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進化了?
再看下去,石壁上所刻劍招儘是本門絕招,而對方均是以巧妙無倫、狠辣之極的招數破去。
待看到一招「無邊落木」時,見對方棍棒的還招軟弱無力,純系守勢。記得去年臘月,師傅見大雪飛舞,興緻甚高,聚集了一眾弟子講論劍法,最後施展了這招「無邊落木」出來,但見他一劍快似一劍,每一劍都閃中了半空中飄下來的一朵雪花,當時連師娘都鼓掌喝彩,說道:「師哥,這一招我可服你了,華山派確該由你做掌門人。」師父笑道:「執掌華山一派門戶,憑德不憑力,未必一招劍法使得純熟些,便能做掌門人了。」
師娘笑道:「羞不著?你哪一門德行比我高了?」
師傅笑了笑,便不再說。師娘極少服人,常愛和師傅爭勝。既然連她都服,則這招「無邊落木」的厲害可想而知。
後來師父講解,這一招的名字取自一句唐詩,就叫做「無邊落木蕭蕭下。」是說千百棵樹木上的葉子紛紛飄落,這招劍法也要如此四面八方的都照顧到。
再看那使棍人形,但見他縮成一團,姿式極不雅觀,一副招架無方的挨打神態,我正覺好笑,突然之間,便目不轉瞬的凝視那人手中所持貌似打狗棒的傢伙,越看越覺得這棍棒所處方位實是巧妙到了極處。
「無邊落木」這一招中刺來的九劍、十劍、十一劍、十二劍……每一劍勢必都刺在這棍棒之上,這棍棒驟看之下似是極拙,卻乃極巧,形似奇弱,實則至強,當真到了「以靜制動,以拙御巧」的極詣。
我比對著牆壁上面的人形,慢慢的演練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突然之間,洞中便黑漆一團,原來是火把燒完。
急忙奔到前洞,拿了十幾根用以燒火取暖的松柴,奔回寶洞。點著后,繼續演練起來。
如此又兩年過去了,我終於將裡面的這石洞里的五嶽各派招式和破解招式全部記下了,只用今後慢慢的習練就可以了。
我並不想讓人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因為我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對華山產生了感情。雖然我早已知道了岳不群的為人,但是也許是我經歷的太少,有的時候我還真的會把他當作父親。以我師父岳不群的野心,如果知道這裡,那我想以後的華山,以後江湖都會發生改變,我可還記得岳不群知道了這些東西之後發生的事情。這就是我一直沒有告訴他們的原因。我想保存這點慢慢積攢的幸福。有的時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幸福。
但是我報仇總得有些資本,這些東西或許能夠起到很大的幫助,我又不能不擁有。現實有時候就是這麼矛盾的。
我運力往這牆上砍去試試,當的一聲,火花四濺。我的手震的有些麻木,而牆壁卻只是掉了些塵土,但便從這一砍之中,察覺石質甚是堅硬,要在這石壁上繪圖寫字,雖有利器,卻也十分不易。算了,我的功力沒有達到,還是以後在想辦法吧。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我又將洞口堵住的嚴嚴實實的。
後來我來思過崖完全是為了找個無人的地方練功,畢竟我所練的都是其他門派的功夫,被岳不群師傅發現了,肯定要說什麼偷學其他門派武功怎麼怎麼了的。
這一日,我剛練完功,便又坐在崖壁邊,看著風景,想著心事。如同往常一樣拿出那本《弈星經》和放在胸口的玉佩撫摸著,看到這兩樣東西,我又想起了這一世逝去的父母親。
翻看那《弈星經》,還是一樣的看不懂,難道我真的那麼笨嗎?這上邊究竟是什麼東西。
又翻到那經脈圖的一頁,獃獃的望著,這是這裡面我唯一能懂點的東西。
正在出神間,突然心中一動,感覺經脈中除了原來修習內功,似乎又多了點什麼東西,忙閉上眼睛,去細細的感覺著。
一開始還沒有什麼,但是慢慢的奇迹出現了,閉著的眼裡出現了一條條泛著熒光的脈絡,如同蛛網一般交織雜亂。
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內視?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走路吧!(其實我認為這句話,在二十一世紀來說,已經不適用了。很多城裡的小孩,可能根本沒有見過活豬,但是每天卻都可以吃到豬肉。)
很快我便觀察起這些脈絡了,認識的不認識的,看的有些頭疼。
不過慢慢的我就感覺到,這好像很熟呀!仔細一想貌似正和書上的那副經脈圖有些相像
那這經脈中的一定是內力真氣什麼的?仔細的尋找那多出的一點東西,很快便在丹田處發現一縷白絲,很少很細。
這是什麼?幹什麼用的?
試著去調動它,但是可惜不聽使喚。無奈中只好作罷。來日方長。
睜開眼睛看到看著面前的景色突然有種不一般的感受。難道是我的思想進化了?
只見那千丈絕壁,直立如削,下臨一斷層深壑。山中巨檜喬松,濃蔭蔽日,環境清幽。鳥獸自松林間穿行,上有團才綠蔭,如傘如蓋,耳畔陣陣松濤,如吟如詠,頓覺心曠神怡,超然物外。
從這裡望向遠處,看那峰石在雲海中時隱時現,似真似幻。雲海又似海非海,山峰雲霧相幻化,意象萬千,想象更是萬萬千千!
望著這些翻騰的雲海,我突然有種俯瞰天下的感覺,似乎這些都被我踩到了腳下,象是一切都被我掌握似的,難怪那麼多人為了權利,而不顧一切。
以前很多看不開,想不通的事情,突然明悟了。
難怪這裡叫思過崖,看來我以前是真的著相了。
如果只生活在痛苦與回憶之中,那不是白白浪費了這一世的生命。
如不住沖著山谷大聲的喊出,以發泄心中的鬱悶。
山谷中迴音陣陣。
這時一個美妙的女聲在我身後響起:「大師哥,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