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打蛇隨棍上
洪水淹沒了莊稼，也淹沒了很多的村莊，將房子都泡塌了。
許多人遭到了重大損失，更多的人無家可歸。
寧王主政江西，很多人都將希望聚集到他的身上，無家可歸的百姓紛紛來到寧王府大門口他們希望官府能夠開倉放糧，賑濟災民。
「王爺，你行行好救救我們的，這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大老爺，若是官府不開倉放糧，只怕我們一家都要餓死了，王爺，您開恩啊！」。
王府門口每天都百姓包圍著，大批的人跪倒在門前。
畢竟還是窮苦的百姓比較多，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眼見莊稼就要收割了卻被洪水所淹沒，他們心急如焚，期盼著寧王為他們做主。
王府之中，寧王一籌莫展，他對眼前的情形也是絲毫沒有辦法。
若是開倉賑災，只怕王府多年來的積蓄都要被消耗光，從此他就只能安心的做一個順民。
若是他公然宣布不理會此事，只怕就會引起悍然大波。
寧王陷入了兩難之境。
海月兒悄悄來到了寧王身邊，他心裡也很是不樂意，這兩天她和寧王就要大婚了，這些百姓整天到此瞎胡鬧，他們這是給誰看啊！
海月兒柔聲向寧王說道：「王爺，一群窮百姓而已，何必管他們的死活，為了這些人而耗費家財根本不值得！」。
海月兒非汗人，她自然不會同情此地的老百姓，相對百姓的疾苦，她更害怕寧王忙於賑災而忽略了兩人的婚禮。
寧王點了點頭，保存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手裡有錢有勸，他才是在大明朝一呼百應的寧王。
「來人啊，將這群鬧事兒的百姓給我趕走！」。
寧王終於下定了決心，在他看來水能載舟也能覆舟這句話本就不實。
永樂帝也不見得多得民心，他還不一樣造反成功？
寧王府中的護衛毫不猶豫的將兵器對準了門外的百姓。
一番爭鬥，寧王府終於清靜下來。
寧王和海月兒的婚禮得以順利進行。
望著川流不息的朝廷官員和本地名門望族，前來參加婚禮的李凌不僅有些感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夫君，要不......，要不讓大昌錢莊調些米糧來賑災？」。
楊穎也對寧王的行為有所不滿，她所能想到幫老百姓的辦法只有這一個。
「還沒到時候，寧王現在不會讓大昌錢莊進入江西的，想要救百姓，必須另想辦法！」。
李凌不同意這樣做，幾省的老百姓都需要接濟，錢莊怎麼可能將銀子都花在這裡。
寧王的婚禮光是酒席就擺了上百桌，所收禮金無算。
老百姓知道了此事後恨死寧王了！
龍明從礦場中逃出來以後就來到了南昌。礦場周圍全部都是士兵把守，而且開採了數年，按照他的推斷此事一定和寧王脫不了關係。
只要在江西一家獨尊的寧王才有一手遮天的本事。
龍明要來南昌收集罪證，待到證據充足的時候他就會上京告御壯。
龍明還不知道他昔日的工友都被滅口了，他還等著到京城告狀后朝廷解救他們呢！
他急匆匆的到了南昌，剛剛進入城中就見到大批的難民。
龍明眉頭一皺，他沒有想到僅僅是一年多沒來，南昌的老百姓的生活竟然這麼差。
他也趕了一天的路，在城門附近找了一家客棧準備住下。
「小兒，給我來一碗面，要大碗的！」。龍明趕了一天的路，再加上路上都處是積水十分難行，他有點累了！
「好勒！客觀稍微等片刻！」。小二大聲吆喝了一聲，回去通知廚房。
「這寧王也真夠缺德的，百姓遭了這麼大的災，他不但不放糧而且還舉辦了一場規模巨大的婚禮，不知道搜颳了多少民脂民膏！」。
「世道如此艱難，這寧王竟然一定同情心都沒有，真是豈有此理！」。
龍明正案子等待的時候，其他食客們也在發著寧王的牢騷，讓他意識到寧王也許並不僅僅是私開礦產這麼簡單，他大規模的斂財也許有更大的圖謀！
他心中翻來覆去的想著對策，卻不知道該到哪裡去尋找證據。
「您的面！」。
小二恭恭敬敬的將做好的面放到了桌子上。
龍明此時哪裡顧得上吃喝？待他回過味兒來的時候桌上的面已經不翼而飛。
「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明明看見小二將飯碗放在桌子上了，怎麼一眨眼就沒了？難道有人在眾目睽睽的情況下將他的面偷了去不成？
抬眼掃視大廳，龍明發現距離不遠出一個老婆婆正在吃一碗熱騰騰的面。
他確定就是小二端過來的那一碗！
龍明有些憤怒了，這是誰家的老婆婆，想出不會再叫一碗嗎？
「小二，我的面呢！」。龍明大聲喊起來，他真的無法容忍自己等了半天的面被人奪去！
「客官息怒，客官息怒，我現在立即吩咐廚房給您再做一晚，免費！」。小二滿臉堆笑的說道。
「你們是怎麼做事兒的？一個老太婆都看不住啊！」。
真不是幾文錢的事兒，他趕了一天的路了，想早點吃完飯休息一下。
「是，是，下次我們一定注意。」小二滿連恐慌的向龍明道歉。
「這人是怎麼一回事兒，小兒已經給他道歉了他怎麼還不依不饒的？」。
「江嬸也不容易，這麼大年紀，眼睛也有點不好使，而且他兒子又失蹤幾年了，街坊們都可以容忍老太太，怎麼這個年輕人就不行？」。
食客們見龍明對小二多有微詞，大家都為其打抱不平。
龍明本想和這些食客理論，但是他突然靈機一動。
江嬸，兒子失蹤幾年，這人......，這人莫非是江自由的母親不成？
他有些激動的向小二詢問老婆婆的情況。
真是無巧不成書，天下就是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老婆婆就是江自由的母親。
江自由以前也在這家客棧做事，他為人勤快又樂於幫助人，大將都將這個不善言辭的小夥子當成了朋友。
江自由失蹤的這段日子。一直是街坊們照應著江母。
江家的房子年久失休，客棧掌柜這才將她接了過來。
原來他真是江大哥的母親。
龍明不由得想起了和江自由共患難的日子，他決定奉養江母。
龍明早就知道開採的是金礦，他利用職務之便偷偷藏匿了一些金沙。
雖然偷跑的時候很匆忙，帶出來的金沙並不是很多，但是這也足夠！
他決定用這些金沙支付他和江母的生活費，暗中等候時機好給工友們申冤。
官府不給他們救濟，走投無路的百姓決定揭竿而起。
單單南昌城附近就湧現出兩三股盜匪，最大的一股足足嘯聚了上萬人。
他們在屠夫葛霸的帶領下將附近村鎮的老百姓全部都聚集起來。
為了求得一口飯吃，一個安身之處，百姓們拿起了屠刀。
「老大，我們現在的人馬也夠多了，我們是去搶劫州府還是去劫殺地主老財？」。
幾個主要骨幹聚集在一起開始商量對策，有人提出要攻佔城池，有人提出要去搶劫鄉下的地主。
「幹什麼，幹什麼？我們要真的這麼做了，可就真成了賊了！」。葛霸豪氣的說道：「我們去搶劫其他的山賊，這樣做不得有錢拿，還會給大家出出氣！」。
這些人都是被畢無奈才做賊的，可有人在洪水之前就落了草，山賊們沒有少受他們的欺負。
殺他娘，現在我們也是賊了怕什麼！
葛霸帶著幾千弟兄急匆匆的趕到最近的一個山頭，大半夜的攻上山去。
山賊猝不及防就被拿下了！
葛霸這些人不僅搶劫了錢財還得了幾百副盔甲，他們的武力變強了！
寧王聽到不斷有人造反的消息簡直急壞了。
這年頭哪裡有許多富戶可搶？大多的時候只是在黑吃黑而已。
而以前那些山賊可都是他的心頭肉，是他仗以搶奪天下的根本。
「實在不向自由開倉賑災了！」。寧王心裡在滴血。
「王爺，要賑災也用不著我們破費吧，我聽說大昌錢莊在其他各省幫助朝廷賑災，我們何不將李凌喚來，讓他在江西儘快開展賑災行動？」。
海月兒自作聰明的向寧王建議道，能夠讓李凌破費，她可是高興的很呢！
「這......，也罷，暫且將李凌叫過來問問吧！」。寧王不置可否的回答道。
其他地方都開始賑災了，唯獨江西還沒有動靜，朝廷的回復是江西是寧王的封地，讓他自行想辦法。
若是能讓李凌幫忙，再好不過了！
李凌也沒有想到寧王居然同意賑災了，不過江西的稅收全部都掌握在寧王手中，若是繼續蕭條下去吃虧的還是他。
「王爺，我可以幫助你在外省買到平價的糧食，也可以幫忙將糧食運送到此地，不過這些都要通過大昌錢莊，你總要允許錢莊進入江西吧！」。李凌打蛇隨棍上，也向寧王提出了條件。
大昌錢莊剛剛進入江西的時候有好幾個分支掌柜被官府莫名其妙的以各種罪名逮捕，甚至有得掌柜被人愛大街上暗殺。
官府不但不徹查此事還禁止大昌錢莊進入江西。
這實在是不何常理。
李凌要的就是大昌錢莊進入江西的權利，他很自信現在無人能動的了錢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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