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七、殺死男孩,讓男人誕生
長夜漫漫,晚夢安詳,不過是夢總會醒來。王磊在七點鐘準時醒來,窗外陽光明媚,昨晚王磊本來只想從七點鐘直播到晚上十點,但由於觀眾太熱情,他不得已直播到了凌晨十二點,王磊記得那時候直播間觀眾已經到了二十多萬。
雖然睡得很晚,王磊還是在七點鐘準時起床,如果是以前,他會無拘無束的睡到自然醒,大多數人認為那是一種幸福,王磊也曾如此認為,但當他逐漸長大,越來越成熟,他逐漸明白一個道理,那些睡下了就不起來的人是可悲的,他們漫無目的,不懂得生活。如果生活就是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交配就交配,那人和動物還有什麼區別呢。
王磊洗漱完畢,套上一套白色運動服,開始晨跑。王磊租的房子地段很好,在k市外圍,是小區房一樓,這棟房有五樓,王磊在二樓。王磊在小區的花園跑了一圈,深吸幾口早晨清新的空氣,感覺渾身舒爽。然後王磊順便去了一趟菜市場,買了些菜,他的出租房沒有冰箱,買多了放不住。付錢時王磊才發現自己囊中羞澀,現在才七月初,紅旗直播的工資是月結的也就是說他還要過一個月,但他現在只有五百塊大洋了,零錢也就幾十塊,看來當務之急是解決錢的問題。
王磊回家自己做了一頓簡單的午飯,一個人吃完。
深呼口氣,王磊拿起電話撥了出去,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而且迫不及待的去做,上天給了他機會,他不想再像以前的自己,幼稚的去傷害別人。電話響了十幾秒才被接起來。
「喂」對面一個嚴厲的男聲傳來,聽到這聲音王磊一陣激動,久違的親切湧上心頭。
「爸」王磊叫了一聲,除此之外,王磊不知道說什麼了,想說的太多反而不知從何開口。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你還把你爸放眼裡嗎!」話筒里傳出的聲音很嚴厲。
「爸,人各有志。」王磊無奈的答到。
「我不想管你有什麼志氣,但你首先要明白你的責任,你不是小孩子。」
「爸,我明白,只不過我想換一種方式而已,世界在發展,我們不可能總是一成不變。」
「可你想過後果嗎!」
「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懂什麼是謀而後動。」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王磊在等一個答覆,他不會太多考慮別人的感受,但他在乎重要人的感受,成熟的代價就是學會責任,學會為他人著想,很累,卻很必要,但它會讓人的生命充實,但你逐漸老去,才不會後悔自己的年幼無知,才不會責怪自己的是非難辨,才不會抱憾終身。
「我懶得管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聽到這話,王磊笑了,雖然老爸語氣僵硬,王磊卻知道他認同了自己。
「嗯」王磊輕聲答到,男人之間不用太多的話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媽有話跟你說,錢不夠了給我打電話。」老爸說完就沒了聲音。
「兒子」這時手機里傳來老媽的聲音。
「媽」老媽說完聲音還是那麼的熟悉。
「兒子,你還好嗎,錢夠不夠用,有沒有生病,我跟你說現在k市已經開始降溫了,記得多穿衣服,我就說你爸瞎鬧騰啥,搞得你都不給媽打電話了。」
一股溫暖流上心頭,「媽,我跟爸沒鬧,我在這一切都好,你別操心。」
「那就好,中秋回家吃飯,知道沒,我給你相了一個小姑娘,就小時候你李叔叔家的小桂紅,你們還天天一起玩呢,記不記得......」
「媽......能不能不談這些。」王磊無奈的說道。
「怎麼不能談了,你都二十二了,大學都畢業了,我有你大的時候你都快走路了......」
「你們那會蘿蔔還比馬大呢。」
「別貧,雖然我說得誇張了一點,但就那意思,你給我上點心......」
「是是是老媽,你兒子那麼帥,還怕沒人要啊。」
「帥是帥,但你也要上心點。我跟你說,我們那時候......」
「媽,你們那時候都寫在歷史課本上了,我都學十幾年了。」
「又貧嘴,我......你不要岔開話題,今天我就講你女朋友的事......」
......
老媽一說起來根本停不下來,王磊只好一直嗯嗯啊啊的,聽老媽教育了將近一個小時。
許久之後,王磊才掛了電話,心裡的暖意正在逐漸升騰。
在他眼裡,老爸就是個倔強而傲嬌的老頭,明明在背地裡了默默幫助他,卻從不說出口,還要不時提點、責罵,也正因為如此,重生前王磊與家裡關係一直不好,其實後來王磊都明白了,大悲無淚,大語無言,大愛無聲。老爸只是默默背負著所有責任,不言不語,默默的想教會他如何成長,如何做人,他卻毫不知情,也毫不領情,幼稚無罪,但卻極其傷人。
女孩的成熟是一瞬間的,男孩的成熟則需要積少成多,滴水穿石,經歷過了才懂得,所以王磊懂得,懂得父親的愛,男人深沉的愛。
相比之下,老媽就會直接表達自己的愛,直白而溫暖,點點滴滴,全心全意。王磊放下手機,窗外陽光明媚,夏天悄然過去,風中卻還帶著夏的溫暖,迎面吹來暖乎乎的,王磊不由自主的全身放鬆下來。
春季是最生機的季節,夏季是最浪漫的季節,秋季是最深沉的季節,冬季是最夢幻的季節,不知不覺,夏的;浪漫已經遠去,秋的深沉悄然到來。
王磊記得一本書里這麼寫的:「殺掉男孩,讓男人誕生。」
當秋天到來,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男孩了,男孩已經死去,他叫王磊,男人悄然誕生,他叫王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