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遊戲之外有無賴
葉小酒說完之後就想要像電視劇里一樣氣勢瀟洒地奪門而出,然而現實有些殘酷,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用來當睡裙的超大t恤,和因為沒有穿內衣而顯得一馬平川的胸部……
憤恨地回到房間里,葉小酒用盡全身力氣將門摔上,想藉此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門外幾個人面面相覷,工人們看眼前這個狀況也是尷尬不已,問:「那個……葉先生啊,這牆還砸不砸啊?」
葉明川看了看女兒的房間門,又看了看牆上那個剛剛砸開的大洞,不由嘆息了一聲揮揮手說:「收拾一下……改天來吧。」
工人點了點頭,轉身去收拾一地的殘骸去了。
破牆的那一頭,柳毓拿著杯子的手緊了緊,猶豫地看了看眼前這個大洞,勾下頭側著身子就擠了過來:「葉叔……」
葉明川揮了揮手:「酒酒大概更討厭我了,這裡你幫忙看著吧,下午公司還有個會我就先走了,晚上和你媽一起回來做飯。」
說完他嘆了一口氣,又看了眼那扇緊閉著的房門,拿著包往玄關去了。
臨出門的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又回頭喚了一聲:「阿毓。」
「嗯?」
「去哄哄她吧……她唯一還有可能理的人,也就是你了。」
「是嗎?」柳毓忍不住也苦笑了一聲,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但願吧。」
葉小酒抱著枕頭撲倒在床上,終於忍不住還是小聲地哭了出來。
外面工人收拾著地上的石磚水泥的殘骸,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她隱約聽到那對新晉的父子好像在說什麼,卻又聽不真切。最後「砰」地一聲關門的聲音傳來,她好像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一樣,整個人鬆懈了下來,癱倒在柔軟的被子里。
其實道理她都懂,媽媽在她十歲的時候就病逝了,爸爸工作忙,其實這麼多年都是柳姨在幫著照顧她,放學的時候讓柳毓去接她,讓她去他們家吃飯……
曾經她也想過,如果柳姨和爸爸結婚也挺好的,可是真當那麼一天來臨的時候,她卻忽然有一種爸爸背叛了她和媽媽的感覺。
還是在她鼓起勇氣想要去跟他表白的時候……
柳毓就這樣變成了自己的哥哥。
於是當著這些疼愛自己的人的面,說出來的卻全是刀子一般傷人的話。
事後當理智回籠,葉小酒想著自己說過的話,卻已經無法收回,也沒有臉去收回了。便這樣一直倔強著逃避著,龜縮在自己的世界里,告訴自己真的真的十分在意,絕對不能低頭……但其實只是不敢去面對他們罷了。
咚咚。
房門忽然被敲響了,葉小酒顫抖著的肩膀瞬間就穩定了下來,抬起頭朝自己緊閉著的房門看了過去。
「酒酒。」柳毓有些低沉而又好聽的聲音傳了進來,語調間也很是遲疑。
葉小酒聽見他的聲音更難受了,咬著自己的嘴巴,很用力地不讓自己哭出聲。
「酒酒,開門。」柳毓又敲了敲門。
半晌后工人已經收拾好離開了,他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把聲音抬高了一些:「葉小酒你穿衣服了嗎?」
葉小酒渾身一僵,就聽他繼續說:「不說話那我就直接進來咯!」
說完也不等她反應,直接擰開門把手,推門走了進來。
葉小酒連忙把臉埋回了枕頭裡面,用力蹭了蹭,想要把臉上的眼淚給擦乾淨,卻依然不願意抬頭,只是在枕頭裡面悶悶地說:「誰允許你進來了!出去!」
「你剛剛沒說不讓啊。」柳毓乾脆耍起了無賴,一屁股坐到了床邊,「你剛剛不是說要收拾房間讓我拎包入住么?怎麼現在又不讓進了?」
他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眼,忍不住提醒道:「咳……你胖次露出來了。」
葉小酒:「……」
她從小也算是被柳毓欺負慣了,知道這人也是嘴欠得可以,漫天瞎話張嘴就來還能把人氣得半死,自己這喜歡嘲諷的調調也算是跟他在一起待久了副產品。
可是明知道這樣她還是忍不住覺得屁股上有些涼颼颼地,然後越發肯定這是對方的心理戰術,抓著枕頭把自己腦袋埋得更深了。
柳毓也是服氣她這鴕鳥的性子,只是這一年多以來這丫頭都是見他就跑,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可以交流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又說:「粉紅色點點的,上面還有個蝴蝶結……」
葉小酒聞言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穿的胖次的款式……然後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抓著枕頭就朝某個人的臉上拍了過去,同時伴隨著還有高分貝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雖然說枕頭十分柔軟,但是在某個惱羞成怒的暴力女用力地擊打下,卻依然變成了殺傷性極大的武器。柳毓用雙手招架了一會後,終於還是中了招,捂著眼睛就往地上倒了下去。
葉小酒看著他滿臉痛苦的樣子,不禁也呆了,連忙放下枕頭,蹲下去看他。
「你你你你沒事吧?!」她沒想要傷到她的,只是心中憋得很了,忍不住想要發泄一通罷了——只是怎麼會那麼巧就打到了眼睛呢?
就在她手足無措不知道要不要伸出手去看他眼睛的時候,柳毓忽然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葉小酒嚇了一跳,結果就看到柳毓那雙有些狹長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眸光里全是亮晶晶的顏色。
「你沒事?」她這下是真的生氣了,語氣瞬間就冷了下來。
「晴朗說你回來玩劍俠了?」柳毓顧左右而言它。
葉小酒一下甩開他的手想要站起來,結果看到眼前這個無賴居然還躺在地上,如果她站起來豈不是……
她咬了咬牙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狠狠地說:「你起來!」
「在幾區?還是在一區嗎?」柳毓繼續問。
葉小酒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當年明明早就看透了是個什麼人,為什麼還會喜歡他呢!
柳毓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酒酒,來生酒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