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暴露
馬副局見到魏禾這樣子,有些擔心。
「小禾……不願意嗎?」
秦鈺想了想,安慰馬副局:「你還不知道小禾的脾氣?」
馬副局眼珠兒一轉,恍然大悟似的,伸出三根手指:「三箱小黃魚。」
魏禾抬頭,眯起眼,不吭聲。
秦鈺乾咳兩聲:「三箱?」
「五箱?」馬副局又伸出兩根手指。
「嗷嗚。」魏禾搖搖頭。
秦鈺繼續乾咳:「馬哥,拿出點兒誠意啊。」
馬副局想了想,放下手:「五十箱!?」
魏禾一聽,連忙點頭,表示滿意,聲音從「嗷嗚」變成了「喵嗚」,歪著腦瓜兒伸出小舌頭給馬副局賣了個萌。
「那個……一百箱也是沒問題的,關鍵……吃得完嗎?會不會過期?」馬副局伸手揉揉魏禾小腦瓜兒。
秦鈺笑了:「馬哥,不是有分期付款這一說兒嗎?咱家小禾的小黃魚,你就承包了吧。」
馬副局愣了下,隨後笑著搖頭:「行行行,以後定期給小禾送小黃魚,管夠兒吃。」
魏禾想了想,一輩子的小黃魚,值了。
「那……小禾能幫叔叔這個忙嗎?」馬副局輕點了下魏禾的小鼻子,看樣子小心翼翼。
「喵嗚。」魏禾鄭重其事點了點頭。
不為軍功,為了一輩子的小黃魚,也要答應他。
吃過午飯後,馬副局帶著魏禾和秦鈺去局裡,將任務詳細說明了一下。魏禾認真聽了馬副局的話,記住線人長相,記住重要嫌疑人的長相。看了嫌疑人住處結構圖,又聽了馬副局的安排,心裡大致有了計較。
任務有風險,風險不算大。
魏禾相信自己如今的身體素質和能力,如果警惕性足夠,完全不會被對方捕捉到。只是帶著錄音器去指定地點溜達一圈兒,有什麼可怕的?魏禾默默為自己打氣,頓時信心增長好幾倍。
隨後兩天,魏禾在家修身養性,順便修行。
秦鈺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將魏禾的貓牌摘了下來。
三天後,陰雲密布,天空飄起細碎雨絲。
魏禾蹲在馬路邊,身後是一家水果店。雨水綿綿不斷,積少成多,開始順著房檐滴落,濺起的水花打在魏禾身上,魏禾又向後退了兩步。
樹木經過雨水洗禮越發青翠,已經有了盛夏的味道。
魏禾抬頭,透過細密雨絲看向對面高高的院牆。
這是京城五環外一處別墅區,圍牆很高,綠化很好。越過圍牆,可以看到裡面矗立的二層小樓,還有鬱鬱蔥蔥的樹木。魏禾目光一沉,站起身,甩了甩身上的雨水,驀地沖入雨幕,迅速攀上圍牆,瞬間跳入圍牆內。
細碎的雨水灑在水池裡,泛起點點漣漪,魏禾站在圍牆下,躲在假山一個空洞處,一邊避雨一邊四顧而望。
庭院深深,花木蔥榮,這地方真的很不錯。
建築簡約清雅,在雨水洗禮下竟有些江南水鄉的味道,這樣的地方,卻藏著許多骯髒的東西和交易,魏禾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她伸爪按了下貼在耳廓裡面的微型竊聽器,循著小路一直奔走,順著一棵柳樹,迅速跳到二樓一戶窗戶上。透過被雨水洗禮過的窗子,魏禾看到一間卧房,房間里空無一人。
伸爪,用力,還好,窗戶沒有鎖。
魏禾順著拉開的窗縫迅速鑽了進去,不錯,地上鋪著毛絨絨的毯子。魏禾在毯子上蹭了蹭濕漉漉的爪子,蹲在床邊開始回憶馬副局給她看過的房間結構圖。
該死的天氣!
魏禾懊惱,原本應該躲在院子里,賣個萌打個滾兒,晒晒太陽睡睡覺,看到有人談事情就跑到附近繼續打盹兒,等對方談完事情,就帶著情報跑回局裡就可以。如果想任務完美一點兒,就去線人那裡取回情報。
可是,天氣說陰就陰,說下就下,這樣就難辦多了。一來,魏禾不可能在院子里淋雨。二來,沾了一身的雨水,行動起來著實不便。
魏禾在卧室里蹲了一會兒,依然沒人進門。百無聊賴,只好出去探查一下敵情。
卧室門是開著的,魏禾走到門口探頭出去,左看看,右看看,沒有人。於是,順著樓梯一路跑到一樓去,還是沒有人,空曠的大廳安安靜靜。魏禾躲在樓梯拐角處,默默發獃。既然沒有人,可不可以睡一覺?
魏禾打了個哈欠,看著客廳懸挂的黑白色吊燈,覺著別墅的主人品味實在有些獨特。剛剛那間卧室挺正常,魏禾沒覺得古怪,可出了卧室,視線所及基本只有黑白色,與那間卧室溫馨清雅的風格截然不同。
幾乎沒人會把房子裝修成這個風格,看起來太過肅穆可怖。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久了,難道不會覺得壓抑嗎?魏禾正發獃,思考房間的裝修風格,忽然感覺身後刮過一陣風。
她猛然回頭,看到一雙人字拖。
一點點抬頭,魏禾看到一個穿著休閑褲和白襯衫的男人,正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她。
就這麼暴露了?魏禾死的心都有了!實在是出師不利,辜負馬副局的信任,辜負警貓的頭銜,更辜負秦鈺幫助自己苦苦修行。
想到修行,魏禾發覺不對勁兒了。
五識提升到如今這種程度,怎麼會察覺不到有人靠近呢?魏禾仔細看向對面這個男人,忽然有些毛骨悚然。
戾氣很重,這是魏禾本能察覺到的東西。
只有殺過很多人或者動物,才會有這樣濃重的戾氣。男人的五官很硬朗,組合到一起又有些慵懶的味道,身高足有一米八,站在那裡就是一副衣服架子。眼窩很深,眉毛很濃,瞳孔顏色接近茶色,看起來像個混血。
有些眼熟,外貌看起來跟喬瀚有些相似。只是,喬瀚總是笑容滿面,陽光燦爛,如果不知道喬瀚有那樣陰森森能夠抹殺別人存在的本事,魏禾覺得喬瀚就像個小太陽。然而,眼前這個男人則完全相反,眼神空洞冷漠,眉心微蹙,雙唇緊抿,盯著魏禾看了五秒鐘動也沒動一下。
壓力如山,壓得魏禾喘不過氣。
「貓?」
終於,大約盯著魏禾看了十秒鐘后,男人開口了。聲音有些空曠,像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一樣。
怎麼辦呢?他會不會殺了我?他能避過我的視線,悄然出現在我身後,一定有點兒本事。魏禾腦子飛快旋轉,心想這時候應該果斷逃跑還是賣個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