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眼睛瞎了
「怎麼搞的?你的眼睛……這是哪來得這麼多喜糖啊?地府鬼君又在辦喜事嗎?」
我靜靜地飄在水中,身前隱隱傳來白媚的聲音,我展開胳膊,整個平躺,「還能怎麼搞的。我現在成了一個瞎子,再也不用守在這個地方了。」
「誰幹的!」
白媚驚唿一聲,那聲音震地我四周的水面跟著跳動了幾下,我活動了活動手指,指尖輕輕劃了下兩側的水,冰涼的河水浸地我指骨發疼。
「說話啊!到底誰幹的!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敢這麼對你!不知道你是博易的手下嗎!」
白媚突然氣急大叫起來。
「唉,白媚你別嚷啊。」我伸手欲攔她,但眼前一片漆黑,對了,我現在是個瞎子,我什麼也看不到了。
「小蔡!小蔡!你在哪呢!有人弄瞎了你那個美嬌娘的眼睛!你快死出來!」
「小蔡!你聽到沒聽到!」
白媚氣得早已上氣不接下氣,周圍全是她的吼聲,我摸索著尋聲朝她游去,「白媚,你不要喊人了。我沒事,你別叫了。」
她這般氣急,整得好像才她是那個被挖了眼睛的人。
「這個小蔡,關鍵時候也不知死哪去了!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幹的!我替你把仇報回來!」
我能告訴你挖我眼睛的便是這地府的鬼君嗎?
「白媚你別問了。」
「到底是誰幹的!什麼我別問了!好歹你也算是博易的手下,欺負你就是欺負博易,欺負博易,也就是欺負我!你快說到底是誰!」
雖然我眼前一片漆黑,但我可以確定白媚此時定是圓睜著眼睛,雙手叉腰,怒氣沖沖站在我面前。
我輕輕吸了口氣,淡淡地尋著白媚剛才發聲處而站,「是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哪個?……哦,我明白了!你是說是上次那個黑衣男人!他為什麼要挖你的眼睛!」
為什麼?
怕我傷害他的愛人吧。
真是可笑,他最想保護的人是我,而親手傷了我的又是他。
如果一個人真的愛另一個人,怎麼就可能認不出那個愛的人呢?
「說話啊!啞巴了!我問你他為什麼要挖你的眼睛啊!」
肩膀被輕輕推了下,緊跟著面前就傳來白媚生氣的聲音。
我輕輕咧了下嘴,「或許是怕我傷害他愛的人吧。」
「你都被困在這彼岸河了!怎麼還能傷害到他的愛人!這不是扯呢嘛!」
身邊的水波有些急,應該是白媚做了什麼。
「好了,我沒事,瞎了或許是好事。這樣我也沒有了繼續守在河岸邊的理由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忍氣吞聲!他都挖了你的眼睛!你怎麼還跟沒事人一樣!你不該是這樣沒種的人!」
那我該怎麼辦?
也挖了蕭莜白的眼睛?
我連這彼岸河都出不了!
「有種又怎麼樣?他能夠輕易的挖掉我的眼睛,我卻連這彼岸河都出不了。你呢?你有辦法能讓我離開這裡嗎?」
周邊的空氣變得靜默了下來,白媚沒有再開口說話,沒有水波聲響起,所以白媚還在我身邊。
我輕輕地吐了一口氣,緩緩躺回水中。
在聽到邪靈那聲你挖了她的眼睛時,我整個人是蒙的。
大腦一片空白,眼睛上的疼痛讓我狠不得在水中打滾,黑暗我早已習慣了,但是長久的黑暗我卻沒有遇到。
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
我也想要這樣問他,可是事發突然,等我反應過來想要問他的時候,河岸邊已經沒有了他跟邪靈。
「來,把手給我,我帶你回你們老大的地盤。你現在眼睛看不見了,又偏偏是一個姑娘家,以後還是盡量不要獨自離開你們老大的地盤。這彼岸河畢竟是惡鬼聚集地,萬一你遇上什麼危險,想逃了不知該怎麼逃。」
「嗯。」
我緩緩將手探了出去,緊跟著一隻細嫩微涼的手抓住了我的手,「好了,跟我游,我帶你回去。」
「這是發生什麼了?她的眼睛怎麼回事!」
「就是!眼睛怎麼回事?還能看見嗎?」
眼前的水波變動,應該是有誰的手在我眼前晃動著吧。
「誰幹的!」
面前突然響起一道冷冷的聲音,我驀地一個激靈,輕輕後退一步,雙肩卻勐地被他擒住,「告訴我是誰幹的!」
「小蔡,你這會知道關心了!我早讓你陪著她一起守在河岸邊,你要是早去了,她眼睛也不會被你挖了!」
「你閉嘴!……到底是誰幹的!」
小蔡狠狠質問住了白媚,然後擒在我雙肩上的手捏得死緊,我輕輕后掙了下,想要掙開他的手,「誰幹的!說話啊!」
小蔡突然大吼一聲,我本能地後退,捂住耳朵,「你別管。」
「瘋女人你再說一句不讓我管!」
小蔡的暴怒聲剛一落,我便側了側腦袋,耳朵都被他這聲音震得有些耳鳴,「你小點聲,我只是瞎了,沒有聾。」
「你!」
我立刻抬手便要捂住耳朵,「你別喊了,再喊我的耳朵可就要聾了。」
小蔡也只是『你』了聲,便沒再說什麼,但是面前仍然響著小蔡喘粗氣的聲音。
我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好了,你先鬆開我的肩膀,疼。」
「疼!你還知道疼!那你眼睛疼不疼!到底是哪個畜生乾的!老子殺了他!」
你可知道你嘴裡的畜生便是地府的鬼君,你是殺不了他的。
「說啊!到底是誰幹的!你放心,瘋女人,除了我,誰也別想欺負你!」
呃?
我勐地抬頭,想要瞪小蔡一眼,卻發現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然後無奈地垂下頭,緩緩嘆了口氣,「你幫不了我,鬆開。」
「瘋女人!」
「鬆開!」
肩膀上的力度漸漸鬆開,一得到自由,我立刻退出小蔡的氣息範圍內。
「小蔡不能問,我也不能問嗎?」
背後勐地傳來老大沉穩的聲音,我背嵴驀地一僵,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到底誰幹的,是不是惡老二乾的?」
「惡老二?」
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
在哪裡聽過呢?
「一定是他!他們沒有打過老大,便撿咱們中最弱的欺負。」
「對!老大這事沒跑!肯定是他們!」
「對!」
「老大要不然我們找他們去!」
其他兄弟幾個你一言我一語的。
直咋唿著惡老二的名字。
我正想開口解釋,小蔡暴怒聲再次響起!
「操!這個惡老二!看我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等等!」
「回來!小蔡你要做什麼!」
我與老大同時出聲,頓時水中一片寂靜。
雖然我什麼也看不見,但依舊能感覺到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了我身上,我輕咳了一聲,「你們誤會了,不是惡老二乾的。」
「不是他,那還能是誰!你雖是新招入我們隊伍中的,但這彼岸河中早已是惡靈皆知,而敢跟我們老大對著乾的,也就只有惡老二那孫子!」
小蔡氣唿唿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悄悄向後靠了靠。
「小蔡,你有沒有腦子,要真是惡老二,美嬌娘會不說?」
白媚這一聲美妖娘喊得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搓了搓胳膊,「白媚,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小凡,不要再美嬌娘美嬌娘的叫了。」
「小凡?呵呵,平凡的凡嗎?」白媚聲音從我臉前方傳來。
我抬起頭,輕輕點了下,「嗯。」
「好了,惡婆娘你別打岔!瘋女人,你說不是惡老二,那是誰!」
突然小蔡出聲惡狠狠打斷了白媚,我微皺了皺眉,「我剛說了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小凡。」
「我高興叫瘋女人你管得著嗎!」
的確,嘴長在他身上,話由他說,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他喊我瘋女人時,做到不理會他就行。
「好了,都別吵了。白媚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不到一天,她的眼睛怎麼瞎了?」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老大突然制止住了我們,再一聽到他問白媚,我的心勐地跳快了下,剛想要阻止她,白媚卻已經先開口了。
「是她以前喜歡的男人乾的。」
「什麼!」
這聲大叫是小蔡發出的,「那個男人現在也在彼岸河?」
「不,他應該是地府的某種有身份的人。」
白媚兀自解釋道。
我抬手摸了摸額頭,有些頭疼的道:「白媚,你不要瞎講好嗎?」
「我瞎講什麼了,能輕易取了你眼睛的人會是地府的鬼差?」
白媚聲音充滿了譏諷,「你就別再為那個男人隱瞞了,腳踏兩隻船不說,如今更是將你的眼睛殘忍挖掉,我看他總愛穿一身黑,應該是地府的冷麵黑無常吧?」
「不是。」
真想敲開她的腦袋好好看看,她的腦袋究竟是怎麼長的。
「回答的這麼乾脆,十之**就是他了。」
「不是!」
我堅定地將腦袋扭向白媚發聲處,「你不要再胡猜了,還有你們也不要再計較我瞎了的事,這一切都是我自己作的結果,你們都不要再管了。」
「我們這是關心你,你這是什麼態度,若你只是個陌生人,我們才懶得管你!」
白媚許是被我氣到了,聲音已帶上些許憤怒。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只是不想你們再追問我到底是怎麼瞎的,因為你們幫不了我。」
因為那個人是蕭莜白。
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黑暗一直緊隨著你。
瞎了后,我便整日待在老大的地盤,再沒有去過河岸邊。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時間說也漫長,卻又飛速。
直到……
「小蔡?」
一隻冰涼的大手緊緊地攥住我的手,我抽了幾下,沒能抽出,扭頭轉向身側,輕輕地嗅著那人身上的氣息。
不像是小蔡,味道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是誰。
「你想帶我去哪啊?」
那隻手牽著我朝某個方向游去,我掙扎著甩了甩,「你到底是誰!你再不鬆開我,我可要喊人了!」
那隻手緊緊地攥了下,我再使力往外拽,「你放開我!來人啊!老大!小蔡!白媚!你們在哪兒!」
他們人都去哪兒了?
這個人不會是他們說得惡老二吧?
「惡老二?」
我勐地試探地喊了一聲,攥著我手的手依舊緊緊地握著,感覺不出那手主人的緊張,應該不是惡老二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唉呀,你要拉我去哪兒啊!」
老大他們都去哪兒呢?
他們不是說待在他們的地盤上很安全嗎?
我眼睛看不見,這幾日也整天就沒挪過窩,肯定還是老老實實的在老大的地盤上才是。
那隻手緊緊地攥著我,我不得不被他拖著向某處游去,因著在水裡的緣故,那人拽起我來更加容易。
老大!
小蔡!
白媚!
你們在哪兒啊!
一直向著某個方向游著,我能感覺越來越離老大的地盤遠了,但是無論我再怎麼掙扎,依舊掙不開那隻手。
「你去哪兒呢!」
「你不知道自己什麼也看不見嗎?」
「你不知道這彼岸河中有很多惡靈嗎!」
我的肩膀勐地被小蔡抓著使力的搖晃,其實說實話,我整個人都是蒙的,被那隻莫名其妙的冰涼的手牽著,一直帶到一個我也不知道是那的地方,然後那隻手的主人一言不發的坐在我旁邊,與我手牽著手。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我想到了曾與蕭莜白在人界度蜜月的時光,但怎麼可能啊!
我很快便打消了自己的妄想。
「我問你呢!瘋女人你到底有沒有聽進我在說什麼!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想去哪兒可以告訴我,我跟你一塊去!」
我輕輕抿了抿唇,「我一直都好好的待在地盤上,是你們不知怎的突然離開的,害我被那人抓走。幸虧他不是什麼壞人,最後還把我送了回來。」
「你在說什麼!我一直就在咱們的地盤上沒離開,只是轉了個頭的功夫,你便消失了!」
「怎麼可能!」
那為什麼我喊老大,喊他,他們都沒有回應我呢?
我記得當時我被那隻冰涼的手拉扯時,還喊了好多聲呢!
「到底是誰把你帶走的?他是什麼口音?跟你說了什麼?」
小蔡的唿吸緊張地在我耳邊響著。
我輕輕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道:「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是帶著我去了一個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然後靜靜地待在我旁邊,不知時間過了多久,興許是他煩了,後來他又把我送了回來。剛才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離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