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小人之心

「你怎麼樣？現在是不是好一點了？」軒轅少凌藐著她，眼神里滿是緊張，甚至這緊張的程度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好多了。」夜無情笑了笑，平息下來后並未感覺到任何的異樣。

「嗯。以後不要再戰鬥了。」軒轅少凌藐著她，眼底滿是心疼，細地替她蓋好被褥。

「那怎麼行，我還要成為最強大的人，我還要超越你！」夜無情瞅著他，晶紫的眸子里掠著光芒。

「超越我幹嘛？」軒轅少凌聽得是一頭霧水。

「超越你，我就能控制住你，讓你永遠都不得再離開我啊！」夜無情答得直白，眼眸子里滿是笑意。

「呃……」軒轅少凌被她這個神馬的想法給怔了下，很快閃過眼去不再與她對視。

「看著我，少凌！不要再逃避了，你的眼睛騙不了人的，更騙不了你自己的心。」夜無情緩緩說道，手一探，很輕易地觸上他的臉……

可那就一股火陡然地燙著了他，他反射性地別開了臉，躲過她的觸碰，一縷墨發飛逸而起，輕逸過她的手掌。

「你誤會了。」一句輕輕的話連自己都不確定的脫逸而出。軒轅少凌感覺到內心的聲音。可現實卻根本不允許他這樣做，哪怕再前進半分半毫。

「我誤會什麼？誤會你縷縷來救我，只不過是你口裡所說碰巧？路過？還是根本就不求回報的英雄救美？」夜無情聲聲的反問帶著質疑的聲音，她看著他，眼底里滿是他謫仙俊美的顏，她微微地拂摸上他胸前逸起的墨絲，這次，軒轅少凌倒是沒有躲開，任著自己的發在她的手間輾轉纏綿，成了繞指柔，彷彿那一刻自己心底的結也跟著越纏越緊，緊得再也松也松不開。

他沒有看她，眼神卻是幽深的看不見底的藍色，猶如深海的顏色，瞬間便讓人沉醉得無法自拔。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軒轅少凌也沒開口再拒絕什麼，夜無情也沒有緊逼，只不過，那手上的動作就像樂此不疲般纏著他的頭髮，怎地都不願鬆開……

就那樣繞來繞去，繞去繞來的，一直將兩人的心緊緊地連在一起……

空氣都有些凝固起來，在這隻有兩人的房間里，大氣壓變得越來越有些曖昧不定。終於有人忍不住地打破沉默。

「你是怎麼從地獄里出來的？」軒轅少凌低低地問道，聲音很沉，視線落在她被褥上的一角，空氣實在很靜，靜得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音。

「你是怎麼出來的，我就是怎麼出來的。」夜無情淡淡地說道，手心微微地緊了緊，「只可惜，殘凰為了解我身上的絕花魔蠱，放棄了他自己……」

軒轅少凌聽著這段話，很自然地抬頭對上她的視線，很清楚地看到她眼底那絲不忍和情愫，輕語道，「他對你很好。」

「是，是很好。」夜無情笑了笑，瞅著對方，明亮的眼底彷彿有著洞穿人心的魔力，「你也對我很好，所以我根本就不相信你會撇下我獨去。」

「可事實上……」軒轅少凌停頓了下，俊臉上帶著絲愧疚，「我的確撇下了你。」

「所以，當時我怪你怨你甚至恨過你，不過，現在好了……」夜無情倩顏上墜著如痴的笑意，一手握住了他的掌，眼眸子陡然睜得大大地，像要把對方給吸進眼底，話語更是深摯無比，「我找到了你，你也找到了我。少凌，我們在一起吧！」

這話說著似乎不像是問話更不像是在徵求意見，而是很自然的一個決定，人生中的重要決定。

「……」軒轅少凌有些怔然，面對夜無情的表白，他是想推卻而無法開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是不忍不願還是怕她傷心更怕自己後悔呢？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情愫一點點地壓抑在心頭，成了痛和愛的源頭。

終於，軒轅少凌吸了一口氣，壓平自己心底的那股波瀾，盡量讓聲音放得平靜，「夜無情，皇上是不會同意的。」

「你說我爹？呵，怎麼會不同意？少凌，你等下就跟我回宮，我們向父皇當面說清楚，讓他成全我們，我相信他一定會成全我們的。」夜無情笑道，對於夜劍，她還是很有信心能夠說服他的，更何況父親夜劍應該對軒轅少凌報著感恩之心才對啊。

這個皇位還怎麼來說還是軒轅少凌讓給他的呀，現在讓他把女兒嫁給對方作為補償一點也不過份。夜無情想著更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原來她是個當太子妃的命，現在太子成了太師了，好吧，那就當太師妃吧？哈哈，太師妃？真是太有創意了。想著，夜無情的眼底映滿了瀲灧的光華，襲著人的眼睛半分也移不開神。

軒轅少凌看著面前的夜無情，有些話他真是不想說出來，這樣會很傷人，可是不說仍然會傷人，說不定還會留下難以癒合的疤痕，讓她痛苦一輩子。

「夜無情，你聽我說，你父親也就是當今地乾國的皇帝，他有自己的想法，而我們現在所做的就是支持他的想法，另外，關於你的婚事，他跟我提過……」軒轅少凌說到這裡停頓了下。

「哦？」夜無情眼底立即露出驚詫又驚喜的表情，一手更是牢牢握緊了他的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呀！還有，你是怎麼說的，你答應了嗎？」

原來根本就不須要自己操心什麼，他們早就……呵呵…….不自覺得這心底都潤得甜絲絲的。

「他所說的……我沒有反對。」軒轅少凌緩緩說著，眸心沉了沉，「我知道他全是為了你好……」

夜無情滿臉春風地將他的掌覆蓋在自己臉上，嘴角上掠著幸福的笑意，「當然，他是我父親，他知道我的心意，太好了，少凌，真的是太好了……」

聽到她柔情無限的言語，不知什麼物質在一點點地往下掉，很沉很重，然後心就那樣不受防備地被刺痛，痛得此時此刻只想乾脆徹底地逃開……

軒轅少凌微微斂了斂神，在心底深吸一口氣，緩解了下心底的不適，顯得有些郁白的臉龐上蕩漾出淺淺的笑意。

「不管以後怎樣，我在不在你身邊，夜無情，我都希望你是堅強的快樂的。」軒轅少凌鄭重其事地說道。心底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幽黯。

「呵呵，以後，你再也不能離開我了！軒轅少凌，你這太子可真是太不好泡了，不，不對現在是太師了，呵呵！」夜無情笑著，看著眼前完美又俊仙的男人，他真是最最理想的老公和情人了，即拿得出檯面又入得了炕頭，想愛都愛不停。不行，在新婚之夜一定要大戰幾個回合才行，不自覺地夜無情沉浸在自己的思潮里，無限意淫著面前的大帥哥。

若是你知道夜劍所指的准女婿另有其人，你還會這般開心嗎？軒轅少凌很想問出聲，但是，他沒有，他保持沉默地看著她，臉龐上也一直略淌著淺淺的笑意，也許，到了最後，一切都會木已成舟。

她成了別人的女人別人的妻，而他……則繼續修鍊成神的路！他知道，這才是他與她最應該走的路嘵！哎……

一聲嘆息劃成永久不能癒合的傷口留了內心深處。

「好想你！」夜無情看著他，突然壞痞地笑道，忽而一把擁上前去，就那樣完全抱緊了他，軒轅少凌是下意識地一僵，待要退時卻已有些晚矣。

「夜無情……」軒轅少凌心情有些異樣，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只覺得口中很乾很苦澀。

「我真幸福，少凌，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夜無情笑著，將頭緊緊地貼在他，如果說以前她對他還有太多的感覺，可後來一次次的相逢與救助，讓她對他的思念是膨脹得越來越厲害。

那俊逸翩躚的身姿，那仙白唯美的雪袍，還有這副讓人神魂顛倒的謫仙容顏，還更有那神秘莫測的強大力量，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折服……

軒轅少凌的手懸在半空，不知是該推開她，眉心的皺痕微微有些加深。也許再抱最後一次，永遠都不可能再有了……

最終，軒轅少凌攬住了她，嘴角上勉強扯動了兩下，算是一個淺淺的微笑。

「少凌，你愛我嗎？」夜無情微仰起脖頸，看著面前的男子，她從來就沒有聽過他說過這話，心底突然有些期待。

「……」軒轅少凌頓住了，直覺很難開口。不是不愛，是太想愛太想愛……卻又一萬個太怕太怕傷了她。那就沉默吧，也許沉默是最好的回答。就在最瞼過神的那一秒。

轟隆！一聲猶如晴天霹靂瞬間打醒了軒轅少凌的腦，他奮力地撐起身體，看向對方，糾結萬分地再次吐出三個字，「……對不起。」隨即飛快地從她身上騰地躍起，不再停留地衝出了房門……

門外一面湖很清楚聽到那撲咚躍入的聲音。彷彿那一秒的火儼然地熄滅……

夜無情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微微地拉好衣，嘴角還有些扯痛，那是剛才那吻留下的痕迹，似乎他的味道還在身上繚繞。可，她是怎麼也想不通，他是如何還能忍得下來的？

「軒轅少凌，你丫地還真想做柳下惠吧！」夜無情壞臆地笑道，伸出拾指微微拂摸了下唇角。這感覺還是挺不錯，至少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證明了這個男人很負責，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想到這些，夜無情是you惑地笑了笑。其實剛剛……她倒很想他來「傷害」一下自己。

那種感覺飄飄勝仙，若是能和他一起墜入雲端，那該是多麼美妙的事情嘵！想著，夜無情的倩美的臉龐上現出一片妖華的yin笑。不自覺地走到那窗檯處，打了開來，不過讓她失望的是，帥哥早已從湖的另一端匆匆離開。徒留下她一人在這裡望湖興嘆。

「算了算了，讓你又跑了一次，呵呵，還真是個冰清玉潔的傢伙。」夜無情自語地喃喃，狹長的眼眸子轉了轉，閃過狡黠之芒，「那就把最精彩的部分放在新婚之夜吧！」

夜無情隨即收拾好心情，返回到床榻邊，愜意地倒在了這床上，想到這是軒轅少凌的房間，這被褥也是他剛剛為自己蓋過的，不自覺這臉上就淌滿了幸福的因子。很自然地輕闔上眼瞼，睡了下去……

夢裡全是他的吻他的愛，還有他不斷凝視的眼神，那麼深湛的藍，美得天空大海都失去了顏色……真想一口給吞掉，嘗蝕著他所有的味道……

淫夢繼續，不知過了多久，咚咚咚，直到一陣敲門聲音穿透了耳膜，夜無情是下意識地睜開眼睛，揉了揉眼皮子，才發現是個夢，而眼前這張床上除了自己就只剩下那枕頭，而她剛才正抱著枕頭髮情……

呃……掃興！夜無情喃了句，倩顏上有些不適的潮汐，再次聽到那咚咚敲門聲，她是懶懶地應了聲，「進來！」

推開門，走進來一個扎著馬尾的帥哥，他俊俏的臉龐有一雙很亮晶的眼，閃爍著琥珀色的光亮。

「沈星辰？怎麼是你？」夜無情看著他，眼底透著些意外，本來還以為是軒轅少凌。不過，看到此時的他還頗為養眼。紮起的頭髮顯得那英俊的輪廓更加地清晰俊朗了，不禁讓夜無情看得微兮住眼眸子。

「我來接你回去。」沈星辰答道，眼光很輕易地掃過這間屋子，裝飾雖然簡單，可是到處都帶有一股清幽的氣息，擺設都甚有考究。想來這應該是間男人的房間。

「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才不想這麼早回去！」夜無情說罷，將手交疊在後腦枕上，藐著他想到什麼，不禁問道，「咦，沈星辰，你不是被傅冰帶走了么？那傢伙有沒有欺負你？」想到傅冰當日的表情，不得不讓人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真是太可疑了。

「沒有。」沈星辰搖了搖頭，也不再言其它，眼底里像是掠著什麼黯光，甚有心思似的。

夜無情看著他，也甚覺得有些無聊，說實話這小子倒真是挺悶的，好像有些屬悶騷類型的。

「喂，沈星辰，你別老站著好不好，過來坐著，還有，先給我端杯水過來！真是渴死了！」夜無情說罷，臉龐上蕩漾著一股奇怪的笑靨。她真是有些「渴」了啊。

「好。」沈星辰很快砌好一杯茶端到她面前，卻在對上她的眼瞼時閃了閃。

夜無情接了過來，不由分說地就喝了一大口，接著說道，「對了，你以後沒事就不要到處亂跑了，小心又被仙渺島的人捉去那就麻煩了。我會和父皇說一下，會派人保護好你的安全。」

「謝謝。」沈星辰心底微微有些感動，看來夜無情心底並不是沒有他，她還是很關心他的不是么？

沈星辰抬起頭來，凝望著她，瞅著這份倩美的容顏，心底微有些心疼，「無情，你現在感覺好一點沒有？」

夜無情聽了愣了下，馬上端起面前的杯子，笑了笑，「什麼好不好的，真是笑話，你看我有哪裡不好嗎？」

她自己的身體她比誰都清楚，現在跟之前相比，除了偶爾提不上氣道外，其它的沒什麼區別，估計是累的，相信恢復一段時間就會沒事了。那次殺掉御不凡饒是費了她不少的力氣。

「沒有，你很好。」沈星辰勉強地笑了笑，實在不忍心再說些什麼。隨即兩人也都沒再說什麼，相對沉默地無語。

時間一點點地滑過。夜無情拿著那水杯緩緩地喝著，對面那人就一直坐在那裡看著。

弄得夜無情倒有些頗不自在，「沈星辰，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走吧，我玩一會就自己回皇城去。」

豈料對方很不識趣地答道，「我沒事。」

夜無情不禁翻了一白眼，「隨你了。」過了會，一手捻了捻自己的下顎，一記點子冒了出來，「沈星辰，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什麼？」沈星辰聽了一怔，俊俏的臉龐上透著一裊難以捉摸的光亮。她到底想對自己說什麼？

「嘿嘿，我就知道你沒有，不如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個吧！這樣你在修鍊時也不會覺得無聊和寂寞了。」夜無情笑道，腦子裡立即將那黑女人的貘子給印上腦來，「她雖然黑一點，可是長得還是不錯的嘛，話說，一黑遮百斑嘛！啊哈哈，怎麼樣，你有空的話，我給你們搭個線，處處怎麼樣？」

「……」沈星辰一陣無語，臉色即時黯了下來。原來他還以為她也會對自己有意思，卻完全意會錯了意思。她大概是嫌自己煩了吧，想著招想要支開自己。

「喂，那人真的不錯的嘵，長得也挺漂亮，沈星辰，你真的可以考慮考慮！」夜無情笑道，想到若是將那迦影和沈星辰配成一對的話就太美了嘵，哈哈，這樣那個黑女人就再也不能纏著她的少凌美人了。

「謝謝公主好意，我孤獨習慣了，喜歡一個人。」沈星辰拒絕道，面色顯得有些冰冷。

「呵！一個人有什麼好的？還不如兩個人，這樣說什麼話都有個伴在旁邊聽著，無論煩惱、憂愁、快樂還是開心都會有人跟你分享哦！呵呵，還是兩個人好喲！」夜無情無所謂地笑道，腦子裡滿是某人在身邊，溫柔的凝視，親切的關愛，還有那讓人無時不刻想要陶醉其中的心悸，想到這些，莫名地幸福蕩漾在心海里再也不能平復。

沈星辰沉默了一陣，心底掠過一裊清涼，對她所說的他何償不想，兩個人的日子的確比一個人好過，可是……

「像我這樣的一個深負血海深仇的人不配談這些的。」沈星辰淡淡地言道，語氣里難掩一絲情緒。

夜無情看著他，若是以前還有些不太懂對方，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后，對這個人她漸漸有些了解，誰會沒有痛苦的經歷，他沈星辰就是那烈火錘鍊出來的晶石，強大、堅韌又夠完美，像這樣的一個男人，真是應該值得人去尊重的。

夜無情倒真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禁對自己以前的想法產生了一絲愧疚感。

「沈星辰，父皇知道你的事情，他一定會幫你的。」夜無情真摯地說道，臉龐上醉著淺淺的笑意。

「謝謝。」沈星辰看著她，這份美麗讓人是多麼地心動啊！他很想擁有她的美，可是，那天上的星真的是他一個平凡的人能夠擁有的嗎？他是不是在作夢？

「好了，不要想了，想想開心的事情！」夜無情笑道，隨即收回眼神，雙手枕在那腦後，翹起二郎腿，望著那幕紗的帳頂，「沈星辰，你說有些男人的定性怎麼就那麼好的呢？是女人魅力不夠，還是時間不對？」

「呃……」沈星辰很意外她會跟他說這些，心底掙了下，還是問道，「你是說的誰？」

「軒轅少凌！你覺得他怎麼樣？」夜無情倒也大方地承認道，她本來就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既然她都快和對方成親了，那麼向外公布是遲早的事情。不過，第一個想讓沈星辰知道自己的喜訊，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之很想很想讓朋友們都分享她的快樂。

「……」沈星辰再次有些意外，看向夜無情，琥珀色的眼眸子里透著一抹難以覺察的黯淡心愫，「你……喜歡他？」

「呵呵。」夜無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很明顯看到沈星辰眼底的失落，不禁開玩笑道，「喂，要不要這副表情啊！替我開心點啊！我馬上就要成親了。」

「什麼？你要成親……和他？」沈星辰神經怔了下，怎麼可能？義父明明是……

「嘻嘻，沈星辰，千萬不要這麼羨慕我啊！」夜無情笑道，倏地覺得渾身起勁，站起身來，在房間里徘徊了數步，「以後呢，我會搬出皇宮，沈星辰，父皇那邊你就要多費心了。」

沈星辰微微捏緊了手心，俊俏的臉龐上現出些蒼色，心底有些不適感，「對不起，我突然想起些事情要辦，我先走了。」

說罷也不再聽夜無情繼續地說下去，便站起身來一刻也停地匆匆離開。

「呵，和這小子說話就是費勁！」夜無情瞅著他離開的背影，倩顏上掠過一絲淡而無味地笑靨。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