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明有悟傷心悲情
李扞道此事正是又悲又憤,聽了這話,也故不得韜光養晦(taoguangyanghui),一拍桌子,拔出腰間銅劍,一屢太清仙氣暗中包裹,高聲喝罵道:「那裡來了雜燴,竟敢打擾你家道爺喝酒!」
「雜種你說什麼!!」
了眼望去,卻是兩個三米高的巫家,一臉橫肉,腰跨銅刀,怒目視來,不由大笑道:「我倒是誰,怪不得敢打擾你家道爺喝酒,原來是地穢所化的雜氣。爾等雜氣,仗著大地所賜神力神通,不知變化,不別天理,早晚有覆滅一天,竟還不知生死,夾起尾巴過活,招惹你家道爺我!道爺我今天代天行懲,替天行道,摘了你們倆股雜氣的腦袋!」一仰頭,拎起酒壺,猛灌起來。
此話一出,不但在酒家裡吃飯的客人,酒家家主與兩個小斯聽傻了,兩個巫人也聽的呆了,琢磨半天才聽出來是在罵人,怒火直衝天靈蓋,喝罵道:「好你一個小小人族雜種,竟敢辱罵巫家,今次便是龍宮也保你不得。」說罷,抽出銅刀就砍,另外同伴,雖然氣憤,卻不以為堂堂巫民會敗給人族,卻是袖手旁觀。
李扞道一手丟了陶土酒壺,顫手將手中兩尺銅劍抖了個劍花,哈哈笑道:「小小雜氣,看你家道爺手段。」
正巧此時銅刀至頂,速度快如閃電,刀鋒上竟繞了一圈刀罡!李扞道卻也不懼,腳一蹬地,斜斜跳過刀頭,真氣彙集於手,揮劍便刺。
一道劍氣刺來,巫家不想這小小人族竟能避開自己一擊,一劍打中手臂。但只破了衣服,身上連道白印都不曾有,心頭怒火直撞腦門,想也不想,手腕一翻,臂力橫揮。一個橫掃千軍,想將李扞道橫腰截斬。
李扞道雖然手裡持劍,卻那裡懂得什麼劍法?勉強立劍一擋,竟被大力擊飛出去,撞在石壁上,小半個身子都凹了進去。
巫人見此,飛身而起,揮刀又砍。李扞道被這一擊痛的汗珠子直流,但他這會神智並不清醒。一見刀來,下意識的脖子微微一后,太清仙清護體,飛身躲開。全靠本能左右搖動,不時揮劍斬之,或以掌打之,真氣摧之,與其纏鬥。
卻不想李扞道使盡手段,硬是傷不得巫人一分!這巫人僅靠一身鋼筋鐵骨,堅銅皮肉橫衝直撞,三下兩下,李扞道就被哪巫人逼的狼狽不堪,險境連連。
巫人這時卻也急了,被砍了幾十劍,拍了十幾掌,打的自己皮肉發疼不說,十個回合都沒將這小小人族拿下,巫家的臉面簡直就被自己給丟凈了!一想到此,頓時怒不可揭,大喝一聲,混身黃氣湧現,卻是天賦神通啟動,當即一拳揮出,打成一道黃龍,擊向李扞道。
李扞道一直跟他游斗,不見神通,沒有防備。一個不穩,氣臨胸正,在全無防備之下,被巫人全力一擊擊中,撞破牆壁,飛出百米之外。
好在身上的衣服乃是玄都**師隨身所帶,這一拳勁道十成被減了九成九,才沒直接被砸成肉餅。半空中吐了一口鮮血,翻了十幾個筋斗,一下摔到地上話了足足幾十米遠,終於清醒過來。
擦了擦嘴角鮮血,李扞道身上並不難感受,心中卻悲痛的厲害,有如刀割,幾欲滴血!
從方才二人對話,就已知了,他們不過是巫族部落中普通的巫民,恐怕就相當於人族遍城都是平民。
區區平民,就將自己這等幾乎內丹結成,又有仙衣載體的修道之士一拳打到吐血,甚至險些要了性命。雖然自己法寶未出,想來造化針如不依附仙氣,也難敗其敵,可想而知,巫族到底強大到了何等程度!
再看傲來國所見之人,無不是**凡胎,不通仙道,不修武功。只會一些與野獸斯打磨練出的搏殺本領,士兵大多持的又是石矛石槍,如果這巫人體力足夠,城中又無高手。說不得,就真如這斯方才所言,一人就能將整個傲來國十萬黎民一一屠了!
距離啊!如此大的差距,絕非十年百年甚至千年可以抵消,李扞道雖然來自後世,但也是真真正的人族出身,又如何不悲從心起,心血欲滴?
哀大莫於死心,李扞道心雖未死,卻也明了關鍵,有種頓悟的感覺。
此時此刻,龍馬尚未出得洛水,河圖洛書還在帝俊手中掌管。天下之大,卻無人懂的易術之學。就是聖人,也因為天道幾乎脫離大道掌控的原因,因果糾纏在一起難以辯清,只能以真靈摸索著天道運轉留下的痕迹,從而推算天下大勢,明明知道巫妖二族氣數將竭,另有主角出,卻摸不得門路。
但李扞道來自後世,懂的一門六壬神課的皮毛,其實已經初窺天道。雖推算不了太多,但與自己有關的事情,已經能夠摸的幾分竅門。
如此一悟,真靈中未化的哪團道德金光消散了一點,與真靈融合一起。
道德金光,乃天道有感所降,無量功德所化,蘊涵著一點天道至理。李扞道又有易術在身,頓時讓他借著這股東風一瞬間摸到一點運脈法門,雖然只是皮毛中的皮毛,卻也發現自己現在氣運突然大減,繼續下去,可要倒大霉了。
心思急轉,翻身而起,揮手棄劍在地。頭一後仰,太清仙氣噴出,將哪揮刀斬來的巫民卷了綁住,故意作態,表露欣賞道:
「我乃大羅宮玄都洞,太上道人老子李耳門下,玄都**師授法,早聽聞巫家乃當世最強之族,通天道理。今見你族二巫,偶感而發,出手試探,才知果然不愧是當世之主角,區區一介巫民,就有如此本領,怪不得能與妖共掌天地。」
說罷心念一動,將有些不知所以然的巫民放下,玄功運轉,擋住其人視線,自葫蘆中拿出一塊拳頭大小的金精,心裡肉痛:「鴻蒙開闢不久,礦物沉澱時間太短,金屬極難尋找,大多都是從天地搜集。這百金之精我可是廢了半年才從西方天際射下的太白金光中煉得一塊,可惜了。」
臉上強顏歡笑道:「方才試探,說話間多有得罪,此物乃百金所化,煉成兵器,一般凡鐵輕易就能斷之,贈你算做賠禮。」丟了精金過去,轉身就走,很快消失在街道之中。
哪巫人一臉茫然揀起精金,隨之趕來的另一巫人見他手中精金羨慕道:「竟是百金之精,這東西可是只有金火二行的巫家才能煉得,你我乃是土行巫族,得此物既可逆轉化土行之力滋補身體,又能鍛造成寶刀砍人,那人真是大方。」
其實跟李扞道打鬥的巫人根本沒怎麼聽明白他到底罵的是什麼意思,現在一聽同伴的話,再仔細觀看手中之物,隨即大喜,早將方才不快丟之腦後。
雖然腦袋裡有些迷迷糊糊,但揀了這麼大一個便宜,再想那人最後用出來的手段,神通可比自己強的多,又道了歉,賠了禮,也就懶的怪罪。美滋滋的抓緊精金,哈哈一翻大笑,跟同伴高高興興自去了,自然也就不會將此事遷怒人族。
卻說李扞道隱了身影,一離開二巫,冥冥照應在自己身上的氣運突然就高漲一截,不由大是沮喪,看來天數如此啊!隨意找了一家行所住下,散盤床上沒有練氣,只是心裡久久不是滋味。久思難靜,乾脆躺下,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李扞道醒來,精神恢復不少,就是雙目顯的有些無精打采,匆匆像店家要了許多食物吃著,正好聽見兩個人小聲對話:
「大哥真不騙你,我真的從一小路饒了埋骨澗,去一寶山。寶山離此稍遠,臨近東海,需三十日方能到達。哪山中有花有果,遍野果樹,全是上上之品。又無凶禽猛獸,山中只留許多猴子盤旋。那些猴子很通人性,只要交些麻布石刀,就能讓人在山腳采果,真是一帶片福地。」
「哦?這到是不錯,近日不知怎麼,市場好果逐漸變少,不如叫上幾家兄弟,去那山中采果變換,應能換來不少好東西。」
「嘿,哪感情好,小弟正一個人不敢上山,有哥哥幫忙,路雖遠了點,應該也無危險。至於果子變少一事,小弟到是知道一些,聽聞幾個當兵的兄弟講,最近附近的幾大妖王跟巫家打了起來,就連當七山都生人勿近,上佳果子自然稀少起來。」
李扞道聽著聽著,忽然靈機一動:「果子山,猴子群,臨近東海,此地又是傲來國,莫非是那花果山不成?」想想很有可能,便動了心思,悄然將兩根造化針附在他們身上,便不在理會。
填飽了肚子,交了一枚指甲大小的一般銅片,李扞道瞭然一身,離了行所。
無聊的逛著街市,這會兒好象正是趕集的時間,人數比昨天多了數倍。趕牛的騎豬的,坐狼的牽虎的,數不勝數。很多人衣飾都於傲來國民大不相同,甚至還看見了幾個巫家跟與眾明顯不同的妖精,讓李扞道看了一陣希奇,心情好了許多。
前方一陣雜吵,李扞道長久不見熱鬧,好奇心驅使下跑了過去,一看,原來是傲來國貴民與不同部族的人在打架,旁邊還有一位抱著把銅劍黑膚少女,跟一個花甲老翁。
打鬥二人都是貴民打扮,壯的都像大猩猩。一人持石刀,一人持木劍,交手撕殺,不見一絲仁慈。
以李扞道的眼力,自然一眼看出,此二人很是厲害,起碼單論武藝,不比昨日遇到的巫家差上半分,就是力氣不足,神通全無罷了。手中刀劍,雖是石磨木製,也遠勝一般凡鐵,隱有靈氣外顯。
見四周許多人都在喝彩,其中幾人更是大叫:「五哥加油。」李扞道看的熱鬧,隨手抓了身旁一人便問:「此二人因何對搏,是何許人也,你可知之?」
被抓者幾次掙扎,握著自己的手就是紋絲不動,心中一惱,就要發作,看了李扞道幾眼不由眼前一亮,說道:「此二人一是傲來國大王五子古生言,一是有雞國二子禾,因小民得一寶劍,要換美玉黃銅或者土地,王子五跟禾幾翻爭執不下,才大打出手。」
李扞道一邊望著猛男打架,一邊點了點頭,那人張了張口,最後閉上了嘴巴,注意力卻已經不在熱鬧上,目光不時在李扞道身上描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謝下貧道潛水幫忙推崇)