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翻滾吧
~~~~~男人可以嘴不甜,但是千萬不能嘴太滑。~~~~~
回到俱樂部,盧塞莉亞才發現自己半邊臉都腫起來了,隊醫不得不再給她做了一次傷口處理。畢竟在場上只是應急,而現在才是真正的手術。
看著隊醫老爺爺手拿著縫合針顫顫巍巍地靠近自己,盧塞莉亞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她不是不相信隊醫的醫術,而是她有點害怕尖銳的物體。麗娜曾經笑過她,說她是睡美人綜合症。
「盧塞莉亞,你沒事吧,要不要去沃爾法特先生那邊看看?」穆勒在醫務室門口守著,他看完比賽之後就立馬回來了,因為他知道女隊也會很快回到這裡。
「那小子是我學弟!」隊醫爺爺大吼了一聲,他的資格可比沃爾法特更老,不過他屬於比較溫和的派別,所以只是安心做了個小隊醫,沒有去開診所,成立什麼醫藥公司。
「噢!」穆勒突然就對這位老爺爺有點敬佩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看起來這麼可愛的一位白髮老人,居然是神醫的學長。於是他安靜了下來,等待著這場小手術結束。
盧塞莉亞傷到的地方比較靠近眼睛,所以縫合完之後她都睜不開眼了。好在她眼睛比較大,所以勉強還是能看到一點東西。隊醫爺爺給她了一塊眼罩,讓她乾脆遮住眼睛。
「這黑漆漆的不好看!」盧塞莉亞表示這眼罩不符合自己的審美。
「隔壁就有家珠寶定製店,你去讓他們鑲點彩鑽唄。」隊醫爺爺也是有幽默感的。
無可奈何,盧塞莉亞只得乖乖把眼罩帶上了。她一走出門,就對上了穆勒。他在門口守著,幾乎是趴在了門上。
「哇,盧塞莉亞,你看起來好像……佐羅!」穆勒想了想,佐羅的女朋友貌似是吉普賽人吧。
「你明天不是有球賽嗎,怎麼還不去睡覺!」盧塞莉亞頭暈暈的,麻藥的效果還沒過去,整個人都不舒服。看到穆勒貼得這麼近,她一下子就吼了出來,「而且我是羅馬尼亞裔,不是西班牙!」
「馬上去!」穆勒對女神的話是言聽計從的,他真的一溜煙跑沒影了。
「……」盧塞莉亞沒想到他真的走了,她還想讓他扶著自己回去的呢。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了,她只能摸著牆,慢慢地朝著宿舍挪了回去。
第二天男隊有一場比賽,對漢堡。盧塞莉亞是帶傷去看了這場球,麗娜還有漢娜她們好幾個女隊隊員也跟著一起去了。
自己踢球是一回事,看別人踢球又是另一回事。像男隊的技術,她們也是可以從旁觀中吸取到經驗的。
穆勒從更衣室通道走了出來,他看著這個自己熟悉無比的球場,仰著頭,笑著沖幾萬名球迷揮了揮手。但是他沒有直接跟著其他隊員走到場上,而是轉了個彎,坐到了替補席上去。坐下來之後他也沒歇著,而是扭過腦袋,朝看台看了過去,他在尋找盧塞莉亞的身影。
今天盧塞莉亞還是戴著眼罩,打扮得明艷而美麗。而她們坐的又是比較特殊的區域,是專門留給球隊內部成員的,所以周圍一圈的球迷都不由得猜測了起來,這群姑娘是哪些球員的新女友們。
有些記者在中場閑著的時候還專門跑過來採訪她們,被盧塞莉亞直接給頂飛了,「我是拜仁女足副隊長,盧塞莉亞.伊拉尼。這位是隊長麗娜.高爾斯。還有前鋒漢娜,中場卡嘉、尤思奇、約瑟芬!還有,你哪家報紙的,我們昨天才比賽了,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你乾脆辭職算了。這點眼力都沒有,當什麼記者啊!」
本來周圍還有幾個記者準備上前來的,聽到盧塞莉亞這番話立馬都灰溜溜跑了。現在還不能隨時隨地上網,他們只能打電話回編輯部,讓他們趕緊去查女隊的資料。
「我要是長得丑一點,他們是不是就要問我是否是里貝里的家人了?」盧塞莉亞火大得不行,她抄著手,繼續看向場上。穆勒今天雖然隨隊來了,但是一直都坐在替補席上,沒有上場。她還想看看他的腳法呢,起碼可以分散一點注意力。
「也有可能問你是不是……,嗯,好像說誰都很得罪人啊。」麗娜聳了聳肩,對這種情況也還不太習慣。她們女隊才升上德甲,完全沒人關注。
一直到了下半場接近結束的時候,克林斯曼才用穆勒換下了小豬。事先克林斯曼跟穆勒溝通過,到了合適的時候,會讓他上去實習一番的。
所以穆勒一直都在熱身中,他拉了拉自己球褲,連忙跑到了場上。他伸出手去就要跟小豬擊掌,但是小豬並沒有這個想法,只是低頭拉起球衣在擦汗。
兩人就這麼尷尬地錯開了,但穆勒一點也不含糊,他倒退了幾步,硬是拉起了小豬的手來,拍了一下,「我會好好努力的。」
小豬愣在了場邊,這孩子怎麼自說自話得這麼high啊!
上場之後,穆勒就積極地跑動了起來。這裡晃一下,那裡鏟一鏟,整個人浪得不行,手腳到處飛舞著,簡直像是巫師在跳祈雨的祭祀舞蹈一般。他屁股與草皮的接觸遠勝過腳底,簡直就是一路連滾帶爬。整個球場充滿了歡聲笑語,比賽的緊張氣氛都被沖淡了。
只是比較讓人欣慰的是,他至少把球給接住了,而且沒有被人鏟走過。
盧塞莉亞懵了,她不知道他滾得這麼圓是故意的,還是太緊張,亦或者根本技術就是這麼粗糙。
「他上次接你那球不是挺溜的嗎?」麗娜也看呆了,她完全無法評價穆勒的球風。
「呃……」盧塞莉亞張著嘴,也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大概是因為那次是用臉接的吧。」
看完球回到俱樂部,她在穆勒的宿舍門口等著他,想跟他好好地聊一聊。
穆勒在球場那邊先跟前輩們聽克林斯曼開了個短會,然後坐了大巴回到了俱樂部。他還是拿著自己的臟球鞋,準備回去搓一搓。但是他沒想到盧塞莉亞會在門口等他,他立馬就把那雙球鞋往身後的巴德一丟,自己跑到了她的身邊,「哇,你今天的眼罩看起來更帥了。」
「你還沒洗澡?」盧塞莉亞一看到他身上那些黑黑綠綠的印記立馬就後退了幾步,順帶還捂住了口鼻。
「球場那邊太擠了,而且你知道,男隊的更衣室是有階級之分的,我們這種小隊員只能回俱樂部來洗了。」穆勒解釋了一下,他也不想這麼邋遢地出現在她面前啊。
「那你先去洗吧。」盧塞莉亞可不想聞他的汗臭,捏著鼻子就離開了。
穆勒連忙踹開了門,一邊跑一邊脫衣服,然後跳進了衛生間開始沖澡。
巴德默默地走在他的身後,幫他關了門,撿起臟衣服丟進洗衣藍里,賢惠得不行。
搓了20分鐘,穆勒確定自己把身上的泥都洗乾淨了,他才走了出來。不過他頭髮沒有吹,衣服也沒挑,隨便抓了一件來套上就去找盧塞莉亞了,他真是一分鐘都等不及了,「謝謝你,霍爾格,順便幫我把衣服扔洗衣機里吧,記得加柔順劑!」
邊唱邊跳到了女隊宿舍這邊,穆勒開心地敲著盧塞莉亞的房門,「盧塞莉亞~!」
盧塞莉亞把門打開了,不過她並沒有要邀請他進來的想法,而是直接往訓練場上走了過去。她走到那綠油油的草皮邊,脫掉鞋,直接踩了上去,「你是故意滿地滾的嗎?」
「不,不,那是我的戰術!」穆勒揚了揚下巴,好像還特別得意的樣子。
「你那叫什麼戰術啊?」盧塞莉亞笑了起來,她赤腳踩著這些青草,覺得那刺刺痒痒的感覺舒服極了。
「我是故意裝作很稚嫩的感覺,讓對手忽略我,這樣才可以出奇制勝。」穆勒抱了個球在懷裡,拿在手中拋了起來。
「可是我並不覺得你的戰術奏效了啊。」盧塞莉亞坐了下來,她此刻不太想碰球,昨天的比賽還刺激著她呢。
「奏效了啊,你知道我從小到大撿過多少次錢包嗎?」穆勒乾脆也坐了下來,把球放到了一邊,「八次啊,八次!」
「我是說在球場上!」盧塞莉亞看著穆勒,覺得自己的脾氣遲早有一天會被他磨沒了。
「我不是這才第一次踢正式比賽嗎,起碼要一個賽季才看得出來成效。」穆勒雖然不會追女生,但是嘴卻是油滑得很。
「……」盧塞莉亞要不是一隻眼睛睜不開,真想甩他一雙白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