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冰箱
等到差不多吃晚飯的時候我已經基本感覺不到什麼頭暈了,本來也不是特別高的燒:「說起來,你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啊。」我看著還是待在我房間裡面的左豈,他因為我剛剛睡了會兒覺這個時候正戴耳機玩著遊戲。
「晚上你睡覺的時候再回去啊,你是病人誒。」被左豈認定為病人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想笑的感覺,不過笑出來他肯定又會啰嗦的表達自己不開心的心情,左豈把耳機拿下來用一種很關切的眼神看著我「我不能隨便離開你,特別是在你身邊還有其他男人的時候。」
「文故是男孩,他十五歲。」我第一次對左豈重複「那是男孩,文故他比我小一歲,是男孩不是男人。」
「開什麼玩笑,他都之比我矮一點點,你管這叫男孩?」他把遊戲機放下,正坐著打算和我好好辯論一下「那傢伙怎麼看都已經是男人了,我告訴你男人這種東西,當他知道該對什麼東西豎起自己身下那個骯髒的木棍的時候,就已經是男人了。」
「我不想和你說這個。」我拒絕辯論,拒絕和左豈辯論,也不想聽他講座,所以我把趕了出去。
「凶我幹什麼……我用下你家廁所。」他很不開心的拿著遊戲機出去了,我知道他那個不開心的表情,每當他那些廢話被強行打斷之後他就是這張臉,我真是很希望他在廁所待久一點。
冷靜了一會兒之後我就想起來這個點差不多該吃藥了,就下床去找放在客廳的藥盒,就在我翻翻找找的時候文故他開門回來了。
我拿著葯走過去看著他脫鞋:「你回來了呀,外面這麼熱你怎麼還穿黑色的短袖出去啊,而且還買這麼多東西。」
他沒說話,可能是有些累了,渾身都是汗。
文故買回來的上大包小包的東西,完全塞爆了冰箱,我看著覺得有點頭暈。
「你買這麼多東西,吃不完的啊,這袋是什麼?你還去買衣服了?」我看塞完冰箱之後他腳邊還剩的一袋東西。
他把袋子拿起來夾在胳膊底下:「沒什麼,晚上想吃什麼。」
你是來我家當廚娘的么,不過文故來之前那段時間因為認識了左豈,我們兩個偶爾會吃外賣或者出去吃,但更多時候是他做飯我們一起吃。
「隨便吃點吧……我也沒什麼胃口。」
「不能隨便吃啊,我給你做好的吧。」這句話不是文故說的
「……」
左豈拿著他的遊戲機從我房間裡面走出來:「你要多吃點才行。」
你剛剛不是去廁所了么,怎麼從我房間裡面出來了!?
「你這樣看著我幹嘛。」左豈迷茫的看著我「我今天一直在你家啊,沒有突然自己開門進來,你不能燒到連這個都忘了。」
「我知道……」
文故看左豈在朝廚房裡面走就安靜的讓開了位置:「冰箱裡面都是我剛去超市隨便買的東西,你看姐姐喜歡吃什麼就做吧。」
嗯……?
我看著文故,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些不對:「阿文你怎麼了?」
「嗯?我沒怎麼啊。」
「你是不是被曬到了……」
感覺他出了一趟門精神都變的不怎麼好了,最近天氣熱,文故他可是習慣英國那種天氣的小孩,回國來肯定不適應這邊的夏天:「去洗個澡吧。」
「好的。」他點點頭「那我先去洗澡。」
……
文故去自己房間洗澡之後我和左豈面對面發懵,懵了一會兒之後左豈眨巴幾下眼睛:「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對著發獃啊?」
原來你不知道啊
「沒有,就是覺得文故好像不舒服,他會不會被我傳染了……我去看看他。」因為太擔心我放置左豈在廚房「你既然要炒菜那就弄個排骨來吃吧,我想吃排骨。」
「我是廚娘么!」
文故的房間是在這屋子最裡面的一間,之前是哥哥在睡,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有水聲:「阿文?阿文!」
唰唰的水聲停了下來,我聽見裡面有幾聲輕微的磕碰聲音,好像是他在放置噴頭,沒過多久就聽見文故在問我怎麼了。
「沒有就是擔心你是不是被我傳染了,有沒有咳嗽或者頭特別暈呀,等下出來吃些葯吧。」我貼著門對裡面說,然後還要應付背後傳來的左豈的叫喊
「你排骨吃糖醋的還是紅燒的啊!!!」
「紅燒!!」
啊、
我腦子空白了一下
面前本來緊閉的門被朝裡面打開了,我趔趄一下差點撞到門框上,但是文故伸出來的手把我抓住了,他的聲音和平時不一樣,稍微低啞了一點:「你是不是從小到大都這麼蠢。」
!?
就像是人臨死之前腦子裡面會出現生前一些事情一樣,我腦子裡面瞬間浮現出了很多事情,但是都是有關文故的。
他小時候和我一起堆積木的時候,幫我綁小辮子的時候,替我打蟲子的時候、
他手上拿著沾滿血的石塊的時候
「明明我這麼喜歡姐姐。」
「為什麼姐姐你卻連我討厭的東西一點都不知道呢。」
「我明明這麼喜歡你。」
「喜歡你。」
就像是無數東西在拚命朝後倒退一樣,我就算是站在平地上也感受到了令人無助的失重感和心慌感。
我認識我面前的這個文故,他不是和我一起堆積木,一起扎辮子的那個會甜甜的笑著叫我姐姐的文故。
原來剛剛一直覺得文故不對勁不是因為他中暑或者感冒了,而是他根本就是換了個人,小時候遺留的瀕死感在一瞬間襲向了我。
左豈
救我、我張嘴剛想喊,文故已經伸手過來捂住了我的嘴,我想要伸手打開他,可是他抓緊我對我說:「安靜,你打我的話,文故也會受傷。」
這根本無所謂!我不打你我好像會死!!!
他都這樣說了,那這傢伙百分之百就是文故的另外一個人格,可是不是說了已經治好了么!?
文故拉著我進到了他房間裡面,把門關上了:「和你說兩句話吧,我今天也是難得出於做好事的心態出來了。」
做、做好事?
他依然按著我的嘴:「你還真是心疼文故,真的就不打我么?」
如果可以的話我的確是想叫左豈來打『你』的,不過那樣的話文故就會莫名其妙的進醫院了。
「文故他在外面中暑了,我不出來的話他就需要路過的好心人打救護車電話了。」
我知道在這種有很大可能會丟掉性命的危機關頭不能亂看,但是因為我實在是不敢和面前這個人對視,我只能撇開眼睛朝他身後的地方看。
那後面就是床和書桌,看見床上的東西的時候我愣住。
這個文故看見我的表情變化也順著我視線超後面看了一下:「噢,那個呀。」
床上放著一套還沒有剪掉吊牌的女式內衣,旁邊還有一條已經攤開的裙子,是簡單的少女款連衣裙。
我腦子已經開始爆炸了,文故不是左豈那種變態,如果要送裙子給我的話肯定不可能會還貼心的送一套內衣,那也就是說這個是……
「他打算自己穿,因為你好像挺喜歡女裝少年。」這個文故一臉嘲諷的表情「你喜好真是奇怪。」
我不是喜歡!!!我不是喜歡!!!可惡我沒辦法辯解只能無助的嗚嗚嗚的亂叫,我是根本沒想到文故那天竟然把我隨意問出口的話當真了,而且他為什麼要因為我說的話去買女裝穿啊!?
而這時候我的救世主左豈的聲音又刺穿房門穿了進來
「我再炒個青菜啊!你是要吃菜心還是空心菜啊!?」
「問你吶!菜心還是空心菜!!」
一直按著我的手鬆開了:「好久不見,順便你找了條挺凶的狗啊。」
然後文故就靠在我身上暈倒了
……
………
「真的柔弱,洗個澡都能洗暈。」左豈很看不上的把冰袋啪的一下丟砸到了文故的臉上「你弟弟這也叫男人?」
「他才十五歲,是男孩。」我把冰袋拿起來好好放到文故的額頭上「而且他不是洗澡洗暈的,他回來的時候中暑了。」
「……」左豈嚼著排骨翻了個白眼「這種天氣都能中暑。」
「今天外面氣溫三十九度。」
左豈看實在是找不到其他地方可以彎酸,才終於閉嘴端著他的排骨去一邊待著了,我給文故把空調溫度調到合適之後也關門出去了,剛剛發生的事情我也有在想要不要告訴左豈,可是告訴他之後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我打算先不著急,等文故醒了之後再好好的問問他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