里可以安全活動。
其實方容很期待獸人世界,聽說那裡到處都是食物,而且隨地長著也沒人摘,出去走一圈回來能扛一麻袋的食物。
簡直是廚師的天堂,老實說每天面對那些打了激素,吃喝都不安全的食物真心糟心,找不到一個大展手腳的機會。
夜裡有點風,從兩邊灌進來,方容有點冷,抱緊手臂都不管用。
被子是沒有的,毛巾倒是有一條,還是新的,真不捨得拆開。
這裡環境這麼差,用了也就差不多廢了,不過他實在太冷,還是把毛巾拆開,包裝袋鋪在四周。
毛巾對他來說有點大,正好對摺起來,人睡在中間。
不過好像還是有點冷。
頭暈暈的,是不是生病的?
方華怎麼還沒來?
是找不到了,還是走了不回來了?
其實不該開玩笑的,方華一定認真了。
他對這種話特別敏感,以前說過一次差點被他掐死。
這次居然還開,沒有吸取教訓。
「真蠢!」
方容罵了一聲,不知道是罵自己,還是罵方華。
等變成人了就不要他了,太難伺候了。
以後大路朝天,各走各邊,沒有關係了就不會難過。
也不會傷心,更不會一個人躺在這裡偷偷流淚。
方容擦擦眼淚,用手臂擋住腦袋,努力忽略身上的疼痛。
睡覺,睡著了就不想了。
長夜漫漫,四周慢慢靜了下來,婉轉的蟲鳴消失,天空出現一絲白霧,居然就快白天了。
方容伸手摸了摸額頭,媽的怎麼沒生病啊?
什麼破身體,關鍵時刻這麼不給力,這時候要是生病方華得心疼死,就要讓他明白不珍惜的後果。
還有身上,怎麼就好了大半了,以前也沒見它這麼給力,現在不想讓它好了,它非要好。
也許是變成異能者之後隨之而來的好處也慢慢跟上,方容現在的自愈力也強的一塌糊塗,昨天那麼多刮傷,今天一些細小的已經沒有了,只留下一道道白痕。
這樣可不行,體現不出嚴重性。
方容伸出手,考慮在手背上刺一刀的後果,方華最喜歡他的手了,時不時拿出來把玩,如果這隻手受傷了,他應該會憤怒吧?
不過刀傷肯定會認為他和別人打架了,到時候盤問起來怎麼說?
要不還是拿塊石頭撞吧?
雖然挺疼的樣子。
石頭裡面倒是沒有,也就只有一些爛葉子而已。
方容收起毛巾和塑料袋,準備出去找塊石頭,他剛走兩步,整個木樁突然晃了晃。
怎麼回事?
方容倒在地上,從木樁的分析里看到那隻狗,居然還沒離開,一定是昨天沒找到吃的,所以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砰!
木樁撞到一塊石頭,一邊傾斜了下來,被那隻狗豎起,方容眼前一黑,整個人掉到地上,胳膊朝下摔斷了。
距離太近,他根本沒時間穿上機甲,整個手臂一聲巨響,隨後再也感覺不到手臂的存在。
玩大了。
他這隻手臂本來是要撐在底下的,誰知道沒撐住,反而被身體壓到,從手腕到肩膀這裡都斷了。
痛不欲生啊!
方容穿上機甲,一隻手扶著那隻斷掉的手臂,拖著站起來,朝遠處跑去。
那隻流浪狗一直跟著,汪汪只叫,從這邊跑到那邊,離飛天的房子越來越近。
飛天似乎被它吵醒了,從帳篷里出來。
「吵什麼吵?」有人在那隻狗也不敢靠近,就處在邊緣謹慎的看著,實在看不到機會才轉身離開。
方容鬆了一口氣,扒開草叢朝飛天走來。
他平時和方華在一起,看到方華基本就看到他了,現在一個人,飛天肯定想都沒想過,所以沒看到他,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還差點踩到他。
方容往旁邊讓讓,他疼的額頭冒汗,也沒力氣喊,拖著身體爬進帳篷,往地上一躺。
只有一隻胳膊居然連爬上木板都做不到。
飛天回來了,手裡還拿著洗臉盆,在洗手間接了一點點的水,現在水珍惜,喝的水都緊張,更何況是洗臉的,基本上洗完臉洗澡,洗完澡洗屁股,最後洗腳。
昨天讓方華給他用異能弄了一桶,他很節約,洗完腳還用來澆廁所。
方容抬起另一隻沒事的手臂,朝天打了一槍,正好打中另一面的牆,飛天驚了一下,這才看到他。
「你怎麼在這?」他把方容抱上木板,「方華呢?」
「別提他了。」方容脫掉機甲,聲音有些難過,「昨晚把我一個人丟在樹上,我差點沒命。」
他這隻手臂都沒感覺了,還好還有意識,能指揮飛天幫他拿兩個板子綁住,衣服也沒有,身上披的是幹掉的濕巾。
上面還帶著血,剛剛掉下來的時候撞在四周的凸起上,這下好了,都不用裝了,真的壯烈犧牲了。
斷掉的骨頭還要接上,這裡也沒有醫生,他的身份也不能讓別人知道,真是麻煩。
方容忍住疼痛,按住斷掉的地方,猛地往地上一撞,第一次沒接上,第二次才好的。
整個過程他都在發抖。
太疼了。
斷骨刮肉最疼。
飛天從外面撿了兩個小巧的木塊,用刀削了一下,削成平扁的,給他綁上。
方容想著別的事,倒也沒感覺多少疼。
主要方華居然主動離開他一夜沒回來,難道真的生氣了?
還是玩笑開大了,這傢伙再也不回來了?
找別人去了?
方容躺在床上,盡量不壓住傷口,不過腦子就管不住了,一個勁的胡思亂想。
不該開那種玩笑的。
「你不用管我了,我沒事的,去忙你的吧。」飛天這幾天因為他們都把睡眠時間調整了。
他本來白天睡覺,晚上幹活,現在為了跟他學打拳,每天白天都會提前醒來,紮好馬步等著。
「你一個人真的沒事?」
方容勉強笑笑,「沒事,我想睡一會。」
他這麼說飛天只能點頭。
「對了,方華如果回來了記得叫我。」
「嗯。」
方容放心了一點,拉下毛巾蓋在身上,昨天的冰塊剛消,地上有些濕氣蔓延,屋裡悶熱悶熱。
有點潮濕。
他也不管,昨天夜裡擔驚受怕,又哭了一場,哪還睡的好覺?
現在不想睡都要睡了,頭跟炸了一樣。
方容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感覺有人似乎掀開了他的毛巾,用指腹順著他的背摸到屁股。
他一條手臂不能動,睡覺姿勢只有三種,正面躺著,一邊側面躺著,趴著睡。
現在就是趴著睡,而且毛巾下面沒穿衣服,考慮到捂的難受,而且這裡就他和飛天,飛天一個小孩子,還能把他怎麼樣?
恐怕連硬都硬不起來。
那摸他的是……方華?
方容一下子清醒起來,眯起眼去看,「你還有臉回來?」
沒人回應,飛天愣了一下,「你說我嗎?」
方容往他身後去看,居然沒有人,方華居然還沒回來。
他躺回去,全身的力氣一瞬間消失,「沒說你,我說方華。」
「沒看到方華,不過今天進來一個很漂亮的一個雌性,他好奇怪啊,還說自己是方華。」
「真的?」八成就是方華了,他昨天變回來的時候飛天沒在,而且方華長的漂亮,不看異能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以為他是雌性。
只有同樣的雄性才能感覺的出來,類似變異者。
「他就沒說什麼嗎?」
「他說去找醫生救你,哭的好傷心了。」
「真的?」方容心裡終於治癒了一點,「我又沒死,說什麼救不救的,你讓他回來,我現在這個樣子不方便找醫生。」
「他已經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飛天有些為難。
「算了算了。」方容擺擺手,「我看看能不能聯繫上他。」
他有光腦,五百米之內可以藍牙傳送消息。
貧民窟連網都沒有,就算有也不覆蓋這裡,只覆蓋中心區域。
「方華,我沒事了,你趕緊回來,不要叫醫生。」消息沒發出去,方華不在五百米內。
方容放棄了,「算了,等他回來再說吧。」
他等了又等,胳膊實在太疼,只要一醒著就疼,乾脆又睡了過去。
剛睡著沒多久,迷迷糊糊聽見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方華推著一個老頭,「你快點。」
那老頭都快□□十歲的人了再快能快到哪裡去?
方華乾脆扛著他過來,放在床邊,「快點看看他怎麼樣了?一天都沒醒,我叫也不應。」
那老頭伸出手,按在方容手腕上,他倒是挺淡定,居然沒覺得奇怪。
「什麼毛病?」方華著急的問,他主動坐在木板前,把飛天擋在後面。
「就是睡著了,沒什麼毛病。斷骨都接上了。」
在軍區難免斷胳膊斷腿,教官會讓他們在第一時間處理,處理不了再找醫生,方容都學會了自己接。
「那腿腕上的呢?」他摔下來的時候還崴著腳了,也就一下,當時沒感覺,還瘋跑了一陣,現在躺下來了整個腳腕都是腫的。
「抹點消腫的精-油就好了,小傷。」
方華掀開毛巾一角,露出底下的方容,再三確認他身上沒有其他傷口后才趕那個老頭走,「你走吧。」
「錢還沒給呢。」老頭不願意了。
方華身上沒錢,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方容了,平時錢也都在方容身上,他一分不留。
方華把光腦上關於方容和軍區的東西刪掉,從皮肉里摳出光腦晶元,扔給那個老頭,「夠了吧?」
那老頭撿起來看了看,擦擦上面的血跡,放在燈光下仔細查看,確認是真的才點頭離開。
整個過程中方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手腕上的傷口也在慢慢癒合。
「方容。」他有些後悔,「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方容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擔心是夢,又怕是真的,所以左右為難,考慮要不要醒。
砰!
似乎是一聲重物倒在床板上的聲音,整個板子晃了晃,方容被這麼大的動靜震醒,迷迷糊糊睜眼一瞧,飛天倒在他身邊。
怎麼回事?
飛天這是怎麼了?
他也越來越昏,頭似乎變沉,最後陷入一片黑暗,慢慢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