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復生的鬼魂7
「害怕?」
張九有些詫異,如果男孩真的是崔夏,那麼這裡就是他的家,男孩為什麼會害怕?
崔夏縮了縮脖子,他一直表現的跟一隻炸毛的小貓似的,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
崔家的人已經幫他們打開了車門,張九拍了拍崔夏的肩膀,說:「沒事兒,你跟著我走。」
崔夏這才拽著張九的衣角,兩個人下了車子,崔家的當家在門口迎著,崔家的當家叫做崔向,崔家的上一任當家是崔向的弟/弟,老/爺/子去世的時候把崔家交給了崔向的弟/弟,也就是崔夏的父親。
不過崔夏的父親是個短命鬼,身/體一直很差勁,雖然在商圈裡確實有兩把刷子,但是禁不住短命,去世的很早。
崔家這兩年一直沒有當家,因為崔家的關係錯綜複雜,誰也不服誰,就想要讓崔家的小公子繼承家業,然後崔家的這些叔叔伯伯做太/上/皇或者攝政王。
沒成想這幾天鬧得不可開交,結果崔家的小公子卻遭人綁票了,崔家報警之後,崔家的小公子被當場擊斃,那些綁匪也在槍戰里全都死了。
崔家就由崔向接手,崔向是叔叔伯伯這輩兒裡面的老大,在公/司里佔得股份也最多,崔夏當場死亡,崔家就沒有順理成章的繼承人了,崔向繼承家業變得非常合理。
崔向上/位還沒幾天,也沒見著操辦崔夏的喪事,不知道是低調舉辦了,還是還沒有舉辦。
崔家的人很多,果然錯綜複雜的,這個崔向只有一個兒子,叫做崔成鄴,典型的富二代花/花/公/子,而且一臉肺癆相兒,看起來就跟抽/了大煙一樣,面黃肌瘦的,瘦得跟麻桿兒似的,五級風就能給掀飛的感覺。
崔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他也知道兒子在外面吃喝嫖賭無所不作,但是總歸是親兒子,以後家產還要傳給他,最多罵幾句,也不好動手,可謂是溺愛到頭了。
每個月的交集酒宴,都是這個獨生子在操辦的,崔成鄴借著這個機會,不知道撈了多少油/水,而且交了好多狐朋狗友,把崔家的酒宴弄得烏煙瘴氣。
崔家的酒宴很久沒有辦得這麼隆重了,沒想到昨天臨時收到了端木晉暘的回帖,說會來參加酒宴,這把崔向高興壞了,崔向連夜把泡酒吧的崔成鄴叫回來,讓他籌備酒宴的事情。
崔向親自把端木晉暘迎進去,宴會廳里已經有很多人了,三三兩兩的在聊天,端木晉暘進了這種場合,根本脫不開身,張九就帶著崔夏到旁邊坐下來。
崔夏看起來一直很緊張的樣子,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張九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怎麼了?放鬆點。」
崔夏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是很害怕。」
兩個人剛坐下不久,突然有個穿著西裝的乾瘦男人走過來,手裡端著兩杯酒,笑著說:「這位先生,賞臉喝一杯嗎?」
張九抬頭一看,原來是崔向的兒子崔成鄴,崔成鄴是崔夏的堂/哥,不過崔夏好像也不認識他一樣,抬頭仔細看了看崔成鄴。
崔成鄴笑眯眯的,一張面黃肌瘦憔悴的臉看著張九,極力笑的非常紳士,然而他這種笑容和端木晉暘差的十萬八千里,實在太不專/業了,一點兒都不好看。
崔成鄴顯然是看上張九了,張九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他非常適合穿黑色的衣服,透露著一股斯文安靜的感覺,甚至有些冷眼,當然僅限於不說話的時候,獄主大人的氣質還是有的。
尤其是臉上戴著一副黑邊的眼鏡,看起來有種禁慾的感覺,雖然面貌不是十分出眾,但是仔細一看,真是越看越順眼,無論是五官還是氣質。
崔成鄴見他沒說話,還以為他不知道自己是誰,立刻說:「我叫崔成鄴。」
張九當然知道他是崔成鄴,臨來的時候,端木晉暘還仔細囑咐了好幾次,崔成鄴是個花/花/公/子,一肚子壞水兒,讓他離崔成鄴遠一點兒。
崔成鄴遞過來一杯酒,張九禮貌的接過來,但是並沒有要喝的意思,只是把酒杯放在桌上。
崔成鄴笑著說:「你一個人嗎?這位是……你的弟/弟?幫忙看孩子很辛苦吧,要不?我找/人幫你看著,咱們去那邊玩玩兒?」
張九挑了挑眉,說:「不好意思,我是跟別人一起來的,他稍微有點事兒,我在這邊稍等一下。」
張九說著,抬了抬手,指著被人群包圍著的端木晉暘,崔成鄴的父親崔向也在人群之中,正堆笑諂媚的對端木晉暘說話。
崔成鄴的笑臉一頓,瞬間就僵硬了,隨即悻悻然的走開了。
崔成鄴走開一點兒,就被幾個狐朋狗友包圍了,笑著說:「崔少?怎麼樣?搞定了嗎?」
崔成鄴正在火上,氣的咬牙切齒的說:「呸,原來是已經有金主的。」
那幾個狐朋狗友立刻說:「什麼?竟然有金主?是誰那麼不/要/臉,竟然敢搶住崔少看上的人?」
崔成鄴說:「就是那個端木晉暘,呸,早看他不順眼了。」
那幾個狐朋狗友剛要繼續罵,結果發現他們罵的對象是端木晉暘,頓時就不敢再罵了,轉而說:「崔少,要不……咱們找更好的吧?你看那小白臉兒的騷樣兒,指不定被上了多少次呢,肯定不幹凈,咱們給崔少找個嫩的?」
崔成鄴冷著臉不說話,轉頭去看張九,張九這個時候正在和崔夏說話,因為崔夏一直很緊張,不停的發/抖,張九想給他講個冷笑話緩解一下,結果冷笑話講完了,張九自己被逗笑了,崔夏則是一臉嫌棄的看著張九。
崔成鄴看著張九在那邊笑,心裡直痒痒,說:「不行,老/子今天就要上了他!」
那幾個狐朋狗友頓時為難了,為了以後還能參加酒宴,那些人還要崔成鄴罩著,當然不能掃了崔成鄴的性子,崔成鄴就是死了心要找張九玩玩,怎麼勸都不行。
那幾個狐朋狗友突然笑著說:「對了崔少,咱有辦法了!」
崔成鄴說:「什麼辦法?」
那個狐朋狗友笑著說:「為什麼不用用崔少最近得到的好東西?就是那個……粉。」
崔成鄴皺眉說:「那東西太貴了!」
狐朋狗友笑著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嘛,再說了,崔少玩了端木晉暘的人,那多有面子呢!」
崔成鄴似乎在考慮,最後還是躍躍欲試的說:「行吧,你們幫我把他抓起來,就帶到樓上去。」
「好好。」
張九完全不知道崔成鄴那邊在密謀什麼,張九想要崔夏熟悉一下崔家的環境,說不定能記起什麼來,不過崔夏什麼也沒記起來,只是說害怕,具體害怕什麼,他也不知道。
張九隻好帶著崔夏去吃東西緩解心情,崔夏身/體還在修復,肚子很容易餓,而且也相當喜歡吃海鮮,兩個人簡直就是志趣相投,立刻裝了好多在旁邊吃。
等吃的差不多了,張九就和崔夏去洗手間洗手,張九站在洗手台前洗手,崔夏進了裡面去上廁所,張九說:「快點啊。」
崔夏嗯了一聲,張九把手洗了好幾遍,上面有點小腥味,雖然他覺得這個味道不錯,不過為了毀屍滅跡,不讓端木晉暘發現自己吃了那麼多海鮮,還是趕緊洗乾淨為妙,否則又要喝薑湯,喝薑湯還是好的,喝那不能描述的東西才可怕,關鍵端木晉暘還該死的一臉正義!
張九洗著手,想著想著突然非常困,也不知道為什麼,搖了搖頭,意識開始混沌,眼前發暈,洗手台都變成雙影兒的了,水流也變成了好幾條。
張九用手撐住洗手台,使勁晃了晃腦袋,感覺有點不對勁,這個時候就聽到「嘭!」一聲,進來好幾個男人,衝進來就綁住張九,用一張手帕壓在張九口鼻上。
張九沒有防備,身上軟塌塌的,本身就要昏迷,猛地吸/入大量的甜味氣體,立刻就陷入了黑/暗。
那幾個人托著張九往外走,說:「快走快走!得手了得手了!趕緊上樓去!」
崔夏本身已經打開了隔間的門,結果就聽到外面有聲音,好多腳步聲,還有「啪嗒」一聲,崔夏探頭一看,就發現張九昏迷了,好多人托著張九正往外走,張九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崔夏腦子裡「轟——」一聲,一瞬間感覺有很多可怕的畫面湧上自己的大腦,在那些畫面里,有人沖向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瘋狂的拖拽著自己,然後陷入了無休止的黑/暗中……
崔夏感覺身/體在發/抖,張九的畫面讓他非常恐懼,身/體顫/抖著,躲在隔間里不敢出來,這一個空當,那些人已經把張九拖走了。
崔夏全身發/抖,甚至牙齒都在「得得得」的敲擊著,那些人出了洗手間的門,崔夏這才從洗手間里踉蹌的走出來,他看到那些人拖著張九往二樓走,其中有一個人面黃肌瘦的,竟然是那個崔成鄴!
崔夏嗓子滾動了好幾下,睜大眼睛看著張九消失在自己眼前,皺了皺眉,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什麼決定。
崔夏趕緊沖回洗手間,把張九的手/機撿起來,撥成靜音,一邊快速的悄悄的追著那些人往二樓跑,生怕把人跟丟/了,一邊給端木晉暘編輯了一條簡訊,讓他快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