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兩人的差距
小虎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拿了一件厚的上衣給乾爸搭上。
月亮升起來了，圓圓特別的大，小虎想今晚月亮寄託著多少人別離愁緒，當初的潘啟貴在這樣的晚上，會是一個人躺在躺椅上打呼嚕。
這幾年不見，乾爸老了許多，人一旦手上無權了，他同普通的老人有兩樣么？
當初在這樣的夜晚，像小虎這樣毛頭小子，是沒有機會同他單獨飲酒，也不可能這樣平等的對話。
就是連你陪他賞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一個多麼大的反差。你想想，他還是他，甚至現在的他生活的積澱更豐富。
有人說：當官的是台上一爐火，下台一爐灰。生活難適應，退下來有種「失落感」。有的離休幹部說，當幹部沒意思，有權門若市，無權門羅雀。
「人求情融融，求人冷冰冰」，「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離退休前後的領導幹部心裡反差太大，難以適應。
像潘啟貴這樣更是如此。
在他還沒有下台的時候，一種自認不得了和情緒，還把結髮妻子離了，一個人呆在沒有溫度的屋內，你說有什麼樣的精神寄託，說得不好聽的話，等於在這此等死。
小虎此時此刻，他能感受到一種感傷，一種凄涼。
每個人心裡都是不一樣的，當官的說，我在台上的時候，給你做和事還少嗎？現在不在台上了，人毛都見不到一個。
百姓說，你在台上，吃我的，喝我的也不少，也夠意思了，不就是傳一個消息，你還要我一輩子感謝你呀。
真的為人辦的人民公僕，不是說你活著，就是你死了還是有人懷念的。
你為人民辦事，你該得的得了，就是那樣的價碼，你沒有得到的，這是你應該做的，你拿錢不干事呀。
小虎坐了一會，與想了一會，月亮升起丈把高了，他想該是媽那裡了，媽才是他最敬重的人，這幾年在外，不是發電子郵箱，就是打電話，時時在牽挂著他。
教他如何做人做事，他收穫得多，她真的是不是我親娘勝似親娘，他這種感覺是發自肺腑的。
要找個理由脫身。
「爸，外面涼，到屋裡睡吧。」
「哦，到屋裡睡。」小虎沒有想到，潘啟貴從老虎變成的貓。
他將潘啟貴安頓好了，自己才離開。
他在走，月亮也在走。
他的腳步是沉的，心是凝重的，他也有三十歲了，現在漂著感覺還是挺好。看看潘啟貴這個樣子，還真的人真的沒人意思。
爭名奪利一生，到頭來孤寡老人一個，今天他的到來，潘啟貴開心了一把。
還有明天，後天呢？
有人說：潘啟貴好再馬強死了，不然也得坐大牢。也有人說：「壞就壞在他老婆，不然那有那麼多的事。」
傍人這麼說，自然不是空穴來風，事實真像沒有人去查。
還算潘啟貴醒悟的早，一回到村裡，自己就開始修水溝，給自村的環境大大的改觀。特別是發大水的時候驗證了潘啟貴有超前意識。人們翹起大母指說：「領導就是領導。」
意思是說他的想法就是高一籌。
小虎著想著，來到了王麗蘋的門前，房間里還亮著燈，看這門口上還些瓜子殼，看樣子小虎是來晚了一步，她們收灘子了。
小虎沒有敲門，對著窗子喊了一聲：「媽。」
「兒子，你這麼晚回來。」王麗蘋從房間裡外走，邊走邊應答著。
這一聲親切的「兒子」兩字，讓小虎流出了淚。
這不是感動，也不是激動，這是一個真正的母親對親生兒子的招乎。
這是母子情深的反映。
大門一開，小虎撲到王麗蘋懷裡大罵起來。
臉上溫哄哄的，這時小虎才意識到，雙手悟住臉低聲抽泣。
「虎子，擦把臉。」
小虎接過王麗蘋遞過不的毛巾，擦了把臉，又去洗澡間搓了一把，涼好，穩了穩情緒，才走出洗澡間。
「小虎，一個在外不容易。」
「是啊，在外時時都得小心，不像家口門做事心裡踏實。」
「是吧。」
「娘叫你回來，還有一件想同你說。」
小虎不知道媽要說什麼，準備聽下文。
「你應找一個女朋友了。」
「志豪找了。」
「他遠，我也管不著，他自己說在談，誰知道，今年要求他帶一個女朋友回來。他不聽就由不得我了。」
「哦，」
「你有什麼樣的打算？」
小虎撓撓頭，「沒沒，什麼打算。嘿嘿。」
「要不，你把武館弄起來了后，我給你介紹一個。」
小虎心想，媽心裡一定有了一個人選，現在就想她說說是那家的姑娘。
「嘿嘿，媽，你看種了誰家的姑娘。」
「呵呵，等不及了吧。」
「嘿嘿，讓我提前知道，心裡有個準備。」
「找對象，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只要雙方對光，相互看著順眼，這個時候才開始談，不能免強的感覺。」
「嗯。」
「我們這茶葉公司的片長的女兒，你見過沒有。」
「不知道是那一個。」
「她有一個特點，她噗哧一笑，就會露出了兩排碎玉似的潔白牙齒。」
「哦，是她呀，我們都喊她白牙妹。」
「你們認識？」
「不熟。」
小虎邊說話，腦子裡可閃著女孩的樣子，她長的很漂亮。個子不高，身材很勻稱，瓜子狀臉蛋有著那種古典美。
烏黑的長發和那雙水靈靈的眼睛讓人感覺有種親切感。特別是她笑的時候，露出白牙和兩個小酒窩。
王麗蘋看小虎滿臉的喜氣，就知道小虎看種了這女孩。
「她怎樣？」
「她好像大學畢吧。」
「我們這招的正式工都是大學習畢業的。你娘不是大學畢業的。」
「那我說起來是高中，這是武校發的一張文憑，文化六年還不知道讀了幾個月的書。」
「文化知識你是不如她，你也有你專業，專業就是社會謀最有力的武器。」
「可能年齡上也有懸殊。」
「這個更不用怕了，男人年齡大些，成熟、穩重。」
聽王麗蘋這怎麼一說，低落的情緒一個下高漲起來。
「媽，你說我沒有問題了。」
「這話也不能這麼說，談戀愛，是要有想思準備，平日里要多多看書，增強些修養，就不僅戀愛需要，在做事做人中更需要。知識是促進一個人的靈魂升華的主要途徑。」
突然，王麗蘋問小虎。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人那裡最有力量？」
小虎將雙臂一舉，意思是說拳頭最有力量。
「呵呵。」
王麗蘋這一笑，將小虎竹笑蒙了。
王麗蘋用手指指自己的大腦說：「一個人的想思最有力量。」
「哦」小虎哦了一聲說：「媽不僅是企業家，而且是個想思家。」
「你知道吧，人的大腦可縮性相當相當的大，讀書就可不斷地刺激你的腦細胞，當相每天腦細胞會死，但有更的新的腦細胞誕生。」
「你目前好像是比她要低一些，你要是不斷去進取，去努力，要不了三五年你便可同她平起平做。」
「我能行嗎？心裡一點底也沒有。」
「是啊，這女孩是個好女孩，上次豬出了問題就是她給解決的。不簡單。」
「現在我同你說，只是讓你心裡有個數，努力去爭取，不行，也沒關係，好女孩還是有的。這就看你們緣份，若是緣份到了，擋都擋不住。」
小虎從來還沒有奢望自己去找一個大學生女子當老婆，總認為大學生不得了，不見到這樣的女孩心裡就產生自悲感。
但，小虎沒想到媽想到她，她就是他夢中的女神，只是可望而不可及。
能找一個沒讀多少書的女孩子，漂亮一點也就心滿意足了，這是小虎的初衷
沒有想到王麗蘋一下子，將他提到這樣一高度，媽就是媽。看問題，想事情，卻是不同凡響。
她坐到這個位置，不是浪子虛名。
夜深了，王麗蘋準備開客房給小虎住。
小虎說：「他還有幾個朋友在鎮上，說好再晚也得回去的。」
「那好，媽不留，對人要信守承諾，這點很贊成。」
小虎離開了茶葉公司，走出了茶葉公司大門，回首望望，這地方，來時，他是想提潘啟貴，後來他全忘了，再後來，他感到潘啟貴沒有辦法同娘比肩了，她們不像是生活在一個世紀時里人。
信好沒提，提了這破壞了今晚的意境了。
在這皎潔月亮的輝映下，安安靜靜茶園，美若一幅水墨畫。
這是有他的親人，他的母親。
小虎有了母親，從此不在孤單，從此腳步不再匆匆，有的只是堅實的腳印。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